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鸦 黑之章（八十二）何者

诸葛狐道：“是他！但我和他是真不熟，大公主殿下，你要真想了解的话，何不去问问老大呢？哦！还有，小公主殿下和那个泽罗似乎也很熟悉，泽罗还偷偷和我说，他是小公主殿下的老情人。怎么？大公主殿下，难道你对这个泽罗，没有一点记忆？”

“羽遥的老情人？这不可能！”维琳娜相当肯定地说道，“羽遥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恋爱，就是和某个不负责任，只会逃跑的混蛋。什么老情人泽罗，根本存在！”

诸葛狐问道：“你肯定？”

“废话！我和羽遥穿一件衣服长大的，能不知道？”维琳娜气呼呼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再多说了，或许……你可以问问两位‘天使’大人？”诸葛狐提议道。

“我是要去问一问！其他没你事了！你好好休息吧！祝你做个好梦！”维琳娜阴阳怪气地笑道。

诸葛狐打了个寒颤，道：“大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这么拼了！为了尽早治好你，我只能下一剂猛药了！放心，熬过今晚，你会舒舒服服地睡上一、两天的！”维琳娜说完，便起身走向湖面的平台，诸葛狐顿时间，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那头狐狸，你治好了？”见维琳娜走上平台，爱丽丝问道。

“算是吧！他现在睡着了，不过，一会儿，得给他‘加固’一下，省得他闹腾。”维琳娜故意坐到爱丽丝对面，在她背后的桌子让，“天使”正帮李飞疗伤。

“你八成是故意的吧？”爱丽丝一语道破了维琳娜的小心思。

“是！”维琳娜爽快地承认道，“谁让他把那个混蛋带来！”

“那个混蛋？呵呵呵……”爱丽丝笑了起来，“我记得，某人曾经为了‘那个混蛋’，吃不好， 睡不着来着？”

维琳娜脸颊一红，道：“那是以前！谁想会想到，他这么混蛋！早知道，当年，我就不拦你，让你杀掉他好了！”

“你们要杀谁？我先警告你们，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谁都不准乱来！哪怕是姐姐大人也不行！”维琳娜身后，传来“天使”微怒的声音。

“我们的‘天使’大人发话了，我哪敢不听啊！”爱丽丝打趣地说道。

“姐姐！”大概是完成了对李飞的治疗，“天使”来到爱丽丝身边，嘟嘴道。

“我错了！我错了！休息一下吧！”一向高冷的爱丽丝，在“天使”面前不仅像个调皮的小孩子，还亲自帮“天使”倒茶。

“你们如此亲昵，要是外人看了，只怕还以为你们有不寻常的关系呢！”维琳娜调侃道。

“那又如何？谁爱说，就去说好了！”爱丽丝搂住“天使”的腰，将“天使”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还不忘恶作剧般地，在“天使”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姐姐！当着小孩子的面！不要乱来！”“天使”挣脱开爱丽丝的怀抱，坐到一旁埋怨道。

“我不小了！而且，你们爱怎么亲热，我也没兴趣。”维琳娜转过头，只见李飞趴在对面的桌子上，发出细小的鼾声。

“他睡着了？”维琳娜指了指李飞，问道。

“天使”道：“嗯，身体透支的厉害，有必要好好休息休息。”

“最好永远别醒！”维琳娜咒骂了一句，随后又问道，“臭狐狸说，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叫泽罗的家伙，自称是羽遥的老情人，我想问问两位‘天使’大人，这个泽罗，你们认识吗？他到底是谁？”

“泽罗？”“天使”微微抬头，右手食指点在自己的下巴上，配上她那看起来宛如少女的容貌，要不是维琳娜知道“天使”的真实年龄，还以为眼前的女子，果真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少女。

