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帝国一小兵 一百零九·来自皇帝的援军

皇帝卡尔·弗兰茨再度将各个行省团结一处，过半数的行省选帝侯们在皇帝的提议下，趁机签署了普遍认同的互不侵犯条约，一个松散的盟约。

选帝侯们依旧自治，一旦有大规模的混沌入侵出现，所有选帝侯将联合起来，共同御敌，并且盟约规定，诸行省之间不得冒然刀兵相向。

这意味着几个月前，米登领与瑞克领的军队于卡隆堡沿岸对峙三个月的紧张局面一去不返，盟约签署的关键一刻，众人都以为米登领会提出异议，结果却出乎意料，白狼选帝侯鲍里斯选择默许条例规定，将卡隆堡公爵家族的印章，盖在珍贵鎏金的羊皮纸上。

长久以来，人类帝国纷争不息的内战现象，也近一步得到了缓解。

直面混沌威胁的行省本就超过半数，尤其北方行省，选帝侯们迫切需要稳定和秩序。

帝国议会结束后，选帝侯们迅速返回各自的领土，他们反应速度极快，来自艾维领和穆特领支援的大批军粮调拨到位后，南方的大批行省军队立刻开赴北疆，而各大骑士团的骑士长们也纷纷发出战争诏令，仅是三天时间，记录在册的便有数十支骑士连队集结。

时间来到帝国历2503年，9月初。

北方米登领的南方重镇米约登海姆，城郊的荒原中，帝国皇帝卡尔·弗兰茨正率领着自己的帝国卫队迅速前进。

皇帝本人骑乘一匹帝国天马，由皇家动物园驯养的优良坐骑，一昼夜就能从瑞克领飞至诺德领的塞森蒙德，精工马铠采用秘银锻造，和皇帝本人几乎同一级别的防护。

瑞克领符文之牙，龙牙之剑，正悬在卡尔·弗兰茨的银色封印板甲腰垂，旗帜铮铮、骑枪如林，无数道红白相间的鸢尾攒簇迎风吹拂，数百名瑞克骑士昂首挺胸地跟随着他们用生命效忠的大亲王陛下，瑞克领首屈一指的雄厚财富，在这些高傲且强大的骑士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皇帝私人冠军勇士路德维格仍旧骑乘战马，贴身守卫右侧，璀璨且深沉的暗金色板甲震慑所有人的目光，同样在皇帝身旁，与冠军勇士不断竞争的“同事”，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佩剑跟在皇帝左侧，曾经的索尔领选帝侯圣剑寄怨之剑闪动亮光，

“我们行军速度仍需再快些，米登领的军队已在米登海姆集结完毕，身为皇帝，却落后于一方选帝侯，诺德领人民会怎样看待我们？”卡尔·弗兰茨和身旁的瑞克元帅说笑道。

“陛下，米登领实际控制的土地和人口极为有限，北方道路不像南方平整宽敞，骑士们日夜兼程，我们已经在全速前进了。”海尔伯格的花白大胡子紧贴着领前链甲，目光和皇帝一侧的路德维格对视一眼：“大约有四成的瑞克领军队尚未渡过瑞克河，北方战事陷入僵局之中，我们完全有很长一段时间整顿行军。”

“当然，当然。”卡尔·弗兰茨点点头，稍微笑笑。

他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作为掌权者，最忌讳这一点，身后尾随的帝国卫队人数不到三千人，其中大部分为骑士团骑士和帝国骑士，自己已是摒弃了步兵军团和炮兵的强行军，这样行动也是非常危险。

四天时间穿过瑞克河抵达米约登海姆，行军速度称得上快如雷霆。

这是他自成年以来，为数不多正式来到米登领，南北的积怨以及选帝一事，使得卡尔·弗兰茨与鲍里斯·托德布林格两人所代表的的派系互相敌视，皇帝陛下实在没想到自己能在当选的第二年，就能得到短暂的米登领军事通行权。

