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旁观者 第五天·3

黑漆漆的颂帕工坊里，狄婷和秦风躲在一堆石雕佛像里。

“真要这么幼稚吗？”狄婷有些无语地戳了戳站在她身边的秦风。

秦风选择了逃避回答，转移了话题，“你，你现在不，不怕了吧？”

狄婷翻了个白眼，“你转移话题转移的真的很生硬。”

“……”秦风无言以对。

狄婷不再跟秦风讲话，坐在一边闭上眼睛开始梳理线索。

‘颂帕：4月14日11点到15日1点之间死亡。正门是唯一入口。录像一周后覆盖。唐仁的指纹在凶器铁制降魔杵上。

生前偷盗一百零一公斤金子、死后同伙不知道金子在哪。

死亡当晚唐仁先拿钱，然后运走了一个内部上锁的箱子。废弃停车场、无牌照白色面包车、废车厂。走的时候人没死，机械还在工作。

玻璃窗、影子、蜡烛、强光照明灯、蓝牙音箱、内存卡被拿走的相机。

儿子丹，丹的同学思诺。思诺的父亲李。

重合的点是……脚步声！’狄婷猛地睁眼，推了推身旁的秦风，“小唐来了。”

秦风站了起来，把头架在了一个没有头的石像上。狄婷无语地捂住了脸。

从门口走进来的唐仁手里拿着寻龙尺静了片刻，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汉堡，扔向了秦风。“我猜你就在这里啦。”

“那你猜到我也在的吗？”狄婷也跳了出来。

“就知道你们在一起。”唐仁瞥了瞥嘴。

狄婷用胳膊撞了撞秦风，秦风有些不自然地把特意给唐仁买的泰式薄饼递给唐仁。狄婷冲着唐仁指了指薄饼，“秦风给你买的。”

“算你有良心啦。”唐仁接过薄饼咬了一口。

三人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一时间只能听到寻龙尺咯吱咯吱的转动声。渐渐地，转动声也停了。狄婷探头去看寻龙尺，发现它指着放在工坊正中央的金刚像。

“我知道了！”唐仁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声，吓得狄婷一个激灵。“你们说，那些录像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进出对不对？”

“对。”秦风点了点头。狄婷也跟着站了起来，跟着唐仁向那个金刚像走去。

“你和警察确定，这里没有其他入口对不对？”

“对。”

“颂帕，是被这降魔杵打死的。”唐仁指着原来放降魔杵的地方一脸严肃地继续往下推理，“他会不会，是他做了太多坏事。金刚显灵。”

狄婷听着听着翻了个白眼，‘得，白期待了。’

秦风则偷偷扬起了嘴角，突然喊了一声：“金刚来啦！”

“啊！”不仅是唐仁，站在秦风身边的狄婷也被秦风吓了一跳。狄婷恼羞成怒地给了秦风一巴掌。‘舅甥两个一个样，一惊一乍的！烦死了！’唐仁则直接被吓得躲到了秦风后面。

秦风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恼，笑得开心，甚至笑出了一串儿鹅叫。唐仁反应过来，把秦风推了出去，恼道：“这么恐怖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秦风止住了笑，回头看了眼金刚像。“监视器内容，七，七天会自动覆盖。”

“所以呢？”唐仁问。

“我，我不相信什么鬼神。唯，唯一的解释。凶手，一周前就藏在这儿了。”

“什么？一周前就藏在这儿啦？这怎么可能呢？”唐仁惊道。

“歌野晶午的《求道者密室》，凶手为了杀人，躲在天井里一个月。”

唐仁哼笑出声，“大哥，那是小说嘛。”

秦风继续举例，“福尔摩斯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个，多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真相。”

“换个现实点儿的说法。”狄婷接过话题，“颂帕儿子丹房间床底下的脚印证明曾经有人藏在那里过。凶手使用的凶器是工坊里的降魔杵，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法拿到工坊外的工具进行杀人，而一周的监控视频没有凶手的身影出现，可以增加这个推测的可信度。”

唐仁恍然大悟，“颂帕不会经常进自己死儿子的房间。”

“嗯。”秦风点了点头。

“可他每天吃什么呢？他的大小便怎么办呢？”

“他有时间做这些事情。”狄婷看向秦风，秦风接道：“颂帕常去咖啡馆，你还记得吧？”

唐仁皱紧了眉，“自己家里，一直藏着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这想想太恐怖了。”唐仁看着狄婷和秦风吞了口吐沫。

“现在我们按照昨天的推测，案件重演。”狄婷抓着唐仁，把他往工坊外引。

唐仁反手抓住狄婷的胳膊，“有这个必要吗？”

秦风把唐仁的手从狄婷的胳膊上拿了下来，“要，要破解罪恶，就必须接近它。”

“甚至成为它。”秦风和狄婷异口同声。

“秦风，你演颂帕。小唐，你演那天的你自己。”狄婷把唐仁推到门外，关上了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颂帕”打开了门。

“取货。”“唐仁”探头进来。“颂帕”让开身子让他进来，引着“唐仁”往里走，接着指了指放着降魔杵的凳子，对他说：“坐。”

“唐仁”看到凳子上有东西，下意识地把降魔杵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狄婷眼睛里带着光，语调却冷静的出奇，“沾满指纹的凶器，有了。”

“唐仁”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坐在了凳子上，而“颂帕”伸出左手给了“唐仁”一沓钱。在“唐仁”数钱的时候，“颂帕”用右手拿了一张单子放在了“唐仁”面前的桌子上，并递了一支笔给他。之后“唐仁”接过笔，签了字。

“等一下。”秦风叫停，“你确定，他，他是先给你钱，再，再给你单子的？”

唐仁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这个颂帕自始至终，只跟你说了一个‘坐’？”狄婷接着问。

“没错啊。”唐仁再次点头。

狄婷和秦风对视一眼，“继续。”

唐仁眨了眨眼，继续还原。

“颂帕”给了“唐仁”单子之后，就走回工作间。接着，“唐仁”就听到了敲打声和机械运作的声音从工作室里传了出来。“唐仁”没多想，收了钱就走到金刚像旁边去拿要运的那个箱子。

“那个时候金刚像上有降魔杵吗？”狄婷再次打断。

唐仁看着面前的金刚像“嘶”了一声，绕着金刚像转了一圈儿之后，摇了摇头，“没有。”

狄婷点了点头，“继续。”

“唐仁”推着箱子回头看了一眼。

“停。”秦风打了个响指，叒打断了唐仁。

“我就知道啦。”唐仁被打断打习惯了，这次，他乖乖等问题。

秦风问：“你走的时候，没看见颂帕？”

唐仁指了指工作室的窗户，“他在工作室里，我只看到他的影子啦。”

“影子，果然是影子。”狄婷递给秦风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秦风点了点头，走进了颂帕的工作室。一分钟后，工作室里有了光亮，“颂帕”的影子赫然应在玻璃上。狄婷指着窗户问唐仁，“你那天看到的，是这样的颂帕吗？”

唐仁看着窗户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样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