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频率 只能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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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城原本就在地心空洞附近，但这个深渊显然和寂静之城一样，不属于地球这个空间的。

叶云操控着歼体，跃进了深渊之中。

叶云并不知道深渊通往哪里，也不知道有多深，这里面是纯粹的黑，凝成液体一般的黑。

甚至乎，歼灭机体伸出的手也看不见。探照灯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诺娃，为什么从进入寂静之城开始，你就出现在我身边？”叶云问道：“以外你都不是这样的。”

问出来的话语却并没有得到回复，叶云回头，发现诺娃不再是一个没有脸庞的人工智能，她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叶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云呆住了，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自己一直都在惦记着，一直都想着复活的人——方依然。

这可出乎叶云的预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从自己刚从这个修复仪中苏醒过来便接触到的人工智能管理员——诺娃，居然就是方依然，那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甚至关系暧昧的方依然是谁？

这中间的矛盾之处和信息量有点大，叶云一下子理不清楚。理不清楚就不理了，重要的是，现在，她就在眼前。原来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共同奋战。

每当遇到过不去的坎时，总是她在护在自己的身前。一如她说过的那句话：“跟着我混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叶云不过一切，脱下感应肢体封套，就去拥抱方依然。

可是方依然却哭了，两行泪水划过脸颊，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次恐怕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叶云可不管那么多，抱紧了方依然，可是双手抱了个空，叶云惊慌说道：“依然——！你……”

“我只是一个数灵而已！”方依然凄然说道：“能一路陪着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不管，这次谁再敢让你离开我，我就杀了他。我现在死気百炼境，还有星云号，还有……”叶云还在试图去拥抱方依然，可发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时——

叶云语塞了，因为叶云发现最大的依仗死気百炼境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作为底牌的能力，冥古时代的全民武术，现在就算是一家独有也打不过诺森德！

“那些怪物说我是神之博弈者。”叶云是在是没有可以说的，只有这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称号似乎还可以带给自己一丝的自信。

“小男人，你本该变得更成熟些的！离开我，你才是成为你心目中的样子。”方依然说，泪痕未干，又添新泪。

“依然，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你打算再次离开我吗？”叶云抱得更加紧，似要将方依然揉进身体里。

“叶云啊！”方依然任由叶云死死抱着：“独自面对世界，勇敢成长，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模样。好了，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叶云却是想不起来了，脸上浮现的迷茫，让方依然知道答案。

方依然身后的能量束发无风自动，缓缓飘舞，身体是那样的轻盈，她微微蹙着眉头，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与不舍，但是到了嘴边只有一句，说道：“快点成长起来，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依然——”叶云急了，双手乱挥，努力地想去抱住方依然，但是依旧是穿体而过，毫无质感，叶云双眼红了，“依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脸部肌肉因为情绪激动，都拧成一团，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再一次流了下来。

方依然似乎感觉到了时间并不充裕了，身体漂浮了起来，方依然伸出双手，作摸摸叶云的脸颊状，说道：“都这么大，还像个孩子！离别之际，我将神之博弈者的称号，送予你吧！叶云，成长起来，可别输了。”

叶云眼睁睁地看着方依然，也就是诺娃的身体越飘越高，虚幻缥缈的身体也随着高度而越变越大，知道飘出了歼灭机体。

透过环绕屏幕，叶云终于看到了光亮，在这个深渊里面，光明是多么奢侈的东西，现在方依然成了这里的唯一的光明，那么耀眼，那么炫目。

叶云将睁大双眼，好好看看清楚，将方依然的模样刻进脑海，咬着牙，阻止自己抽泣，眼泪只是无声地流下，方依然说的都是对的，自己太弱了，太不堪一击了，自己还需要成长，需要变得坚强，变得有能力挽留想要留住的人。

方依然一半神之躯，燃烧所有的能量，她要摧毁这里。

叶云的暗晶指环震动了一下，方依然发来最后一句信息：“这是我的指环，我的意志将由你继承。快走，魔神将要醒来！叶云，谢谢你！”

“依然，不要啊！”叶云不依旧停在原地，不肯离去，方依然手一招，“星云，拜托你了！”

“哎呀，要我做管家，还要我做保姆，也真是有够受的了！”方依然身边出现一个浑身白气的老者：“这一手赌得可真够大啊！你！要是输了可以就是血本无归。”

方依然并没有理会白发老者的话语，只是说：“他，拜托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谁让我输给你，还输得这么彻底呢！”白发老者遥遥头：“你爱过那个孩子吗？”

“喜欢过！”

“哎！得——年轻人的世界我真不懂啊！”老者的身影隐藏在方依然万丈的光芒之中，身影一闪即逝。

歼灭机体内，叶云吼道：“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就一起走。”

“你怎么还不懂啊！你不走不行啊！”星云说道：“你不走，她的意志谁来继承啊？你不走，她又如何完成自己的使命？”

叶云那里还听得进去，朝思暮想的人啊，就在眼前，她有危险，非常巨大的危险，如果自己不去帮忙，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

“不许走，回去，我找战斗，哪怕被死気烧去人形，堕落成鬼，我也去救依然。”叶云歇斯底里地吼道，用高分贝的音量和张牙舞爪的姿态表达自己的决心。

可是歼体在星云的控制之下，推进器快速点燃，带着歼灭机体，拼命地往上抬升高度。

星云为了防止叶云捣乱，脱离出歼体，用人类的躯体去对抗维度的扭曲之力，干脆将感应肢体封套作为镣铐，将叶云的行动限制起来。

叶云只有星云在控制着歼体，愤怒道：“星云，你住手，你快停下，我命令你——停——下——依然不要啊——依然！”哭过喊过也愤怒过，但是依旧无法改变现状，一股无力感疯狂涌上心头，可是叶云不能动弹，身体大字型撑开，吊子在空中。

星云和恶趣味地让叶云面向方依然。

云还努力地伸出手，试图对抗封住自己手脚的感应肢体封套。可是眼睛丝毫不敢挪开，似乎怕少看了一眼就会忘记方依然一般。

方依然最后那光芒万丈，微微抬起头颅，闭上眼睛，如同女神般圣洁的模样是叶云最后看到的方依然的样子。

歼灭机体冲出深渊，随后的光芒便是将整个深渊都撕裂，还不断有光透到上面来。歼灭机体（星云）抬手一招，将控制的里斯内德的歼体也一并带上，沿着来路，推进器使用最大的功率，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不行还不够快！来，歼灭机体，给你加个BUFF！”星云说道。

白色的生気裹住歼灭机体，动力暴增，推进器身后的尾焰即使在海底也加粗了数倍，于此同时，歼体的外形也发生微妙的变化，棱角分明的外形变得圆润，线条变得流畅，进一步适应海底的环境。

叶云身在歼体内部，可不知道这些变化，只知道，后面一路上光芒如同洪水猛兽，摧毁着这座寂静之城。

这时候的叶云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泪水又情不自禁流出，口中呢喃道：“依然——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