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之境 第291章 传说之锋芒（下）

骑着魔兽的骑兵们是旷野上最凶悍的战士。他们宛如最锋利的尖刀，将莱斯托军队冲得七零八落，来不及逃回城市的士兵甚至转身往远方逃走了。原本还颇具规模的军队顷刻间支离破碎，莱斯托城一下宛如风浪中孤单的小舟，再也没有能够抵御敌人的力量。

莱斯托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一软便倒在地上。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如此轻易地被击败？是因为敌人的军队力量太强了吗？一定是他们的人数太多了吧！”

“王！清醒一下！”一位军官扶起莱斯托，忙道。现在他们已经不得不龟缩入城市中，围绕着城市打防守战。可是他们也知道，在魔法师面前，莱斯托城的沦陷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莱斯托的败局已定了。

“放开我！”莱斯托猛然挣脱军官的扶助，从地面站起来。他目光坚决，望着那洋洋得意的雪鹰大军，一股怒火从他心底冒起来。他已经决定要动用亡灵大军了，这个时候，再藏着掖着已经没有意义了。而没有阿比盖尔的掩饰魔法，亡灵大军将彻底暴露在人类面前，莱斯托恐怕将成为人类的叛徒。可那已经是将来的问题了，若是现在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将来？

就在莱斯托决意已定时，远在雪山的布莱恩·韦恩权杖敲地：“亡灵们，屈服于我的意志，击溃你们的敌人！”雪山之下，成千上万葬身于此的人类从雪地下爬出来。得益于极寒的气温，大部分亡灵还保存着较为完好的身体，他们活动着僵硬的肢体，随后朝着布莱恩跪拜。

这是巫妖最具有标志性的力量：亡灵复苏。

作为亡灵中的最上位种，巫妖具有号召所有亡灵的力量。他将暂且从杜兰唤回亡灵的本能，让它们为巫妖效力。漆黑的魔法阵在天空出现，大量的积雪消融，死尸复活，这恐怖的异象终于惊动了不远处对峙的双方势力。

“那是什么东西？”贝贝齐惊讶道，那恐怖的异象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浓厚的死亡气息从黑色的魔法阵下方传来，那半死不活的亡灵可怖的姿态映入他的眼帘。乌云遮蔽日光，紫色的闪电撕裂苍穹，借着雷电的瞬光，贝贝齐模糊看到了屹立在雪山之巅的那个人影。

就算是隔得这么远，贝贝齐仿佛也能看清楚对方的眸子。和当时从骨刀中看到的一样的眼睛。那孤高而残暴的，那邪恶而无情的。

风雪大作，那个人影逐渐模糊在风雪中，但是贝贝齐内心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停止，他捂住自己的心脏，面露痛苦之色，他能感觉到，对方也在看他。

“心脏……好像要炸裂了，好痛苦。”他捂住心脏跪在地上，他的阶级太低了，低到看布莱恩一眼都会被那恐怖的死亡气息威胁到生命，“那就是巫妖吗……那就是布莱恩·韦恩吗？”

“他来了。”阿比盖尔神色复杂地看向雪山下的诸亡灵，“我早说过，你攻击莱斯托，就是在挑战巫妖，你这是自寻死路。现在，他已经来为莱斯托讨回公道了。”

“我不相信。”心脏逐渐恢复正常，贝贝齐才能艰难地站直身子，“我不相信区区一个莱斯托王会被巫妖这么看重。我敢肯定巫妖这么做一定是其他的原因，莱斯托恐怕从来不是巫妖的目标，阿比盖尔，巫妖的目标是你啊！”

“我？”阿比盖尔愕然。

又是一声雷霆的轰鸣，亡灵洪流一窝蜂地冲向莱斯托城，将阻挡的所有人，无论是莱斯托士兵还是雪鹰士兵全部都杀死。那坚不可摧的雪鹰装甲在亡灵的死亡病毒面前无计可施，强悍的雪鹰士兵们的体内，器官逐渐腐朽融化，最终化为脓水死亡。更多的士兵试图杀死这些亡灵，可这些亡灵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依然会悍不畏死地发动攻击。

这些亡灵不是不死族那种有自我意识的集体，而是纯粹由布莱恩魔力产生的，只有战斗的本能怪物。它们没有自我意识，甚至没有存在的意义，它们是布莱恩的魔力具象化，是传奇巫妖的战争手段。这样一支亡灵军队不惧死亡，有着无坚不摧的腐蚀病毒，数量多到让人绝望，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恐怖的军队呢？

对于凡人来说，这就是亡灵天灾。

“你要怎么处理巫妖的力量呢？雪鹰之王贝贝齐？”阿比盖尔不无好奇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布莱恩的力量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限，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抗得了布莱恩·韦恩。

贝贝齐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早有准备了。为了对付巫妖，我早有了准备。”

“什么？怎么可能！”阿比盖尔惊道。人类怎么可能有办法应付巫妖？那个怪物可谓是真正纵横历史的超凡个体啊。就算是黑暗主母，遇到巫妖也只能逃走。一个区区人类，怎么会有对付巫妖的手段呢？

“魔法师们，动用你们真正的力量吧！从黑暗精灵那里学会的力量，就是对抗亡灵最佳手段啊！”

随着贝贝齐一声令下，雪鹰队伍中的魔法师们转变了施法咒文。从能量冲击咒文转换为了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治疗术咒文。那绿色的光芒阿比盖尔再熟悉不过，那只是黑暗精灵最基础的魔法而已，而贝贝齐又想依靠治疗术做什么呢？

“不死族一直是人类的隐患，我怎么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对他们放心？我们的法师了研究了整整一年，发现了对抗不死生物的最佳力量反而是治愈之力。而由大量法师整齐持续施放的治疗术，能够阻止并且杀死一切靠近的亡灵！”贝贝齐自豪道，“你们，还是太小看我了。”

绿色光芒在法师群中爆发，将靠近雪鹰军队的亡灵一鼓作气全部净化。那些亡灵们惨叫着化作飞灰消失不见，更多的亡灵只能嘶吼着远离他们，在治疗术范围之外逗留、徘徊着。

布莱恩看着这一切，叹道：“这个贝贝齐，或许真有可能成为一代传奇。可惜，到此为止了。”巫妖的魔网权杖对准了那群专注施法的法师，一道不起眼的魔法光球从法杖上施放，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法师群。

黑色的光湮灭了一切，剥夺了周围所有人的视力。在那突然爆发的黑色光芒中，法师们甚至发不出一声惨叫，便枯萎成骨，当黑光消散后，治疗术停止了，法师们全部被杀死了。

贝贝齐绝望地跪倒在地。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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