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子嗣 第一百三二章 教堂

他穿好了线，把临时绷带拆开，露出十分吓人的撕裂伤。他拿起酒精用棉签给自己伤口周围消毒，顺便清洗伤口。

一种酥麻的感觉传来，至于为什么不是刺痛，纳特克斯当然知道为什么。

做好消毒措施之后，纳特克斯捻起缝针，在蜡烛的火焰下烧了烧，对着伤口开始缝合。

没有麻醉药。

纳特克斯在急救包中有看到近代常用的注射器和一瓶瓶写着未知名字的药物，他没有贸然使用，纵然有止痛功能，但纳特克斯并不想因此落下药物成瘾之类的麻烦，哪怕这里对现实没有丝毫影响。

况且他也不需要。

伤口已经缝合一半了，每一针刺进去流出的血液以及血肉撕裂的声音让人心寒，人们应该敬佩医生，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医救伤者的。

不过和他们有所不同的是，纳特克斯没有用任何麻醉或者止痛药。

对于其他人来说，单是看就足以头皮发麻，但纳特克斯脸上却没有丝毫神情，他不断感受着缝针刺入皮肤后的疼痛感，仔细记录着疼痛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并疑惑为什么人们会惧怕他们。

伤口很快就缝好了，他拉紧缝线，打了个不那么明显的结，接着再次使用酒精轻擦伤口，最后拿正规的绷带绑了起来。

要人命的伤口就这么被纳特克斯处理好了。

纳特克斯没有立即起身，他需要让身体习惯这种缝合，起码能感受到血液的正常流动。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望向急救包，还好，里面还剩下一些，看来是自己的手臂太细了，绷带看着还能用三次。

过了好一会儿，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同时右臂也能进行一些小幅度的活动。纳特克斯立马起身，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上了。

而在开始探索教堂之前，他首先要穿上新的衣服，在把外套当成诱饵之后，他就只剩下里面那件白色衬衣了，用来当临时绷带之后，自己就只能光溜着上本身。

毕竟当时情况紧急，纳特克斯也没理由去抗拒。

原来那件白色衬衣是不能用了，上面还有血迹，穿上说不定会污染伤口。

纳特克斯又是一阵翻找，最终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箱子中找到了一整套看着还算不错的衣服。

说起来，这衣服的样式挺怪异的，看着像是风衣，又像是雨衣，不过穿在身上很好看。

里面还有一个和海盗三角帽很像的帽子，同时还有一张银色令牌，上面用通用语刻着——梦境猎人。

纳特克斯把帽子戴上，又挂上令牌。最后再穿上里面还放着的一双黑色靴子。

他站在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面前，看了看身上的服装。

不知怎的，纳特克斯发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包括服装的尺寸，穿在身上并不觉得别扭。

纳特克斯拿出燧发枪，枪的古朴和衣服的款式非常搭配。显然这应该算是猎人的专属服装了。

衣服换好了，纳特克斯便把堵在门口的家具撤离，推门出去了。

来到走廊，纳特克斯注意到这里的周围主要是放着一个个装着未知怪物的罐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地板上，同时还放着好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如镊子、试管、老式显微镜等物品。

这里除了纳特克斯刚出来的卧室之外，就是另一个工作区间了，显然和一楼的功能不同，功能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他来到一扇样式接近哥特风的窗户面前，从这里可俯瞰到教堂前面的景色。

纳特克斯只模糊地看到一个个游荡的黑影。

他微眯眼睛，离开了窗户。

他先是逛了一圈那些怪物标本，每一个罐子下面都能看到贴有一张标签，不过上面的黑色墨水已经是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纳特克斯对于这些怪物的名字并不感兴趣，他反而更想要去看这些怪物的介绍，就像黑色书上对那个面具怨灵的介绍一样。

他轻轻摆弄桌上的仪器，之所以用“轻轻”，一方面是因为纳特克斯身上有伤，另一方面是他了解进入实验室后的一些潜规则。

桌上还摆放着一本封面破旧的书，这书没有名字，翻开查看也是一片空白。

纳特克斯回想起老人说的话，看样子这里的一切真的要纳特克斯自己来探索了，连本说明书都没有，让他这个新人很难办啊。

不过也好，纳特克斯可以把这些东西开发出全新用处，而不是像小学生一样按照教科书上按部就班。

虽然书上啥也没写，但他看到书旁边有一根还算新的钢笔，墨水是黑色的，很明显是让他来自己决定这本书的功能。

仔细查看并摆弄桌上的每一件仪器之后，他便下了楼。

楼下的摆设跟纳特克斯上次进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他看到一楼也有一间卧室，进去一看发现布局跟楼上的差不多。

