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天下纵横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问道而知法 依法而行术

很多事情虽然大家已经跟雷云一段时间了，但要说适应，这是真不适应。雷云此时就像一个宝藏，总是给大家最大的惊喜。

其实，这正是雷云必须要做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大批量的培养人才。不然一切都是虚的，虽然雷云可以将这些东西的制造方法交给所有人。

但问题是，如果没有理论体系的支持，那么任何锻打，冶炼的方式都只是术的层面，很难上升到道的层面。

道是什么？道，是规则、自然法则，上乘。法是什么？是方法、法理，中乘。术是什么？是行为、方式，下乘。

这就是雷云的理解，或者说，不管神学，哲学，科学。都是在研究道的范畴，无非走的路不同。但最起码，都有自己各自的理论支持。也在各自的理论支持下进行发展。

当然，到底谁是道？或者大家都是道，或者本来就是一个道的不同分支，这个咱们是说不清楚的，因为随着科学的进步，神学，哲学，科学的边界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说自己就这样随便的告诉这些人，什么是钢，什么是铁，但其中相关的知识，理论内容丝毫不牵扯的情况下，这些人肯定也能学会冶炼，锻造，也能大炼钢铁。

但问题是那仅仅是照猫画虎的术的层面的东西，也就只能算是个技术，一旦离开了雷云，掌握这些技术的人会慢慢的消亡，原理性的东西不被人理解，这些东西必然随着时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纵观历史，其实可以看到很多技术都失传了，什么地动仪，木牛流马，麻沸散，八牛弩等等把，多不胜数。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个人一辈子琢磨一件事情，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是没有记录。没有实验数据，没有在摸索中形成理论。从而构建出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

仅仅是作为一项技术进行传承，那么最后随着时间，渐渐的就消失了。它们不比现代科技理论的支持下，制造的相关原理一清二楚，即便没有任何实物可以参考。只要根据理论，根据各种数学公式以及模型，原子弹都造出来了。

马克思墓碑上，镌刻着马克思的一句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在中国古老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乏哲学家，人们以不同的角度阐述自然，寻找自然规律或者说寻找道，道家思想讲究解释世界，然后再帮助人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所以道家派生出了很多旁支学派，比如说兵家，法家，纵横家，医家，阴阳家，商家，术家等等，可以说所谓百家这都大多数都和道家多多少少有些关联，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具体手段。

那么什么是法？那就是理论，是原理，是公式，是数学模型，只要这些东西广为流传，成为人们必备的知识基础，失传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在发生。

比如说兵法，比如说很多医学着作，法经，这些其实都成为了后世相关领域的重要依据，甚至被传为不朽的经典。

道是什么？根本说不清，因为没人能真正说清楚，但我们可以尝试用我们浅薄的见识去阐述什么是道，哪怕阐述的只是道的一小部分，并以有限的寿命去理解大道。

所谓大道至简，如果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道，简化的理解为规则，法则，虽然不一定就是全部的内容，但起码在了解规则后自然就有因规则产生的方法，如同大家打牌，有一定规则，大家才知道怎么玩。

所以雷云不准备去给弟子阐述什么是道，因为那个东西太大了，大的让人穷其一生也很难一窥一二，况且这个时代的人对道的见解已经很了不起了。

道在这个时代被理解为是最基本的规则，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道的衍化，故顺道者昌，逆道者亡！

这不是说道有人格需要人们崇拜他，反而正是因为大道无情，自然规则就是铁律，不然老子也不能说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的话。

所以雷云认为自己掌握一些自然规律知识或者说科学知识，比如说，化学，物理，数学的各种定律，以及公式。模型等等。只能说是在到的范畴而已。

当然，雷云不敢说自己有道，其实他自己也就是一个问道者，仅仅做到了问道而知法，依法而行术而已。

所以，他需要给他的弟子们空间，道理很简单，冶炼，铸造，锻打，淬火，各种原理性阐述都很清楚了，下来就是深刻理解。依法而行术。

那么怎么深刻理解，那就只有动手，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去验证这些原理性阐述是不是正确，等完全理解了，那么创新性研究也就随之开始了。依据法，就会产生更多的术。这是必然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不经过失败就走向成功，不管你站在多高的巨人肩膀上。除非你成为一些人心目中的所谓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并且一辈子什么都不做。

