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绝密档案 第332章 末日神殿（十五）

  距离眼虫拉我回他的意识空间，还有一段时间，让我直接睡觉，我也睡不着，刚好苗蔓蔓问我杨雪的事情，无聊的我索性就开始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杨雪的故事。

  “那阵子，我还是个法医……”

  我讲的故事，包括了一些我的秘密。不过这些都在苗蔓蔓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她见过我的伸出藤蔓，也见过我眼虫延伸出的黑色电芒状的触须。当然有些不能够说的东西，我也将它们回避，例如蛇人的死穴，以及眼虫对我说的“君主守卫”的事情。

  我一时同情心泛滥，捡回了这个孩子，我会信守承诺照顾她，但毕竟不是我的至亲。而即便是至亲，有些事情也不能全说出来，有时候对一些人保守秘密，事实上是另外一种保护他们的方式。

  我以为这故事会讲很久，但实际上我也不过说了不到半个小时。

  苗蔓蔓的大眼睛盯着我，待我说完，她又露出那副跟我学来的高低眉：“喔……听起来，还挺不错呢，你们居然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很刺激啊！”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年轻真好，对作死无限向往。”我斜了她一眼。

  “哼，我最多向往，又不像某些人都是亲身经历……”

  “你以为我愿意？行了，我困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吧，出门儿也行，别迷路。”说完，我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

  但这丫头没这么容易就饶了我，再次凑到我身边，晃着我的胳膊：“等等等！别睡了，就知道睡觉……哦对了，你刚才虽然说了很多，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经常说杨雪姐姐在看着我啊？她在哪？你还没说你们在城市迷宫走散之后，她去了什么地方，你又找没找到她呢。”

  为了隐瞒眼睛这个死穴，我没把杨雪将眼睛交给我的事情，告诉这丫头。

  “我没找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总之城市迷宫的出口被打开了，她一定也逃了……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

  “你这说的很随便呀……根据本小姐乞丐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你觉得是瞒着我的，故事没说全吧？有小秘密吧？剧情都改了吧？我就知道……”苗蔓蔓瞪着我，但似乎也没有要我都说出来的意思，想了几秒，在我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之前，她便先说道：“不过也无所谓啦，有些事情，我也明白……嗯，虽然对你不是很客气，但是老叶，你现在可是我的唯一的亲人哦，我会想办法向你表忠心的！”

  “表什么？”我眉毛一挑。

  “表忠心呀！”

  “不是……你这‘忠心’二字，用的倒是蛮奇怪的，什么意思？要发誓效忠于我？为我打架还是怎么着？”

  这时候，这丫头凑近我：“其实我是觉得……你那么多敌人，需要发展个自己的势力对不对？之前你告诉我，你感染了另外几个人，虽然那几个人现在不在你身边，但毕竟也是救命之恩，他们依靠你的肉活下去，也因为你的肉得到了过去难以想象力量，在你对我隐瞒的那些事情中，是不是也有你动动手指，就能够杀死他们的内容呀？所以，其实他们是效忠于你的吧？我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我突然坐起来，我似乎明白面前这小丫头的意思了。

  “你想要我的蛇人肉？”

  她想点头，但却又本能的和我拉开几厘米的距离，怯生生的看着我：“你……你怎么突然变得好吓人，我，我是觉得变成和你差不多的家伙，可以帮帮你嘛……刚才听你说的故事，好像我们的处境也是危机四伏的……对吧？”

  “用不着你操心这些事情，老老实实做你的人，明白吗？”

  “可是万一有危险……”

  “我既然收留你，承诺做你的家人，就会保护你。如果有一天，我没办法继续，也会把你交给可靠的人。”

  “可……”

  我伸出手，轻轻砸了一下这丫头的脑门：“我要睡觉了，一边玩去。”

  她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点点头，特不情愿的拉长音说了句：“哦……”

  变成怪物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觉得好玩，只是因为有些东西你还没有得到，没得到之前，会渴望力量，得到之后便会痛恨伴随力量而来的副作用。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有朝一日赵御和关紫楠会不会痛恨我，我也完全不想再用这种力量去创造怪物。

  说起来，这种感觉或许就像用巨额充了游戏，一时爽，当那爽感渐渐淡去，游戏变得无聊之后，就会痛恨自己的一时冲动。

  我假装睡觉，苗蔓蔓也没有继续打扰我，在屋子里晃了几分钟之后，便开门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有电话，有钱，又有正常人类智商的情况下，怕是丢不了的。在她离开之后，我睁开眼。

