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罪笔记 第67章李永琨的看法

  李永琨没有在他的麻将室，而是在家里。

  他的家也在东山小区内，与麻将室相隔两栋楼。

  他家里的装修还是很讲究的，中式的风格，客厅的一角还有一个大雕木茶几。

  客厅正中的墙壁上是一幅“赤石”先生的葡萄，有秋意盎然，硕果累累的寓意。

  侧面是四个大字“抱朴守静”，那是黔州省的一位书法大家的手笔。

  “没想到你还是个雅致的人。”我笑着说道。

  李永琨摆了摆手：“我这哪是什么雅致，说是附庸风雅还差不多。”

  请我们在沙发上坐下，他给我们泡了一壶“老班章”，他说这是很多年前他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一直窖着，只有很重要的客人来了他才舍得拿出来。

  傅华轻咳一声，凑到我的耳边：“我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像在道上混的人，这做派就像个学究。”我苦笑了一下，不接他的话。

  李永琨这个人就连我都看不透彻，他的身上有着道上混的人的痞气，特别是他的那张脸隐藏着一丝的霸道。不过他能够把这些收敛得很好，他在努力地想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现出一种优雅的气息。

  我相信他一定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在沙发上我看到了两本如何提升个人形象与气质之类的书籍，平日里他或许就一边看书一边琢磨如何让自己像个文化人吧。

  “这茶的味道如何？”李永琨自己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问我们。

  从我们到来一直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了，他却没有问过我们来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话题大都是围绕着普洱茶展开的，他像是有意卖弄着他对普洱茶的一些知识。

  “你不会是想转行做茶叶生意吧？”我戏谑地问道。

  李永琨微微一怔，接着他笑了起来：“我还真想过是不是转行呢，我也知道，像我开的那个娱乐室有些打擦边球，哪天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麻烦，所以啊，我想做正行。这不，我们这儿可是茶城，毛尖茶是出了名的，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做茶叶生意，只是不熟悉这一行，要是能够有个领路的人就好了。朱医生，有没有好的介绍啊？”

  没想到他竟然打蛇顺棍子。

  我说道：“我倒是认识几个做茶叶生意的朋友，如果你真想做这行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么，你也知道，人家可是正当的生意人，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我知道朱医生的意思，其实我也想好好地做点小生意，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现在也到了这个年纪，继续再这样混着终归不是一回事的，所以我肯定不会给你的朋友添麻烦。”

  傅华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好事，我们一定支持。”

  李永琨一副感激的模样：“那就太谢谢二位了，对了，你们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傅华点头道：“确实是有点事情找你核实一下，朱医生说之前你曾经和他说过，是陶珊告诉你她家有一个很值钱的明代香炉的，是这样吗？”

  李永琨没有否认：“是的，当时她喝醉了酒，在酒后告诉我的。不过我并没有真当一回事，老王家什么家境我知道，大家都是东山村的人，知根知底的。老王家要真有这样一个值钱的玩意那尾巴早就已经翘上天去了。不过后来我不这么想了，是王靖原的死让我起了怀疑，我想王靖原的死会不会就与那个香炉有关系呢？”

  傅华冷笑一声：“你怎么就把王靖原的死和那个香炉联系到一起了？”

  李永琨叹了口气：“我不是没去过老王家，我去过，而且还不只一次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前还是东山村的时候彼此之间的走动不少。我见过他家的那个香炉，只是从来就没往那方面去想，我还以为是他们在街上买的呢，因为我家也有香炉啊，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天地牌位下的那个香炉：“就式样来说这香炉和王家那个区别好像也不大吧，不过这是我花几十块钱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当时那家伙不也说是古董吗？一开口就喊了万八千的，最后我砍到了几十块钱，这哪是什么古董啊，分明就是人家造假来坑人的，这玩意现在整个古玩街满大街都是。”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起先我确实没把这事儿当真，陶珊那个女人很现实，满脑子想的都是钱，我觉得一定是这娘们想钱想疯了。可王靖原一死，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而他的那种死法分明就是谋杀，他在东山村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谁会对这样的一个老实人下毒手啊？所以我马上就想到了陶珊说的那事儿，凶手肯定是冲着那香炉去的。”

  傅华问道：“你既然这样想，就没有对那个香炉动心吗？”

  李永琨也不掩饰：“要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那香炉已经不见了，动心又有什么用呢？你说圣吧？”

  他说完双手摊了一下，像是要证明他确实没有打过那香炉的主意。

  傅华又说道：“你就没有暗地里调查过香炉的下落吗？或者是怀疑什么人？”

  李永琨皱起了眉头：“要说怀疑我还真怀疑过，我能说说我的看法吗？”

  傅华抬了下手，示意他说下去。

  李永琨喝了口茶：“我是这样想的，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陶珊干的，她不是一直都认为那香炉值钱么，她想要把那香炉给换成钱，但又怕这样一来王靖原会起疑或者她在付诸行动的时候王靖原发现了，于是她就杀了王靖原。”

  我问他：“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应该是陶珊没能够管住她的嘴，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了，于是有心人就出手了。陶珊能够把这事情告诉我，再说给别人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傅华看了我一眼，他用眼神表达了对李永琨的看法。

  不得不说李永琨确实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说的这两种可能性与警方的猜测差不多。

  我说道：“你只回答了傅队的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李永琨想了想道：“第一个问题？哦，我想起来了。我并没有让人暗中去查那香炉的事情，假如老王家只是丢失了那个香炉或许我会上心，但这已经不是丢失香炉的问题了，还发生了人命案，俗话说，人命关天呢，警方一定会很重视这个案子，香炉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这个时候我再往里面掺和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