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里,拧了一圈半,踏的一声,锁算是打开了。
可是这门,却是比较调皮,大概是被荒芜了许久,没被经常开启的缘故吧!有点小脾气也在所难免,
吴囚辉整整的推了三次,最后一次,由于用力过猛,他哔了个恶狗扑食,扑倒在门槛上。
他第一反应是先起身看看四周,好在无人注目,
哎吆,
吴囚辉终究还是大叫了一声,蹲下身把裤子往上提,膝盖下,给磕得淤青出血。
“牛你个熊样,老子可真是流年不利。连门也敢来戏耍我,这都到了自己家门口,还能出这洋相,等寒冬来临,非得把这门给劈了当柴火烧来取暖不可。”
吴囚辉破口大骂。
或许是很久没有见到人了、又或是孤独久了吧!在门打开的这一瞬间,所有的霉味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围绕着吴囚辉欢呼着,鼻子首当其冲,谁叫它“又高又挺”呢!
吴囚辉尽量的把门开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净化这与世隔绝的私人空气,此时可不是闭门造车,更不是藏私的时候。
哪怕是一个村子、一个家庭,也要与世界接轨,包括空气,不然所谓的藏私藏拙就会演变成藏污纳垢!
目前进入的这是伙房,隔壁还有四间小平房,钥匙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放在了厨柜里,他把手伸向把手,用力一拉,橱柜门弄得是嘎嘎作响,钥匙果然是在里面。
吴囚辉只把伙房的钥匙交给了李歪松,这就叫做锁中锁,计中计。
毕竟学过一年的经济学,鸡蛋不能全放这一个框里,这道理他自认为还是懂的。
哎,这是什么?橱柜里放着一个特别显眼的白布,这是我自己家的擦碗布吗?
不应该这么白才对!而且最可疑的是白布上居然有红色的东西,这绝不是油漆,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是血,不错。
吴囚辉有些纳闷。
血迹新鲜而明显,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这难不成是耗子被困在橱柜里,郁闷吐血而死染到白布所致?
或者是歪松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想到这吴囚辉连忙把血布扔了出来,拍打着双手。
“奇了个怪,自己怎么也学着一惊一乍的,这可是自己家,哎,近墨者黑啊!和歪松呆的这几天,胆子也变得小了,整个人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不管它了,吴囚辉决定去睡一觉,他的头昏沉沉的,顺手带上柜子里这一大串钥匙,走向隔壁的小平房,门刚一开,吴囚辉迫不及待的扑到床上,毕竟几个月没睡它了,还真怀念,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踏实。
他刚翻了一个身!眼睛就被刺得发疼!
“嗯,什么东西!那么晃眼,”
原来这时阳光正好从门框里贪婪的射了进来,仿佛那等待了多时的饥肠辘辘的野兽,今天终于等到了它的猎物,等到了这个突破口。
灰尘也兴奋的迎了上去瞎起哄,它们在阳光下飞舞,欢快的结合,这是它们的节日吗?姑且称之为重获光明的光明节吧。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这阳光。
而刺到吴囚辉的主角,是一个反光的物体,那应该是破碎的镜片吧!
他心想。
那物体贪婪的吸收着光线,似乎在炫耀自己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刺得吴囚辉双眼瑟瑟发痛,他起身一脚踢开了反射光源,
咦!脚还有点痛。
吴囚辉大喊。
但终于还是迫使其发生了位移,失去了真正的光源,
它终于不再那么耀眼,这下吴囚辉算是看清了它,原来是一把黑不溜秋的镰刀,恰巧阳光照射在其锋利的刀刃上,怪不得都说:
“给点阳光就灿烂,”
原来是如此牛咔,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踢开了镰刀,吴囚辉又向床扑了过去,这下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与爱床的结合了,
“亲爱的“小床床”,也没什么能打扰到我睡觉的**。”
吴囚辉自言自语。
啊!
不用怀疑,这次是吴囚辉发出的尖叫声,他的睡意顿时醒了一小半,
“镰刀”,黑色的镰刀,惊叹完,他呼的蹿起身,差点就使出一记“鲤鱼打挺”。
“如此锋利,长得这么黑,还这么嚣张,这不是歪松的镰刀吗?和歪松家里墙壁上挂着的那两把一模一样,不同之处便是该镰刀贴过面膜,算是镰刀界的鲜肉,可怎么就跑到了我家里。”
吴囚辉有些难以置信!
他家里可是连只母老鼠也没有,全是光棍一堆。
“难道?是歪松他是要陷害我吗?”