  其实她果然还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没有觉得，她渴望我的力量是一件有过错的事情。而是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最后我想明白了，无论她表面如何，其实骨子里都是希望能够得到保护自己的力量，而那力量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不能是别人的力量。

  说白了不是我不信她，而是她还不信我……

  “我好像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无奈一笑，我闭上双眼。

  而真正的麻烦，其实才刚刚开始，当我进入眼虫的意识空间，率先和我对话的不是杨雪、轩姐，而是那个我自己。

  “你昨晚，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失去视野？你为什么要去那个书店？”

  这声音非常冷漠。

  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段记忆，我必须打开那个地方……

  “你好像很紧张？”

  “回答我的问题。”

  “我脑子里的全部记忆，我所看到的一切，你全部都能够感受的到，你现在问我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我这么说，他也沉默许久，毕竟事实就是这样。

  “好……”所以他只是拉长音，说了这个字。

  “我知道，读取记忆需要时间。你去读吧，我要和杨雪她们说话。”

  “去吧。”

  他似乎打开了什么屏障，这时，我才终于听到了杨雪的声音：“刚刚到家，前女友就找上门……啧啧啧。”

  本来的气氛，被杨雪这句酸味儿特大的话完全打烂了。

  我这尴尬了几秒：“这也不能怪我，谁能想到她会去那家书店。”

  “啧啧啧……还有哦，什么叫做‘阿姨’？谁是那丫头的‘阿姨’？”

  我……

  “咳咳，那个什么，小雪，等有朝一日你出去了，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会说话的熊孩子！欠揍！”

  “先揍你……”

  “我说……你们是不是当我的意识消失了？”轩姐无奈的叹口气。

  有些秘密是我和杨雪知道的内容，被封锁在禁区里，我们现在没办法想，眼虫看不到，轩姐自然也猜不到。所以在她眼力，我们俩只是完全不考虑眼前的困境，只知道秀恩爱的傻瓜情侣。

  “不用太担心，末日神殿，我已经着手开始找了。”

  “就靠那一本书？就靠你那前女友？”我总觉得轩姐要被我气哭了。

  不过话说让米娜找什么末日神殿，那纯粹是我随口说的，也压根儿没有指望她。

  杨雪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那个前女友有点奇怪……”

  “奇怪？”我问。

  “哪里奇怪？一个找弟弟的傻瓜而已……”轩姐也差了一句：“你该不会觉得她是有意在勾搭你们家叶老师吧？放心吧……哦对，就算是有意的，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瞪眼，而且话说我们现在研究这个有意思吗？”

  “不，轩姐，小雪说的奇怪，绝对不是你说的意思。”

  杨雪，我还是很了解的，过去我不了解，但她的一言一行，在我心里都被深深的烙印着。她偶尔会嘴黑，黑我，黑轩姐，黑随便一个人，但事实上这些并不是在她心上的事。刚刚说出米娜奇怪时，杨雪的语气非常认真。

  “你发现了什么？”于是我问。

  “你让我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巧就在书店遇上？而且如果急着等你，进入书店的办法会有很多种吧？可她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直接去了你的住处。为什么？”

  “我不知道，那你觉得……她是‘君主’的人？”杨雪的话让我有些担心。

  杨雪这时否认道：“那倒不是，如果是君主的人……叶老师家里怕是已经炸开锅了，怎么会让你安心睡觉，进入意识空间？即便是想用更加稳妥的办法捉你回去，也不该让这女人出现，打草惊蛇的。”

  杨雪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说来说去，你们到底觉得叶瀚的前女友奇怪在什么地方？”轩姐有点不耐烦。

  “在她弟弟那里……‘君主’的城市迷宫存在有着很多的理由，其中最重要两条，一是为了死样怪物，二是为了创造怪物。之前的事情说明，她的弟弟是游戏胜利者，那么他弟弟还真是幸运，一头蛇人亚种，居然就胜出了。而且据说，这蛇人亚种的身体，是在胜出游戏之后得到的。所以我很好奇，他是怎么逃出城市迷宫的。而现在，他又失踪了……如果是胜出的强大的怪物，‘君主’可真的那么守信用，赢了就可以走，强大的怪物，才是‘君主’想要的。所以她弟弟之所以会有机会引诱叶老师，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真的脱离了游戏，但却没有脱离‘君主’，成了‘君主’的‘编外人员’。对‘君主’而言，这类的家伙，就像一双一次性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