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罪笔记 第5章卫馨的担心

  “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我的开场白很直接。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放下杯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眯缝着眼睛，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和光鸿是认识的，还有你妻子曾是绮敏的同学，今天上午我和她还见过，所以我才会找你。”

  我淡淡一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绮敏的死对光鸿的打击很大，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他拼命的工作为的就是他的这个女儿，他甚至连自己的个人问题都不愿意考虑。”

  我打断了她：“等等！”

  她微微一怔，我笑着问道：“你说你和吴光鸿是同事，朋友的关系？”

  她点点头，我说道：“但我却发现好像并非如此，你对他很是关心，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她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看来我猜得没错，她让我说中心事了。

  不过她也没有否认：“是的，我喜欢他，我也和他说过，只是因为绮敏的原因他拒绝了我。他怕绮敏不能接受，你也知道绮敏的情况，他不希望绮敏受到什么刺激。可是没想到绮敏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恕我冒昧，你曾经离过婚对吧？”我想她已经是这样的年纪应该是结过婚的。

  她却摇头：“没有，我一直未婚，在进报社之前我曾有过两段恋爱的经历，后来都无疾而终了。进了报社以后没多久我就喜欢上了光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他，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我也向他表示过，我会好好待绮敏的，其实我和绮敏相处得还不错，虽然绮敏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我让她陪我逛街什么的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绮敏是个可怜的孩子，谁会知道她的心里藏了这么多的苦。”

  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看来她和吴绮敏之间还真是有些感情的。

  “吴绮敏出事前的这两天你有和她在一起吗？”我问她。

  卫馨说吴绮敏自杀的前一天她们一起吃的晚饭，那个时候吴绮敏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像往常一样。

  我问她，她说的往常是什么样的。

  卫馨说：“话不多，很少有情绪化，让人感觉性子很淡。对了，那晚吃饭的时候她问过我一个问题。”

  我之所以会问卫馨这些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这习惯或许是和警方接触得多了的缘故吧。

  我问她吴绮敏问她什么。

  她说道：“她问我光鸿爱她吗，我告诉她，作为她的父亲光鸿当然爱她，不只是爱她，而是很爱她，对于光鸿而言她是他生命的全部。”

  卫馨的回答没有问题，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就只有这些吗？”

  卫馨回答道：“嗯，之后她就没有再说话了，我当时很纳闷，她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其实就个答案她应该是知道的，不是吗？这些年来光鸿到底是怎么做的她不会不清楚。”

  我没有说话，又取出了一支香烟，这回我有意看了她一眼，她说：“抽吧，我没那么多的讲究。”

  点上香烟，我一直在想着吴绮敏问卫馨这话的意图。我相信吴绮敏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朱医生！”卫馨轻轻叫了我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啊？”

  卫馨说道：“我很担心光鸿。”

  “为什么？”

  她说她怕吴光鸿因为女儿的死钻牛角尖，她有一种预感，吴光鸿或许会为了女儿的事情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问道：“你是担心他会去找那些人报复？”

  卫馨点点头：“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有这样的冲动，对于光鸿来说，绮敏就是他整个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坍塌了。”

  “可我听诗韵说他的情绪还算正常，而且他准备做一个针对校园暴力的报导，呼吁整个社会来关注校园暴凌现象，关心孩子的健康成长。”

  卫馨愣了一下：“哦？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点了下头，卫馨长出了口气：“若果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别说，这两天来我真让他给吓死了，和他说话他也是不理不搭的，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告诉她吴光鸿说等忙完女儿的事情会找我，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劝慰他。

  卫馨的神情轻松了许多：“那就有劳朱医生了。”

  我问出了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对了，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你怎么会找上我？”

  “我看到你妻子和光鸿说话，这才突然想到或许你能够帮到光鸿。”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离开了咖啡吧，她要赶着回殡仪馆去，那边的事情大多都需要她帮着料理，吴光鸿此刻几乎不怎么管事的。

  对于卫馨这个人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我总觉得这种女人很多时候都太咄咄逼人。

  我在想，吴光鸿是不是能够接受得了她的强势，或许吴光鸿会喜欢她的强势吧，因为吴光鸿的个性显然过于温和、善良，甚至略微带了一些懦弱。这样的话卫馨的性格倒和他可以互为补充，也算是完美了。

  我没有再回诊所，这个时候已经接近饭点了，我直接回了家。

  吃过饭，爸妈在客厅里逗着欢欢，梁诗韵把我叫进了书房，我知道她很好奇卫馨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吃饭前她就问过我，我故意没说。

  当听我说卫馨担心吴光鸿会做傻事的时候梁诗韵也深以为然，她说卫馨和吴光鸿一直都走得很近，虽然她和吴光鸿没有确定关系，但感觉她仿佛就像是吴家的一员，就拿她帮着吴光鸿料理吴绮敏的丧事就能够看得出来。

  既然卫馨都有这样的担心，说明这件事情还真就不能不当一回事。

  我笑了：“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把那几个曾经欺侮过吴绮敏的人都杀了？又或是把她们都抓起来暴打一顿解气？”

  我的话让梁诗韵回答不上来，在我看来吴光鸿不会真去把那几个人都杀了，这不符合他的个性，若是把几个人抓起来打一顿就能够弥补他的丧女之痛，那么我都赞成他去痛打那几个家伙一顿去。

  梁诗韵说道：“你说得对，或许卫馨是太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