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奇幻 > 中元篇章 > 阿丘

中元篇章 阿丘

作者:萍澜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4-01-01 09:54:01 来源:88小说

修炼。

即是吸收游离于天地间灵气的过程,亦是将其归于己用的一种方式,而通过此种方式而获取巨大力量的人,即是叫做...

修士。

也叫争天者。

虽说与天相争,但霖安却是完全不知,这所谓的与天相争,究竟是在争些什么。

历经八载岁月,霖安已是成为了一名争天者。

不过也是空有其名,至今也未曾找到修炼的意义,因为对于此刻的霖安而言,反正是活,无论怎么活,都是活。

不过...直觉也在告知着霖安,修炼很是重要。

撼山、逆水、扶摇、破云、荡海、镇域、万寿、无疆、天穹、真理。

修士十境,镇域为岭,一成镇域,即可化一方天地为心中之景,亦可凭心中之景强化自身能力,甚至可以将心中之景化作兵刃、武器。而除此之外,只要到达镇域,便可大幅提升自身伤势愈合的速度,甚至可以拥有断肢重生之能。

虽知修士十境,但实际上...却也没有那般重要。

世界本就怪异,能力本就迷离。

修士吸收灵气入体,亦是储存于体,经转化、外放便具备了各种奇怪的属性,而人们则是称这种属性为...特性、灵力特性。

灵力特性万千,有相似、相近,却无完全相同。

例如霖安这般,吸收灵气入体后便可外放,不仅可以加于自身,亦可加持于物体之上,使自身、物体拥有吸引之力。不过因修为尚浅,仅能使大的物体吸引小的,亦使小的物体向掌控的方向靠近,多是作用于...隔空取物、开门关门,或加强一定范围的引力,或消除一定范围的引力。

而且神奇的是...嘟嘟似乎也具备霖安的这种能力,比如说...利用引力,将自己吸附于墙壁之上,并在垂直于地面的墙壁上自由移动,且是不会掉落在地。

霖安似如往日那般,安静的盘坐于床铺之上,而窗外的农耕巷也依如往日那寂静,甚至足以谓之死寂。房屋依旧迟暮、道路依旧泥泞,但小巷却是忽逢寒凉,且有如若尘埃般细腻的寒雪飘洒而下,亦是...唯于金陵城的四方农耕巷内,飘洒而下。

寒雪神奇,薄如轻纱,不仅于夜幕之下难察,更是有着穿透房屋茅草之顶,均匀洒在每一个穷苦百姓身上的神奇力量。

寒雪飘洒,亦是透过霖安家的屋顶,落在了他的身上,且在加身一瞬即是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有些怪异,也是引起了霖安的察觉,却也未曾多想,仅是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可就在他打算继续修炼之时,却是发现...体内竟是迸发出了如若江河般澎湃的伟岸修为,且是极速奔涌于四肢百骸当中。

蝼蚁...似经寒雪恩泽而化作了大鹏,只要展翅即可扶摇...鹏程万里。

霖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仅是光着脚走出了房间,站在了狭小的院落之中。左右环顾,仅见往日黑暗无明的小巷,已是化作了万家灯火皆明的模样,无数欢声笑语如潮似浪,伴随灯光充斥在这...素来平静的农耕巷中。

霖安侧首,见到了小麻烦亦似他这般,孤零零的站在院落之中,且是对着他瞧着、看着。

小麻烦的眼中没有丝毫寸缕的惊奇、意外、不解、迷茫之色,有的仅仅是...梦想即将迎来实现的激动与狂热。

相比于寻常百姓的欣喜,同样得到巨大力量的霖安却是高兴不起来,不仅高兴不起来,更是于小麻烦那激动与狂热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至于为何会有不好的预感,霖安...却又说之不出...

