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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霸者 第15章

作者:乌拉拉12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3-12-26 09:33:36 来源:书海阁

难得一个见了太阳的好天气。

苏昊坐在房间里,用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一阵端详。

目光静谧如水,鼻梁挺直,脸颊如刀削,皮肤略显麦色。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却不张扬的清秀脸庞。

大半年的时间弹指即过,从临危的滨海小城到如今南方的大城武王,远去的不只是距离,还有心灵的成长。

如今的苏昊再也不是那个因为施展不出力道而终日愤然的少年,他已经学会自制,学会思考,学会控制,而不是用大吼和拼命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在学会内敛的同时,他的神情和气质也生了极大变化。

稚气的绒毛正在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刀削一般的轮廓以及棱角分明的五官。

如果现在吴氏的族人站在苏昊面前,也会惊讶于他的巨大变化。

而那一日在酒楼,如果不是苏昊自己承认,只怕王嫣儿也不敢肯定自己见到的人就一定是他。

面貌生变化之时,苏昊的个头也在悄然长高。

不知不觉间,镜子里的大男孩已经蜕变为一个略带英武之气的少年。

唯一不变的只有心中的信,找回自己的母亲。

苏昊将脸擦净,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青木正垂手站立,面色木讷,却比以往多了一丝生机。

“早啊,青木护法。”苏昊没想到青木如此之早就来到自己门前。

青木躬身说:“见过主人,早安。”

苏昊没有想到青木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笑着摆手:“青木护法,以后不要喊我主人,怪怪的,你是武道前辈,应该是我敬重你才是。”

青木只说:“一日为主,终身为主。”

苏昊愕然,见青木一副执着的神态,又说:“可我一直没有答应你啊,况且这感觉够古怪的。”

青木也不多说,只是躬身一礼,说:“青木心意已决,还望主人成全。”

苏昊知道劝也没用,只能苦笑着往院门外走去。~~梦想~~

而青木,则跟在苏昊身后三步开外,亦步亦趋。

三步,这个距离是防止生异变能够做出最佳应变处理的距离,也是青木心目中对于自己主人的距离。

从此之后,直到日后风澜大6生惊天之变,青木毕生也信守诺言,只要危险来临之时,始终守护在苏昊身后三步之外,风雨不变。

出了驿馆,距离武王大赛之日还有一周的时间,众人心情放松,觉得应该将武王城好好的逛一逛,前几日一直风波不断,害的大家都没有心情逛街。

陈天和铁逐浪乃是武王城的常客,便自告奋勇带众人游玩。

武王城贵为大楚王朝南部第一重城,风光无限,有着一种厚重的繁华。

缘于修武之故,城中文气不浓,但也有不少书院画馆,门前倒也停了不少车马。

苏昊因为在“青衫怪客”的竹楼中领悟了抽丝剥茧的心境,于绘画一道也有了些兴趣,夜半无人之时经常去竹楼绘画静心,调理思绪,半年下来,颇有所得。

一行人停在一家名为“文心阁”的书画馆门前。

这家画馆青瓦白墙,藤蔓浓郁,门前有一对象征着文道昌盛的魁星形象。

这魁星面目狰狞,金身青面,赤环眼,头顶两角,仿佛猛鬼,右手握一杆朱红大笔,左手持一方墨斗,右脚金鸡独立,脚下踩着一只大海鳌,意味着“独占鳌头”。

这是主掌文道的魁星,但在武道界,却也是四十八尊武灵神之中的第二十七尊武灵神——金笔杀灵神。

文人供他,但求文运昌盛,武人奉他,只求长胜不败。

进了馆中,入目就是一个四方的大院,方圆在千步开外,院子里树木苍郁,虽是寒冬,却长的虬结有力,院子正中,有几株腊梅,含苞怒放。

画馆中人流熙攘,居中正堂里,一大帮人正围聚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苏昊等人觉得好奇,就凑了过去。

只见百步见方的厅堂内,一个老者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在他身后,悬挂着一副沧海潮生图,笔法雄浑,气象万千。

在老者对面正站了一个方巾阔服的秀士,秀士负手而立,双眉紧锁,正凝目看着老者身后悬挂的那一副画卷。

文士来回踱步,脸色凝重,仿佛那画卷之中藏有无穷奥妙。

站在苏昊身后的王七最是八卦,他凑上去问了围观的一个文士:“老兄,请问这是在干嘛?”

那文士一脸紧张:“你居然不知道,这是在斗法啊!”