吴囚辉的睡意顿时又醒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不是睡意,是寒意、更多的是被伤心所代替。
他唰的一下冲出了家门,澎,用力把门给锁上了,脑袋里也顾不得什么钥匙不钥匙了。
提着镰刀,三步做一步的快速冲到了李歪松床前,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呼呼大睡的李歪松,并把镰刀扔到后者睡的床前。
“李歪松啊李歪松,你够狠毒的,把镰刀扔到了我家,你这是祸水东渡吗?想要陷害我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刚说完吴囚辉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也一时没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而且已经说出了口,总不能马上回头吧!怎么也要李歪松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者给他找一个台阶。
吴囚辉心想。
李歪松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一副很是迷糊的样子。
吴囚辉大声吼道:少他妈的装糊涂,你以为你这样我就算了,你这是犯罪,你要是说不好我可要报警。
李歪松听到这脸明显铁青,但看起来似乎更迷茫了!
“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李歪松!你这演技可以啊!”
吴囚辉不依不饶。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真的是怀疑是李歪松陷害自己吗!
他不确定!或许李歪松的只是想把镰刀躲在我家里!以逃过警察的追查。
可是吴囚辉仍然觉得愤怒,他认为李歪松的这是欺骗,欺骗自己对他的信任,更是利用,利用自己帮他逃脱罪责。
或许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在践踏自己引以为傲的推理,他蒙蔽了我,这是最让吴囚辉不能接受的。
“囚辉,你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李歪松起身红着眼看着吴囚辉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吴囚辉如此不客气。
也对,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刚被吴囚辉给骂醒,身陷囹圄的人呢?
“好!还上火了!还要装是吗?今天我们就别客气,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给说开了,我要让你的阴谋诡计彻底败露。”
“你看这是什么?别给我说你不认识!”
吴囚辉弯腰拾起镰刀递到李歪松的眼前。
李歪松张了张嘴,脸上似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最后却没说什么?
“不好说是吧!我来替你说,这上面还残留有血迹,这是你的镰刀,是你杀害刘本华的凶器。”
“你杀了刘本华后,把这把镰刀藏到了我家里,不,准确的说,你先把它躲在我家伙房的橱柜里,后来又觉得不太妥,于是你又把它放到了平房中去。”
吴囚辉发疯似的呵斥着。
李歪松看着镰刀,又看了吴囚辉一眼,依然没有开口,不过前者那眼神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东窗事发、阴谋败漏,终于无话可说了吧!”
“李歪松啊李歪松,我可真没有想过,我也不敢想,你这么歹毒!居然陷害我,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兄弟,甚至是亲人。”
“我?我我……”!
李歪松的拍打着自己头话却说不出口。
“怎么?找不到说的了吧!被我说了一个准,词穷了吧?李歪松!”
吴囚辉此刻像一个疯子
“那我又问你,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那么为什么我问你要钥匙的时候,你找了半天说没找到,但今天早上你睡觉的时候,钥匙居然又从你的裤兜里掉出来。”
李歪松把目光看向了他,接着紧闭着双眼,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
“囚辉,你就是这么看的“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骗子?”
现在他还是叫他囚辉。
他躲过李歪松的眼神,没回答,因为事情发展到这里,他的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而且他心软了,
如果李歪松给他认错,坦白一切,他想我会原谅他,说不准还能帮他逃过法律的追究也不是不无可能。
可是李歪松明显没有那么做。
他掩饰不住的失望,和伤心,顿时油然而生,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何必心软,所以决定今天他对李歪松一问到底。
“你恐怕隐瞒我的不止这一点吧!从你墙壁上的镰刀,你当初就遮遮掩掩,这就算了。”
“下面这一件,我看你这么解释清楚,刘本华死的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你说你在哪里?你当时又在做什么?”
歪松盯着他,前者的眼睛红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流出鲜血,不!是血泪。
“说不出口,还是不敢说,我来说!你当时在刘本华家门口,你提着一把镰刀,就是我手上的这一把。”
听完,他没说话,李歪松也没开口。
过了半响,李歪松开口了,不过却没有生气,他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你早就怀疑我了是吗?你监视我?暗中调查我!对吧?哈哈……”
哈哈……哈哈!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视我如亲人?”
李歪松的的笑声听起来歇斯底里,甚至有些可怕。
接着他又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吴囚辉,比之前相比这眼神更为坚决,吴囚辉此刻终于明白了那代表什么?这是失望,是心灰意冷。
吴囚辉想说什么?可是他能说什么?他自认为自己本来就没有错。
杨彩瑛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生气,他忍了,他也喜欢她这样,偶尔的小情绪,他接受得起,伤的起。
因为他承认自己还是对她有感觉的,而且她还是女生,他有义务呵护她,他的女生,因为他喜欢她!
当然了,这或许是他一厢情愿的义务。
但是,凭什么现在他又要认错,他认为自己本就没有错,错的是李歪松。
吴囚辉越想越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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