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大伙儿也都玩累了,干脆把睡袋拿出来垫着,和衣盖上毛毯,关了灯躺在地上看星星。
只是,刚才游戏玩的太嗨,导致精神气消耗过快,这会儿又以舒服的姿势躺着,瞌睡虫立马就占了上风。
“几点了?”文晗打了个哈欠,问边上的何季。
“九点半了。”何季看了眼手机,转向她,黑暗之中只能隐约地望见一个虚影,“气象台说十点左右有流星,快了。”
“还要等半个小时?”顾菘蓝翻了个身,靠近文晗身边,顺势一把抱住她,“我先睡会儿,一会儿有流星了记得叫醒我。”
文晗嫌弃地抖了抖胳膊,却没有甩开她:“丫的给我起来,一会儿睡舒坦了你还有心情看流星?”
“也许会有呢?”
见她眼睛快合上了,文晗伸手扭了把她的脸,帮她醒神:“要不我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吧,正好是山间别墅。”
“好啊!”立马响应她的是夏子苓,“讲个鬼故事提提神。”
“……”顾菘蓝无语地抬起头,怎么也没想到喜欢狮子老虎的夏子苓还喜欢听鬼故事,可是她不喜欢啊,“别啊,我会睡不着的。”
“要的就是让你睡不着的效果。”文晗没理她,自顾自地讲起来,“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幢别墅,跟我们看到的这幢一模一样。”
顾菘蓝立马打岔:“你能不能别那么有代入感?”
“你别说话。”文晗一掌拍开她的脸,继续讲,“别墅的外表看着很新,实际上已经在这儿存在了好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也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这天,别墅里终于新搬来了一户人家,他们对这幢别墅和周围的环境都很满意,便兴高采烈地住了进去。”
“白天一切如常,可是到了晚上,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文晗顿了顿,看了眼边上一动不敢动的顾菘蓝,故意压低了几分音调,“别墅里的一个管家晚上起夜,突然觉得外面有动静,便打着手电筒出去看。别墅的边上正好是一片小林子,他们白天的时候为了安全刚刚清理过,把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都清出去了,所以里面理应不该有动静才对。可是,周围明明没有风,那片林子却在很有节奏的晃动。管家不解地拿着手电筒走过去看,然而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东西。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然后……”
“啊!”
正讲到关键点上,几近凝固的空气里却有人突地尖叫了一声。
顾菘蓝吓得整颗心脏都抽了抽,便听见夏子苓微微颤抖的声音:“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
其他人也毛骨悚然地望过去,就望见林墨远不知何时半坐在地上,手机发出的幽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面容映照地惨白。
顾菘蓝直接抡起一个暖宝宝朝他扔过去:“要吓出心脏病的懂不懂?”
林墨远讪讪地避过,委屈地放下手机:“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
众人:“……”
鬼故事被打断,顾菘蓝无论如何也不让文晗继续讲下去了,大伙儿就继续躺下来聊天等流星。
然而,想象中的流星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倒是有不少优哉游哉的飞机时不时地来刷刷存在感。
等到快12点的时候,几人终于抵制不住睡意,卷了铺盖各自回帐篷里去睡觉了。
顾菘蓝本来还担心文晗会有遗憾,结果这姑娘刚钻进睡袋就睡着了,睡相恬静,还带着几分满足。
她在她边上躺下,不禁莞尔,看来今晚能不能看到流星已经不重要了。
*
不知过了多久,顾菘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在梦里找了一路的厕所,醒来发现周围依旧漆黑一片。
凭着感觉抓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她无语望天,居然才凌晨一点多。
边上的文晗依旧熟睡,她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从睡袋里钻出来,抱起脚边的外套,又小心翼翼地拉开帐篷的帘子,跑出去上厕所。
室外没有想象中那么黑,天空中的星辰也比上半夜要闪亮许多,再加上山上的视野极佳,整个星空的轮廓清晰而耀眼,如哪个艺术家笔下的璀璨画卷,令人忍不住流连。
她穿上外套,仰头看了一会儿,才用手机做电筒,跑到别墅里去上厕所。
进去的时候一心想着上厕所,倒没什么感觉,待她出来,神智完全清醒了,才察觉到周围空旷的可怕。
空荡荡的屋子阴森森的,什么温度都没有。她望了望背后幽暗的走廊,突然寒毛立起,撒开双腿跑出去。
一边跑一边骂文晗,大晚上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讲无人别墅!