不过这就没法说了，因为人并不是蛆虫，一辈子不可能蝇营狗苟或者奢侈浪费的渡过一生，你总要做点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所以，雷云就是让这些弟子们现在就去做事情，也许有人一次就成功了，也许有人一下就失败了，但是不要紧。只要学以致用，能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要把事情做成，做好。一点点的积累，道理一定时候，才是小树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

“公子，我总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廖姜你这话怎么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还能是哪来的？”

“录音机，录像机，计算机，照相机。还有公子在上郡，高阙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匪夷所思，廖姜觉得，公子应该是神仙下凡，这些事绝对不是凡人所为。”

“廖姜，虽然你家公子我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天生丽质，无与伦比，但是神仙下凡这件事，你家公子我确定不是。”

“师妹不要胡说，这等事情乱说话会给公子带来很大的麻烦。”

雷云此时心里也确实一阵紧张，但是没办法，他必须要有一个让众人都信服的说法。雷云看这众人一脸疑惑但欲言又止的样子。

雷云知道，随着汇聚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是不行的，时间长了，即便这些人对自己有深厚的感情，也忠心耿耿，但自己如果在这个问题上讳莫如深，那么始终给人不好的感觉，最起码，不是给人以心换心的感受。

此时不管苏秦，公子昂，还是白恒，对雷云要说不充满好奇那是假话，其实大家都想揭开心中的谜团，不然雷云始终会给人一种朦胧的，但是难以亲近的感觉。

雷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胡说八道一通了。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你们的，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们呗。”

“郑姬你知道，你家公子我第一次练炁就神游宇宙，其实那并非我第一次这样。”

“那是胡人劫掠北上郡三县的时候，我和铁柱，杜泽他们带着妹妹匆匆逃难，结果失足衰落跌入河中。”

“那一次我昏迷了很久，但其实那便是我第一次神游宇宙，只不过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是感觉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我，让我一直到达了列子前辈说的那个太初的原点。”

“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涌进我的身体，涌进我的脑中，而脑中就出现了这些东西，后来铁柱他们说我昏迷了两天，其实我感觉我在那里呆了起码有几年的时间，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至于具体为什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从那一刻起，锻造，冶炼，数学，物力，化学，我好像什么都会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明确的告诉你们，那不是神仙，也不是仙境。”

“因为我只感觉到了知识，无穷无尽的知识就在那里，但是我能记住的很有限，沧海一粟而已。”

“但当我练炁感应到宇宙，我又去了那里，但是一股力量在排斥我，不让我进入其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有点神功天授的意思，但是雷云没办法，他总不能以什么神仙教授，仙境奇遇来说把，这样更麻烦。

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只能这样，起码这是一个严丝合缝的解释，自己就是坠入河中之后，才有很大的变化，起码在冶炼，锻造等等领域开始展现能力。

“想不到，兄弟竟然有如此的机缘，你是说，你感觉到的那里的知识无穷无尽，你记住的才是一点点而已？”

“行了，公子，听郑姬一言，此事也就咱们这几个人知道，到此为止，为了公子的安全，以后任何人休要再提。”

“不错，不错，以后此事但不要再提，云弟，这世上难免居心叵测之人，尤其是现在。”

“哎，你看我这个脑子，兄弟对不住，此事确实不可提及，一旦这事情没有心人利用，确实对兄弟极为不利，尤其是现在咱们和儒家，狄甲都在关键的时候。”

“公子，廖姜意思嘴快，还望公子见谅。”

“没事，廖姜，你心直口快而已，此事说到底也没什么，现在也就是咱们七个人而已，我不信你们还能信谁？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即便有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行了，咱们不说这事了，这两天有什么消息？”

“大哥，商队已经上路了，按照你说的，五个黑甲小队随行，所有人听从黑甲小队的号令。表面上咱们是去收购冶炉城已经打造好的农具的。”

“好，以会你通知伯老，黑甲小队到了以后，听从他的指派，伯老是冶炉城的人，比咱们熟悉情况，一切交给他来处置，你只要告诉他咱们的安排和意图，就行了。”

“没问题，我一会就交代伯老。”

“狄甲那边有什么动静。”

“云弟，狄甲那边全无动静。”