“你说的，是最近‘帝国’一直想抓的，那个击败了好像是叫……”“天使”邹起眉头，努力回想着。

“芬洛斯，号称是‘帝国’的黑骑士。呵呵呵……现在‘黑骑士’的名头可真不值钱，随便来个家伙都敢自称‘黑骑士’了。”“天使”一下没想想起，爱丽丝帮忙提醒到，但言语间对芬洛斯充满了鄙视，尤其是对于芬洛斯自称为“黑骑士”这件事。

不过，爱丽丝鄙视芬洛斯自称“黑骑士”的理由，维琳娜倒是了解，可以说，不光是爱丽丝，整个黑蔷薇家族内部，对芬洛斯这位“黑骑士”都不待见，在他们眼中，真正的“黑骑士”只有一个，至于芬洛斯？不过是偷了个名号来唬人的跳梁小丑罢了。

“对对对！”终于想起这个家伙，“天使”开心得像个小孩，“就是芬洛斯！他们遇到的，就是那个击败了芬洛斯的泽罗？”

维琳娜点头道：“按臭狐狸的话，应该不会错，他说那个泽罗，曾经从芬洛斯手中，救下了‘冷牙’的一支小队，那么，应该就是他了。两位‘天使’大人，你们认识他吗？”

爱丽丝道：“在告诉你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为什么对这个‘泽罗’如此关心？你又没见过他，不过是听了些关于他的传闻而已，难不成，你想让他成为黑蔷薇的一份子？”

“也不是没有这种考量，毕竟，一个不会魔法的人类，不但拥有血族神器，还能运用自如，击败芬洛斯。他加入我们的话，一定能够成为不俗的战斗力。”维琳娜当即承认道，但除此之外，她对泽罗的“关心”还有其他理由。

“不过，最让我在意的还是羽遥，按臭狐狸所说，那个泽罗曾经私下和他说，自己是羽遥的老情人，加之一路上，羽遥和那个泽罗，关心似乎颇为暧昧，估计羽遥和泽罗是真的认识。不是我抬高自己，但我是羽遥的姐姐，可也算是她半个母亲，而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出现过！”

“什么？他自称是羽遥的老情人？”爱丽丝忽然诡异地笑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条青筋，一声脆响，爱丽丝手中的茶杯也被她捏爆了，“那家伙，还真敢说啊！他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爱丽丝如此激动，维琳娜更加肯定了两位“天使”是认识泽罗的，“臭狐狸说，那个泽罗，在门口的停车场就和他们分开了，说是有其他要事去办。”

“算他跑得快！”爱丽丝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发泄心中的遗憾，要不是这间咖啡馆是“天使”的所有物，这张桌子怕是难逃死亡的命运了。

“姐姐大人，你也别太激动了。”相较于爱丽丝，“天使”倒是泰然许多，她拿出自己的手绢，提爱丽丝擦去手上捏碎杯子时留下的茶水，“在某种意义上，那个泽罗，说得并没有错啊！你犯不着那么激动吧？”

“我不激动，我不过是想好好教训他一顿而已！仅此而已！”爱丽丝气呼呼地说道。

“早晚有机会的不是，何必急于一时？”“天使”微笑着说道。

“两位‘天使’大人，你们果然认识那个泽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和羽遥的关系如此亲密？”被两位“天使”晾在一旁的维琳娜急切地问道。

两位“天使”相视一笑，爱丽丝道：“你那么想知道？可惜，我们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个泽罗，不用你费心去招募，因为他本身就是我们黑蔷薇家族的成员，而他为什么和羽遥那么亲密，你可以去问问羽遥啊！她兴许会告诉你！不过，我猜，她不说的几率更大一些，哪怕是你这位算她半个目前的姐姐。”

“那个泽罗，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秘啊？羽遥会连我都不说？”维琳娜不太相信爱丽丝的话，她起身走进咖啡馆内，不论如何，她还是要去问一问羽遥。

“就这么走了？”爱丽丝叫住了维琳娜。

维琳娜回过头，疑惑道：“不然呢？你们不说，我只好去羽遥那里赌一把喽！”