-----

相距寒雪飘落,已是有些时日了,而在这段时日之中,农耕巷百姓得到了无匹修为的消息,也似狂风浪潮般,席卷了整座金陵。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所谓的“无匹修为”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但对于有心人而言,这所谓的“无匹修为”若出现在修士身上,或者说修士通过一步步修炼得到了这“无匹修为”倒也无妨,但于一夜之间出现在了寻常百姓身上,便成为了一种...契机。

-----

金陵依旧,长街依熙,相比往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农耕巷中的百姓虽然知道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倒也没人用这份力量去做些什么,却也不知是本性淳朴善良,还是未曾熟悉力量的使用方法,或者说...他们所等待也仅仅是一个“契机”。

夜,未深。

街路之上明光璀璨、行人万千,正是经整日辛劳过后而放纵之时,因此街路之上的人潮无论如何去看,都透露着一股闲散之感。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呈现着闲散的模样,亦不是所有人都有着放纵的时间。

例如说阿丘,虽然已经不再是往日那弯腰垂首、体弱无力的模样,但也依旧背着硕大的竹筐,快速穿梭于熙攘人群之中。

纵至夜幕,阿丘亦是不曾归家,而是依旧担任着内城镖师的角色,挨家挨户的询问,是否有货要送。

阿丘,虽是有了力量,却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更不知道如何才能用这份力量获取更多的钱银。能够想到的,仅是用着拥有莫名力量后永远不知疲惫的身躯,做着与往日相同的事。因为阿丘能想到的也仅仅是...做工时间越长,赚的钱也就越多。

也只有这样,才能治好母亲的病。

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欠下的债务还清。

也只有这样,余生才不会继续受人肆意欺凌。

街路熙攘,但在阿丘眼中却总是呈现着冷清的模样。

凉飕飕的,怪异的紧。

却也不知这寒凉之意从何而起、从何而来。

是因为贫穷?倒也无妨!

因为阿丘有着十足的信心,用着自己的努力去摆脱当下这份寒凉。

将身后竹筐中最后一件货物送到了指定的地方,皓月已是近上穹顶。

不知何时,本是熙攘、热闹的街路,已是变成了空旷且冷清的模样,而那本是璀璨的灯火也是尽熄,唯有独属千星明月的皎洁,照在了阴暗的大地之上。

阿丘站在寒夜之中,翘首仰望着明月,不知为何竟有水色起于双目,且是倒映着幕上星月。

似是想到了什么,便于街路之上转身回首,看向了往日常去的药铺,随后又掂了掂背后空荡荡的竹筐方才想起,原来自己...竟是忘记给母亲买药。

药,似乎很是重要。

药,似乎并不重要。

药,虽是重要,却也不再如若往日那般重要了。

为何不再重要了?阿丘忘记了,记不起了。

想要回家,却又不知为何走的很慢,似乎家中有着阿丘不愿见到,也不愿接受的景象。可纵是如此,阿丘也只能向家走去,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不归,母亲便会担忧。

夜幕之下的农耕巷阴暗的可怕,虽是似有千家、万家、千万家,却是见不到任何一盏明灯燃于这千家万户之中。

面对黑暗,阿丘倒也不曾畏惧,却也并非勇气而无惧,亦非体内的力量而无惧,仅是因为...他本就生活在这片黑暗之中。

归家,入院,推开老旧的房门,走入了无明的房间之中。

一如既往的放下了背后的竹筐,且似往日那般走到了灶台之前,拿起了火石,对着灶坑之中敲打、敲打、敲打...且经片刻敲打过后,终是引燃了灶内干柴,使火光渐起并将大半个房间照亮。

起身侧首,于微弱的火光中转身,看向了母亲所在的床铺。床铺依旧,母亲亦是依旧,再侧首看向灶台之上,却是发现...本该相同往日那般出现在灶台之上的草药,竟是不知去了何处。

自己未买草药?

草药如此重要!

自己又岂能忘记?

丢了!一定是丢在了半路!

想到此处,阿丘便于灶坑中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干柴,似若火把般持于手中并连忙出门而去,顺着归来时候的道路,开始了寻找。

走出农耕巷,拿着火把于空无一人的街路之上寻寻觅觅。

也许在阿丘看来,长街已因夜深而化作了空无一人的模样,不过却是有人藏身于暗巷,对着唯有阿丘一人的街路,瞧着、看着。

常人遇事,时常抱怨...破事没完没了,而人们也会在这没完没了的破事之中逐渐失去耐心,亦会因为失去耐心而脱离自己原有的模样。就像是一根金属,经曲折不会断裂,但经反复曲折便会因...疲劳而呈现出断裂的模样。

而这“反复曲折”,也许就是一种...能力,亦是一种...特性。

阿丘依是拿着火把,于冷清长街之上寻找着,却未曾寻找太久便是驻足,且是对着手中的火把瞧着、看着,甚至是不解的想着...这火把从何而来?