“哦？他要说缩回去静待时机我相信，但是要说全无动静，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说大哥，你别死有什么疏漏了把，你再想想，他们一行人除去在住处之外，可曾外出，买过什么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倒是有，他们出去买过几次菜，还让外边的馆舍送过一些吃食。但这些都是平常所为，我也未曾注意。”

“大哥，你这样，下次他们出去买菜也好，馆舍的人来送吃食也好，找人跟着，看清楚是什么馆舍，那个虚集买的，在谁那里买的，然后调查一下这些人，想必会有收获。”

“好，兄弟，我马上就去安排。”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太老实了，这样明显的事情，哎。。。。。。。。。

“兄弟，我这边没什么动静，从上到下都在装聋作哑。似乎是铁了心要扛到底，现在王兄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不加理会。”

“这没事，我告状是一回事，你王兄其实也不能理会太多，毕竟此时牵扯的面太大。其实，我不断的奏报告状，就是让你王兄讨厌他们，他们越不回应，你王兄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

“我要的就是这个，只要你王兄对儒家彻底失望了，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过此事不急，这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咱们慢慢来。”

“公子，我上郡安好，屈曼全无动静，这次打败之后，屈曼似乎也深知拿下河套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现在反而安静了下来。”

“师兄，派出的侦骑，发现屈曼向北活动频繁，似乎收拢草原各部落的行动更加迫切，加上今年草原的水草肥美，想必屈曼今年的收货会很大，怕是明年咱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没事，只要今年年底咱们的包头新城，银川新城初具规模，西面，北面的防御就会很稳妥，屈曼那个时候即便有再多的人马，他也别想打进来了。”

既然正在说话，魏嗣跑了过来。

“先生，快去看看把，师弟们的锻打出了很多问题，我已经应付不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别急。”

说话间雷云来到了场内，白冰几个人也跟了过来。

问题倒是形形色色，有锻打的时候力度不一，导致坑坑洼洼，有折叠的时候温度较低，导致的断裂现象，有折叠的时候两层之间杂质为清理干净导致再次加温的时候发生起翘，问题形形色色多种多样。

在雷云的指导下，问题逐一的被解决，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当学员们的散去之后，雷云的时间来临了。

他就是要在这种教学的环境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剑和盾的锻造。

雷云吩咐白冰，公子昂，廖姜，郑姬，苏秦，墨家的几人小心的留意，表面看，雷云实在检查和修整学员们打造的剑。

雷云此时脑中迅速的构建各种剑的样式，最后选择的剑是壳中剑，汉剑的样式，但是雷云将汉剑一般一米零五左右的长度增加到了一米二左右，刃长九十八厘米。刃宽三点五厘米，八面光板，不加任何的折叠锻打和云纹。

剑身薄而修长，并且雷云准备采用高碳钢锻造，高碳是一种高强度的抗磨钢，但韧性不足。这样剑整个整个看上去质地很硬，没有刚柔相济的感觉。

如果此时回火的时候，温度相对低一些，剑身太长的情况下，整个剑的质地其实就比较脆了，如果砍刺一些青铜之类的当然没问题，但是遇到大马士革钢这样的兵器，被斩断是必然。

当然，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剑鞘中的剑，九十八厘米的刃长，剑柄长度达到了二十二厘米。剑鞘长度超过了一米零二，这样整剑的全长加上剑格达到一米二八。

这样设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把另外一把剑在一米零二的剑桥上做足文章，因为剑鞘只有这么长，其中作为剑鞘的一部分剑柄长度大概也在二十厘米左右，那么剑刃的实际上只剩下了八十到八十一厘米的尺寸。

这才是一把真正的剑，并且，两柄剑都有重量，按照正常情况下，长剑的重量怎么说也要在两公斤上下，壳内剑的重量不低于一点七公斤，加上壳的重量，整个剑就超过了四公斤。

说实话，这个重量比这个时代的剑就重了很多了，而这个时代的剑，一般剑长在七十五厘米上下，重量大致在所谓的六斤到八斤之间，如果换算成公斤差不多就是一点二公斤，到一点六公斤之间。加上剑鞘不会超过两公斤。

四公斤的重量，确实的太重了，这样就会露出比较大的破绽，只要拿起剑来观看，就能发现毛病，所以两柄剑都必须减低重量，可一旦重量降低下来，其性能就会大受影响。

况且，狄甲不是傻子，万一他有看不明白的地方，他死活不出手怎么办？

一米二八，不能减重，既然不能减重，那就加重量，加长度，加重量。

“墨影，墨影。。。。。。”