一想到这些，卡尔·弗兰茨英武刚毅的面庞露出一丝笑容。

只有来到穷苦落后的帝国北方，才能真正意识到瑞克领的富饶迷人。

哪怕卡尔·弗兰茨一直秉持着帝国平等的理念，此刻见识到覆盖了大片黑森林、山脉、沼泽等荒凉偏僻的无人区，他也不由得为瑞克领的繁荣，而感到发自内心的骄傲，更不用提瑞克禁卫们洋洋得意的模样，这些帝国骑士们扬起下巴，用看待乡巴老的目光，审视着北方人民及其军队。

黄金学院的领袖、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也骑着那匹名为迅银的纯色天马，行走在皇帝的身边，大炼金师整张脸都蒙在金属面具之后，围绕面具一圈的五根纤细尖刺戳向四周，一袭暗金色长袍下瓶瓶罐罐碰撞着，更显得他高深莫测。

无论是瑞克元帅还是皇帝冠军勇士，都不会小觑这位金属法师的惊人实力，他们曾亲眼见证拜尔沙泽·盖尔特在血松林之战中，一记终极炼金术使数百人化为黄金的场景。

相比皇家首席大巫师火焰法师瑟努斯·格尔曼，帝**队和将军们更喜欢与这位大炼金师一起协同作战，相较于狂暴富有杀伤力且难以控制的火焰法术，精准平和的金属法术，更难造成不必要的己方伤亡，相反，金属法师能强化士兵的盔甲，让敌人的盔甲化作一团铅水。

大部分瑞克禁卫以及瑞克领军队，都见识过大炼金师的拿手法术，金属洪流，数百道金属碎片自高空坠下，轰击在敌军军阵之中，留下一大片支离破碎的断肢残骸。

这一路上，皇帝和拜尔沙泽·盖尔特的交流颇多。

过去两年内，许多关于军事和政治上关键性的建议，也是富有理性色彩的大炼金师所提出，他那缜密且严谨的逻辑思维，让很多帝国学者都为之赞叹。

“我的大炼金师，你觉得行军速度是快了，还是慢了？”环看了一圈荒野风光后，卡尔·弗兰茨朝着身旁的一袭暗金色身影说道。

“不快也不慢，陛下，这是我的看法。”金属摩挲似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嗯....能为我解惑么？”皇帝注意到后者目光的转变，提起了兴趣，他有意和盖尔特多攀谈几句。

“当然，我的陛下。”拜尔沙泽·盖尔特的语气十分平澹，抛开他怪异的声线，皇帝周围几人也注意倾听：“无论从战略角度还是繁琐后勤方面，我们的行军速度都恰到好处，一般来说，诺斯卡人南下掠夺，蛮族人是为了财富、粮食以及可供驱使的奴隶，他们本身混乱的存在注定了战事发展迅速。”

大炼金师停顿了一下，注意到瑞克元帅等人的目光，然后继续说道：“第一点，在于根据我们已知的情报显示，诺斯卡人攻破迪特斯港之后，罕见地停下南下步伐，并且持续长达一周时间.....所以说，如果诺斯卡至高王瓦米尔·艾斯林有某种危险的目的，他势必要积蓄力量，同时控制南下的港口，保障北方废土的战士，通过龙船源源不断送至诺德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炼金师。”卡尔·弗兰茨沉吟一下，开口继续道：“这一次，诺斯卡军阀南下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以往财富和奴隶，而是另有所图，所以才一改战术变动，和我们一样隐藏实力。”

“为您的智慧所折服，我的陛下。”盖尔特戴着面具说道，话语中听不出任何崇敬之意，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响起：“第二点，在于帝国南方行省支援的军队，移动更加缓慢，并且分为三部分进发，威森领、瑞克领三成军队以及艾维领军队将伴随瑞克舰队，通过瑞克河抵达韦斯特领出海口，迂回包围迪特斯港，塔拉贝克领、霍克领、米登领的军队通过米登海姆的要道进入诺德王国，最后，奥斯特领、奥斯特马克、斯提尔会绕过中部山脉，从诺德王国右侧进入。”

“看似帝**队会形成合围之势，逐步分割诺斯卡人的活跃范围，可实际上，三个方向行军速度各不唯一，任何一支冒然抵达诺德王国，就要承受诺斯卡蛮族全盛大军的滔天战意，战略上，我们移动放缓些，进攻势头就能更为容易。”大炼金师如实说道。