“斗法?斗什么法?”王七来了兴致,两眼放光。

那文士瞄了王七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转眼一看王七身边的铁逐浪和陈天,都是一副十足痞相,只好开口说:“这老头是北部第一书画名家严冬生,今天取了一副前朝画圣陈道子的名画‘沧海潮生图’来,‘北斗先生’贵为书画界的泰山,以临摹出名,严冬生取这幅画是想让‘北斗先生’当场临摹一副。”

“北斗先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昊眉头一蹙,他那日在整理青衫怪客的笔记之时,曾在他的书画杂记中见过这个名字,对这个北斗先生颇为推崇,说他画理凡脱俗,甚至隐含武道之理,文技近乎通神,是个难得一见的画界奇人。

尤其是“北斗先生”自创的大势随法,堪称书画界一绝,在落笔之时能够临摹出万物生长变动之真髓,变化无穷尽,武人能够得此一观的话,受用无穷。

只可惜文人也会藏私,比武人的门派之见更严重,想学秘技难上加难。

青衫怪客深以未曾见过大势随技法为憾。

一及此,苏昊心头一动,有心想替青衫怪客圆了这个遗憾。

“那临摹一副不就好了?”一旁的王七满不在乎的说。

一旁的文士斜了他一眼,手中长扇一摆,冷笑说:“你可知道,这‘沧海潮生图’乃是当今书画界第一墨宝,其中之玄妙又岂是对着图案临摹这般简单,其中光是不同的笔法就有十七种居多,你看那波浪层层相叠,其中就有点、拓、擦、泼、捺、按六种笔法,再看那波浪之中的礁石,嶙峋有力,更是有十一种法相,实话告诉你,能够学会其中一种我辈文人便能受用无穷,临摹,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说完,文士扇子一收,极度不宵的上下扫了几人一眼,仿佛看土包子一般:“你一介武夫,不懂这些风雅也算正常,罢了,我和你们说这些干嘛。”

眼角一抬,再也懒得看苏昊一行人。

王七大怒,他向来狗仗人势惯了,就想上去揍人,被苏昊给拦了下来。

场中已起变化。

北斗先生面色凝重,在画前走来走去,显然心中极为烦躁。

严冬生长的吊眉三角眼,一副薄情寡恩的模样,他润了下嗓子,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后慢条斯理的问:“北斗先生,这画中的真意你可看出来了?”

北斗先生只是来回走动,不作言语。

严冬生冷笑一声:“哼,早闻文心阁的‘北斗先生’名动天下,以画闻名,近日更是即将被当今圣上召入帝都,主管礼部,我原以为该是何等博学,如今一见,却不过如此,唉,当真是盛名下多虚士啊。”

说罢,他又一拂衣袖,从怀中取出一枝色泽漆黑的毛笔,大声说:“此乃云荒墨家所铸的名、器,乃是前朝画界圣手陈道子的藏品,传闻此笔所画之物,虽经千百年不会走形,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可谓价值连城,这武王城内富豪众多,只要振臂一呼,不怕卖不出好价钱,今天,只要谁能临摹出陈道子的‘沧海潮生图’,老夫就将此笔赠与他。”

众人尽皆意动,前朝圣手之物,对于这些儒林弟子来说,不啻于千两黄金,甚至犹有过之。

一时间,人声鼎沸。

唯有人群中的苏昊摇了下头,对着一旁的几人说:“这老头故作慷慨,有些猫腻。”

严冬生见众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心中也大是得意,他算计精明,这些家伙哪里能够临摹出陈道子的真髓,“沧海潮生图”其中的技法繁多,而且很多角度必须通过精确的计算才能下笔。

昔日陈道子乃是一代算术大家,尤擅计算布局,这“沧海潮生图”就是他的巅峰之作。

如今他故作慷慨,也不过是看准了无人能够临摹此图的真髓罢了。

“不过,如果武王城内无人能够临摹出此画的话,那……”严冬生故意一顿,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北斗先生”,指了指挂在厅堂正中央的一副牌匾笑着说:“这匾就该换换主人了吧。”

“北斗先生”的门人弟子尽皆大怒。

这牌匾之上刻着“书画双绝”四个大字,是当今圣上亲笔而提,其中之意义深远,价值何止连城,严冬生开口就冲着这张牌匾而来,几乎就是要丢尽“北斗先生”的脸面。

严冬生先是故意取出画圣陈道子的遗物,故作慷慨,然后再逞之以强,所谋深远。

文人好面子,“北斗先生”画中泰山北斗,何曾受过如此凌辱,当场就要作,拼着颜面不存也要临摹一试。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清秀的黑少年,朗声说:“在下不才,想临摹试验一番。”

严冬生先是一愣,上下扫了苏昊一眼,接着勃然大怒。

“北斗生,你当真欺我老朽不成?居然找一个武夫来临摹圣人之画?”

