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之外 第1781章 众神悲歌

“一会儿咱们可就要踏入奥古王城了，从此刻开始，咱们就分开行事。”

“记住了，能获取多少消息都好，一定要量力而行。若是谁被抓住了，也最好不要暴露其他人的身份，如果各位还自诩为雄鹰的话！”

第二个月，阿舒尔一行人抵达了奥古王城，只不过从此刻开始，众人却只能各自小心。毕竟这里是奥古王的老巢，更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众人闻言默默点了点头，随即混入了人群当中。只不过在众人想来，待踏入奥古王城后就找个人少的地方躲着，直到打算离开的那一天。

毕竟无论如何，自己的小命才最为重要，或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不会如阿舒尔那般尽心尽力。

法师塔如传闻中那般高耸入云，就算阿舒尔不过就是个骑士侍从，也能感知到那股如若实质般的灵能波动。

佣兵工会似乎永远都没有消停下来的那天，或许对于那些刀口舔血的佣兵们而言，努力赚取金币才是重中之重，至于王城与西塞公国间的恩恩怨怨，却与自己无关。

秘法工会外人迹罕至，这情况在阿舒尔看来也很正常，毕竟魔法师全都是些眼睛长在下巴的家伙，无论实力如何。

相反，圣十字工会那边却显得热闹了许多，或者说是嘈杂声不绝于耳。因为第三次神圣战争在即的关系，越来越多的斗气职业者选择加入王城铁骑，或者说是为了那笔高额收入。

似乎唯一的净土便是帝国学院了，毕竟那可是奥古王城的根基，绝不会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所改变。望着那些面带笑容的学子们，阿舒尔眼中难得流露出了些许无奈，毕竟正如征服者帕里奥格列先前所言那般，如果他从小潜心修炼的话，估计现在就算尚未踏入巅峰之境，估计也是个一等一的顶尖即战力。

而后阿舒尔又逛了逛秘法集市与集市区，扪心自问，相较于帕瓦联邦寒鸦城，这里的交易量更加庞大，情况也更为复杂。至少以阿舒尔的能力，他却也不敢妄言能独自统领。

“这就是所谓‘奥古大陆心脏’的繁荣景象么，此前我还有些怀疑，可现在却反而太过饱受了。”

“但从这种无形力量来看，王城就能在与西塞公国的明争暗斗中处于不败之地。毕竟王城的名气摆在那里，各方势力下意识自然会之进行交易，而非前往什么西塞高庭。”

阿舒尔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最终竟然来到了布姆与六花曾经居住过的贫民区。然而如今这里已没有了什么修道院，至于那些新建的木板房，也显得更加不堪入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待夜幕降临之后，阿舒尔也悄悄踏入了雄狮酒吧。只见他坐在角落里，也如同布姆与六花曾经那般，似乎来这里并非了饮酒作乐，而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

产自矮人族之手的高档麦酒香醇无比，吟游诗人的陈腔滥调还是那么令人昏昏入睡。然而阿舒尔的目光却锁定了某个目标，只因这才是他来“消遣”的唯一理由。

“老哥，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而我这个人却只喜欢金币！”

“二十万金币，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事情，否则你就再找个更便宜的家伙好了。只不过么...估计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想必老哥估计会一无所获吧。”

对方是一个小小的子爵，然而无论其爵位高低，对方却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侥幸能始终生活在王城贵族区里。

因此，他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依靠贩售消息为生，毕竟自己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正值壮年的后辈子嗣。

并且他也不会去关心奥古王是否易主的问题，相反还有些期待那天尽早到来。只因王城越是混乱，他就越有机会崛起，毕竟已然活到了尽头，却也没什么再好失去的东西。

“那你就说说吧，只要我有所收获，二十万金币也不是什么问题。”阿舒尔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将一个储物袋从怀里取了出来。

而后的两个小时里，那个老子爵开始讲述起了奥古王城的许多隐秘之事，而令阿舒尔最为在意的，自然是关于“四皇子”的传闻。

他虽说早就听闻过奥古王与妻子伊莎贝拉关系不和，并且几位皇子也先后莫名其妙的死掉。但他万万没想到，四皇子迈达斯竟然并非奥古王的亲生骨肉，而为圣十字公会会长、神佑骑士安东尼过继的养子。

阿舒尔抿了口麦酒，随即伴着吟游诗人新一轮的吟唱，陷入沉思。至于那个老子爵，却已然带着二十万枚金币离去。

“没想到‘奥古铁三角’的关系如此牢不可破，再加上奥古王胞弟统治的奈特公国，想想都棘手啊。”

“只不过...这才是第三次神圣战争该有的场面，否则若是单方面屠戮，那却也显得太儿戏了。”

“也不知道征服者帕里奥格列大人打算如何行事，或者说最终是选择返回帕瓦联邦，亦或者真希望踏足奥古大陆。”

“如果是前者，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倘若是后者的话，那我说不得会选择留在帕瓦联邦，哪怕尸体永远埋葬于寒鸦城外。”

阿舒尔说罢，也起身离开了雄狮酒吧。既然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只能打探到这些消息，那他却也没必要再过多逗留了。

其实在阿舒尔心中，无论是帕瓦联邦、西塞公国、奥古王城，不过都是些追名逐利的小丑，从本质上来说与自己无异，不过就是换了种说法罢了。

但阿舒尔虽然是个无赖，却也是个有追求的无赖。他始终向往一片神秘之地，向往不再被噩梦惊醒，不再突然哪天灾祸降临。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即便身处奥古王城当中，他却也感知不到众神的福泽。夜空当中除了偶尔闪烁的星辰之外，却也只剩下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如果恶魔能让我得偿所愿，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如果恶魔会令我美梦一场，那我又有什么可抵触的呢？”

“世人皆称众神如何如何无私，如何如何怜悯。或许那些众神只生活在奥古大陆吧，至少从未眷顾于我，或者说眷顾于帕瓦联邦。”

“很有趣的一段旅程，只不过可笑的是，奥古王城内的众神雕像却少得可怜。或许下一个时代已然开启，而我所能做的，却仅仅是选择一条坦途，也省得双脚被无数荆棘戳烂。”

是夜，阿舒尔独自踏出城门，只不过于黑暗的最远端，却早已有人等候多时。身后的纸醉金迷一点点随风而逝，奥古王城绝非终点，或者说整片奥古大陆都难以容纳这些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