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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网 > 都市 > 我修仙全靠魔法 > 五十一、魔法师的感知偶尔也会让人难受

当然,如果真的以为做到全身心投入约会就顾不上其他事情的话,也太瞧不起我全身心都沉溺在打工的社畜精神了。

没有全天二十四小时连同做梦都在工作可是枉称社畜人的,且不说我只不过是约会的同时用拟态魔法捏个替身的自己去和鬼王见面,这种完全不耽误我约会的方式,就算是约会到半路有什么门派紧急任务,我都能做到立马把莫御丢一边调整到工作状态,然后一结束又是可以完美从工作状态中脱离。

主要是用拟态魔法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再被无面鬼再次盯上。

实在是当时阴影太深了导致我至今对在脸上做文章的鬼有点怵。

捏造好拟态的同时我也趁这个时候画好了妆,让拟态前往和有前世记忆的鬼王见面,而我则站在莫御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后低头叹了口气。

对一个合格的社畜来说,不论是恋爱失恋复合结婚蜜月甚至往后人生所有种种事情,都不能妨碍自己加班工作。所以即便是和莫御约会,也不妨碍我去打探鬼王那边的消息。再者说哪有一个魔法师不会一心二用呢?研究魔法药物的同时使用魔法,这是基本操作了。

然而也很矛盾。

我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叹口气。

理智上虽然知道不论是处于何种关系的人,不管是出于没必要或者不愿意的角度,都会有一些秘密让自己感到安全。可是情感上又觉得不想和认定重要的的对象各自隐瞒。

我这个明显有话说的状态当然引得莫御多看了几眼,最后温吞地问道:“师姐,你究竟有什么话想说啊?”

我摇摇头,用手指按了按额头,回他,“只不过有点秘密,觉得应该和你说,但又不想和你说。可是也觉得不能和你说。”我语焉不详地表示着,没有仔细说究竟是什么。

我用拟态去见槐这件事即便发现,其实我也能用好奇或者仓鼠病发作解释,但说到底谎话要圆起来实在麻烦。这又不是上班摸鱼,只要固定时间内把时间做完后再假装很忙就好,生活中的谎说得越多,活得越累。小到和父母只报喜不报忧,大到为了能够在各种人际交往中不被排斥在明知自己社恐的情况下假装开朗善言。

别的不说,这一次并不想用谎话和莫御解释。

他似乎也和我拥有同样的苦难,露出的表情让我甚至以为他能理解我的感受。然后莫御开口说:“这没什么的,我也有瞒着师姐却不能说,不知如何说的秘密。师姐不是说,人都要有秘密的吗?”

是的,我的确说过。

然而我也和他说过,人的好奇心是无限且永不满足的深渊。

我啧了一声,心态虽然调整过来了,但是现在又产生了新的烦恼。“啊,都是你,这之后我又要一直想着你究竟瞒着我什么事情了。”

“那接下来,我尽量让师姐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他微微笑着说,“虽然师姐一直想着和我有关的这些事情让我感觉也很好。但是约会的时候,我希望师姐只要想着我就好了。”

我歪了歪头,对他这句话略微有些感到心跳加速,眼睛也微微睁大,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确实因此而有点儿心动,我冲他露出一个略微挑衅的笑容。“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好。”他说罢,朝我伸出一只手,“约会的第一步。”

心情稍感复杂。

这还是我当时和他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一起出门时说的话。

——现在开始是男女朋友出门约会啦,第一步!

“牵我的手。”

说着和当时同样的话,我把手搭在他手上,然后被他握紧。

下一刻驱使瞬移魔法的灵气聚集,眨眼间就到了一座灯火通明且人声鼎沸的城中。

刚一落地,他便扶稳了我,说:“师姐,到啦。”

我自然知道是到了,但对他这种似乎等着我表扬一番的语气,便觉得很有意思了。

瞬移魔法可以长距离使用,但其实有个弊端。若是曾经去过或者明确知晓定位的地方是可以直达附近的,但如果从未去过或者大概知晓的地方,则不会直达而是随机达到。

来的这处地方我在过去的那段人生——姑且就称为前世吧——来过几次,又因为在这接的任务发觉了莫御隐藏的身份,勉强也算是在这里掐灭了恋爱之心,所以我对这里实际上很熟悉。

周朝的都城。

但莫御理应不知道才对,或者说现在这个莫御,根本不具备用瞬移魔法直接来到都城的条件,且不说人间界的都城数百年不到甚至数十年就会有迁都的事情发生,光是准确地来到都城内无人的小巷,这都不是瞬移魔法能做到的,分类上该是传送魔法。

如果说是修仙界常有的传送法阵则更加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修仙界的传送法阵是需要定点的,门派之间的传送不经改动就不可能和个人的链接,个人的传送也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能去的,必须是去过并且建立起相同法阵或者对某处地方足够熟悉才可以不要求必须绘制法阵。而所说的熟悉是基本等同于居住至少三年以上,生活轨迹中留存足够灵气遍布城镇才可能达到精准定位的。

这一世的莫御绝无可能来过,并且当时灵气的运转也的的确确是我教给他的瞬移魔法而不是什么传送阵。

思绪停在这里,我不再去想那些更深层的事情,决定不管接下来如何,至少这次约会得好好享受。

毕竟山中无岁月……门派里虽然灵气充足,但是缺少点烟火气。这就像购物没有淘宝,逛街不能扫码支付一样,虽然说还存在别的方法,但所享受的乐趣却不一样。

“接下来怎么逛?说起来我是不是能在这里买个房子?”我忽然想起这地方好歹也是都城,而且基本在三界混战前这段地方一直是大周朝的都城,这里的房产,直白说就像北上广一样寸土寸金。

