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终焉 四百一十三，名曰赫伯（7）

“公主殿下很可爱哦，我还以为公主殿下能说出什么厉害的词汇出来呢，结果到最后也没有讽刺我，即便自己回答不出来也还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

“……”

“我不是一个懂礼数的人哦公主殿下，也是因为如此，我才离开了卡佩王国，来到了这里哦。”

“啊？”

“我从小都是跟我的母亲在一起的，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又有才华的女人哦，只是有些太过于受欢迎了，弄得我到最后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啊？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呢，这种话从我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人很难相信的啊，果然呢……”

“我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哦，她从来都是只爱自己的，生孩子生下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服务的，倘若这么说，公主殿下是不是就能理解这样子露骨的意思啊？”

“抱歉，我……”

“没关系的，公主殿下这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的个例，而且我愿意跟公主殿下分享这些也不是想让公主殿下同情我的。”

“我在哪个地方出身到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印象了，只记得那个房间冒着刺眼的白光，身边还有很多如同我一样婴儿的哭泣声。我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到了我会行走，随后就被我的母亲接了回去。”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在接走我时的表情，眼神当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疼爱，铁青着脸，坐在我的身边竟然连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我跟她进入了一个开满玫瑰花的庄园，母亲将我交给了一个花白着头发的管家，随后就让侍女给我清洗了一下，又让我换上了一件红色的小裙，就牵着我进入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的房间摆满了跟母亲性格格格不入的东西呢，画板，舞裙，还有一副铺满了整面墙壁的画作以及一张大床。”

“到现在我都记得哪个庄园的地板，大理石制作的，而床板则是最上乘的紫檀木，虽然只是一些不浮夸的家具，但是却透露着尊贵的气息。”

“只是这样子的气息现在我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窒息呢……”

“紫檀木吗？我都只是听说诶，父王都没有用这样子的东西的。”

“哼哼……母亲看到我，也没有呼唤我的名字，也没有说什么令我感动的话，只是让我走到她的身边，随后教我怎么唱歌。”赫伯对于贝蒂的感叹也只是笑一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在这种事情上面形容自己的母亲。

“唱歌？”

“嗯，就是用喉咙发出声音，此起彼伏地用声音感染人的东西哦，公主殿下应该没有听到过这种东西吧？”

“嗯，威塞克斯王国也没有这种东西的。”

“倘若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表演给公主殿下看看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哦。”

“嗯……”

“哼……我跟着母亲的动作、跟着母亲的方式去学习，母亲让我怎么发声我就怎么发声；母亲叫我什么时候吸气，我就什么时候吸气。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有没有做好，我只知道在第一次训练之后，母亲奖励了我第一次的饭菜。”

“我还记得那个饭菜哦，都是一些蔬菜，上面裹了白色的沙拉，还有两块当时的我都快要嚼不动的瘦肉。味道放现在看来也不算多好，但像我从小吃惯了面包喝稀粥的人来说，已经是美味了。”

“之后母亲又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说画画，比如说服装的裁剪、比如说跳舞、很多很多，多到我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放到现在，我还是能凭借着肌肉的记忆表现的不错的哦。”

“这么厉害吗？我小时候可学不到这么多的东西。”

“学不到是好事哦，公主殿下，你不知道母亲让我学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吧。”赫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天花板，随后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笑了笑，随后接着对贝蒂说道。

“是为了卖一个好价格哦。”

“啊？”

“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了卡佩王国最大的剧院，跟着母亲表演节目，母亲唱歌我也唱歌，母亲作画我也作画，但唯独跳舞这种东西需要我跟其他的孩子们一起表演。”

“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穿着的衣服，黑色的长丝，蓝色的短裙，以及低胸的束身衣。表演的舞蹈虽然到现在我也觉得有些美感，但是母亲却要求我必须下意识地展现着自己的身材，勾动着底下观众的眼神。”

“这么小的年纪？”

“但有些贵族就喜欢这样子的，暴力，以及虐待幼儿所带来的的快感。就是有些贵族喜欢这样子的哦，公主殿下。”

“我们王国的一帮贵族虽然也是禽兽，但我还没有见到过这么过分的，要是让我知道的话，我肯定要把他的命根子拔下来的。”

“哼哼……”赫伯听着贝蒂的话，笑了一笑，自己也知道贝蒂说出这种话就一定不会是开玩笑的，只是这只是停留在感叹。倘若自己身上真的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的话，也一定是不会因为贝蒂的话而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