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之外 第2138章 于夹缝中谋求利益

陷入混乱的乌顿城快速安静了下来，只不过那由数百狼骑封锁的王宫内，却依旧填满了绝望。

职业者们大都凝视着自己的武器，犹豫着该就此逃离，亦或是前去守护兽人族大首领。

普通人则大多匍匐于地，忏悔自己毕生罪孽，再不敢遗忘盖亚神殿的真正主人，萨满灵能者。

而其他势力方，却只希望能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待侥幸生还后，再将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当作谈资。

这便是“普通”与“特别”的差异性。在诸如六花、格洛莉娅，妮莉艾露，巴瓦巴瓦眼中，次元空间位面级别的战争，就注定要以某方彻底消亡而结束。

但在大多数生灵看来，不过就是一场毫无反抗的灾祸，与其拼尽全力去抵抗，到头来还是被抹杀，不如享受当下，自欺欺人。

总之，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竟又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宣告结束。除了正置身王宫内的几个人之外，却是再没谁知晓这场灾祸戛然而止的原因。

兽人族大首领依旧站在原地，烛龙依旧端坐于王位之上。烛龙默默聆听着关于布姆一行人的消息，兽人族大首领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种行为有悖于他的信仰，可如今他再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除了生命都可以支付。身为兽人族大首领，他首先要考虑的是族群的繁衍生息，而非自己的颜面。

毕竟烛龙的实力太过骇人，至少已然超越了兽人族大首领的认知范畴。或者说唯有恭顺才有一丝机会，倘若继续激怒对方，那最终倒霉的只能是兽人族。

至于神谕者康斯坦丝，却是与魂侍西格巴约来到了御前会议室。毕竟二者皆为兽人族，哪怕矛盾从未化解，可目标也都希望族群能发展得越来越好。

“拜见神谕者大人，想来也很可笑，您似乎每次出现在乌顿城，都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我本身就是个魂侍，虽说实力远不如您，但却也有施展预言术的能力。而从那些语言中，我瞧不出您对兽人族的福泽，相反却感知到了灾祸。”

“这便是血统的差异性，您与外面那所谓的‘烛龙大人’一样，都是灾祸的具象。实力并非衡量生灵的唯一标准，至少绝非萨满灵能者的毕生追求。”

“那么现在，身为神谕者的您又该如何抉择呢？是选择接纳对方，还是以兽人族的未来为代价，与之不死不休呢？”

西格巴约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胸膛。没人真正见过他的本命法器，就连朝夕相处的兄长，如今的兽人族大首领也不曾知晓。

但正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让端坐王位上的烛龙皱了皱眉头。并非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单纯是种本能，本能觉得某颗种子正待破土而出。

然而，神谕者康斯坦丝见状却摆了摆手，只见其以食指虚空写了一段兽人语，魂侍西格巴约便打算了祭出本命法器的念头。

“你说的没错，而我也早就知晓，你才是兽人族未来的真正神谕者大人，我不过就是个替代品，填补你成长空白期的最佳选择罢了。”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的实力都远在你之上，并且若是你贸然动用那件法器，估计马上就会暴毙吧。”

“打从诞生的那天起，你便承载了咱们兽人族的未来，隐忍所有质疑或误解，可别说打断半途而废。那未免也太对不起先辈雷杰尼了，毕竟那场大预言术耗费了千年寿命。”

康斯坦丝平静的说道，既没有去阻拦对方，也不曾回应对方提出的问题。首先就算她阻拦，倘若对方决定祭出那件法器，最终结果很可能是烛龙被重创，兽人族就此毁灭。

其次，知晓那件法器存在的人，除了康斯坦丝外，现在也就只剩下西格巴约自己了。除非乌顿城面临被颠覆的灾厄，否则那件法器绝不允许降世，无关个人情绪，无关七大族群的纷争。

御前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最终西格巴约还是将手缓缓挪开，那股诡异的灵能波动也就此消散。

“我觉得咱应能尽早将此事告知阴影之地流光城，毕竟无论是‘虚无之境’，亦或者‘猎杀者位面’，都是冲着六花大人来的，本质上与兽人族无关。”

“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烛龙，单纯凭咱们的实力，却是无法与其一较高下。而你身为神谕者，理应在这种紧要关头指引族群方向才对。”

西格巴约再无平日里的那种温文尔雅，只见他凝视着神谕者，那种目光充满了冷漠与斥责。

他的确有这种权力，毕竟神谕者的诞生，一方面需要踏入巅峰之境，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则为被先祖认同。

雷杰尼待早年感知到了先辈的召唤，再加上其后天的个人努力，是才稳坐神谕者之位数千年。

康斯坦丝继承了雷杰尼的意志，再加之兽人族的命运因位面战争而改写，却是显得有些取巧。

至于西格巴约，则打从诞生前就被祖灵祝福，打从出身的那刻起，他体内便孕育着某件法器。

因此他的实力才会显得有些拙劣，竟百余年后也未曾踏入巅峰之境。可实际上，他平日里修炼所积蓄的力量，大都供自己体内的法器成长，否则如今也定是个名声在外的绝对强者。

“既然对方降临在了金色平原，那就算是与咱们兽人族有缘。”

“我觉得与其触怒对方，倒不如尽量迎合，毕竟若对方能选择留下，那兽人族也算是高枕无忧了。”

“还是那句话，就算你现在就蜕变成完美形态，也无法与位面强者抗衡。就算能重创烛龙，难道你觉得因此而得罪了阴影之地流光城值得么？”

神谕者康斯坦丝再次开口说道，随即挥手抹杀了某只意图破窗而出的飞鸟。至于那绑在飞鸟腿上的密函，也就此化为灰烬。

“还有，烛龙毕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很强大，却也很单纯...”

“我希望能让其指点虎克，毕竟身为大首领，实力能更进一步最好，也省得你总心生邪念。”

康斯坦丝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那是身为狐族的智慧。她从未觉得烛龙降临金色平原是什么灾祸，相反若能抓住机会，族群或许还能因此而快速崛起。

西格巴约闻言叹了口气，只见其收敛目光，向对方躬身施礼，再次变回到平日里那副“懦弱模样”。

无论理念如何不同，二者永恒不变的目标，唯有让族群愈发强盛。依靠神谕者也好，攀附阴影之地流光城也罢，哪怕将一只神秘生物奉为座上宾。至少乌顿城还继续存在着，至少尚未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