尚未想通火把从何而来,阿丘便是转身并对空荡长街环顾,随后更是迷茫开口道:“筐呢?我的竹筐呢?我的竹筐怎么不见了?”

竹筐不见了!就像是吃饭的饭碗丢了一般!阿丘有些慌乱,不过却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火把,似是想通...原来自己是为了寻找竹筐,方才拿着火把来到了街路之上。

于街路之上寻找竹筐,却也不曾寻找许久,便因手中火把燃尽而不得不放弃。虽是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失魂落魄的归家而去,且是再一次走入了阴暗的农耕巷中。

灶中火光已熄,致使家中阴暗,亦使阿丘归家未见角落中的竹筐,仅似...初次归家那般来到了灶台之旁。拿起火石,敲打、敲打、敲打了半晌也不见坑中燃起火光。经摸索方知,原来灶坑之中已是无柴,却也不知为何会有着些许温热。

灶中无柴,便于院落中取来干柴些许,待置入灶坑后便再度拿起火石敲打。经片刻敲打之后,即使干柴燃起了火光,似若初次,也似再次,将阴暗的房间照亮。

于火光中转身侧首,见床铺依旧、铺上母亲亦是依旧,再回首看向灶台却是惊奇发现...本该出现在灶台之上的草药,竟是不知了去向。

自己未买草药?

草药如此重要!

自己又岂能忘记?

丢了!一定是丢在了半路!

想到此处...

阿丘便于灶坑中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干柴...

似若手持火把一般出门而去,顺着归来时候的道路,开始了寻找...

反复...反反复复。

些许破事随着出现,便呈现着反复出现的模样,亦是呈现着反反复复的模样。

黑夜不会永驻,终会因黎明的到来而退散,人的苦难也不会永驻,但...谁也不会知道人们于苦难之中迎来的是希望还是绝望。

朝阳渐上城墙,明光洒落在繁华的街路之上。

长街已是恢复了熙攘的模样,但熙攘的街旁,却是蹲着一位满脸迷茫的少年,且正神神叨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药?我的药呢?筐?我的筐呢?我买给娘亲,且是放在筐中的药呢?”

路上的行人皆是侧首,对着阿丘那似是痴傻、似是呆滞的模样瞧着、看着。有人不解、有人嘲笑、有人冷漠,却也无人上前询问,这半大的少年,为何会展现出如此异样。

而未过片刻,即见帝王驾车出行,且似偶遇般停在了街旁。

撩帘、铺毯的是车夫,走下马车的是逢秀,于马车行驶的方向来看,应是欲要前往阿丘的家中,只不过即于街上巧遇,倒也省去了一番功夫。

逢秀下马,依携帝王之傲,虽是为了阿丘而来,却也未曾对他瞧看半眼,仅是昂首阔步,于“仰望青苍”中走到了阿丘的身前。虽似往日那般于怀中取出用于催命的欠条,但让逢秀这位帝王意外的是...今日的阿丘竟是不曾向自己下跪,亦不曾向自己求饶,甚至不曾展露丝毫卑微、怯懦的模样,仅是坐在街旁药铺门前的台阶上,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药?筐?娘?

似是认为自己被无视,似是认为阿丘未曾向自己开口求饶而感到不满,逢秀本想说些,但一旁的车夫却是率先上前,不仅于谄媚瞬化凶狠,更是对着阿丘呵斥道:“大胆!放肆!见到我逢家大帝至此,为何不曾跪地相迎?”