正常来说我花钱还是很需要考虑的,但是修仙者和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一道难以跨越的深沟:

——灵石。

我虽然没有仔细了解过,但是基本一颗普通灵石若是去换成人家界流通的钱币,基本是一比千的,品质特别好的灵石有说法是可以买下一座城的。而我手里除了这些年攒下的灵石灵果之类的,我连宝石金属这类的都有。

魔法师的收藏癖总是在想象不到的地方发作。

好比我现在除了想在皇城下买个地产,我还想在什么海边,妖界之类的地方也搞一个。灵脉灵山这类的地方如果要圈为自己的,要么是和山脉演化的精怪决斗驯服对方,要么就是已经被门派占领,这些不能简单用钱解决的事情,我是不想也不高兴做的。

而莫御大概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笑容,然后牵着我往一个地方走。“如果师姐真的有想法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这处的地相比其他地方,灵气稍微还是有些的。毕竟人间帝王所在之处,虽然灵气量达不到修炼的标准,但作为歇脚的地方也算足够的。”

“做歇脚的话就得买两套了。”我嘀咕着,慢慢算着买两份是否划算。

皇城的房子,出租也都能赚不少金银了。

“到了。”莫御停了下来,“师姐想吃吗?”他大概看到我面露打量的神色,便主动解释道,“是叫麻辣海瓜子的小吃,我想着师姐应当喜欢这个的。难道不是?”说完他便去瞅我的神情。

而我则是看着他,凑到他耳边悄悄问:“你要和我接吻吗?”这话说得他一愣,在夜晚那些灯笼映照下我能看到他渐红的耳根。他没有说话,表情介于无措和害羞之间,于是我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大庭广众之下,尤其还是在人家摊子前,我实在没有这个厚脸面能亲他,只能借着这个姿势,快速而隐蔽的亲了亲他的嘴角。

但这些却被摊主看得一清二楚,约莫三四十岁的摊主见我这样,噢哟了一声,笑着说笑着称我们感情真好,说话间一份炒制好的麻辣海瓜子便做好递到我们面前了。

我道了声谢接了过来,莫御则付了钱,上下看了我一眼,忽然从我手里接过那盘小木碗装的食物,又用另一只手牵住我。“走吧?”

我有几分想问他是不是故意买这个的,但又觉得并非十分必要。我曾经在前世和他逛皇城见到这里有卖麻辣海葵就和他聊起以前看过一个说法,如果情侣之间突然提及想吃麻辣海葵,就是想要亲吻的意思。但现在的莫御在现代社会和我一起看过美人鱼那部电影,若说他知道,也不是很异常。

不如说最大的异常他已经暴露了。

我正当另一只空闲的手准备朝着那盘食物下手时,脑海中传来拟态和槐见面的讯息。为了防止拟态被打散,我索性把丹田里正摸鱼看我之前藏起来的话本的心魔给投放到拟态里。

这样我更加不需要担心被拥有前世记忆的槐发觉我没有本人去见他,也不用担心我被莫御发现约会中过度走神的情况。

至于槐会不会以为我有心魔之类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唯一就是可惜我得等心魔传输讯息才知道槐究竟是想和我说什么,并且按照我对自己的了解,心魔把这件事弄完后肯定会去找各种夜市摊吃一顿作为“加班”的安慰。

……修仙界大概就这点特别棒,除非是完全不能消化的杂质灵气,否则绝对不会让身材走样。

我又将今晚要注意的事情梳理了一边,确定没问题之后,脑子里关于莫御的事情转悠了一圈,我便将心思完全放在和莫御一起约会的这件事上,毕竟现在说其他的事情时机并不好,而且我也不想破坏莫御和我的心情。

但说是如此,实际上我本人却并不耐烦情侣约会日常的逛街。

如果可以,我宁可拿着手机电脑之类的躺一天。可恨这里修仙世界完全没有点燃科技树,但是莫御似乎对此有别样的想法。

他带着我一路慢慢走着,像是沉溺在人间的烟火气中,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又像是想要此刻和我在一起的时光能够经由放缓的脚步更进一步慢下来。

若不是瞬移魔法暴露了很重要的某件事,我现在大概也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吧。果然不管怎么暗示自己现在男朋友很重要,我最终还是没法和刚步入社会前的那时一样。

这就好比刚毕业的时候不想和恋人分隔两座城市会毅然决然去找对方而直接收拾行李前往对方的所在地开始尝试融入新城市,但是工作几年后即便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关头,若是涉及到换工作前往新城市,还是免不了再三考虑的。对方所在城市的发展前景,自己专业在对方城市的是否有更好的选择,等等之类的事情都会融入本能的思考中,纯粹为了爱一个人而前往一无所知的目的地这件事已经不是想到就能做的,而是一件需要比勇气更决绝的某种气魄。

“师姐又在走神。”他有几分抱怨地说,拿着手里刚成交的地契在我面前晃了晃。“给师姐的礼物。”

……我想着反正我对这里也熟悉就索性全程放空自己,结果你突然干了什么啊?我心里嘀咕了几句,看清他手里的地契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皇城脚下的房子虽然说现在的我不是买不起或者需要再三考虑才能下手的价格,但是莫御手里的这块地方简直就是明晃晃对我说他就是御辰君了。

当年御辰君在三界混战后的根据地,就是大周朝皇城脚下一处距离修仙界不远又被隔离的一处小山庄。

如果单纯只是生活在现代社会又穿越到修仙界的莫御,根本不可能买这个地方。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无数次和他说过距离城市很近的山庄别墅是我最讨厌的住所,屈服于现当代生活的便利,我只喜欢周边环境设施齐全,出门就是地铁公交站,有没有学习没什么但医院一定要有走几步就是超市菜场商场的商业圈周边带电梯的房子。

毕竟这种房子!好租好卖!

