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绝密档案 第294章 恶途（三十一）

  古川武讲的那个恶心的故事，终于讲到了可以复活蛇人的阶段，听到这，我有点迫不及待，但我觉得自己已经将那种迫不及待隐藏的很好，但却不料，仍然是被古川武发现了。

  他看着我：“叶先生好像非常在意这个。”

  “是有点在意，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事呢。万一有一天，我也需要被人复活，早知道办法，就可以早做应对。”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蛇人知道蛇人的一切。”

  “瞧你这话说的，一些蛇人才知道的基本常识我自然知道。但是你说蛇人的一切……那你知道你们家隔壁邻居上厕所习惯用哪只手擦屁股吗？”

  “哈哈……”古川武一笑：“叶先生果然很有意思。那好，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那复活的办法，首先要牺牲一个祖先的子嗣……”

  牺牲子嗣？

  听到这我一愣，为什么我想到了小安？之前说的让我恢复什么的，似乎也说过牺牲小安来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什么联系？

  但事实上，似乎没太多关系。

  古川武的意思是，因为那一双眼睛没有独立吸收营养的能力，所以需要挖出另外一只蛇人的双眼，将眼睛放入眼眶，然后用蛇人的嘴吃人心脑，直到那双眼睛长处一些细小的肉丝，初现人型为止。

  等等！

  这些我都知道啊？

  这不是和我之前误打误撞，复活赵御、关紫楠的办法一样吗？

  我忍不住插嘴：“等一下，所以最后，人型独自吸收营养，最后变成了了蛋？对吗？”

  古川武看着我：“你……知道？”

  “啊……知道，看来我是知道。”

  “那你刚刚？”

  “没事，你继续说，我的记忆有点问题。有些东西，需要被刺激之后，才能够记起来。”

  听到这话，古川武居然难得一愣，他看着我：“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怎么了？你好想听到了很稀奇的事情？”其实我觉得奇怪的是，常人听我这么说，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问为什么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问题。但古川武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儿。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老家伙有问题。

  可是现在我又需要他，况且眼虫也不在我身边，不能强行对他做什么。

  于是我点点头，继续听他讲故事。

  古川武继续讲的内容，让我知道了一件事，其实蛇人的复活和蛇人亚种还是不一样的，蛇人亚种变成人型，而后化成蛋，只需要几天时间，几个人的心脑而已。但蛇人，却需要几万人，几个月的时间，才可以达到那种效果。

  由此可见，蛇人与蛇人亚种看似相似，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那双眼睛终于复活了，但他复活之后，我的祖先却突然有些茫然了……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这漫长的生命该去追寻些什么。前面那一百多年，他始终为了复活那条蛇而活着。之后呢？该做些什么？这让他很痛苦。”

  很难得到，很想得到的东西，最终得到的时候，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悲哀。这种事情，很早我就明白。我也是个一直觉得生命很空虚的人。

  人总想着给自己活下去找个盼头，可那个盼头达到之后呢？

  又如何？

  “当时是蛇人，给了祖先解答。复活之后，他并没有像主人一样高姿态的面对祖先，他们就像一对老友，叙旧聊天，聊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聊时光飞逝……料到了祖先的茫然，蛇人说人就是这样，人生的乐趣就是不断追求更高的顶点。而那个顶点实际上是没有尽头，你觉得自己走到了尽头，其实是放弃了自己。这个世界有许多奥秘，不是站在至高点的人，永远也无法看清它们的真相……蛇人一句句的钻进祖先的心里，打开了那扇封闭已久的大门。祖先重新获得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古川武的祖先打算同那只复活的蛇人一同变得强大，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然而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二者相差甚远，即便对方没有把他当奴才，但始终不是一个起跑线上的。

  蛇人最终离去，留下几张图，那是一些可以得到力量、宝藏的藏宝图，全部与蛇人有关系，几乎每个地方，这几百年来，古川武的祖先都有去过。他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强的力量，但有一件事却改变不了，他终究不是一只纯种的蛇人。