阿丘闻声翘首,虽然感受到了车夫身上、言语中、神色中散发出的强烈恶意,但也不曾询问对方在说些什么,因为他此刻想要知道的仅是...自己为母亲买的药去了何处,本是背在自己身后的竹筐,又去了何处。

见阿丘沉默,车夫却是上前,恶狠狠的抓起了他的头发,亦是于自己的主子眼前殷勤的表现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恶犬拼了命的展露着凶狠,倒也不是想让人们怕他,仅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主子觉得自己很有价值。

车夫抬手,欲要抽打阿丘,但逢秀却是在旁沉声呵斥:“退下!”倒也并非是心疼阿丘,也并非是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而是十分清楚...在阿丘家中打人和当街打人,完全是两回事。

家中打人,无人瞧看,阿丘也会顾忌欠条,从而不会将被揍的事情拿出去宣扬。若是当街打人,逢家便会落得一个欺压穷苦百姓的名声,从而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家中基业。

车夫愚蠢,显然是未曾发现问题所在,不过还是老实的退到了一旁,将阿丘留给了自己的主子。

“今日的你,似乎有些不大一样。”逢秀上前,微笑而言,笑的并不好看,且于隐约间透露着一股恶毒之意。

“我记得你,你似乎有着一副...无比可憎的模样。”阿丘依坐台阶之上,不过却是翘首,看着常人眼中无比高贵、无比俊朗、且是无比高傲的逢秀,轻声而言。

“放肆!”逢秀尚未开口,一旁那自认为无比聪慧,且是至此也未察觉问题所在的车夫,却是瞬间化作愤怒模样,且于愤怒之中呵斥而言。单从愤怒模样来看,就像是...阿丘杀了他的父亲、阿丘夺走了他的妻子、阿丘霸占了他的家业、阿丘刨了他的祖坟一般...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哦?那你不妨说一说,高贵如我,为何会是无比可憎的模样?”逢秀抬手,制止了正要上前打算对着阿丘啃咬的车夫,而是用着无比圣洁、高贵、和蔼、阳光的笑容,对着阿丘轻声而问。

“我不知道,记不清了。”虽然逢秀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盛气凌人的模样,但阿丘却也不曾畏惧,且依是毫无敬意的坐在台阶上,对着逢秀翘首作答。

倒也不曾询问,亦是不曾思考,阿丘为何会忘记,但逢秀还是于微笑中道出了无比高傲的声音:“让我来教给你一个道理吧...所谓的人啊,是没有美丑之分的,也不会有喜憎之别的。在这个世道上,英俊即是正义,富有即是权利,而拥有它们的则叫做高贵,不曾拥有的...自然也就成为了低贱。”

“说谎...”阿丘并不认同逢秀之言,纵是车夫始终在旁恶眼相视,且是呈现着随时都会化作恶狗扑食而出意味,但阿丘还是对着逢秀道出了反驳之言。看上去...就像是扭曲的观点,绝对不会因为凶狠的强权而化作至高之理。

“哦?那你来说说,我为何说谎?”逢秀不解,倒也并非真的因阿丘所言而不解,仅是好奇的想着...往日这卑若蝼蚁之人,何来勇气反驳自己。

“你只不过是想用歪理邪说,来掩盖自己那无比丑陋的内心,亦想用这歪理邪说,来掩盖自己那令人厌恶、憎恨的恶行而已。”阿丘依是翘首看着逢秀,不过相比于之前的淡然,此刻却是化作了怒目相视的模样,却也不知自己因何动怒,仅是觉得自己...理应动怒。

似是被说中了痛处,但逢秀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世道就是这样,人们总是会屈于比自己强的,而不会屈于“对的”或“错的”。就算阿丘说的对,就算自己做的错,又能如何呢?结果不会有任何的、丝毫的改变...

逢秀不曾动怒,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玩具”偶然展露出的逆反而动怒,甚至不仅未曾动怒,反而展露出了无比的大度。

虽似帝王,但还是在这熙攘的长街之上,展露出了无比仁爱、无比和蔼、甚至是无比圣洁的模样。他就像是传说中的翩翩公子,不仅未曾与那逆反自己之人计较,反而是温柔的上前,低下头、弯下腰,用着自己那洁白如玉且是一尘不染的手掌,搀扶在了阿丘那瘦如干柴的手肘之上,亦是触碰在了他那脏兮兮的衣物之上。