她跑到外面,关上门,望见头顶冲她眨眼睛的群星,才大大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将这口气松完,就听到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猛地回过头,只见别墅边上的小树林中草丛晃动,背脊上的寒意立马就升上来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
要不要这么巧?刚听了个鬼故事,就好死不死地撞上恐怖事件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围明明没有强风,草丛却反常地在晃动。
她一动不敢动地杵在那儿,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黑暗中的树林,似乎有东西在那里,但夜色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应该是错觉吧?”
她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又试探性地往边上跨了一步,然而她的脚还没落地,那片草蓦地又晃动了一下。
“唰啦……”
一道黑影从里面迅猛地跃起,一下穿过树干的遮挡,窜到对面去了。
顾菘蓝一惊,反射性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却不期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哇!”
她吓得直接蹦起来,只是还没蹦高,就被一只手按住肩给压了回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
“你干嘛呢?”
“……”
顾菘蓝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上刚刚差点死机的心脏,直到四下皆静,才摸了摸手臂上立起的寒毛:“你吓死我了。”
“到底谁吓谁啊。”池晔放开她,往她边上走了一步,“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我起来上厕所,然后……”后面的事儿不说也罢,她扯起他的一点衣袖,往林子里指了指,“我刚真看到黑影了,里面有东西蹿过去。”
池晔沿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笑:“这么冷的天能有什么东西,你看花眼了吧?”
“不可能,我真看到了!”她万分肯定地打包票,“绝对不是听了恐怖故事后的心理作用。”
见她信誓旦旦,池晔叹了口气:“那就走过去看看吧。”
他话完就直接往前走,却被后面的顾菘蓝一把拉住。
“等等,万一是什么……野兽怎么办?”
这时候说“鬼”什么的怕是会被他笑话。
池晔好笑地回过头:“又不是深山老林,哪来什么野兽。走吧,不去看个明白你一会儿怕是睡不着了吧。”
顾菘蓝讪讪一笑,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往前走,这话还真被他说对了。她本来也没那么胆小,要不是文晗大半夜说的那啥极具带入感的鬼故事。
周围寂静的冷风拂过耳廓,顾菘蓝又忍不住抓了一把池晔的袖子,往他边上靠了点。
池晔没说什么,却配合地放慢了脚步。
手电筒的光打过草丛,黑暗中又响起了一点动静。
“这边。”
顾菘蓝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一把抓住,被力拖着带入了林子当中。
“可能是一只猫。”池晔小心地停在一棵树前,看着一个小巧的黑影从眼前掠过,速度还挺快,“在过去一点就是山路了,如果还见不到的话就回去吧。”
顾菘蓝应了声,望了眼与他交握的手,才发现心下的恐慌不知何时散了。
然,刚松懈几分,就听到周围传来几下声响,似草动,又似磨牙。
池晔脚步一顿,正想出声提醒,就见一个黑影从顾菘蓝的右手边蹿过,刚好蹭过她的脚踝。
她猛地心下一凛,吓得手机都扔了,直接往边上跳了一步。
“没事,是野兔子。”
池晔一把接住她的身子,用手电筒的光往那边打过去,便见黑影的主人大大方方地展露在手电筒之下。
准确的说,那儿有不只一个黑影,而是一窝野兔子,聚在一起进食。
见到光打来,它们竟也不怕,不疾不徐地抖了抖笨重的耳朵,一个个身手灵活地窜入了边上的洞里。
顾菘蓝总算舒了一口气:“这地方大半夜的居然会有野兔,要是明早被我遇到,一定抓来炖了吃!”
“你能不能有点爱心?”池晔笑了一声,“而且野兔就喜欢晚上出来活动,你白天想见还见不到呢。”
“是嘛。”
她朝着那洞穴白了一眼,刚准备转身走人,却是一愣。
察觉到什么,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刚被吓到的时候没注意,她与他此时靠的极近,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她几乎是整个被圈在怀里的状态,而两人的手竟也还是交握着的。
心跳一下子乱了,通过胸膛传过来的节奏,似乎还有重音,她几乎分不清哪一下是自己的。
池晔不动声色地松开手,扶上她的肩,在确保人不会站不稳的情况下,后退一步:“走吧,把你手机捡起来,回去了。”
“啊。”顾菘蓝应了一声,缓缓地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伸缩了一下五指,才弯腰拾起那可怜的诺基亚,跟着他往外走出去。
进来时心惊胆战,出去时一路无言。
夜晚的一切依旧寂静,只是原本的安宁里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躁动。
顾菘蓝瞥了眼走在侧前方的少年,忽然觉得经过了昨天下午和今天凌晨的大起大落之后,她有点不太对劲了。
“有流星。”
这时,池晔若无其事地开了口。
“什么?”