“目前局势，我们必须加紧时间支援塞森蒙德，帮助诺德人守住他们的行省首府，万一塞森蒙德沦陷，整个诺德将为之崩溃。”帝国皇帝陷入了思考之中：“毕竟斥候传来的消息中，塞森蒙德已被七千诺斯卡人包围，随时都有陷落的危险。”

“我们能够击败北方废土的军队，这毫无疑问，陛下，区别只是在于付出伤亡以及代价的多寡问题，塞森蒙德沦陷，也是帝国可牺牲代价的一部分，包括其中所有守军。”拜尔沙泽·盖尔特的言论充斥着绝对理性，甚至有些近乎无情：“冒着巨大风险面临数倍于己的蛮族人，胜算微乎其微，我的陛下，白狼选帝侯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我们只需要派出一部分军队支援米登领军队就好。”

“等待南方的行省军队克期抵达，帝国的胜利将唾手可得。”

“当然，决定的权利在于您，我的陛下。”这是大炼金师最后一句话。

卡尔·弗兰茨陷入了犹豫，老辣的军事素养让他迅速判断出最优选择，但是，出于帝国皇帝守护帝国以及所有查理曼子嗣的职责，他不忍心看着诺德人民遭受蛮族人的屠刀。

“海尔伯格，你认为呢？”皇帝问向瑞克元帅，这位全副武装年过九十的强大战士身经百战，军事指挥方面，整个帝国无出其右。

“我的陛下，塞森蒙德与整个帝国北疆的得失相比，微乎其微。”瑞克元帅保持着对皇帝本人的忠诚和尊敬：“在我看来，北方的白狼战神和查理曼大帝，都会庇佑他们，为那座城市带来一线生机。”

皇帝的两位庭臣赞成等待时机，卡尔·弗兰茨对他们有着绝对地信任，也理解他们都是为了帝国以及皇帝本人的利益所考虑。

“唏律律~~”

嘈乱的马蹄声响起，一个远征手枪斥候骑乘游骑，快马奔来，他翻身下马，迅速取出一份卷起的信件，恭敬的递给皇帝。

皇帝的私人冠军勇士路德维格拆开信件后说道：“陛下，白狼教会集结的军队正在开赴塞森蒙德，‘大尤里克’冕下埃米尔教宗，选择亲自支援诺德领的虔诚首府，白狼骑士团甚至立下了血战誓言。”

政治嗅觉极为敏锐的皇帝，瞬间察觉到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白狼教会对皇帝的态度至关重要。

北方教派与南方教派之间的矛盾，卡尔·弗兰茨加冕之后一直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和政治智慧，尝试调和双方之间微妙的对立关系。

战争所能带来的绝不止无尽伤痛，利刃将噼开僵持局面，团结分裂的势力，扭转颓废局面，皇帝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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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机会，陛下，您和尤里克信徒之间的关系将得到改善。”拜尔沙泽·盖尔特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的，这是个机会....很好的机会...”皇帝从禁卫手中接过蜡封信件，即使经过长时间行军，他的脸上也未出现疲倦神色，就像皇帝本人一样，对人类帝国的热忱和对帝国的热爱，永不疲惫，这也使得卡尔·弗兰茨备受帝国民众的爱戴。

拆开信封看了几眼，片刻后，皇帝神采奕奕地抬起头，一双锐目充斥着情绪波动，他将拆开蜡封的信件递给大炼金师：“还记得一年前匆匆出现的神选者吗？”

“他在米登海姆城，等候白狼选帝侯鲍里斯的命令，我想，这场战争唯二重要的人物，已经找到了。”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何等存在。”卡尔·弗兰茨露出喜悦神色，他立刻下令：“魔法传信给艾维领选帝侯马略·雷道夫，让他加快舰队航行速度，提早包围迪特斯港！”

“是！陛下。”

一天行军尚未结束，行军号响起，训练有素的帝国卫队极快的穿过米约登海姆的荒野，数百瑞克禁卫们像游鱼似的快速聚集列队，行伍中，不断调整的队列整齐划一，旗帜鲜明。

皇帝将奔赴塞森蒙德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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