严冬生从椅子上一蹦老高,脸色气的铁青,一双三角眼怒睁,犹如瞪眼之青蛙。-==梦想==-

虽说武王城武风大盛,但自古文武两相轻,尤其是文人,对于修炼武道的家伙大多不宵一顾,在他们看来,提着刀的家伙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些不通文理的粗鲁匹夫而已。

如今,他们视之为最神圣的文化交流比试竟然被一武人干扰,严冬生觉得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换句话说,就是他北斗生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北斗先生”也为之愕然,他正准备提笔作画,哪里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毛头小子,而且还是一介武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严老头,你莫要侮辱人,此人我也不认识。”北斗先生脸色铁青,又朝着苏昊抱拳相问:“请问这位小哥所为何来,这是我们画界交流,还望不要打扰。”

他说的很客气,意思如果你是来看热闹的,就请一边呆着去,不是看热闹的,就请回家吧。

苏昊却笑着说:“我听说闻道有先后,但却没听说过作画也要看人,难道我习武之人便无法作画练字了?不晓得这是哪一朝的规矩。”

“这……”

北斗先生没想到这少年话锋如此犀利,一时倒愣住了会。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苏昊淡然一笑,身影如同水波一样穿梭过众人,鬼魅般来到书桌之前,娴熟的取出其上的毛笔,沾染浓墨就要下笔。

这时,那犹如蛤蟆瞪眼的严东生又跳起来大吼:“有辱斯文,匹夫敢尔!”

不料苏昊双目一紧,剑也似的射了过来,口中低喝:“给我闭嘴。”

严冬生心里一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见过世面的老头,脾气也臭,向来自大惯了,楞了一下之后又想作,可他刚想破口大骂,喉头就仿似被一只铁钳子给卡住,一个阴冷深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主人让你闭嘴,敢吐半个字我就杀了你。”

青木的杀气如同蛇一般钻入严冬生的皮肤,他虽然倔强,但不代表不怕死,顿时住了嘴。

一旁的众文人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

而苏昊只是握着那饱蘸浓墨的笔顿在空中,双眼微眯,凝视着不远处的“沧海潮生图”,好像定格住了似的。

众人一时愕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毛笔锋尖上的浓墨饱满如水滴,眼看就要滴下,然后,众人就听见了苏昊说了一句话。

“东临沧海,以观竭石。”

这是“沧海潮生图”左侧下方陈道子的落款,声音结束的一瞬,苏昊落笔如飞。

众人只看见他翻腕提笔,笔走游龙,作画之法更是古怪无比。

但凡是作画,先得先拉出框架,比如这“沧海潮生图”,应当先勾勒出大海,其次在渲染波浪,最后点缀其中的礁石,先布局,后修润,这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

可这苏昊偏偏和别人不一样,他居然从左到右象是刷墙涂漆一般,十足的外行人风范。

一众文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原来以为他是个世家子弟,粗通画法,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一匹夫,根本不懂运笔之法。”

“是啊,你看他握笔姿势始终未必,小拇指与食指的间距一直不动,根本就不明白画笔之法的精髓,竟然也敢当众出丑,真是一个莽夫。”

“不错,画笔之中的点、按、擦、挑,他一种都没运用出来,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市井无赖啊,我辈之辱,奇耻大辱啊,赶紧去汇报城防司,把这个家伙给抓起来。”

众人语说纷纭,把苏昊说的一钱不值,如果不是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估计打不过横在身前象是铁桶一样的铁逐浪和一脸痞气的陈天、王恒等人,早就上去拼命了。

“喂,竹竿子,你说四长老在干嘛了?”铁逐浪瞪着眼怒视众人,却小声的问身边的陈天。

陈天也正斜着眼看着众人,一脸凶相,听到铁逐浪的询问,没好气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看四长老那姿势,我看十有是吃撑了闲得慌。”

王恒却说:“休要评论长老是非,不合门规。”

