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徒见闻录 第二百六十章 试探

“叮”金属碰撞产生了尖锐刺耳的响动，血红色的光芒伴随着沙场的热风激荡而起，远远看上去一片渗人的鲜红。此时的杜卡已经被那位神明所凭依，一言不发机械性的重复着的向海伦娜发起着攻击，一击失败，便侧转身躯随即又是一击袭来，两根长矛带起漫天光幕，就像是两把硕大的斩首大刀一样重重落下，捶打在少女手中那把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匕首上。

“...很好...也就是说果然连最基本的控制权都交出去了...不对，应该说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和对方谈起控制权的事情吗...”在看到对方那双尚且算是澄澈的眼睛彻底淹没在红色光芒之中的那一刻，海伦娜便知道自己对这个号称帝国本届第一的家伙恐怕还是高估了的样子——现在这幅野兽一般的攻击姿态正是由于无法控制招来的神明之力，只能任由神力在体内肆虐，结果就连神志也被神魂的力量所席卷，将身躯彻底“贡献”给神明之人的结果。

简单地说，那个神明或是精灵之类的东西，在对方失去意识之后，已经强行占据了他的身体，只不过凭借着昏迷之前留下的类似“击败眼前的敌人”之类的命令，使得这具**即便在被神明占据之后依旧能强迫着神明遵照肉身的本能进行着战斗。

“喂喂喂，所以说这位...蛇神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部落在崇拜着的神明，但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强占人家的**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哦，他的**可及不上你的本体那么坚硬，既没有坚硬的鳞片也没有强壮的肌肉，如果把这个身体也像自己的身体那么胡乱使用的话可是会弄坏的呢，难道你打算就这么弄坏这个好不容易能让你出来透透气的身体吗？”

“无知之人”杜卡的眼中闪耀着紫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两颗璀璨的紫色宝石一般。他的语气阴冷而压抑，就像是将脖子使劲挤压在地上之后，被人用脚踩着才勉强挤出的声音一般，只用听到而已，就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随即便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愿意献祭肉身之人多不胜数，这个不行了再换一个便可，这种事情，又有何需要在意的。”

“还真是非常典型的神明思维呢...”话是这么说，听到这里海伦娜也进一步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善恶之论”，这是独属于拥有思想的人类，以及将“思想”这一事物赐予人类的伟大神明才能拥有的东西。而对于像这蛇神一样，由动物经过了漫长岁月获得灵智之后所成为的“神明”而言，遵照着动物本能行动的它们也许能够触及到些许“思想”的边角，但是像是“善恶之论”这样需要更为深刻思考的东西。也许是它们可以尝试着“感受”的，但是也仅仅只是“感受”而已，要让他们理解这些东西，还需要更长时间的学习。

而眼前的这位“蛇神”，很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想来也是，毕竟是蛇，有需要的时候脱一层皮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自己脱下来的那层皮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这个“神明”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了。至少...从他刚才的话语听起来，海伦娜可以确定这种事对他来说，恐怕也不是一次两次而已了，对方是此种老手。

“多说无用，献上头颅吧，女人”不再与海伦娜“废话”，蛇神附身的杜卡抬手便将左手的长矛直射了出去，上面附着的红色光幕也在那一瞬间收束起来包裹在矛上，就如同一根细长的尖刺一般朝着海伦娜飞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闪耀的红光。

“你们蛇都这么不珍惜牙齿得吗？这里的牙科治疗我记得还是很落后的吧，如果在这里把重要的牙齿给弄坏了的话，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啊，蛇神大人”海伦娜随手再次丢出了手中的匕首，匕首准瞬间便没入那红光里，随后她便嬉笑着侧身躲进了周遭的迷雾之中“而且...在这种地方把媒介弄坏了的话，以后他要再召唤你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吧。”

“咔”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被光芒覆盖的长矛中传来，在蛇神诧异的眼神之中，前一刻还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蛇形长矛自尖端开始碎裂开来，不等他反应过来，裂纹已经迅速蔓延到了整根长矛之上，如果不是周遭围绕着具有保护能力的红光的话，恐怕早就整根碎掉了。

“神力？纯净的神力？你也是能够行使神力之人？”蛇神狐疑的注视着躲藏在迷雾之中的海伦娜，这点魔力迷雾对他而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他刚才的那一下也已经足够让他提高警惕了——神力构筑的东西只有的勇同样来源于神明的东西才能够毁坏。自己的蛇牙长矛虽然并不如鳞片那般坚硬，但是也不是普通的人类武器可以破坏的，之所以那根匕首可以毁掉长矛正是因为上面同样也寄宿着某个神明的力量，而且是强于自己的神明。

虽然隐藏的非常好，但是在与长矛相碰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一丝神力从里面泄露了出来。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位少女恐怕和自己现在所附身的这个年轻人一样，都是神魂肉身的预备役，而且为了确保这具肉身的安全问题，还赐予了那把匕首作为防身武器。

“神力？”听到对方的话语，见蛇神对自己的匕首一副加倍警戒的模样，海伦娜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把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匕首上竟然还附着着某个神明所赐予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远在眼前的这个蛇神之上。

“哦？那么...再来一发怎么样，我其实也相当好奇，如果媒介全都消失了的话，神明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去这件事呢。”想到这里，海伦娜索性放弃埋伏从迷雾中走了出来，表情暧昧的把玩着那把闪着微弱绯红色光芒的匕首，看向蛇神的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