简单说就是十分市侩。

那种大老板们才会买的大别墅根本不适合我这种贫穷请不起家政又根本不高兴天天打扫且没时间的社畜,大平层才是我终极追求目标。

当然了,贫穷的社畜最后只买了一套小户型的住宅房,还好不容易还清房贷就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直接换了个世界。

不行,想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这么多,我的心还是会痛。

“……师姐不喜欢这样的山庄吗?”他看我脸色有些诡异,小心翼翼地问。“那种周边条件十分发达的并饱含全部设施的地方,除了皇宫之外,就只能是城池本身了。”他基本是明示根本不可能实现我过去的梦想了,转而又说,“那处地方距离皇城不远,但胜在无人打扰,而且那处地方…根据我的探查,灵气也相对充足,颇为适合修炼。所以我签的也是修仙者专用的灵约契,包括山庄在内,这座山都是我们的。”

毕竟是全民修仙,即便是所谓的人间界,也是有那种带着点修为的人和有相对充足灵气的山川河流的。遇到这类地方,如果修仙者想要,而恰好这是属于人间界地界,可以签约灵约契,简单说就和认主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处于人间界的山脉之类的不如有灵脉的仙山,顶多是让修仙者待在其中养养生,对修仙的帮助可能还不如用灵石摆个聚灵阵,大多修仙者就算短暂停留,也只是入乡随俗买个地契。

当然了,作为天选之子,莫御能将其作为据点,就足以证明那处山庄及其山脉的不同。

等三界混战后,那座山脉会恰好因为灵气魔气等等原因互相扰乱导致直接耸立在半空,又恰好沐浴各方神迹,山脉直接幻化出灵智,成了半个仙山。当然了这山脉最后通过莫御当时与魔界一战时血流入山脉中,仙山直接就认主了,让人只得感叹莫御的运气十分逆天。

“……你决定就行。”我这辈子的气可能都是给莫御叹的,“你先等我一会。”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浪费时间,不如让他先去打扫新房子。“你还是先去山庄收拾收拾,不然我怕我去了哪里会直接没忍住把你打到失忆。”

我是不太记得那块地方现在是啥样子,但是御辰君入驻的时候一片荒芜还有一堆灰,当时都是大家一起帮忙收拾的。哦,只有我不是,因为大家都用灵气,而我只有个丹药堆砌的元婴境界,却没有匹配的运用能力和相应的灵气量。

没想到他听我说完那句话还有点犹豫不想立刻立刻,我只得再三表明我绝不会因为他花钱突然买了个山庄把我气到偷溜,他这才愿意放开我先去山庄。而我要让他先走一步也纯粹只是为了不想收拾。

当然,还有一个目的。

我走进这处掌管都城房产的地方,耗费了一番口舌,并且在对方的带领下,成功敲定了城南和城北两处房产。

一处在星象中距离皇宫十分好,又因为实际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适合我后期进行占星魔法做根据点。另一处则是紧邻集市,又不至于太吵闹影响住宅中人的休息,而且距离太子府的范围有那么点近,十分利于我养房倒卖。

其实不卖也成,毕竟我去那边探查的时候还意识到了太子府那边有阴气浮动,少不得之后打出个修仙者云游来此落脚的消息,等对方直接上门。

解决这件事的话也算是给自己的固定资产增加一部分,心情变得好起来后,我运用瞬移来到了山庄门口。

只见这块地方干干净净,门口两处石狮子的额头被莫御用朱砂绘制了简单的防御法阵,而周围也有一圈探查魔法的灵气波动。

“师姐回来得正好,”他从屋内走出来,“我早已与他们谈过,因为这处一直是无主的,所以交接的也快。至于打扫,我一个做的还不是很透彻,等明日早起,我去把其他地方都整理一下。”

“那我可以偷懒嘛?”我说话间顺手给这边的山庄落下几个魔法阵和净化魔法,防止这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非人生物或者藏在这落脚的普通人。

毕竟待会我要问的事情,最好不要被我和莫御之外的第三人知道。想到这里,我又启动炼成阵,在这周围建立了一座和外门那院子一样的感应阵。

他伸手顺了顺我垂在身后的发尾,温声说:“自然,你看着我折腾,或者你先睡到我喊你起来吃饭为止都好。”

我设想了一下他所说的话,心里有点感叹他实在太能抓准我的那么点心思,同时对他所说的那个景象,不自觉还有些期待。“果然家里搞点防护阵才让我觉得安心。”我看着一瞬间展开帷幕又溶于夜空的魔法阵,随口感叹道。

“…是,毕竟是家里。”他说这句话时,笑意都快遮不住了。“我们家?”

