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琉璃始终不懂, 陆靖庭为何会这般擅长送金子。
“嬷嬷,夫君他今晚大约士不会来了吧?”魏琉璃只担心这件事。
赵嬷嬷哪里会知道这些, “那小姐是盼着侯爷过来?还是不盼着他?”
魏琉璃顿时语塞。
“他若来, 我可以拒绝么?这实在令人招架不住了!”魏琉璃一股小女儿家的埋怨。
赵嬷嬷愣是僵住了。
看来侯爷是个厉害的。
这是好事啊。
小姐终归是年纪太小了, 还不懂这些。
另一边, 陆靖庭在书房, 如玥一直都是陆靖庭的线人,从漠北到京城,她也一路都跟在魏琉璃身边伺候着的。
陆靖庭搁置手中书册,男人素来微微蹙着的眉,一夜过后舒展了不少,唇角牵着淡淡的笑意,委实罕见。如玥瞥了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夫人可喜欢那些金子?”陆靖庭问道。
如玥一时间心绪复杂,她要如何告知侯爷,可能夫人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呢?
“回侯爷,夫人睡下了,奴婢亦不知夫人是否欢喜。”
陆靖庭点头,昨夜缠绵,一夜绻缱,他顾及魏琉璃身子娇弱,一直不曾与她正正经经谈过心。
他是个很会总结经验的人。
以前无论是任何一次战役,他都会好生复盘一次,与众位将军们细细商榷前因后果,以及如何完善。
然而,魏琉璃似乎拒绝与他沟通。
陆靖庭总觉得心头压着一件从未完成的事情,实在难受。
*
夜幕降临。
在魏琉璃的忐忑之中,陆靖庭如期而至。
魏琉璃有些胆寒,她索性没有下榻,依旧如雨后栀子一般平躺着。
得知陆靖庭过来,她闭眼装睡。
当缩头乌龟,她最是擅长。
陆靖庭一靠近床榻就看见了她轻颤的睫毛。
赵嬷嬷就盼着这对夫妻早日生下孩子,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打扰,老老实实带着人下去了。
陆靖庭轻笑,“还没醒么?我特意去向宫里的御医要来了药膏,给你涂上。”
魏琉璃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立刻睁眼,几乎是回光返照,“你……那岂不是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旁人知道又如何呢?
陆靖庭见她动作灵活的坐起身来,才真正放下了心,看来昨夜并没有伤着她。
“无妨,那御医是我曾经的故交。”
魏琉璃红着脸,扒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要你碰!”
陆靖庭这个时候可不依她,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了,但昨夜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痛苦的神色。
陆靖庭摁着魏琉璃,不允许她动弹,“我就上个药,什么也不做。”
说着,他直接就欺身过来。
魏琉璃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那、那你不能出尔反尔!”
到了这一刻,魏琉璃已经是叫天天不应了,她的这点反抗,直接被陆靖庭忽略不计了。
她平躺着,紧闭双眼,尽可能去忽视这极大的羞涩。
片刻后,陆靖庭深呼吸,抬起头来,俊脸涨红,喑哑说:“夫人,我们需要谈一谈。”
魏琉璃坐起身来,又扒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上,想要掩耳盗铃,闷闷道:“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
陆靖庭不喜欢拖延,素来速战速决,“你对我还有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进。房事……具体哪里做得不够好?”
魏琉璃的脸瞬间红得如滴血。
作者有话说:
陆靖庭:只有不断学习、反思、实践,才能进步!
魏琉璃:麻麻,现在和离还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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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今天的第二更到此为止啦,咱们明天见哈~
第八十五章
夫君是要和自己商谈昨夜的……房事?!
魏琉璃水眸怔住。
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陆靖庭凛冽却又不乏风流的眉眼。
万万想不到, 他这样的人说有这种不成体统的古怪想法!
她对他哪里不满意?
这种事难道能说出口?!
魏琉璃惊呆了。
倘若面前的人不是陆靖庭,她一定会误以为对方是蓄意羞辱她。
她大约会恼羞成怒,杀了对方, 然后因为难以承受羞愤再自戕。
“你……”魏琉璃一手指着陆靖庭, “你……”
憋了半天, 也就说出了一个“你”字。
陆靖庭手中拿着药膏子, 另一只手尚未清洗,指尖上残存着可疑的晶莹。
他垂眸看了一眼,高挺鼻梁溢出薄汗,那股难以言喻的**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 随时会喷涌而出。
陆靖庭态度诚恳, 耐心询问,低哑的嗓音徐徐道来, “可是起初令你不适了?还是……你不喜欢哪一种姿势?”
他是每种都喜欢的。
昨夜不太敢过分,也就用了三、四种。
陆靖庭觉得,他已经在徐徐图之了,足够缓慢,也给了魏琉璃足够多的时间去适应。
画册上还有诸多新花样不曾尝试过。
他是一个精益求精的男子, 凡事都尽可能尽善尽美。之前在战场上, 任何一种步兵阵法, 他都会进行无数次的改良, 直到完美为止。
他偏执成瘾,不能允许任何不完美的事情存在。
他喜欢惨了魏琉璃, 渴望与她亲密接触, 日日夜夜皆想。
对两人的亲密之事, 他当然无比重视。
魏琉璃面色滚烫, 脑袋嗡嗡响, 指着陆靖庭的那只手在发抖,“你、你……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太羞耻了!
他怎么能这样?!
难怪在漠北那会,还在荷花塘里……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靠近荷花塘了!
陆靖庭站在脚踏上,剑眉微微拧起。
小妻子显然不愿意与他深入探讨一番。
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事情必须摊开了说,才能够步步完善。
魏琉璃把自己埋入了被褥里,气得不轻,“你走!你快走!”
陆靖庭刚刚给她上过药,看见那处红肿破皮,他不敢继续逼着她“探讨”了,今晚只能到此为止,过几日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与她深入探索一下……
“那我走了,你好生歇着,这膏药就搁在这里。”
他本来打算说,明日再过来给她上药,但方才他就险些没有忍住,不敢轻易造次了。
魏琉璃听着男人的步子走远,这才从被褥里钻出头来。
她羞愤至极,奈何这种事又不能与旁人说!
躺在榻上,一个人呆了半晌。
*
翌日清晨,早秋的露水垂挂枝头,树叶碧翠。
侯府大门敞开着。
老太君与陆靖庭在八角亭饮茶。
老太君的目光在长孙的脸上、身上,细细打量了一遍。
见他丰神俊朗,相较之在漠北那会,肤色白皙了一些,脸上的煞气和冷冽少了一半,看上去俊美如斯。
老太君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老侯爷。
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长孙是最像老侯爷的孙辈了。
“老大,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