前两者同时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谁也猜不透苏昊到底在干嘛。

众人的喧哗传不进苏昊的脑海之中。

此刻的他早就已经沉浸在抽丝剥茧的美妙境界之中。

“沧海潮生图”的确是一副旷古奇作,而那前朝圣手陈道子也的确是世所罕见的画界奇才,按照抽丝剥茧的心法一分析,这副图画简直就是一个最精确不过的数字叠加。

世人只知道陈道子画中圣手,却不晓得陈道子更是一个算术天才。

“沧海潮生图”之所以名传千古,最大的原因就是陈道子在画中蕴藏了许多算术玄妙,比如波浪的叠加角度,起伏的等比类推以及礁石排列的顺序都是一场数字游戏。

而恰好通过计算叠加的名画产生了一种奇特的风韵,以至于别人无论如何临摹总是难以达到其中真意,往往笔法和气势够了,但画出来的就是不伦不类。

折煞无数画界奇才,堪称吐血之作。

自然,吐的都是临摹之人的血。

而苏昊于算术一道也是个好手,恰好绘画也有一定的造诣。

当苏昊将抽丝剥茧的心法使用到极致时,这些数字就自然而然的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于是,在旁人看来繁复无比,奥妙无穷的“沧海潮生图”在苏昊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数字游戏而已。

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谜团被破解,而在破解之时,苏昊只需要按照这些破解的数字原理去添加和勾勒波浪以及礁石,便已经足够,旁人认为技法无数,他却只需要加减乘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纵笔如飞,仿似匠人涂漆。

当众人一个个长大嘴巴指点批判之时,苏昊却在不声不响中将临摹完成。

最后,当他落笔完成最后一勾勒之后,心中大快,将手中的笔一掷于地。

画卷当空展开,众人也顿时闭上了嘴巴。

一个个目瞪口呆。

两幅画连在一起,几乎是一摸一样,毫无区别。

无论是神韵还是笔法,就连气势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亲娘啊,这是咋回事啊?”一个青袍文士错愕不已,一不留神家乡方言脱口而出。

最为高兴的当属王七。

这小子眼睛虽小,却贼的很,他一把揪住没入人群之中的奚落他的那个秀士,狞笑着说:“点、拓、擦、泼、捺、按六种笔法是吧,十一种法相嶙峋有力的礁石是吧,老子一介武夫,不懂这些风雅是吧?”

那文士给他笑的心惊胆颤,偏偏之前瞧不起别人的理由又站不住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勉强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如今老子的老大将这画做出来了,你个混球说怎么办?”王七低声怒喝,一双小眼睛睁的溜圆,龇牙咧嘴状若猛犬。

文士大骇,这造型他经常见到,街头打架敲诈的小流氓大多如此吓人,他从怀中掏出数量碎银,一股脑的塞进王七怀里。

王七顿时松了手,喜笑颜开,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赞道:“到底是读书人的脑子,就是转的快。”

……………………

此时青木已经松开捏住严冬生喉管的手,悄然退于苏昊身后三步之外,手拢进袖子里,低头而立。

严冬生却颤巍巍的走到两幅画前,蛤蟆神功再施展,双眼怒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这幅画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最后,一跤跌落于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门下的弟子赶紧上前相扶,只听见老人家仰天长叹:“亏血本啦!”

众皆愕然,严冬生就此昏迷,弟子掐人中扇嘴巴,又是一阵忙乱。

苏昊掷笔于地,心中也是说不出的爽快,平时他朋友很少,即便是王恒之流也多是老粗一个,莫要说天文地理算术,就是让他们多看一眼书面都会觉得头疼。

终日只能自娱自乐,难得今日能够在临摹画中遇到一前辈算术高人,最后将其谜题破解,其中之畅快非言语能够形容。

此时,一旁的北斗先生快步走了过来,抱拳大笑:“原本以为阁下是来捣乱的,现在才知道阁下乃是真高人,北斗鲁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往后堂一叙。”

苏昊淡笑相随。

二人来到后堂之中,自有弟子将“沧海潮生图”和陈道子的画笔送来。

北斗先生手抚画笔,不胜唏嘘:“前辈圣人之物,据说此笔天生带有一股墨香,能够安人心神,对于我们这些终日操、弄笔墨的人来说,不啻于千金重宝,先生得了他,还望珍之惜之。”

他一脸不舍之色,不过是儒林大豪,不便露出贪婪之意。

苏昊却笑了笑,一摆手说:“便是送给先生又何妨?”