她闻声猛地抬起头,却见天幕一片敞亮,什么流星的影子都没有。
“再等等。”他关掉手电筒的光,“每分钟有一颗应该算比较高频的流星雨了。”
顾菘蓝也跟着关了手机的光,在黑暗中仰着头,去众星中寻觅与众不同的银光长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果然,半分钟后,真有一颗流星拖着光亮扫过天际,突兀地来,突兀地去,一闪而逝。
“真的诶!”她不由地眼前一亮,“真有流星。”
“我去把大伙儿叫起来。”她拔腿就想跑。
池晔在后面微微拉了她一把:“不先许个愿么?”
许愿?
顾菘蓝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反问他:“许愿,有用吗?”
池晔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她的这一反问本该在意料之内,不由地自嘲:“谁知道呢,也许有用。”
顾菘蓝却摇头:“就算有用,这天底下有那么多人的愿望等着去实现呢,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呀。”
“你还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听见他无奈的语气,顾菘蓝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又怎样,我务实啊!”
“嗯?”
池晔正琢磨她的“务实”是什么意思,就见她扬了一下头,转身往回跑,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慢慢融进了这冬日抹去凌冽的凉风里。
她说:“我的愿望用不着流星,我要自己去实现。”
*
第二天一早,顾菘蓝晨起洗漱之后碰到夏婉宁,她拿了杯牛奶朝她走过来:“我可以跟你聊会儿天吗?”
“嗯,可以啊。”顾菘蓝从她手里接过牛奶,温热的感觉传入手心,让她不由地心头一暖。
夏婉宁带她去了别墅后面的秋千上,没有多余的寒暄直蹦主题。
“昨天,我很开心,谢谢你。”她一上来的话就让顾菘蓝受宠若惊,“我之前听子苓说起你,觉得你是个很……神奇的人。”
“神奇?”顾菘蓝差点被牛奶呛到,赶忙将杯子放到一边。
“嗯,这是我能想到最确切的修饰词了。”夏婉宁笑了笑,“你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你说的话做的事,不按常理出牌,却常给人温暖又可爱的感觉。我一直都很想见识一下,只是没想到,我的运气那么好。”
顾菘蓝赧然地挠挠头:“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可没半分恭维的意思。”夏婉宁看她一眼,笑着继续往下说,“结果见了你,我发现自己愈发羡慕你。”
她微微一顿,讲起了自己的事:“我不知为何从小就很敏锐,能从别人的一言一行里大致察觉得到对方的态度和心情。一直以来,我只要和人待在一起,就不得不受他们言语的左右。可以说,如果不是夏婉宁这个人格设定,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只是一直活在别人的眼神里,以他们的见解和看法来要求自己的傀儡罢了。”
“所以我不喜欢人群,不喜欢与人交往。所以我很羡慕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评价,自由地做自己。”
像昨天那样毫无形象地提出要和她做人格交换,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做与自己平时形象截然不同的事情,大言不惭地指挥众人只准将目光对准自己,这样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你太高估我啦。”顾菘蓝听完沉默了许久,才侧过身子,与她面对面平齐,“其实我也很在乎别人的眼神,很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我的。我也很讨厌别人的敌意和误会,也希望全世界都对我很友善,都很喜欢我。”
她同样会因为即使很小的表扬沾沾自喜,会因为充满误解的评价烦扰忧心。
“但被所有人接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钱还会有人不喜欢呢,何况是我。”她语气一反,变得欢快起来,“所以除非对方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否则我才不会因为他们而去改变自己。毕竟他们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的情绪凭什么要我来负责?”
夏婉宁微微一愣,就又听她说:“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怎么看待你,跟你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菘蓝狡黠一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这一次再遇到你,恐怕你在我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话入耳,夏婉宁忽然笑了:“这样的嘛?”
“是啊,只是你自作多情地以为别人很关注你,其实没准人家一转身就早不记得你长啥样了。校花又如何,年级第一又怎样,又不能被我拿来下饭。”顾菘蓝歪了一下脑袋,一点没觉得自己这话很伤人,“而且,就算是不理解、讽刺、挖苦、嘲笑或者其他任何有关你的言论,本身其实并不会对你造成直接的伤害,该属于你的东西还是属于你的,才不会因为他们说的一句话而少了一块肉。”
现在回想起有关自己的那场谣言,顾菘蓝觉得挺释然的,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她最后非但没让他们一语成谶,还收获了更多的朋友,反倒是件好事。
夏婉宁低下头,沉默了。
见她许久未言,顾菘蓝继续道:“我奶奶从小就教育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也一定要有让自己快乐的本事。”
“让自己快乐的本事?”
