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与机械之歌 跟踪

联系妮丝并不那么容易，诺曼只是朦朦胧胧知道妮丝在君士底比城内有一家报社，她任职社长，地址，联系方式什么的通通不清楚。

但神之子的事情对于所有知道的人来说都很重要。在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卡兹诺曼成员情况下，妮丝是唯一能帮助诺曼的人。

莎侬拉住跃跃欲试的诺曼：“刚刚那个精灵和光头男的状态有点奇怪，他们可能被人下药了，有其他人在介入这件事，而且他们刚刚提到了合成兽…”

诺曼重新坐回酒桌，如果说有其他人介入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贸然将妮丝拉入场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些是要考虑的，在做伯明翰家族街头男孩时，两个孩子开始担忧自己所作所为是否会影响卡文迪他们：“你的意思是，跟踪他们吗？”

“不，首先我们自己得不被发现，我们不要托大，他们现在被下了坦白剂一类的药，这说明下药者一定在不远处。刚刚那个女服务员负责下药，窃听者一定还在这里，我们再等等。”

莎侬最近一些时候表现得成熟可靠，在卡文迪的影响下，他的决策逐渐超越了孩子范畴。

“莎侬…你比在海里南斯特拉城成熟了不少。”

“我毕竟比你大，你看，靠近门口的那个老头站起来了，还有角落里那个大胖子。那个身高…是侏儒人还是矮人啊？你说他们谁是窃听者？”

在酒馆门口，一个枯瘦的矮个子老者在普莱提和强森离开五分钟后跟着起身，他内八走路，驼着背，耳朵上还戴着一个古怪的仪器。

仪器就像是给耳朵装了个新的外骨骼一样，常人也没有在意，这年头在身上戴着奇奇怪怪东西的人可不少。

没有信仰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悲惨生活延续，通常会给自己寻找一个心灵寄托。奇奇怪怪的装饰就成为了商人哄骗需要信仰人的手段。

每到这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诉说之前神灵的好。辱骂巫师引发的诸神陨落一战。

事实上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旧神并不都是一心为人类的。就拿掌控生命的伊西斯来说，在西大陆祂的神殿中，众人发现了无数的黑羊头和人类的尸体，祂获得力量的办法就是让人们用其他生命献祭。

对于巫师来说，神灵并不是高不可攀的，祂们也只是一个种族罢了。所以诺曼在莎侬提醒后看到老人第一反应是那个老人耳朵上的是增强听力的物品。

诺曼轻拍莎侬手臂，下巴点了点准备推门离开的老者。

“跟着他吧，也许会有收获。”

……

来到菲尔博镇旁一座无名矮山。生活在菲尔博镇的男人总会带着斧子来到附近群山上伐木劈柴，正常来说以菲尔博镇男人伐木的速度会影响周边生态，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菲尔博的树苗往往能在两到三个月内长成树木。

诺曼和莎侬保持一定距离，从两个方向跟随老人上山。诺曼是因为想知道神之子的事情，他们说毁灭卡兹诺曼的元凶，学院的背叛者，雇佣兵等都是因他们而起。莎侬则是因为想了解更多秘辛，在认识妮丝之后，莎侬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神秘的世界，作为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流浪者，他并不认为巫师有那么坏，所以在知道诺曼和巫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他准备暗自和诺曼一起行动。

潜伏在草堆里的诺曼在视线范围内看不见老者，他轻轻鼓了下掌，得到莎侬边同样的回应，这是两个孩子一起前进的信号。

在罗姆镇两个孩子经常和佐佐一起狩猎野味，其中不乏野猪一样的危险家伙。对于佐佐来说，只要能吃，无论是不是一个物种都无所谓，兽人是只顾及自己的种族，单体实力强，但疏于配合。

佐佐是猪头人的异类，它在黑鸦号上就督促两个孩子要亲密无间，促进彼此之间的默契，而它和佐夫的配合也是上乘。

说回现在，诺曼听到掌声后顺着杂草往上贴地爬行，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不让猎物发现。爬了没几十米，诺曼停下了，他看到之前紫色皮肤的精灵从树上跳下站到老者身后，手里还提着正在滴黑水的一截人手，从皮肤白皙度来看是女人的手。

这个距离能隐隐听到两人在说什么且不被发现，诺曼屏住呼吸躲在杂草里偷听两人对话，他看见精灵将手扔向老者，将对方夹在耳朵上的装置砸掉。

“你以为…惹了我们可以安然走掉？”紫色精灵将老者衣领提起，精灵足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在矮人老者面前如山一样高，老者被单手举高后晃着瘦弱的双腿：