北斗生先是大喜,旋即脸色却又凝重起来。

北斗先生听说苏昊要赠送前朝圣手陈道子的“沧海潮生图”以及画笔之后,神色一震,躬身作礼:“无功不受禄,北斗不敢收阁下如此厚礼。”

苏昊笑了笑,“先生倒是有些风骨。”

北斗先生正色:“这‘沧海潮生图’乃是当今书画界一绝,堪称无价之宝,而那画师用笔也称的上价值连城,阁下一下子两样相送,丝毫没有不舍之意,让北斗十分敬佩,但俗话说有所舍必有所图,阁下还请明言。”

苏昊听了也是暗自点头,他这一番分析丝丝入扣,直指人心,倒也不亏是如今的儒林大豪。

“不错,先生所言有理,我也不与先生寒暄,我将这两样东西赠与先生,不过是想求先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大势随法。”

北斗生顿时色变。

大势随法乃是他毕生心血精华,而且是经过他师祖、师父几代人的努力才总结出一种书画妙法,得此法者能够清晰的窥见万物生长变化的轨迹,不仅可用于作画,就连临摹也是惟妙惟肖,称的上夺日月之造化。

今日之所以没能够临摹出“沧海潮生图”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图中藏的数字谜团太多,而北斗于算术一途不是很精通,他又爱惜名声,不敢轻易下笔,这才有了最初的困局。

但这并不妨碍大势随法的精妙玄奥。

文人鄙帚自珍,更何况是一生精华所在,北斗先生立时皱眉不语。

苏昊心知文人最是麻烦,心中早就有了对策,又说:“这‘沧海潮生图’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张挺有意思的画卷而已,这笔也是有些墨香罢了,先生如果不爱,我又是个懒人,不愿意花费功夫保存这些易坏的东西,不如就此毁了它吧。”

说完,他长臂一挥,将“沧海潮生图”取在手中就要撕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北斗先生顿时大惊,顾不得装模作样,一把按住苏昊的手,大声说:“使不得,使不得啊。”

苏昊好奇:“先生这话说得有趣,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便怎样,有什么使不得的。”

北斗先生脸色数番变化,最后叹道:“罢了罢了,你且撕了吧,是在下失态了。”

苏昊顿时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画卷以及毛笔一并放置于书桌之上,朗声说:“刚才不过是和先生开玩笑而已,这些东西于我毫无用处,不如送给先生,在下不取一物。”

北斗惊奇:“那大势随法?”

“先生不肯,那就算了,我不愿强人所难。”苏昊抱拳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北斗先生看着书桌上的两个重宝,一咬牙,一跺脚,喝道:“先生还请留步。”

苏昊暗自一笑,心说“成了”,回过头来转身望着北斗先生:“先生还有何指教。”

北斗生却摆了摆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罢了,罢了,在下便将大势随法与阁下交流一番吧。”

苏昊躬身一礼:“如先生所愿。”

北斗生却一番古怪的看着他,最后居然笑了:“你这小子,心机实在过于厉害,倘若你上来就将画赠与我,也不要求大势随法,说不定我也就收了,至多变卖祖产,兑换成金银给你,可你上来就要和我交换,交换不成又要毁物,然后再次相送,唉,老夫毕竟老了,心理禁不住折腾,这才遂了你的愿。”

苏昊却平静的说:“人的心思大多经不住起伏,我不是风格高尚的人,所作不过是为了心中所求。”

“好。”北斗先生击节相赞:“敢作敢当,正是男儿大丈夫的风采,你年轻轻轻,却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为之坚定不移,日后前途无量,大势随法即便传了你也不算辱没。”

“来,请与我至密室一观。”

北斗先生一拂袖,当先朝着书房后的屏风走去。

苏昊紧随其后。

过了屏风之后,是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客厅,北斗生在客厅的一张太师椅上摸了下,椅子后的墙壁就缓缓而开,露出一个通道,通道深邃悠远,尽头处有光亮。

二人进入其中,墙壁于身后缓缓关上。

出了通道,眼前豁然开阔,竟然是一个小巧的院子,院子里花草葱郁,虽然是寒冬,地上积雪未曾消融,但可以想象春夏之时百花怒放的鲜艳场景。

正中有一座小亭楼,四四方方,里面摆了一张作画练字的书案,上面放了文房四宝。

书案旁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了一套茶具。

北斗先生扶着苏昊的手臂走上亭楼,笑着说:“这地方是我用来练字作画的所在,闹中取静,僻静非常,等闲没有人能打扰。”

北斗先生取了一只毛笔,在一旁的砚上研磨调色,苏昊接过砚台,替他研墨。

北斗先生说:“大势随法是我师祖所创,取的是天下万物生长变化之理,师祖乃是儒林泰山北斗,天赋迥异常人,而且才华横溢,这法门不仅仅是书画之理,也是通达天地万物的道理,于你习武也有极大的帮助。”

“你且看我运笔作画。”