将阿丘于台阶上搀扶起后,不仅进一步的低下头、弯下腰,更是用着自己的手在阿丘的双腿之上轻轻拍打,似是要以此种方式...拭去阿丘身上的肮脏与污秽,亦是想要用此种方式来...拭去阿丘生活中的寒凉。

一旁的车夫见状,不禁想到了...帝王于街旁扶起了乞丐,且是对着乞丐展露出了独属帝王的宽广胸怀。

街上的姑娘见状,不禁想到了...熟读圣贤之道的翩翩君子,皆是纷纷想要上前诉说倾慕。

街上的男子见状,不禁想到了...拯救万民于苦难的英雄豪杰,皆是纷纷垂首似因羞愧而逃。

街上的长者见状,不禁想到了...无比阳光、无比良好的学习榜样,皆是让自己的孩子以逢秀为榜样。

唯有阿丘自己才知道,每当逢秀那看似温柔的手掌落在身上,都会传来一阵无比的刺痛,就像是有着无形的钢针,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逢秀仅是微笑,且在“轻拭”阿丘身上尘土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去,同时心中亦是觉得可惜...大好的玩具,就是这样坏掉。

叮...叮...叮...

仅在逢秀转身,尚未远去、尚未登车之际,阿丘即感本就不壮的身躯竟是开始渐渐萎靡,体内不仅少了什么,更是清晰得见...竟有铜板,于衣物之下掉落在地,且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撩起袖子瞧看,阿丘方见...自己身上竟是插着许多细微难察且是中空的钢针...

而怪异的是....钢针中空,破皮入肉,按理来说当有鲜血于中流淌而出,但此刻于中流淌而出的,却是铜板、钱银。

而阿丘更是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本是充盈的力量,也随着铜钱不断离体,开始了渐渐流逝。

是逢秀的能力。

也是逢秀的灵力特性。

体内灵力化针插于身躯,身躯之中的力量、鲜血、甚至是营养,便会化作铜钱掉落在地。体内力量还好,若是体内鲜血流光,那么阿丘自然而然也就会死去。而这种手段最为高明之处则是在于...阿丘不会立即死去,而且就算死去之时,也会呈现出贫血、营养不良的死相,任谁也不会想到...是逢秀害死了他。

不过逢秀倒也不会真的为了自己心中的“怪癖”而闹出人命,虽然铜板依旧似如雨下,但过不了多久便会停下,而阿丘身上灵力所化的细小钢针也会消散而去。在逢秀看来,阿丘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呈现出无比虚弱,似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将地上的铜板捡起,在买上些补品补一补,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原样。

逢秀打算就此放过阿丘了,也是打算就此离去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让逢秀就这般简单的离去。

最起码在某些人看来...阿丘若是于此刻死去,便可以以此为契机,让逢秀与整个农耕巷...乃至大部分因“伟力”而化作修士的农耕巷百姓...产生芥蒂。

就在逢秀将要离去之时,加持在阿丘身上的“反复”作用...却是终止了,也是...结束了。

铜钱虽于阿丘周身不止而涌,亦是接连落地发出叮当之响,而这钱银落地之声,也是引得街上无数百姓侧首,对着阿丘瞧看而去。但阿丘自己却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似雨落地的铜钱而无动,同时也是任凭体内力量流逝而无动于衷,因为在“反复”作用消散一瞬,他终是忽然想起...

自己的竹筐就在家中,自己也并没有买药...而没有买药的原因是...自己的娘亲,已是病故。

一件破事反反复复的在做...而在反反复复中所积攒下的辛酸、无奈、疲劳,也是于此刻、于此瞬,尽数爆发。

街上很是喧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丘的身上,不仅对着他议论着,更是对他抱以嘲笑,甚至更是有人鬼祟前来,蹲在他的身前,捡着他体内鲜血所化的铜钱。

阿丘没有看向四周,仅是将目光锁定在逢秀的背影之上,且是好奇的想着...如果没有逢秀的欺凌,自己的母亲是否能够支撑的更久一些?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无论会与不会,阿丘心中的愤怒终要有个发泄的方向...

阿丘不知自己是否会死,但于此刻思考这些也是没有了任何意义,而且阿丘更是于此刻莫名的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那么自己在与不在...还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意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