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徒见闻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黄沙下的真相？

“首先是...传播的时间，也就是这个故事最早开始在这里流传的时候...你刚才提到过故事的源头是在“金妮培都尚未来到这里之时”。换句话说，至少最后对你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应该是同时知道这个故事和金妮培这两者的，那么这个故事传唱的时间，恐怕就要...”

“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早在金妮培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

“无从得知，时间的推测需要更多的细节讯息，单纯这一个故事里所包含的时间信息太少了，能起到作用的恐怕只有“这里曾经是草原”这一点，但...很抱歉我手头并没有能够探测地质构成的仪器，所以...恐怕暂时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当然，就算乔森现在手头真有这东西，以这里人们的表现来看，还是不要暴露出来比较好，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莫名其妙把自己送去教会当个异端之类的东西“肃清”一下，那就纯粹是自讨苦吃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也就是，为什么要传播这个故事，其目的是什么？寓言故事的话，它缺少了“讲道理”的部分，童话故事的话，它的前半段又未免太过黑暗了点。关于这一点，莎莉老师，你有何见解？”问是这么问，但是说实话乔森并不认为，这位从一开始与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刀刃相向的女士，能给与自己什么比较有建设性的帮助。

“这是记录在沙之居民石碑上的故事，你应该见过吧，就是矗立在沙漠各处，随处可见的那些大小不一的石板，有的时候上面会刻着用他们的语言所书写的文字。这个故事是其中最常见的一则，光是黑塔附近的石板上，就有不下三十多块上都镌刻着这个故事。”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是近似于最日常的谚语，乃至于通用语一样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一个古代的凶杀案搞得这么人尽皆知的样子？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想到这里，乔森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在原本的世界的某些地方其实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比如说在墓穴的墙壁上绘画上升仙的图案，或者说象征祝福的传说故事之类的东西，如果把这个凶杀故事也带入到这个角度去思考的话...这个故事本身，也许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也具有着其他的某种象征意义，只是碍于语言的阻碍，所以一时间也无从得知？

“不...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更为浅显的方法...比如说...”如果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也许可以尝试着转移方向，从其他的方面入手，也许能找到更好的突破点。这段话乔森已经听过许多次了，但一直到现在这种各方面都陷入僵局的情况下，他才再次回忆起，还有这么一个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方法“莎莉小姐，换个方向思考，如果是你，会为了什么事情而选择让这样一个凶杀案以神话故事的方法一直流传下来，一直到现在？”

“如果是我的话...也许出于自己能力有限的缘故，所以为了未来能有一日，有人能找到这个故事背后的真相，找到杀死那对男女的真凶，为他们复仇？但...就算真是如此，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找到那个将他们杀害的人，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吧。”

“嗯，听起来是很常规的想法，那么我们就以你的这个想法作为基石，进行反向推演。”

“反向推演？什么意思？”又一次从乔森口中听到一个新鲜词汇，莎莉本能的感到好奇。

“以一个假设性的答案作为问题的暂定解，随后在持有这个答案的基础上，将手中所持有的各种外界因素填充上去，然后观察在掺杂进了这些听上去也许有些怪异或者荒谬的因素之后，原本这个暂定合理的答案还是否合理。如果合理的话就继续带入下一个外界因素重复上面那个东西，如果不合理的话，找出不合理的点，进行适当的修改。当然，也有一定几率，由于一两个关键性的外界因素干涉的缘故，也许原本还算合理的答案会直接被他们所否决，那样的话就只能在提出第二个、第三个可能性的答案，然后不断重复上述的方法，一直最后，得出一个看上去与所有条件因素都相符，看起来最为近似真相的拟定最终答案为止。”

“...”看着手里一白一黄的两滩沙子，莎莉陷入了诡异的迷茫之中。乔森说的每一句话她全都听得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些话凑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一段说辞之后，她却一个词也听不明白了。听着乔森饶有兴致的和自己说了一大堆，此刻莎莉的脑子里却像是突然钻进来了几千只嗡嗡作响的小虫子一般，一时间也很不清楚哪句话是哪个意思，只觉得心里迷迷糊糊的，原本想说的话也都堵在了喉头，老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香说些什么了。

“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先从你这个复仇计划为源头，把手头有的相关情报一个个塞进去，看看听上去是不是比较合理吧。”许久听不到莎莉说话，乔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却不想上面依旧没有半点声音传来，周遭除了沙粒滑落产生的沙沙声外，再无半点响动。

“乔森先生，所以，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多加帮忙了...”有过了半晌时间，莎莉终于回过神来，幽幽的吐出一口闷气，她沉沉的朝着下方依旧被困于沙丘之中的乔森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找到对这件事有所帮助的线索的话，也许我会愿意提早帮你解除封印，也说不定呢。”

“莎莉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搞错了重点...”听闻对方的发言，乔森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能处理我所知道的事情，但是我所知的的东西也仅限于刚才你说的那个似是而非的故事而已，如果真的想要从里面找到真相的话，最重要的是你提供的情报。缺少那个的话，刚才我说的那一系列东西，都不过是在说大话而已，说得再多也不会对这件事有帮助的。”

明明刚才和自己打架的时候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为什么现在要她动脑子了就给我装脑袋短路了，该不会又是故意这么装傻拖延自己时间？想到这里，乔森再次对她提到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