北斗先生手中毛笔一挑,徐徐而动,有若精灵一般在宣纸上缓缓而动。

不消片刻功夫,一张含苞怒放的腊梅就跃然纸上。

苏昊在一旁细看,只觉得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真,明明是纸上的画像,却仿似有了生命。

“觉得如何?”北斗先生问。

“画的真好。”苏昊赞叹。

北斗先生仰天一声大笑,将书案上的画缩成一团,扔于地上,不宵一顾。

苏昊心头一动,忍住疑问没有出口。

北斗先生走出亭楼,在雪地中转了一圈,然后在一株腊梅前停了下来,俯身弯腰,眼神微眯,似乎在享受腊梅怒放之美。

“所谓的大势随法并非是一种画技,而是一种感悟,一种与万物沟通的感悟,花盛开是一种,凋零也是一种美,鲜艳是一种美,残缺也是一种美,大势无形,你看这天上流云,地上火焰,有哪一个是定象不变的,还不都是变化无常?这便是大势,想要通悟大势就要学会一个静字,这个静不是一般的静,而是安神不动,与天地同呼吸,众生共吐纳,寂灭如死,最后才能从死中感悟生机,从而勘破此理。”

北斗先生又将手中的大笔一挥,笔上的墨汁抖落于地,在雪色之中蕴荡开来,竟然形成了一朵腊梅形状,鲜活灵动,不输于之前所画。

“你看,这便是大势随法,春有春意,冬有冬情,你了悟了天地之意,心中就有了万物,画一切都可以得神髓,随意落笔都有如神助。”北斗先生转身望向苏昊。

后者一脸肃然,躬身相问:“如何感悟?”

北斗先生却笑:“想学这法门,要看机缘,我儒家独传的归静心法不能给你,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话,寂灭中开心眼,用心看万物,一切都看你的慧根了。”

说完,北斗先生长笑一声,拂袖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昊站在雪地之中,凝神思索,脑海飞的分析计算,却始终不得要领。

“寂灭中开心眼,用心看万物……”

喃喃自语之中,苏昊忽的放下一切,盘膝坐于雪地之上,开始闭目调息。

渐渐的,周围一切静不可闻,耳中只有呼啸风声。

再过一个时辰,夕阳垂落,天色黯淡,耳中连风声也几乎没了。

日落月升,星辰交替,苏昊盘膝坐于雪地之上,脑海里却始终只有一个静字。

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五官意识都已封闭,只剩下神存在,外部的一切再也感知不到,仿佛婴儿回到母体之中,五感尽断,只有呼吸还在。

可如此苏昊还不满意,他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头,就是静中归寂。

静是一种心态,而寂则是一种近乎于死的形态。

呼吸逐渐绵长,越来越稀薄,仿若游丝一般。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苏昊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仿若一汪静谧的深山潭水,不起一丝波澜。

脑海里一片虚无空洞,就连银色光雾也停止了跳动,消失不见。

静中求寂,寂灭中开心眼。

渐渐的,耳畔旁响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这呼吸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繁杂,最后竟然如同雷声轰鸣一般响烈。

断了的五感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苏昊幽幽的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万物灵动无比,鲜活有趣,一株花,一颗树,一片雪,都蕴藏了无限生机,生机之中又有着不同的情怀。

此时,他才算是真正领悟到了大势随法的一丝玄妙。

盘膝于地,也不起身,只是以手指为笔,在雪地中作起画来。

作画之时,心灵之中自然而然现出一株梅花,生死盛衰,一瞬间就在心中辗转而过。

寥寥几笔,一株梅花就浮现于眼前,无一不真,无一不生动。

以心为笔,大势如随。

此时,苏昊才洒然一笑,长身而起,飘然往通道外走去。

而此时,通道书房外正垂手站立着青木,青木身旁,是焦急不安的王恒和陈天等人,一见苏昊出来,王恒就抢上前去说:“大事不妙,四长老,你第一战的对手是‘寂灭宗’的禅青雷。”

似乎是为了突出对方的厉害,陈天也加了一句:“这家伙是南部武道界年轻一代的翘楚,起码排名进前五,厉害的很。”

苏昊却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话音淡漠如常,一股傲然自信之气却止不住的席卷而出。

众人噤声,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冬至,大雪纷飞。梦想

寒风如刀,不断的在四野呼啸,武王宗最豪华的酒楼“归来醉”二楼包厢里,一个身穿淡白长袍的中年秀士正站在窗户前,目光索然的望着漫天飞卷的雪花。

窗外天寒地冻,但包厢内却截然相反,墙角的香炉内正燃着十两银子一炷的龙诞香,香味驱寒,屋内温暖如春。

在中年秀士身后的桌子上,正温了一壶酒。

碳炉烧的正旺,那酒香止不住的飘溢出来。

“呵呵,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白衣侯’也有望雪不语的时候,这可真让人想不到啊。”

