归徒见闻录 第三百八十五章 “疯子”和“疯子”

“所以...这就是我所说的并不一定能对你们起到帮助的“治愈的能力”，额...金妮培先生，你应该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乔森警惕着观察着面前的各怀鬼胎的三人。说实话这三个人里除了巴尔塔以外他真的是一个人都信不过，一个是疯疯癫癫的百多岁噬子老怪物，一个是阴晴不定一肚子坏水还装爽朗的心机鬼，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也就是说，你最擅长的治疗都是仅限于骨骼方面的疾病，而且这里也没有能够适用器材的缘故，所以基本上对我...不对，我又没有什么疾病，所以在这里你的治疗方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我应该可以这么总结吧，乔森先生。”即便如此，在知晓乔森所擅长的治疗项目仅限于“骨骼”方面之后，“家主”依旧感觉一阵心悸——只擅长“骨骼”，换句话说乔森所生活的那个地方也许还有掌握着对其他人体部分进行治疗的治愈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毕竟这些知识...不，就算仅仅是这块壁画，如果让任何一个教会分子看到的话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列为异端，随后等待着他们的便是名为“圣战”的灾难才对，为什么却能完好无损的存活下来一直保留到现在？难道说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就连那些教会的混蛋们都不敢轻易干涉，甚至于要主动出面帮他们隐瞒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当年军团来袭的时候拥有那样实力的他们没有出面？

有太多的问题浮现在了“家主”的脑海中，一时之间搅得他仿佛整个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巴尔塔这样的小辈在的话，也许他又会忍不住像是在茅草屋里一样抓狂起来，最后只能硬撑着不再做过多的思考，从癫狂的边际恢复了理智。“那么...嗯...那么乔森先生，从一个治愈者的角度来说，你觉得现在的我，看起来像是个疯子吗?”

“你就是个疯子，但又不完全是”乔森没好气的说道，身为“同类”的他知道，就刚才那么个慌神的功夫，这个所谓“家主”的小脑瓜一定有进行了一系列天马行空的“幻想”，鬼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已经被脑补成什么不可一世的世外高人了也说不定，毕竟...在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乔森自己就是这么进行脑补的，现在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下立场而已。

“确实...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我的病征所在了吧，乔森先生，非是如此的话你也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了，所以这让我越发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我得出这样的评价了？”听到乔森对自己的评价，“家主”会意的一笑，随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许久不曾感受过，属于“人类世界”的气息在坐下的那一瞬间开始再次涌上他的心头，颇有种怀念的感觉。

“细想一下就能发现问题所在了，万事万物皆有其逻辑所在，即便是个疯子，也会有他作为疯子的逻辑存在，只是这个逻辑在大部分人看来也许会有些难以接受而已”见对方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面前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乔森也不再继续矜持，索性与他面对面坐了下去，示意巴尔塔站在自己一侧后继续说道“大夫人她们从始至终都未有尝试过的事情，我尝试着做了一下，或者说，我尝试着理解了一下你这个“疯子”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哦？常识猜测我脑中所想的事情？”听到这里，“家主”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眼前的年轻人正在说的是一件听上去非常合理但事实上却又极为荒谬的事情，会有谁有那个心情去“推测”一个疯子的想法呢，如果有的话，不出意外那个人也绝对是一疯子。

“嗯，当然，也只是猜测而已”乔森郑重的点了点头“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了“他们源于我，那么自然也应该回归与我然后再次由我诞生下来”，换而言之对于你来说，金妮培的家庭成员们本身就应该以你为原点，进行着一次又一次诞生-逝去-诞生的循环，而你则是支持他们“逝去”和“诞生”的唯一核心点没错吧。”

“是的，这确实是我最长对他们说的事情，但是非常可惜的，他们所有人从始至终都无法理解这一点，现在看来，也许早些遇到你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了也说不定呢”似乎是对太晚遇到乔森感到懊恼的缘故，说到这里“家主”看了看从始至终都在警惕的观察着自己的巴尔塔，不住叹息起来“如果那时候有你在的话...他们就能更早的理解我了...”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见话题又要被对方带偏，乔森赶忙正声打断了“家主”的感叹““家主”先生，你从一开始似乎就搞错了最基础的一个问题。”

“最基础的问题？什么问题？”“家主”神色迷茫，他不知道乔森说的“问题”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是看对方那异常严肃的表情，这个所谓的“基础问题”应该很重要才对，只是自己一时之前却也想不起来这个问题指代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了。“额...抱歉我...”

“如果要建立一个反复循环的话，其第一要素就是作为“原点”的那个核心必须要是完全稳定不变的，至少在这个循环结束之前，它是不可以轻易发生变动的，要不然的话这个循环便无法维系下去，迟早有一天是会分崩离析的。你...是不是把这一点忘记了？”

见对方那惊愕而又迷茫的表情，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乔森不由得皱起眉头——明明都想出了那么疯狂的办法，却连要实行这个办法所需要建立起的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如果这家伙这么看起来眼前的这位“家主”还真是个实打实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