我想了想,地契买的时候虽然用的他的钱,但写的是我和他的名字,说是我和他的家的确也没多少问题。唔,这样一算他是不是亏了点?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语气有点阴森森地说:“是不是有人说过,情侣之间不能明算账的?钟墨书?嗯?”十分难得的喊了我的全名,结尾的嗯再带着个上翘的尾音,让我瞬间将刚刚冒头的一系列变相还钱的方式全部都团吧团吧塞进脑内垃圾桶里。

我笑着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话不能这么说,亲兄弟明算账,情侣万一分——”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他现在每次不想从我嘴巴里听到什么,都有点习惯去用嘴堵我的样子,我不禁神游起来想着待会说话可得要小心他又故技重施。

“嘶——”我推开他,“咬人哪?从哪里学来的。”

他顺着力道往后走了几步,“我看师姐那些话本里,亲吻不专心,都是要咬一下作为惩罚的。”

噫,我第一次觉得那些话本也实在太腻歪还有点让人生理不适了。

“师姐先待在这,吃那些之前的东西打发一下时间,我把其他地方收拾一下,再检查一下周边的情况。”他朝我头上轻轻拂过,“我倒也不想半夜突然发现家里有什么神神鬼鬼。”说完他朝我头上打量了一下,颔首道:“很适合师姐。”

我点点头,“也挺好,我待会也有话和你说。”我这会点头也终于意识到脑袋上多了点什么,伸手去试探着摸索头上多出来的东西,那东西缠绕进发间,为了不使头发因我粗鲁拿下的动作而被迫少几根,我拿的动作堪称万分小心,他看着我也不帮忙,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我这样的动作,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温柔,没想到这个举动似乎还有点取悦到他,我心里又多记他一笔,待没有扯断头发将其完好地拿下来举在眼前,才发现是一根发簪。

我不太爱这些弄头上的玩意,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买得最多的也是耳环耳钉一类,脑袋上的东西买得最多的就是发圈发带,除此之外就是为了别帽子或者别刘海的发卡。

我忽然想起前世刚步入大学,实际还算个高三生的自己,其实对这种古代的发簪等发饰很感兴趣。

……这算是以为你一直是你的另类演绎吗。

这时的他似乎看出我实际想法,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发卡之类的,待有空我找器峰的师兄去订制一些,在这之前师姐且先将就用用。”他从我手中拿过发簪,绕到我身后,开始对我的头发上下其手。“不会弄断师姐一根头发的。”他说这句话时,话语里的调笑压都压不住,我闭口不言实则为了他脸红耳赤。

他可能没注意到我此刻的不好意思,也可能透过红透的耳根知晓了只不过没说出来,一边给我梳着头发,一边在编发的空隙间和我有一茬没一茬搭话。“想着师姐大抵不缺灵石,想送点什么给师姐表明心意…就想到这个。”

……我很想说一句其实我不会嫌弃灵石多,但是想了想他如果真的给我灵石,我可能也不会接受。毕竟现在谈恋爱我相较之前,真的很怕牵扯到金钱利益之类的东西。

“买下它,也是……希望师姐能明白我所想…”他顿了下,没说出他想的究竟是什么。“当然,想着师姐大抵对发梳一类不感兴趣,步摇…师姐大抵也会觉得麻烦,”他说的话的确摸准了我的内心想法,我没对此发表什么异议,他继续说着,“但找了一些,觉得发簪或许师姐还是稍微能喜欢点的。”他最后将发簪插入发间。“平时只当普通发饰即可,需要的时候可以用灵气激活,发簪会变成师姐喜欢的法杖。我用了些…灵兽的鳞片作为核心,抗击能力应当比一些简单的法器好一些。待我空下来,我就将发簪改了发夹,再给师姐。”

他手中动作终于停下,像过去的某次一样,一面冰镜在我面前浮现,他在我身后看着镜中的我,我头上这次的发式没像之前那样是不太喜欢的那些发髻,而是简单地…不,也不简单吧这,把一部分头发梳成蜈蚣辫又盘成花苞,剩下的一部分头发放下披在身后还顺势将两侧容易四散的头发慢慢编在一起。

头发又多又长才能做到这些啊,怎么看都要感叹幸亏现在处于修仙界。

“大晚上的…你是想帮我编了再拆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跟着笑了笑,“是的,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实在太满意了。

我摇头叹气,忽然发觉我可能那么长时间都无法重新谈一段恋爱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实在把我每一个点都抓的太准了。

我盯着镜子里的他,冷不丁地开口。“结发夫妻?”

他眼睛稍稍睁大,慢慢落于实处后,将头伏在我肩上。“是。”

我伸手碰了碰簪头,垂眼没说什么。任由这份静谧在我和他之间流淌大概几秒后,我才伸手拍拍他的前额,“不是说要收拾?”