和上一层一样，他同样摆弄了一遍那些仪器，与上面的有明显差别的是，这里还有大型仪器，比如一台大型切割机（切割机的样式同样很古老，像是电气时代的产物）。

那些大型仪器他没有去摆弄，倒不是他没看到启动的开关，而是怕打开之后仪器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吸引外面的行尸，那些行尸的疯狂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没有实验材料啊……”纳特克斯逛了一圈才发现这一点，除了那些罐子里的东西，这些仪器基本上啥都没装。

也就是说，纳特克斯要想获取实验材料，第一种方法是从管子中获取，另一种方法是从外面获取了。

纳特克斯想起了那些行尸。

他还注意到原本挂在墙上的三把武器也全都消失不见了，这意味着如果自己要使用武器要么把奈薇弄过来，要么把武器弄过来，要么自己独自锻造。

这教堂就和它高大的外表一样，里面的空间也是非常巨大的，一楼和二楼的设备非常齐全，纳特克斯也看到了类似锻造台的设备。

“这种开局，还真是强人所难啊，但是我喜欢。”

纳特克斯前往三楼，他注意到那些罐子连接着一条金属管道，通过上面的透明部分能看到里面淡黄色的液体。

那些怪物就是泡在这种液体中的，而且那些可以运作的仪器也连接着这些管道。

纳特克斯知道，维持它们的运转需要这些淡黄色液体。

从正式开始探索这个地方开始，纳特克斯便在思考着各种问题，其中就包括整个教堂的运转问题。

显然，这教堂肯定有什么提供这种液体的装置，那些淡黄色液体其中之一的作用显然就是维系罐子中的怪物的形态，那些怪物可能是标本也可能是被存放在里面还尚存活着，不管怎么说淡黄色液体都肯定跟罐子联系起来。

然后就是那些需要运转的机器，排除比较奇葩的如机器是活的这种推测，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些机器同样需要这些液体维持。

那么液体管道的源头就很值得一看了。

他看得出来，管道的源头位于三楼以上，因为二楼没有而且他还看到了继续向上的楼梯。

来到三楼，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惊讶。

占据整个三楼的，是一台巨大的金属机器，尽管纳特克斯没有从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外表看出什么，但能肯定它正在运作。

房间里没有光源，机器本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可以看到整个房间。

机器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洞，圆洞内壁的金属片缝隙中连接着一颗颗银色的尖锥，或大或小，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外星生命的仪器此时正在缓缓旋转着。

圆洞里面到处沾满了血液，谁也不会怀疑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管道从机器的顶端延伸出来，贴附到天花板上，一直蔓延到墙壁的缝隙之中，最终连接到下面的各种设备。

看来这就是液体管道的源头了，难怪要用大理石铺设，要是换作木头，根本无法支撑眼前机器重量。

纳特克斯看到有几十个罐子顶端也用液体管道连接着机器。

他靠近一看，发现了那些怪物的表面正冒着淡黄色的气泡，像是在溶解一般，装载着它们的液体则是无色透明的，使得一切看得很清晰。

罐子下方还连接着另一根管道，通过透明部分可以看到，罐子中的无色液体是机器提供的，而上方则链接着有淡黄色气泡流动的无色液体。

显然，这些家伙就是维持整个教堂运作的燃料了。

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除了对于机器是用怪物本身当做燃料这点设定比较惊讶之外，纳特克斯就对整个机器失去了兴趣。

“说起来……”纳特克斯一边下楼一边自言自语，“我学的巫术能不能在这里使用呢？”

纳特克斯一下子就被自己的这一想法激发了兴趣，说干就干。

只一会儿，纳特克斯便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启灵术。

法阵是用他的血画出来的，把手指往切割机上的圆锯一滑，血就出来了。

蜡烛是他随便从教堂各处找到的，这是教堂整体的光照设备，数量自然很多。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一根燃着血红色火焰的蜡烛，他拿了起来。

纳特克斯的视觉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

“哈哈哈，真可以用！”纳特克斯的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