“公子，怎么了？”

“我需要一根棍子，长度大概一米四。棍身盘龙虎名叫龙虎戒棍，这东西必须以硬木雕刻而成，有一个棍柄，长度大概三十厘米，可以双手握持，棍子中空实际上是剑鞘，但是也必须有一定强度，我不会雕刻，你有没有办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只要你画出形状就没问题，雕刻的事情咱们在行。”

“是这样，你们看，首先这个棍命为戒棍，意思就是惩戒，但这个棍其实是剑鞘，内藏两剑，一剑为名义上的王剑。”

“另一剑是这样，以部分棍身为兼并，剑身向一侧偏离一些，让出中间的位置，做出孔，方便主剑插拔，整体看来，就是一个戒棍加剑鞘。”

“但其实这壳中还有一剑，必要之时这剑拔出，可以杀伤敌人。”

“公子，墨影明白了，这便是公子说的壳中剑吗，这设计真是精妙。咱们可以这样，以黑木黄檀棍身主料，虎头身向下为棍炳，虎尾盘环，龙身盘棍身顺上，龙尾为鞘尾，龙头位置作为壳中剑的剑柄。这样这个棍身呈龙虎相济之态。”

“黑木黄檀木质坚硬如铁，即便中间刻槽作为剑鞘，一样可以保证强度，这样整个棍其实就分成了三节，一节为主剑剑柄，一节为副剑剑柄，一节为剑鞘。如此设计一物三器。公子以为如何？”

“这太好了，墨影你这涉及堪称大师级别了，就这么办。”

“那好，公子只管打造剑胚，只要剑胚成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姐妹即可。”

“好，那你们几位美女辛苦一下，我这就开始打造。”

其实主剑打造可以说太简单了，高碳钢加温延展，塑性，剑胚就出来了，无非就是敲打八面非一点时间，下来就是铲平，这个很简单，废不了多大功夫。一个时辰就搞定了。

本来雷云确实想让弟子们打造这柄王剑。反正是要背狄甲破掉。但是确实是害怕弟子们掌握不了火候，万一再给打造的比较好，狄甲不出手怎么办，所以还是自己来吧，反正也不麻烦。

但是打造完毕之后雷云想了想，算了，魏惠王人还算不错，起码到现在没有为了获得铸造技术强迫自己做什么事，反而在儒家的问题上多多帮忙了自己，最然也是各有打算，但总体说还不错。

于是雷云再次选择了四块不同含碳量的钢材，按照主剑的样式，再次以折钢法，打造了一柄主剑，一柄副剑，这次就费工夫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天明时分，三柄剑胚，摆在了桌案上。

此时只是剑胚，经过了铲削修整，还未进行覆土淬火淬硬，也为打磨抛光酸洗，所以看上去并不出彩，反倒是因为长短形制现得有些怪异。

“公子，这便是壳中剑。”

“没错，你看，墨影，这长的是主剑，短的是副剑，长剑拿来示人，副剑藏于壳内。”

“公子，为何这是两把主剑？”

“嘿嘿，这其中一把是给狄甲准备的，也是咱们的一个破绽，我准备回火的时候稍微减低一些温度，这样整个剑身就比较脆了，到时候就等他的乌兹钢刀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公子妙计，只是可惜了这把剑了。”

“没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些交给你了，剑鞘就交给你了，别让学生们看到。”

“是，公子。”

“公子，热的豆浆，包子，累了一夜了，吃一点东西把。”

“额，郑姬，现在咱们郑大美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闻着就香。”

“公子，你闻包子啊，闻我干嘛？”

“人也香啊。”

“公子，别闹，好好吃饭。”

“好嘞。”

此时天色刚亮，那睡觉自然是不成了，吃完郑姬送来的包子和豆浆，雷云开始检查弟子们的打造的剑胚，对一些有问题的剑进行标注修整。

其实整体说，第一次打造，还是不错的，起码一大半以上的弟子，打造的都还可以，雷云挑出了一些典型的问题，然后修补了一些小毛病的。

此时学生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到了场地上来了。终于所有人都到齐了。雷云来到场地中间，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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