他抓着我的手,凑到他嘴边亲了亲指尖。“这就去。”

我嘴角的笑目送他离开后才慢慢落下,眼睛扫了一眼桌上,发觉这桌上大多都是我喜欢吃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根本不晓得自己早就露馅,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趁机讨好我以便我之后不对他下什么狠手。

等他回来这件事我过去几百年做的很多也几乎熟悉了,于是我没什么想法地将买的一些吃的该吃完,不太能吃完的收入储物袋,就只剩下一些用来包装的荷叶或油纸。

这些我用灵火处理成灰又将其用灵气灌输成略含杂质的晶尘,才将其收入另一块用于收集材料的储物袋。

我用探查魔法在四周散开,发觉莫御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还买了蕴含不少灵气的活鱼河蚌螃蟹之类的,莫御将它们装在一个小茶碗里,然后朝着庭院的一处水池一倒,那些原本装在法器里的鱼阿虾的一瞬间变成至少也有手掌大的动物跳出水中。大概是察觉到我在使用探查魔法这类基于灵识外放又自改过的法术,他侧着头看向我在的方向说放在灵池里,这样想吃的时候再捕才新鲜。

对于他这种突然很能过日子的举动有点适应不来,我想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放弃。

……反正我就看看咯。

等他都折腾完,原本还有点蝉鸣蛙叫的夜晚,都静下来了。

唯一有的就是天边的圆月还一如既往地将微光投入下来。

“你过来,”深夜,我坐在床榻上,冲他拍拍被子。“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你呢。”他被我这般直白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甚至还有几分犹豫,有几分矜持地站在我一臂远的地方。

可惜在我看来他这般举动实则很欲拒还迎。

虽然现在本垒的确没上过,车最多去名秋山兜一圈风而已,但现代社会时好歹也深入交流过,说得直白点,互相的关系就差一张证,此刻他这般……我忽然想到什么,有几分尴尬浮在面上。我轻咳几声,压低声音说:“我不电你。”

他长舒一口气似的,期期艾艾凑过来,让我有点想笑出来。但顾忌待会问的问题,我还是勉强忍住了。

正当我想着直接喊他御辰君还是直接问我最好奇的事情时,来自心魔那边和槐接触的讯息传输过来,让我选择换了个话题。

“我曾经做了好几次梦。”我双手握住他的手,两手的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梦到一些奇妙的事情。”我迎着他略微疑惑的眼神,对他安抚的笑了笑。“我猜你隐瞒我的事情不单纯只有一件,不过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

当年的真相,领证前的消失,这些事情相较之下,我反而更在乎其他方面。

那就是——

“我梦里见到你像龙一样。”

所以说这究竟只是我的梦境,还是例如未来预示或者大胆点他是半异族啊。像他的性格,不断旁敲侧击我对半异族之类的看法本身就有点奇怪了。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都一瞬停止了流动,莫御站在我面前,垂头看着我,问:“师姐希望我是?”我仰着头看他,没有错过他那双黝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金色流光。

我点点头,将肯定的态度注入话语中。“我希望是。”

他如果真的是龙人或者蛟龙人之类的,别说是捅我一刀,去民政局放我鸽子的事情我都……不捅我一刀的事情我早就不想计较了,但是民政局放鸽子害我那一整天被所有情侣甚至是工作人员都包含同情的目光看着的事情,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放过他。

要不是我等人家下班后离开得足够果断,我特么继之前被我老子灌酒去医院的新闻之后又要因被男朋友领证登记当天被放鸽子而再上一次新闻啊!

虽然脑子里想得都是要拿他发泄的事情,我面上还是很好的没有露出一丁点残忍的意思,而是用眼神鼓励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是普通人的话可以勉为其难多原谅你一点的,莫御!

他垂眼,轻声说:“…梦里可以是。”

啊,这怎么能让我满意嘛!

我随手捞出一条黑色的发带,递在他面前。“梦中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不如封闭我的视觉?你要是很介意的话。”

“……师姐你这是笃定我会是吗?”他不经失笑,“别闹…”

我打断他的话,用上工作那些年给其他同事或者客户安利公司的劲头,低声诱惑道;“难道你不想吗?视觉被封住之后,人会有一定的不安全感产生,而这时身体其他的感官则会放大,我在这里除了你之外谁也没有,能依靠的,能依赖的,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我低声说着,将他一点点拉近。“但是我看不见——眼睛被蒙住了,我会觉得很不安,即便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所想象的梦中的样子,我还是会感觉不安,于是我一边想要脱离这份不安,一边因为好奇又更想和你靠拢。”

他陷入了沉默。

我则鼓励地看着他,同时摇了摇手里的发带。“不考虑一下嘛?”

当然我也知道有时候见好就收反而更会让人抓心挠肺,但我更好奇他究竟是铁了心就说自己不是什么龙人半异族,还是决定就这样让我变相地发现他的身份。

“……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他狠狠地说着,夺过了我手中的发带。

我笑着往后仰躺在床上,冲他伸出一只手。“即便是让我因你在这床上沉沦至生命终结,那我又又什么害怕的呢?”我早就意识到了,这家伙每次说得很欲的样子,实际上开车也只敢一脚油门上山兜风就立马下来。

我虽然被他折腾得也很舒服,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真的不能满足谈恋爱还和学生一样近乎柏拉图式的友好互助。

而且我对于灵气的转化效率足够让我确保和他双修后的灵气精气都被转化,达到完美的避孕效果。

说来真神奇。我一边闭着眼睛让他把发带绕住我的眼睛,一边想着这修仙界的奇特之处:修仙者双修基本是灵气的互相交融和灌溉,这个过程中如果是为了求子嗣,则需要一方无法完美处理双修的灵气,或者双方有意识地仅仅只是将双修作为延嗣行为。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很久远之前在一年大概中秋的时节里,无意醉酒后和他发生的事情。

……就那么一次没有揣上崽真是万幸,不然我可能当时回到现代社会后还能更疯一点。

“头发,还有衣服。”我提醒他。“我有点想解开发带了诶……噫!”绑住发带也不可能让他放下心防,但我的确通过和他接触交握在一起的手感受到了某种类似鳞片的存在。

我试了试灵气外放或者探查魔法,果然发觉此刻这类探知魔法根本都不再起作用。和他的唇舌进行友好地无声交流后,我往后躺了躺,露出个笑。“你真的确定不给我看吗?”