“是啊,”顾菘蓝看着她,笑得恣意,“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怎么舍得让自己痛苦一辈子,自然要想法设法过得开开心心的呀。但这种开开心心,其实和你的境遇,和你遇到的人,碰到的事儿没多大关系。你看,有的人,身名显赫却身患抑郁,有的人呢,明明身无长物却每天乐呵乐呵的。所以啊,你干嘛老管着那些无关紧要人的想法,你的快乐又不是他们给的,多管管你自己的想法,毕竟你的快乐是你自己创造的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婉宁猛地怔住,一句话,如当头一棒,打醒了她那颗等待已久的心。
她一直在想,有没有一天,她能遇到一个人,用真心的相待和教诲,给她带来全身心释放的快乐,告诉她什么是快乐的真谛。
她对顾菘蓝好奇,想了解她接近她,也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个能告诉她答案的姑娘。
结果她真得到了答案,一个与她所想截然相反的答案,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的等待从来都不会有结果,因为触及内心的东西,只能由内心去创造。
她不由地豁然一笑,是啊,如果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放下内心的顾虑,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一点,那别人施舍给她再多浅层次的笑话或乐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围一切都静了,顾菘蓝微微晃动了一下秋千,不去打扰沉思中的夏婉宁。
清晨的空气恬淡而美好,她侧首望了眼昨晚闯入过的林子,似乎还能感受到胸膛之中存留着的一点心悸。
许久以后,她又听到夏婉宁的声音,带着点轻松的调侃:“对了,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我玩人格交换?”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对她饱含着敌意。
“唔,”顾菘蓝想了想,“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你既然是为了我来的这次露营,我总是要回应一点你的期待的。”她嬉笑着说完,不由地微赧,“是不是有点自恋啊?”
夏婉宁笑了:“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自恋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以前很谦虚的,被池晔那家伙给带坏了。”
这不经大脑的话一出,顾菘蓝突觉有什么不对,她对上夏婉宁不明其意的眼神,才觉得有些尴尬。
夏婉宁突然低下头去,微微晃了晃双腿:“你跟池晔很熟吧,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行啊。”嘴上应的很快,顾菘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池晔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美的东西。”顾菘蓝不假思索。
“美?”夏婉宁淡淡一笑,“怎么样的算是美?”
“我不知道。”顾菘蓝百无聊赖地耸肩,“他一向说我审美有问题来着。”
“是么。”夏婉宁幽幽地看她一眼,突然道,“那我是不是比你有机会?”
“……”
顾菘蓝一下噎住了,她有些气恼地望过去,自己好心好意地帮她解了忧愁,她非但不知恩图报,却反而……
可一触到夏婉宁的眸子,她就呆住了,那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看戏的兴味盎然。
夏婉宁忍俊不禁:“别急,不跟你抢,我对心有所属的人不感兴趣。”
这调侃意味满满的话一入耳,顾菘蓝的脸唰一下红了。
“我就想,别人的问题你一眼就能看清楚,怎么对自己的事了解的一塌糊涂呢?”夏婉宁起身,往她边上走了两步,坐到了她身旁,“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池晔他喜欢你,你其实也是知道的,对吧?”
顾菘蓝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为什么呢,要假装不知道?”没想到,夏婉宁却还在步步相逼。
退无可退,顾菘蓝叹了口气:“不能回应,自然只能当不知道。”
“不能回应?什么意思?”
“就算他现在喜欢我,那以后呢。如果我不够强大,不能理解他所经历的事情,没有与他一起承担风雨的能力,在他需要的时候非但不能帮忙,反而倒添麻烦。那他总有一天会觉得我们不合适,会厌倦我的吧?”
夏婉宁愕然:“你就算对自己再没信心,也要对他有信心啊。”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顾菘蓝却坚决地摇头,“没有人能以一个承诺保障未来,毕竟,这世上有太多人无能为力的事情了。”
看了她许久,夏婉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想的可真多,我要是你,有这么个青梅竹马,早就据为己有了。”
顾菘蓝苦笑一声:“真可惜,你不是我啊。”
她看了眼渐渐升上来的冬日,明白自己有多么患得患失。她的理性让她很少有喜欢到想据为己有的东西,而对于那些仅少数珍视的东西,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她又总是望而却步。
因为越想要得到,就越害怕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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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山海鱼被大姨妈折磨了一个上午,导致昨天刚说要准时更今天就打脸(捂脸)。明天也可能会晚更,因为细纲写完了,但更新只会迟到,一定不会缺席的,谢谢小伙伴们的关心,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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