爽朗的声音响起,包厢里走进一个红光满面的秃顶老者,老者肥头大耳,穿着紫色的绣金长袍,两只手上到处都是硕大的紫金戒指,腰带上还佩着一个婴儿头颅大小的白色玉石,一身贵气。

中年秀士转过身来,面庞清秀如玉,只是一双眉毛如剑耸起,很有锐气,他淡然一笑,说:“天寒地冻的,想不到陈大老板居然也舍得出来。”

秃顶老者哈哈一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真不亏是南岭五十年一出土的女儿香,就为了这酒,一夜不睡都值得。”

酒香入喉,回味无穷,老者闭目赞叹。

“陈大老板大老远的约我来此,不会就为了喝这区区一杯水酒吧。”中年秀士也坐了下来,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哈哈,‘白衣侯’真是说笑了,老头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也该知道,要不是闻到银子的香味我又怎么会来找你。”秃顶老者摸了下光秃秃的额头,一脸笑意。

白衣侯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陈老板在暗中做了一个赌局,规模不小,但这次参加比试的各派年轻弟子,大多实力分明,你这赌局开了也未必有多大意思,只能操纵一些外围二流弟子的比试,来去不大,不能在决赛圈子里出意外,这水就不够浑。”

陈老板只是笑:“我陈金山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要侯爷愿意和在下携手,我便全盘相告,定然不会让侯爷亏本。”

白衣侯也有些好奇:“这就怪了,你陈金山主管风澜大6南部三省四十八座城市的银庄生意,难不成还会缺钱?”

“一言难尽。”陈金山叹了口气,捋了下袖子,“我近来有桩大买卖,而且和帝都的沈家有点小摩擦,银两一时周转不过来,侯爷知道,我是个贪财的人,如今这武王大赛有一场天大的富贵,要是我不取的话岂非对不起金山这名字,可是这武王城里能让我放心的权贵少之又少,想来想去,我只有来找侯爷您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衣侯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说:“既然如此,陈老板不妨说来听听。”

陈金山笑了笑,用食指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名字。

一向淡漠不惊的白衣侯见了这两个字也是心头一跳,呼吸都有加重:“怎么可能?这两家怎么也会参与其中?”

“呵呵,这两家在西方寂寞久了,因此也派了弟子前来参加比试,老夫不才,替这两家安排了南部的两个小门派身份,混入了这场比试之中。”陈金山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这次来比试的两家弟子是宗内精英,一身实力比起武狂星和禅青雷来,只强不弱,侯爷想想,要是让这二人一路杀进决赛,哪怕只有一个,这赌局还怕没意思么?”

白衣侯笑了笑,剑也似的眉毛扬了扬,“罢了,难得陈大老板看的起在下,我恭敬不如从命了,陈老板需要多少,开个数吧。”

陈金山伸出一根手指,说:“要的不多,一万两金子。”

白衣侯笑了笑,“出一万两,我了声,底气不足的将禅青雷的事迹娓娓道来。

禅青雷原本只是一个孤儿,因寂灭宗长老归无迹一日在山野打坐时偶然听到嘹亮的婴儿哭啼,这才将还在包裹之中的禅青雷带回了寂灭宗。

寂灭宗乃是武道十大门派之一,虽然位居末位但却和禅宗牛耳“归元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禅青雷来到寂灭宗后,经由宗门抚养,转眼就是十年。

但奇怪的是他到了十岁依然不会开口说话,每日最爱做的事就是对着木鱼呆,浑浑噩噩,就象弱智儿童一般。

众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可怜他,也就随他去了。

直到一日雷雨天气,天空狂电乱舞,禅青雷却一个人上了山头,被一道霹雳击中,可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没有死,昏迷十天之后竟然能开口说话。

众人都觉得惊奇,而当日闭关而出宗主认为他有大机缘,便收为弟子。

而禅青雷果然不负宗主所望,灵智大开,十八岁那年就领悟了寂灭相生之法,掌握了寂灭宗绝技“寂灭大手印”的月字类混沌技部分,步入武魂之境,堪称天才。

他与武王宗的武狂星,并称南部双英,一时瑜亮,名气很大。

更有不少武道高人认为,这一次的武王大赛其实就是禅青雷和武狂星的对决,谁胜了就将会是新一代南部武道界的未来领袖。

说完之后,陈天目光复杂的看了苏昊一眼,又暗自叹息了一声。

在他看来,这四长老虽然年轻,却是落日宗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够进入这次前五的决赛圈子,那时候,不仅是四长老本人,就是落日宗也会获得天大的好处。