他鼻腔里哼了一声,却抓着我的手附在大概是手臂的位置,然后慢慢地朝手掌向下摸索。“师姐,你猜这是什么?”

鳞片,细小的,紧贴合皮肤的某种生物的鳞片。

我此时看不到,但我猜他肯定是笑着的,但又和平时的笑容不一样,我听到他说:“是什么…怪异物种会有这种东西,师姐有想过没有?”接着他又带着我的手摸向他的脸颊。“猜一猜?是…蛇?或者,蜥蜴?”

我被他那两个字瞬间恶心到,忍不住收回手,又觉得他这样实在很欲盖弥彰。

蛇和蜥蜴这两种,说起来和龙是近亲。而且他带着我去摸脸颊部分的时候还特意拦着我不让我去触碰额头那附近。

“……师姐,所以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的感觉,“好奇心过重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起来,为他说的话,也为他话语中带着某种黑暗的气息。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手估计也被他用灵气形成的绳索困住了,现在想动却总有一种拉扯感,我索性用腿去蹭他。“你是半异族还是有龙血脉的妖族?让我猜这个吗?还是说你就想做个普通人?”

我调动炼成阵,将手上看不见的绳索挣开。慢慢朝着他的身上摸索,果然也摸到了一些细小的鳞片。

我之前因为丹田里那只龙崽的缘故,所以也无意化成龙人过,对着各种鳞片实在熟悉得不得了。而且我还没忘,我丹田里突然出现这只龙崽的时机,正好是我吸收当时莫御突破金丹却无意引发心魔乱象时遗留下的一丝魔气后。

再结合一下他不单纯只是现代社会的莫御,甚至还是前世的御辰君的事情,我大胆猜测一下在我那时死后,他的身份被人发现,结果从此从云端落下,甚至被人追杀也是有可能的。说到底么,他如果只是现代社会的莫御,大概会带着点引诱的意思让我慢慢发现他非人的身份,而如果是后来因为身份之类的原因遭受过什么的御辰君,也能说得通他为什么一开始对柯恣许他们很排斥。

我摸着他带着些许鳞片的背脊,蹭了蹭他贴过来的嘴唇。“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想清楚,我这个人——”

说来惭愧,我对可爱的东西虽然也很喜爱,但因为深爱魔法的缘故,对于魔法生物其实很欲罢不能。

而大多魔法生物,都不是很可爱。

除非莫御本身是类似那种黏不拉渣的蟾蜍,那我……不行对不起我这个似乎真的不太可以诶。

可能是意识到我又在分心,他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激起我浑身一颤。他这个举动让我没耐心再陪他玩什么安全感的游戏,索性伸手将发带向上斜拉到额头上,然后眼前的一幕就直接冲击到我的大脑直接宕机。

青年黑瀑般的长发顺着背脊滑落到身前,有些过长的部分铺散在我胸前,他干练净瘦的躯干在上方笼罩着我,双手撑在我双肩两侧,垂眼俯视着我。

那双往常水润的,黑色葡萄似的双眼正在审视着我。又或者正在征求我的认同。

语言在此刻是多余的,我如此确信。

我迎着他的视线,双眼和他对上,他似乎接收到某种信号俯身与我唇舌交织。

我身心被他征服。

他把我全部掌握。

我犹记得有些关于形容女孩子的说法,例如女人都是水做的,又或者是少女都是由砂糖,辛香料和其他美好的东西组成的。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莫御在我耳边也有同样的感叹,然而我一边羞耻得不想和他说话,一边被他折腾得只能软绵绵地横他一眼,嘟囔着诸如过分,简直奇耻大辱,不可能,感觉好奇怪这种话,耳边接受到的轻微水声让我自己烧糊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一旦理解又被迫烧糊。

等意识完全消失逐渐睡过去,我已经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分不清今夕何夕,这种体验…说不清楚到底不想要还是有点欲罢不能嘤。

明明平时我才是随随便便让他脸红耳赤的语言输出占主导的人,结果他实际行动着实太可怕让我意识到我平时都在看轻他。

醒来的是发现床单什么的都换过,我也就不再挣扎纠结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索性就爬起来换好衣服开始在这个山庄里进行参观。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原本是前朝的一处行宫,用来给前朝公主游玩落脚的地方,而自从前朝覆灭后,这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又因为和皇家沾了点关系,所以四周还有些怨气。

但我昨天来到今日参观走动,几乎都感受不到怨气的存在了。

莫御当时收拾那么久,就是弄这个了吗?

