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之外 第1789章 亡魂具象

“苍白之巢待旧主归来，雏鹫的羽翼随风抖动，天空是祈愿的坟场，枯枝、落叶、涅盘吧，胎灵分身！”

晚餐过后，布姆本打算轮换克莉丝汀操纵“瓶中船”，然而他才一没留神，格洛莉娅竟独自走出舱体。

这种事情若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那布姆都没担心的理由。可众人目前却正位于恶魔海，说不得小丫头就会遇到什么危险。

只不过布姆或许能约束六花，但却无法左右格洛莉娅。毕竟格洛莉娅有很强烈的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她做什么事情，她就偏偏要反着来。

并且在一行七人当中，除了自己与克莉丝汀两个魔法师外，也就属格洛莉娅的学识最为渊博。虽说小丫头没有克莉丝汀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却胜在能做到举一反三，自然学起东西来远比旁人快上数倍，甚至数十倍。

所以，布姆在与小丫头相处时，若能以理服人最好，但往往布姆总要变成几十年的样子，勾心斗角到令自己都反胃。

这不，今晚的情况也是如此。只见布姆默默咏诵起了空间系咒文，随即另一个自己凭空出现，又跟随格洛莉娅走出了舱体。

“哥哥，你这样却是太下三滥了吧。我说的是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而‘人’这个字，自然也包括灵能分身。”

“并且，哥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难道我还真能被那两条小蛇所伤？还是觉得我会失足掉进海里，最终溺死在这片狂风暴雨之内？”

“想与我独处很简单，只要哥哥一句话，随时都可以。既然你打算陪着格洛莉娅，那就陪着好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单纯不喜欢舱体里的火锅味道罢了。”

格洛莉娅站在暴雨中，只不过她身上的黑色礼物却没沾染到一丝雨线。也就是她才能如此任性，任性到因避雨而施展出天赋秘术。

在反观布姆的灵能分身，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再解释什么。只要能看住小丫头，那对方说什么又何妨呢。

至于舱体内的布姆真身，此刻则正死死拉住了六花，以免其也出去瞎转悠。毕竟一个就够布姆头疼了，两个估计布姆会直接暴毙，也省得忙得焦头烂额。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暴雨夜，并且还是在海上。相较于晴朗的天空，我个人更喜欢这种环境，至少风声远要比被谁打扰来得可以接受。”

暴雨倾盆而下，格洛莉娅优雅的踱步到船首位置。缓缓伸出手，又解除掉一小部分血膜，似乎唯有如何才能真切感受那种狂野气息。

“很有趣的小家伙们，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别的地方，估计很多人都会被吓死吧，至少也该惊慌失措。”

“可你们却似乎找错了人，或许这已然是你们最强大的攻击手段，然而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小丑的表演。”

恶魔海之所以被所有巅峰强者所深深忌惮，自然是因为这里盘踞着尘世巨蟒兄妹。而在更多普通人眼中，远古凶兽什么的，或许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因此那些乱流与狂风暴雨才是前往阴影之地的最大阻碍。

但唯有悉知恶魔海的人，或者说如格洛莉娅这般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瞧见这种场面。只见，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个半透明的亡魂钻出了海面，它们似乎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竟缓缓飘向了“瓶中船”。

那些亡魂时而忽隐忽现，时而又凝聚成样子更恶心，或者体积更庞大的聚合体。并且那些亡魂的攻击手段也显得很诡异，

并非是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手段，只见那些亡魂或穿过了格洛莉娅的娇小躯体，或是一口将小丫头“吞掉”，总之一定要接触到格洛莉娅。

随即，格洛莉娅心中竟没来由的生出了诸如消极、绝望、毁灭、灾祸等等错觉。那是种最纯粹的心理压力，本质上却不会真的伤害到小丫头。

亡魂是种很古老的叫法，而如今那种东西却也只能在恶魔海内才会瞧见。亡魂是葬身于恶魔海的强者残魂聚合物，只不过却已然没了自主意识，单纯就是在慢无目标的游荡徘徊。

只不过那些负面情绪，却完全对格洛莉娅无效。毕竟格洛莉娅本身就是个极度腹黑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外力，平日里也会思考那些东西。

因此，格洛莉娅的脸上才是展露出笑意，或者说她从始至终都没将那些亡魂视作什么敌人，而为与自己有相同爱好的存在。

“这些不会是那两条小蛇搞出来的玩意吧，若真如此的话，那我似乎也太高看它们了。”

“飘吧，舞吧！既然你们都沦为了这副模样，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出手呢！”

“只不过...既然是此前从未见过的东西，那还是收集一些，待日后再研究研究好了。”

格洛莉娅如此喃喃自语，随即竟驱使血雾将十几个亡魂吞噬。在她眼中，除了自己的同伴们，任何所见之物都有概率沦为实验材料，无论巅峰强者或远古凶兽。

也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亡魂本质上是同时混合了生命之力与神经系灵能之力的古怪东西，却非如传闻里那般与鬼神有什么联系。

格洛莉娅相信存在着众神与旧神，只不过待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她却不会盲目相信什么谣言，更不会去向什么石雕祷告。

“好了，既然再没什么新花样，那你们也该滚回到海面之下了！如果再来骚扰我，那就全部都沦为我的实验材料吧！”

只见格洛莉娅说罢，缓缓从血池内取出了一片小木板，随即又将之捏碎。在“灵能剥离之术”的作用下，那片小木板内封存着一股神经系灵能之力。

亡魂们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天敌，竟不敢再纠缠格洛莉娅，纷纷没入海面之下。霎时间，狂风暴雨又成了黑夜的主导者，却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小丫头。

“相较于我而言，似乎你更配被称作‘旅者’。至少我可从没打算去收集什么亡魂，更不会一个人享受狂风暴雨所带来的快感。”

布姆的灵能分身如此说道，随即示意格洛莉娅返回舱体内。毕竟甜点已然上桌，却是不好忽略了这个嗜甜如命的小丫头。

“我只不过是活得比较纯粹，没哥哥那么多顾虑罢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哥哥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总是要考虑到每个人，而往往却忽视了自己。”

格洛莉娅闻言摇了摇头，随即竟挥手轰散了布姆的灵能分身。她那些话可不愿真的说于布姆哥哥听，毕竟以她的性格，却很难展露出感性一面。

片刻钟后，格洛莉娅返回舱体内，开始吃起了饭后甜点。或许因为她的离去，那些亡魂也再次钻出了海面，但却不敢靠近“瓶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