  “……蛇人的生命或许很长久，但亚种，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大概五十年前，祖先感觉自己的生命所剩不多了，他已经很老，很疲惫，再这样下去，十年之内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不甘心。那只蛇人说的话，没错，只有站在至高点的人，才有权看到真相，但爬向至高点的过程中，越接近，就会越迷茫。权力、金钱、女人对祖先都毫无价值，他只想得到更多的力量，还有永生……所以他要找到他，再一次找到那个蛇人，祈求他的帮助。”

  古川武的目的终于是稍稍表露了，他似乎是为了完成祖先的愿望。但虽然说是祖先，但看样子直到今天，那家伙还活着。只是似乎活得状况不太好。

  “五十年前，祖先冰冻了自己，将寻找蛇人的任务交给我们后代。我是这一代家主，当然你可能会问我，我与祖先关系，我并非他的直接子嗣。对他而言，那些人是战士，了解这个世界太多，就难以掌控，所以他挑选出一条血脉分支，一代代的传下来，到今天我已经没有了蛇人的能力。但是，家族由我控制。”

  我点点头：“我大概明白。那么该说说，这张图了吧？”

  “嗯……蛇人虽然离开祖先，但也不是一点念想都没留下。若不是之前祖先进入那片神秘区域，蛇人或许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那里。这是天大的恩惠，所以临走前，蛇人承诺，若有一天，祖先将死，或者有了什么必须要实现的愿望，可以去一个地方找他……也就是这张海图上标示的位置。”

  原来是海图……

  我点点头，所以现在古川武的目的我差不多全明白了。至于为什么找上我，恐怕是因为一些和蛇人有关的问题，这个暂且放下，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地方，该不会是你们发现的我那片海域吧？”

  如果是那里，我真不知道古川武要找到的人到底是谁，该不会真的是曾经的我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用数万人复活的自己，究竟还有没有资格活在这是个世界上？

  这是我偶然一瞬间的想法。

  但似乎不是我的，而是来自心底……

  这是个很复杂的感觉。

  但某一瞬间，我也莫名的为此而笑，有这个想法的我，说明还有救吧？就像申屠老头说的，我还没忘记我自己是谁。

  精神恍惚了片刻，我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古川武的身上。

  他摇头：“并不是那样，那是另外一张图……那里据祖先所说，是能够获得巨大力量的地方。但同样，那里非常危险。我曾经派遣过小队进入那片区域，结果从我找到那里开始，到今天，十年时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过。甚至连进入那里的大型生物，都少有能够离开那片海域的。所以在我的字典里，那里被称为死亡海域。”

  想象城市迷宫中的经历，想象除了左澜之外，其余的镇守边界的boss，“君主”内部究竟有多少战斗力强大的恐怖怪物，真的不好说。如果古川武所说的派遣的小队只是普通人的话，那是去多少送多少。

  “所以你们想去，但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一次探路成功过，对吗？”

  古川武点头：“没错，直到你的出现。那头鲸鱼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发下了你。叶先生，我们是合作关系，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没有必要对我们说的，我们也不会去问。但是有件事，我们真的是非常好奇……那片死亡海域中，究竟有什么？祖先所救的蛇人提到的‘力量’在那里，如何获得？”

  其实他是想问我，是否得到了那里的力量。

  我想他的理解应该是死亡海域中有着某种东西，能够让人变得强大，但那是个物品，已经被我得到，或者吃掉，或者怎么用什么的。

  甚至有种可能，如果他知道眼虫的功能的话，也许会觉得眼虫就是我从那个地方得到的东西。

  “那里……有座岛，很危险。被一群很强大的怪物霸占着。即便我到了那里，也是勉强自保。所谓的力量，我就不太明白了。大概是杀掉怪物，可以继承他们的力量吧。”这点我确实不太明白，因为我事实上是利用眼虫得到的庄德安和树林boss的力量，至于别的生物如何获得，就像左澜那个丧尸头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得到她的能力。

  “杀掉？继承？？”古川武看着我。

  “好了，那个地方我总有一天会再去的。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到那时，你就会了解那个世界是怎样的。”

  古川武看着我，最终选择点点头。

  “那好，现在进入正题吧。你需要我帮助的是什么？你有了这张海图，应该可以找到蛇人当初所说的那片海域，你是进不去？还是进去的途中遇到了什么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