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位蒸汽姬 第164章

王浩然这几天混混噩噩的，就是处于在训练的枯燥之中，咱们还是听大郎说故事。

“第二天，村子里一大半的人犯了胃病，当天夜里是上吐下泻，寻医问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托着家人去喊医生，但村里的医生也是分身乏术，只能就近原则，让他们把人送过来，来一个治疗一个，还不能一下子就弄好，得耽误好久，半天过去整个村子里都没能治疗一半，哀声载道的……”

“又过了一天过去，医生家里是没几个人活人了，他一个人治疗不过来这么多人，他们生生的疼了一天一夜，死了。这死法，和那虎豹兽何其相似啊？猎户一家人不知是身体素质多高，全家除了一个新生的孩子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小孩也是运气好，坚持到了接受治疗，脱离了危险。”

“猎户心里害怕，这几天天天做恶梦，想着那虎豹兽把自己撕吧撕吧吃了，睡不着，失眠了，就这么一连熬了十天十夜，身体再也受不了了，躺在地上，一命呜呼。”爱克思曼一拍手，端过来茶杯往嘴边送，啜了一口。

“这时候，家里就剩下了他的妻子，一代目搬山人和他的小儿子了，这一代目的肚子里还怀着身孕，猎户死了过后十来天，孩子出生了，是个死胎，一代目就知道是这个孩子帮自己挡了灾了，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说这时候的人也朴实，一个怀疑猎户的也没有，更是觉得那虎豹兽只是跑了——野兽不都是这般吗？”

“这孩子出生本是喜事，结果生了死胎是红事儿变白事儿，兆头还不好，当天下了葬，这一代目夜里做了梦，那虎豹兽在梦里环着她转了一圈，开口说话了：我本是这山的山神，闲来无事过来你们这村子里晃悠，没想到你家丈夫心思这般，下了陷阱捉弄我，我只好略微的施些惩罚，没想到他们也是这般不经捉弄，死了不少人。”

“那山神没头没尾的撂下这么一段话，一代目心里有数了——只怕是自家丈夫一时贪心冒犯了这山神，可这恶神要夺了自家丈夫的性命也就罢了，毕竟是冤有头债有主，偏偏连带着要了村子里这么多人的性命，她思前想后，只觉得气不过，召集村民说了这事儿，着重点明了她打算移山除神的打算，响应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是山神，你是山人，你要移山除神，每个几十年都做不完这事儿，那神仙要打杀你，可就是一个术法的事儿。村民们不敢参与，那就一个人干事儿，一代目教导孩子种地，设置陷阱抓些蠢笨的兔子，自己则是一闲下来就搬上几筐山石，远远的扔到山下的水边。”

“这么做有用吗？没有，这山上的土石何其之多啊？她一个妇道人家一天也搬走不了多少，但她日日夜夜的做这件事情，逐渐引起了山神的注意。这天那虎豹兽又到了村子里，径直去了一代目的家里，蹲在门口叫她的名字。”

“野兽说话，这可是稀奇事儿，虽然一代目之前说了这事儿，但谁也没当回事儿，今天眼见为实，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半个村子的闲人都来了，围在外面看着，指指点点的，山神也不在意。等了好久，一代目出来了，手里拿着把铁锨防身，吓的周边的村民胆寒，连忙大声劝他：你这妇人可别冲动，连累了我们全村大大小小这么多人。”

“妇人说你闭嘴，转头又看向山神，问他：不知道山神大人来是做什么。”

“山神说话瓮声瓮气的：我看你这些天每日带些土石下山，又投到湖泊里面，是图个什么？我这山上的石头土壤近乎无情无尽，你一介村妇要想搬完，几世几代都做不到。”

“妇人气愤，丢了铁锨，指着山神骂道：你害死我村子里半数生灵的性命，背着一条条人命，现在说着这样的闲话来打击我一个妇人，当真是坏到家了，我不睬你，我还要搬山运石！你要是想阻止我，那就随你的便，我一个山野之人没能耐和你这样的山神较劲，可你也别想让我回心转意！我一日不搬完你的山，我一天就不可能停下来！”

“村民们这下不淡定了，这女人怎么敢这样骂人家山神？！”

“山神不慌不忙，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不如这样，我跟你打个赌，你一天搬下去多少土石，我陪着你搬走双倍，你一天若是歇息，我就歇息，你一天若是搬山，我亦搬山。”

“这下子可有意思了，山神搬山，无异于是二哈帮着小偷搬家，死者对杀人犯说谢谢，这其中有无特殊之处我们暂且不知，可这事情新鲜的很，村民们都感兴趣，一代目那妇人眼看着这事儿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突然灵机一动，对山神说：山神大人，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也对不上您一个，不如算上他们，这也有趣些。”

“不知道这山神是不是傻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脑子里也不知道琢磨了什么东西，点头答应了下来，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欺负你是个凡人，别说是这个村子，但凡是人为的又土石到了山外，我照例都是双倍的搬下去，你且看三五年后，我这山之巅，可曾下去分毫。”

“这么个契约就定了下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山中从此就有了，但凡是要下山，就得揣上一两块石头，要么就是捧着一把土，带着下山的规矩，不过这山上访客少的很，这样零零散散的运送下去也没有多少，最多的运输，还是那个一代目的贡献居多，每天多则十几筐，少则三四筐，日积月累的的确是搬空了不少地方。”

“可是啊，这山上的土石如此之多，怎么有成功搬山的一天呢？”

爱克思曼嘿嘿一笑，这其中的含义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就是笑笑，然后接着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