换个角度,也算是个自己血脉有关的血亲送一程叭。

这地方实在够大,我随便走走停停的,大半天就消耗掉了。当年基本住在一处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免得听一下杂七杂八的人说什么让人烦躁的话,我都没有好好逛过这里,原本以为这里可能也就没多大,没想到这地方说是山庄,实际上包括了一处假山围成的园子,园里还有一处观花赏景的地方,甚至还有一座基本通向各处的湖,对根本不是池塘能描述的,根本就是湖泊。

搞艘小船放进去飘飘荡荡都能有个小半天。

我不禁开始想象如果把这里当做个景点,是不是就能等着收门票赚钱,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莫御肯定会生气,然后用那种哀怨的表情看着我。

走回去又废了半天,可能是昨晚脑子烧糊了,我回到房间才想起来我还可以用闪回魔法回去,然而此刻总不能重新回到终点再回来,只能坐在桌前趴着给自己舒气。

日落的余晖慢慢照进来,我重新从桌上抬起头,慢慢走向床边。

昨日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而且闪回魔法的运用还有一种叫做重现魔法,虽然只能限制在场景中而不能用在活的物体上造成返老还童之类的效果,但是对于我想要挖掘的事情,十分有效果。

我集中注意力,开始将灵气灌输在房间内,触发之前买下的几处锚点作为勾勒魔法阵所需的物质。

昨日的景象展现在我面前,然而才一瞬间,景象就随之爆开破碎成光尘。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看向我的莫御。“我看清了。”即便只是一瞬间,我也的确看清了那个拥有着龙人形态的莫御。

不过因为不是在梦中,所以我还能很冷静地去思考某个之前一直被我无视的问题。那就是莫御的角,为什么是直立的尖角而不是弯曲分支犹如鹿角的形态。

在梦中有过几次,他的角还是鹿角状的,但也有直角状的。因为是梦境,所以我都没有想很多,但我现在突然有些好奇。

他把房门关上,手中原本拎着的东西安放在桌前,朝我步步逼近。

我大概是应当产生一些压迫感的,可惜我现在探究的心理很重,简单说就是好奇心战胜了求生欲。于是我坐在床边像昨日那样仰着头问他。“角,”我在自己额头比划了一下,“为什么不是鹿角那样的?”

他咧嘴大概是想笑的,但最终发觉他此刻的面部表情有点不太适合做出微笑的表情,故此最终放弃,阴沉地看着我的时候,双眼终于抹去了那块黑色,转化为金色的竖瞳。

这样看起来,就有些像是蛇的眼睛。但是让我评价的话我个人感觉上其实和太阳天时的猫眼也很像。

早些时候说过,他不笑的时候看人自带一股阴冷,可惜我对他了解过深,而且手握几道保命和反击的方法,对他此刻的表情,更觉得像是渴望被人拉一把的失足中二青年。

“师姐,你都看到啦。”他轻声说着,说话间他已经完全舍去普通人的形态,转化成我梦中以及那一瞬间看到的龙人形态了。

脸颊上零星散布的细小鳞片,额头前竖直尖锐的龙角,没被衣服遮住的手背和袖口间隐约也能见到那些鳞片泛着银色的金属光辉,还有——

不需要我侧头就能看到两边不安游弋摆动的龙尾。

我看到那尾巴时暗道一声可惜。

原本我还指望是西方龙那种圆润的蜥蜴尾巴,毕竟他一直和我说什么蜥蜴的,结果到最后却是一条有着狼鬃的蛇尾,只是末端分叉展出鱼尾的形态。或许意识到我在盯着他的尾巴,那尾巴停止甩动一瞬,然后忽然尾尖卷起来变为普通蛇尾的模样,然后突然朝我甩来将我围住,朝着他拉过去。

“觉得可怕吗?”他像平时那样,将我无意间垂落在眼前的头发绕回耳后。“非人,非龙,什么都不是。”

“那是什么?”我问。

他轻轻地笑了,那笑容也有几分悲哀的样子。“什么都不是。我啊,两边血脉融合的都不好呢,”他仿佛是在和我聊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很平淡地口吻说着。“出生后我一边长着龙脸,一边又是人脸,把他们吓得不得了,因为生来就可以吸收灵气,我活下来啦,然后那些年飘飘荡荡,然后、”他在这里挺住,眼神中露出点罕见的迷茫,在看到我特意露出的疑惑表情时,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我经过很多年终于能有人的样子,也不想变回原来那样,虽然现在灵气充足血脉也被激发,但我还是哪边都不算。”

我心里实则还是又记了他一笔。

也就是说他的五岁可能根本不是实际的五岁,这个意思我可是听出来了!

“龙角就是直观的证明,”他状私亲密的低头用那对角抵着我的额头。“那条龙会有这种角?这就是血脉混杂的样子。”说话间他又慢慢变化着,这次他半边脸开始朝着龙的模样进发,另外一侧则像是被分裂似的保持不变。这让我想起以前看电影时那些极为有特点的左右半面的宣传海报。“你看,我以前长这样。”

说话间他低笑着,但我满脑子里都是痛苦面具这也让我没法沉溺于他想要表达的悲伤苦情重,导致我整个人也有点分裂的感觉。

“后来有过有些事……”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然后又变回原本那个龙人形态的模样了。“你看我现在还是能控制住啦。”

我纠结了一会,还是选择给他鼓起掌来。“那你很棒哦?”我随意地鼓掌了几声,然后开始伸手摸他的尾巴,那个质感说不太上来,有点滑溜溜的,但又有些冰凉,逆着摸的话会有几分刺手。

他把我放在他腿上,我坐稳后,一手拉住他有着鳞片的手,另一只手则把他的衣服解开。“所以最后再问一遍,上车嘛?车门焊死的那种。”意识到他投向我的神情困惑和吃惊成分过大,我只能叹气。