“那这两个家伙，怎么处理？”爱丽丝指了指趴在桌上熟睡的李飞，又指了指咖啡馆里，诸葛狐所在的方位。

维琳娜连看都不想看李飞一眼，直接走到诸葛狐所在的沙发上，将熟睡的诸葛狐扛到肩上，“在他起反应前，我会把他死死地绑在床上。至于那个混蛋，是你们要救的，您二位看着办吧！要我说，干脆给他丢进湖里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维琳娜“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天使”无奈地说道：“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本来我还挺看好这小家伙的。”

“是他自己脑子秀逗，怪谁？”爱丽丝不满地说道，“要不是你坚持，我绝对同意维琳娜丫头的做法！这个混球，就该直接丢进湖里去！”

“天使”责怪道：“姐姐大人！你做事太偏激了！话说回来，你觉得他知道那件事吗？”

“哼！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爱丽丝眼中的怒火更甚之前，“他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我先声明，就算是你，也休想保住他的性命！反正他对于我们，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天使”道：“姐姐大人，你这话说的过分了！难道，你以为，杀掉他就能解决问题？何况，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他现在是对我们没有多少用处，但你认为那个泽罗，特地把他弄到欧洲来，是想让你干掉他吗？”

“这……好吧！你说的不错，那便先留下他的小命，我倒要看看，那个，泽罗，打得什么鬼主意！”爱丽丝手一挥，李飞消失在淡淡的银光中。

关上诸葛狐的房门，维琳娜急匆匆地来到路羽遥的房门前，她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小声问道：“羽遥，睡了吗？”等待了数秒，房间内无人回应，想必路羽遥已进入了梦乡。

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想到自己的妹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折腾了一天，维琳娜不忍再叨唠路羽遥休息，便转身离开，可刚走到楼梯口，想到两位“天使”神秘兮兮的态度，还有诸葛狐对泽罗的描述，维琳娜的内心在一番挣扎后，好奇心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奇特预感，终究占据了上风，她又返回了路羽遥的房门前。

“羽遥，羽遥，我有事想问你。”维琳娜再次敲响了路羽遥的房门，但大概是太过疲劳，即使维琳娜故意加大了敲门和呼喊的力气，房间内的路羽遥，还是没有回应。

深吸一口气，维琳娜握住了门把手，口中简单叨念了一句，手心里闪过一阵绿光，维琳娜轻轻推开了路羽遥的房门。她知道，用魔法打开路羽遥的房门，并不礼貌，甚至是一种十分粗鲁的行为，但维琳娜已顾不上这些了，她只想尽快从路羽遥口中了解一下那位泽罗，那位和路羽遥关系暧昧，但她却从未听过和见过的，拥有血族神器的黑蔷薇家族一份子。

“羽遥？睡了吗？”维琳娜轻轻地关上房门，快步来到路羽遥床头，她故意没有收敛自己的脚步，踩得木质的地板“嘎嘎”作响，但纵使她如此刻意发出声响，躺在床上的路羽遥还是没有半分被惊醒的意思。

“天使”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咖啡馆，有一天会成为黑蔷薇在欧洲的指挥部，所以，房间里的布局十分简单，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小饭桌、一张有电源接头的办公桌，外加一个盥洗室，仅此而已。毕竟，她开的是咖啡馆，不是旅店，只有偶尔几名顾客会短暂地留宿一、两天，房间简洁实用即可。

维琳娜几步便穿过了房间，来到路羽遥的床头，伸手想摇醒熟睡的路羽遥，但手一伸出，她却愣住了。

路羽遥正躺在床上，鼻息间的呼吸柔和又平缓，微弱的月光通过床边的窗户，落在她的身上，比起童话中，那座高塔里的睡美人，丝毫都不逊色。不过，让维琳娜停手的，并不是路羽遥甜美的睡姿，而是路羽遥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