重新振兴落日宗也未必没有可能。

但可惜,却在初赛的第一场就遇到了禅青雷。

苏昊感受不到陈天的落寞眼光,他的心中笔下只有一株青松。

不消片刻功夫,这青松便跃然成形,遒劲有力,苍翠浓郁,仿佛活物一般。

众人都啧啧称奇。

那铁逐浪是个浑人,更是拍着巴掌说:“这下好了,四长老原来有画画的本事,我看咱也别回宗门了,长老你在这武王城内卖画,肯定能大财。”

陈天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苏昊淡然一笑,问:“陈天,你看我这画能卖多少银子。”

陈天久居武王城,做事有见识,他沉吟了一下,才说:“起码也在五百两银子。”

“那好,你去替我拿卖了。”苏昊将画递给了他,又问:“这武王大赛肯定有人在暗中开了赌局吧。”

“不错,每十年一次的武王大赛都有人开赌局,怎么,长老有意?”陈天接过画,好奇的问。

苏昊点了点头:“正是,你去把这幅画卖了,然后全盘压下,压我胜。”

陈天犹豫了一下,但看着苏昊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就点头答应,拉着铁逐浪走了出去。

这时候,苏昊才转身往屋外走去。

一旁的王恒抢过去并肩走着问:“长老,你可是要练武?我给你喂招。”

苏昊却讶异:“为什么要练武?”

“明天就要比试啦,对手是禅青雷啊。”王恒很老实,处处会为苏昊找想,就是思路有些整。

“哦,我不是练武,是回房睡觉。”苏昊笑了笑,转身离开。

王恒和王七一脸错愕。

王恒气的跺脚:“真的假的,在文心阁睡了七天七夜,还没睡够啊。”

王七则是另一番心思:“可怜那五百两银子,明知道会输还下注,这不是糟蹋钱么,唉,可惜了。”

苏昊走到屋外,青木如影相随。

青马驿馆,一处百步见方的院落之内。

一身紫袍的高大青年正站在纷飞的大雪之中,肃然不动。

他双目紧闭,有如老僧入定,浑身不见有一丝起伏,就跟雕塑一样。

大雪漫天飞舞,落在青年的身上,堆彻出一层厚雪。

就在此时,青年蓦地睁开双眼,一道电光从中一闪而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璀璨如金的光气从他身上缭绕而起,化作纷飞如雨般的针型模样,不断的往四处扩张,每过一处,空气中必然有“刺啦”撕裂之声,雪花碰到金气,一瞬间就炸成粉碎。

而金光之中,又升腾起一线火红光泽。

光泽如火燃动,和金色光气融合在一处,蕴荡出紫红的光。

这些光气呼啸生风,不仅锐利如刀,而且炽烈似火,将紫袍青年方圆十米之内化作一个近乎于封闭的空间。

大雪纷飞,却难以有一片落入其中,往往刚碰到紫红光气的外围,就脆声炸裂,然后连同气雾被光焰的舌头一卷,无声消融。

紫袍烈烈而动,青年的一头长逆向升起,如针似剑。

此时,紫红的光气达到一个极为浓密的程度,在其头顶之上化作一只巨大的***像,蛤蟆两眼暴睁,一只金黄,一只火红。

光气,呼啸漫卷。

“寂灭大手印——破字式!”

青年低喝一声,双手一扬,朝外虚虚的一按。

“砰”“砰”“砰”“砰”

一连窜巨大暴烈的声响在空气中出现,整个院子里的积雪冲上半空,象是有炸弹落进来一般。

大雾升腾。

片刻过后,气雾消散,院子里多出了四个巨大的手印。

这四个手印以青年的身体为中心,呈方形散开,都有一米见方,印在地上,深足有半米,积雪被卷走,青砖被炸裂,露出黑色的土。

“呼……”

紫袍青年这才收起气势,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炽烈的紫红光泽也于此时悄然散去,院子的走廊上立刻有几个年轻的家伙小跑了过来,递给青年一杯热茶,笑着说:“禅青雷师兄,你的‘寂灭’大手印破字式已经到了化境啦,今年这比武只怕就是武狂星,李无心这些家伙,也未必消受的起。”

禅青雷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摇了摇头:“寂灭大手印奥妙太多,我只领悟了月字类混沌技的部分,而且不算娴熟,和那几个家伙比试起来谁赢谁负还很难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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