“哎哟哟，看来跑不掉了。安琪也被你抓到了啊。”

“算她逃的快，不过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说，你们幕后是谁？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不劳烦你……额啊…”老者表情变得痛苦，明显是口腔里藏着剧毒。紫色皮肤精灵神色突变，上前想要阻止老者自杀，却为时已晚。

看着老者倒在地上，紫肤精灵表情凝重，他从穿着的作战背心上口袋内掏出一枚植物种子扔在老者尸体上，藻类植物慢慢生长覆盖在尸体上，尸体被腐蚀殆尽，什么也没有留下。

“真麻烦…强森，你在哪？”紫色皮肤精灵拍着手清洁，向诺曼所在方向吆喝一嗓子，没有听到回应后准备向另一个方向寻找自己的同伴。

杂草堆里的诺曼刚舒一口气，如果被紫肤精灵发现，那么自己一定会被灭口。不一会，细微的掌声响起，背对诺曼的紫肤精灵耳朵竖起，眉头紧锁回头看向掌声来源处。

这是莎侬丢失目标后询问诺曼下一步行动的信号，可在精灵耳朵里这却是一个小丑站在舞台上大喊我在这里的信号。

诺曼抄起地上的石块，打算用这个分散精灵的注意力。可精灵原本就是耳朵灵敏的种族，掌声和石头砸地的声音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紫色皮肤精灵一步步向莎侬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的脚步很轻柔，踩在落叶上也发不出声音。诺曼将眼睛瞄着紫肤精灵后背，嗖地起身将石头对着精灵扔去，同时大喊：“找到你了！”

普莱提微微偏头，侧身抓住手上的石头，带着杀气回头看向诺曼，在发现诺曼是孩子以后，普莱提愣了两秒，接着双手贴着身体垂直摆动，大步冲到诺曼面前抓住诺曼衣领将他举高。

诺曼二话不说就举起双手，尽力摆出委屈模样：“对不起！先生，我以为是我的朋友，我们在林子里玩捉迷藏。”

“捉迷藏？”普莱提双目流淌着浓烈杀意，身后的枝叶发出沙沙声，普莱提猛一回头，另一个小孩子举高手走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

莎侬和诺曼的配合在这一刻展现，他们之前并未说过要怎么做，但是诺曼被抓住的瞬间，在不远处的莎侬也主动走了出来。

普莱提来回看着两个孩子，右手不断握紧，诺曼只觉窒息，面部开始发红，看着诺曼挣扎的样子，普莱提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将诺曼轻轻放下后对两个孩子柔声道：

“这里很危险，不要在林子里玩，快回家！”

“是！对不起精灵先生！”莎侬小跑过来扶起地上的诺曼，装作害怕的样子带着诺曼往镇上跑。

普莱提叉着腰，无奈看着孩子离去，身后光头男慢慢从林子里钻出来：“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看来是转移空间的巫术。那个老头呢？”

“已经死了，走吧，先去边境位置，和费卡利欧碰面，合成兽应该准备好了，这次墨提斯的遗物我们势在必得。”

“注意点，普莱提，这次被下药的事情值得引起我们注意，这个世界有很多因各种缘由在一起的奇怪家伙，我们还不是一家独大。”

“等到母神复苏，所有人之间的差异都会被消除，母亲的爱是仁慈的。”

两名神之子成员渐渐离去，而逃回菲尔博小镇上的两个孩子依然惊魂未定。莎侬将诺曼搭在自己身上，一路逃回旅社内。

诺曼刚刚被普莱提牢牢掐住喉咙位置，现在还没有缓过气，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莎侬捂着自己额头，嘴里念着：“疯了，真是疯了，那家伙的力气好大，那个老头呢？是死了吗？”

“你忽然鼓掌干什么…你差点…差点就死了知道吗？那个老头被那个精灵用…用一枚种子吞掉了…太可怕了…我们不是对手，佐佐不是，卡文迪也不是！”诺曼一脚踢向另一张床上的莎侬，自己又救了他一命。

“先不说那个，诺曼，既然和合成兽有关…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给镇长还是什么的？”

诺曼又是一脚踢向莎侬小腿：“我们两个加起来还没有成年，谁会相信我们说的啊！”

“海明威，海明威说的他们一定会信。反正联系不上妮丝，我们就自己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