“第一,我们是男女朋友没错吧?第二,你真的没什么必要,倒不如说,”我凑到他耳边。“我喜欢你这样。”

类似蛇般的瞳孔因为拥有者的惊讶一瞬间放大又变得尖锐,他看着我,既像是平时那样温柔的凝视,又像是锁定猎物来判断我话语中的真假。

“我要……把你锁起来。”他将头低下埋入我的肩头。

我顺势抚摸他银色的长发,将头靠了过去。

嗯,是龙没错。

他说锁起来之类的也真是正确的选择。

可惜我现在没法回到过去把企图一脚油门的我下个禁言魔法。

想了想我觉得不能就这样单纯地放过他,是时候提一提过去的故事了。

一般有说两人同床共枕之后接下来就是同床异梦,但是我和他侧着身对望着,脑子里却想的是过去他毫不犹豫用刀刃捅向我的那一刻。他半异族的模样或许确认过我并未排斥,或者是察觉我对这样的他更加沉迷,没有立刻变化为普通人的模样,而是留下脸侧的鳞片还有兴许是故意盘踞在我肚子上轻轻摆动的尾巴。

此刻气氛正好,说起来应该是说些什么事后体贴的话题增进感情,但可惜的是我却不在此行当之中。

于是我看着迎着他看向我饱含爱意的目光,问:“我有个问题,你大概这时能回答我。”一般也有说法是男人在床上的话基本都是随口说说的,所以我在这时问他那个问题,可能也是抱着某种难以明说的逃避心态。

“师姐想问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点昏昏欲睡的沙哑,在此时环境的衬托下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

然而我知晓待我的问题说出口,这一切都会被撕毁。可惜作为社畜来说,维持现状还是打破局面,考虑固然需要很久,行动却不过就是提离职一瞬间的事情。我问他,“那个时候,你究竟为什么杀我?”我牵住他的手,从我的脖颈一路带到当年那柄剑刃贯穿的心口处。“我实在太好奇了,告诉我吧。”

当年被他一剑贯穿时,以及回到现代后接近一个月,我都处于为什么和凭什么的困惑中,甚至梦里都在想着希望他告诉我原因。到底是他发觉我是在过于拖后腿后悔我跟随他这么久呢,还是对他而言二选一的答案里这么多年的陪伴下我还是比不过琴魑重要呢。

然而生活的残酷则是明摆告诉我,持续瞎想的话大学的门槛就直接和我挥手再见。后来和现代社会的莫喻又或者说是莫御展开恋情的时候也有几分犹豫过我喜欢他究竟是因为那张脸让我想起过去还是因为不甘心,但最后对他的喜欢反而变得纯粹后,他突然人间消失了。

然而昨晚他说的是以为是大梦一场,那就很简单了,过去的御辰君在某个时刻可能在梦境中穿越了,而后梦醒了,他继续做他的仙君而我则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最后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这也不赖。

“……我,”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冲他友善的笑了笑。“你知道我说什么的,”为了让他知道我究竟有怎样的记忆,我喊出了他将来的封号。“御辰君。”

他的瞳孔一缩,原本两人亲密接触后还略显温存的气氛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他唇齿都轻微颤动着,想说什么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我倒也能理解他这样震惊,说到底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习惯将所有事情想到最差一步来让自己好安心面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和桑苦天生就会把事情想糟糕不同,我参加工作后不知何时起,就慢慢养成这样的习惯,可能是避免可能会发生的糟心事,也可能是为了能让生活好过一点。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说一说真相,要么就不要说。”我看向他那双不经意间兽化的竖瞳,捂住他嘴的手松开,慢慢挪向脸侧的鳞片轻轻抚摸着。“我倒不是这么久还想刨根究底,纯粹是好奇。”

说实话这个鳞片的手感比我想象得更加细腻,贴合皮肤的同时,质感也不像乍看起来那样偏向金属的冷感,反而有点像是冷玉。触摸久了慢慢会有些温热和顺滑。

说实话我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是没打算得到答案的,而且这个时候就算得到当年的答案也没多大意义。就好比面试失利后去追求为什么失败还不如想着如何更好地准备下一次,怀抱点“不选择我是因为公司配不上我”这样成年人都会有的乐观假象开解自己,然后飞速投入下一次求职面试。

他从床上坐起,我也跟着他正坐在床上,但是两个人在这个环境下坦诚相对显然不是什么很严肃的情景,我只得让他把我的衣服给拿过来。

想着待会还是要继续睡的,我也就只是把里衣穿上,他大概是觉得接下来睡不着了,恢复普通人的模样,将衣服穿戴整齐。

这段期间他没说话,而我作为观赏者自然也没有出声的必要。

“我……”他再次开口,声音有几分干涩。

“先坐着嘛。”我则冲他招手,让他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要知道社畜人谈话的准则就是一旦开启长篇大论的可能就会要让对方坐下来,以便意味着本次谈心要开始了。“我就是想起来问问嘛,还是说你想问我怎么发现的?在这之前先说说你的事好不好呀?”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但我就是知道他其实也想知道我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其实也很简单,我和他可能都被现代社会的事情给迷惑了导致没有往那方向去想而已。谁能知道我这个穿越又穿回的非修仙界居民居然会碰上本土人士穿越又重生呢。

当然了,他立马告诉我并不是这样。

“我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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