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之境 第186章 穹顶将坠（下）

“老爷，您有什么事吗？”一个流浪汉放下手中被人咬了一半的食物。

他看布莱恩的穿着名贵的袍子，理所当然地将布莱恩认为是贵族老爷。

另外三个流浪汉听到“老爷”二字，明显拘谨了许多，惴惴不安地看向布莱恩。

布莱恩没有理会对方的发问，他在此处设立了一个静音结界。

巫妖一步步走近他们，一言不发。

“老爷？”那个流浪汉又问道。

布莱恩皱了皱眉，一把掐住那个流浪汉的脖子。

“吵死了，给我闭嘴。”

流浪汉吓得大气不敢出。

布莱恩松开手，开始搜身。

“把裤子脱了。”布莱恩道。

“啊？”

对方神色一变。

虽然早就听说过贵族圈子**至极，没想到贵族老爷们为了追求刺激居然会把目光盯向他们。虽然内心抗拒，可敏丽阶级分化严重，这个流浪汉倒也不敢违抗布莱恩的命令。

他只得“羞涩”地缓缓将破破烂烂的短裤脱下。

布莱恩审视片刻，毫不顾忌地伸手摆弄检查。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人类与畜生无异，他不会对畜生产生想法。

“不是你。”

布莱恩一把扭断他的脖子，将目光转向下一个。

突然降临的死亡让剩下三个流浪汉惊呆了，他们看着同伴的头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然后无力地摔倒在地。

“救，救命！”他们大声呼喊。

此时，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他们，内心所想的是：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犯了法杀了人也会被处罚的吧！

“叫吧，叫吧。”布莱恩无所谓道，“深渊之中的哀嚎，又能有谁能听得见呢？”

他们见呼救无用，相视一眼，便手脚并用地往出口跑去。可挡在出口处的布莱恩只是猛然张开自己的骨翼，就将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都别想跑。如果你还想要让更多无辜者牺牲的话，就继续藏着吧。我会把你揪出来的。”

布莱恩这么说着，随手又抓来一个流浪汉。

“也不是你。”

布莱恩将他的头颅撞向墙壁，狠狠撞了几次后这个可怜之人也随同伴而去了。

满手鲜血的布莱恩逆光而立，阴狠的目光注视着剩下的两个人。

就在这时，站在最后面的那个流浪汉身体一阵变幻，变成一只苍鹰猛地向天空飞去。

布莱恩伸出食指对准世界意志。

一道死光从指尖飙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苍鹰的右翼，只听得它一声嘹亮的哀鸣，那苍鹰便无力地坠向地面。

“求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求求您！”剩下的这个流浪汉跪下来乞求宽恕。

布莱恩食指滑过他的脖颈，便将他的头颅整齐地从脖颈上分离。

就算放过这群流浪汉，也不会对布莱恩有什么坏处。

但是，布莱恩并不想放过他们。

单纯只是为了杀人的愉悦而已。

他感知到世界意志已经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正停留在不远处引颈待戮。

布莱恩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胡同，绕了一圈走到世界意志落地之处。

可是，出乎布莱恩意料的人出现了。

华莱士从地上将重新化作婴儿模样的世界意志抱起来，他身后便是老法师专用的马车。

“啊，这不是小公主收养的婴儿吗？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还受了伤？”老华莱士道，忙检查婴儿右手上的伤口，却发现婴儿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他顺着婴儿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布莱恩缓缓走来。

“布莱恩，这……”华莱士疑惑道。

“小宝不知道为什么走丢了，我从恩瑞斯和克丽丝公主那听说才出来寻找的。既然学院长已经找到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布莱恩道。

华莱士抱起婴儿，犹豫了一会儿道：“布莱恩，上马车来谈吧。”

布莱恩面露疑惑。

老法师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奇怪，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一样。布莱恩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也随着华莱士登上马车，与老法师相对而坐。

马车逐渐启动，华莱士才开口道：

“布莱恩先生，你是巫妖吧？”

单刀直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布莱恩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华莱士是传奇法师，就是实力衰退了也还是传奇领主，在马车这个狭小的空间发生战斗对自己极为不利。

“是的。”布莱恩心知既然已经暴露，也懒得装模作样。

华莱士一边安抚着瑟瑟发抖的世界意志，一边道：“说实话，巫妖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若不是爱慕临死前和我说过，我也不会想到去图书馆查阅资料，也不会从爱慕的记录中找到这个词。就算是在浩渺的资料中，也没有巫妖的更多记载。”

布莱恩沉默不语。

“不过既然你顺从了恩瑞斯的契约召唤而来，就不会违背契约行事，我也不会多过问。”华莱士道。

布莱恩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应该说不愧是偏远的世界吗？

若是在其他世界，听到巫妖一词，恨不得举国之力而歼之。因为巫妖的成长是必须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的，没有数以亿万的亡魂，是不能打造一个合格的巫妖的。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人希望死亡成为主旋律，所以巫妖通常都是所有人的公敌。

布莱恩虽然是遵从了恩瑞斯的契约而来，但实际上，恩瑞斯的契约约束力接近于零。

老法师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恩瑞斯的召唤契约根本算不上是契约。

“不过我希望，布莱恩你做事的时候注意一下恩瑞斯的感受。你对小宝宝做了什么我不过问，但希望你不要伤害到你的召唤师，恩瑞斯·西莱穆。”华莱士严肃道。

“只是出于研究目的而已。我们与星游人最大的共同点都是对知识的向往。”布莱恩道。

“但愿如此。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伤害到恩瑞斯事，我会亲自处决你的。”说到这里，老法师的语气中带上了杀气。

这么多个月来，布莱恩还是第一次从和蔼的老法师这里感觉到锐利的杀气。

仿佛从中能窥见华莱士当年的峥嵘一般。

“放心吧。”布莱恩笑道，也不知这笑的真假，“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话音刚落，马车逐渐停下。

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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