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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大院是如何进入大众视野的，林阳当然是最清楚的，不过，当着黄淳广的面，他肯定不能说出来。
“黄哥，这件事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思路，但是，我相信最终有一天肯定会有办法的，你也可以问一问其他人？”
林阳的回答不能让黄淳广满意。
“林阳，这件事我就不找别人了，就交给你了，在中堂正式开门迎客之前，你必须给我拿出方案来？”
黄淳广说话时，并不是一脸严肃，而是笑嘻嘻地。
“黄哥，我会尽力而为的。”
由于黄淳广要留在祁县，与当地的官方进行商谈，林阳有事就暂时先回京城了，王硕没有事，也留在了祁县。
火车路过SJZ的时候，林阳看见个中年人，背着大背包坐在了他的对面。
“兄弟，你也是去京城吗？”
“是啊，大哥，看样子你是去京城做生意的？”
林阳与对方聊了起来。
“兄弟，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去京城做生意的，不过，我并不是个体户，是为了全厂800多职工的而进京的？”
中年人的话，令林阳不由得开始打量起他来。
“大哥，你是去推销什么产品的？”
“卫生纸，就是家里面用的卫生纸，你看，只是我们的产品？”
中年人弯腰从包里拿出了一卷，递到了林阳的面前。
林阳接过来以后，随手就放在了旁边，这样的卫生纸他见的多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哥，你是造纸厂销售科的？”
“嘿嘿，许多，我原来是是厂里销售科科长，今年4月当上了厂长，对了，兄弟，我的名字叫马盛利。”
林阳听到这个名字时，禁不住就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你就是马盛利？”
“兄弟，你听说过我？”
马盛利也有些惊奇，他想不到在火车上，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竟然也听说过自己的名字。
“嘿嘿，大哥，我是从新闻里看过你的事迹？”
林阳知道自己失言了，所以，赶紧找理由来圆场。
眼前的这个马盛利，在八十年代中期，可谓是全国的大明星，他是第一个主动承包国有企业的人。
林阳是重生回来的，当然听说过此人的事，因此，方才突然失口了。
马盛利是干销售起家的，他的口才当然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发现外地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事迹，顿时就来精神了。
“兄弟，实不相瞒，我是今年 4月19日立下的军令状，正式承包了SJZ造纸厂，走马上任第一天，我就将打破大锅饭、砸烂铁交椅，这副对联贴在厂门口。”
“紧接着，又革旧出新，一步步推行层层承包、责任到人、多劳多得的经营理念。”
“大哥，看起来，你目前是成功了？”
“兄弟，这个你也看出来了，哈哈哈，我是做过销售科科长的，厂里亏损的原因我是最清楚不过，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兄弟，推行承包制以后，厂里第二个月，就完成了利润21万多块钱，我当时确定的全年目标是70万块钱？”
“大哥，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林阳佯装奉承了对方一句。
“我悄悄地告诉你，今年的承包期满时，我预计完成的利润能达到140万元，比承包指标翻一番。”
马盛利高兴的是眉开眼笑。
“大哥，你都已经是厂长了，怎么还亲自出来跑业务？”
林阳这是明知故问。
“兄弟，你这就不明白了吧！看样子你还是没有在销售科工作过，这分工作实在是太好了，除了能游山玩水，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剩下的事就不能说了。”
林阳怎么可能不知道，八十年代的销售员是多么风光。
搞活国有企业，在改革初期是方方面面都喜欢的事，所有权、经营权分离，成为这个时代最时髦的方法。
“大哥，你们厂里除了传统的产品，还有其他的产品吗？”
林阳想弄清楚一个问题，这就是马盛利扭亏为盈的秘密。
“兄弟，我们厂刚刚研制出了一种新产品，我此次进京就是为了办这件事的，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新产品？”
马盛利笑眯眯的从包里，有拿出了一小包卫生纸。
“兄弟，这是带香味的纸巾，与平日里的卫生纸不一样，我敢说，这是全国第一家生产的产品。”
带香味儿的纸巾，在几十年以后不稀奇，比比皆是，但是，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新玩意儿。
“大哥，你们是如何想出这个办法的？”
林阳闻了闻纸巾后说。
“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发现许多女人出门在外，嫌弃所带的纸巾不好，所以，就琢磨出了这种带香味儿的纸巾。”
“许多，我们的产品还有其他的，我接管造纸厂后，对产品结构进行了大幅度调整，据市场的需求，将家用大卷卫生纸的规格变成了六种，颜色也增加到了三种。”
“大哥，你果然是有办法的人，你们厂的人跟着你，看样子百分百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林阳的话，马盛利当然不知道是另一种意思。
“兄弟，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我敢保证，你说的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马盛利不知道，他将来的结局会是以落幕而收场。
一包就灵的办法，在各方面的推波助澜之下，弄的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马盛利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创造了盈利奇迹、收获了巨大荣誉以后，马盛利开始频繁出现在，全国各地各种座谈会和讲座上。
一包就灵受到当地的追捧，在众多企业“求承包”的呼吁下，马盛利意气风发，决定承包100家亏损造纸厂企业。
1988年，马盛利的造纸企业集团成立，这是他商业生涯的巅峰。
风向突变是从1989年下半年开始的，诸多问题暴露出来了，是一发不可收拾，不仅仅是SJZ造纸厂陷入亏损达300多万元。
整个造纸企业集团也面临着解散的危机，最终，马盛利勉强又支撑了四年后，在56岁的时候被免职退休。
在京城的火车站广场上，林阳与马盛利准备分别。
“大哥，我想给你提个建议？”
林阳不愿意马盛利悲剧重演，想拉他一把。
“兄弟，你说吧？”
“多多开发新产品，不要盲目扩展，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马盛利冲着林阳的背影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