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林的战法师 第839章 三神器的聚合（上）

环绕于赫尔周围的黑色火焰骤然退散，在一片混沌当中破开一点璀璨金光。旋腾不止的神火随即落地生根，幻化成薇薇安的窈窕身影。不久前的战斗中，幻火魔兽瑞比奇袭蓝袍法师，又将寄身于“无上祝福”中的器灵尤里踩在脚下。

便在此时，洛基不惜放弃防御，任由残魂被永恒之剑击破，这才击中了死神赫尔的软肋，让她再无任何战意，也失去了继续这场争端的理由。身在远处的两器灵不知其中缘由，却感应到洛基那无比强大的灵魂力量。尤里担心赫尔无力以一敌二，薇薇安不想让尤里干扰洛基残魂现身。两只器灵一追一逃，先后脱身赶往此处。

三神器中，薇薇安的实力显然更胜一筹。尤里才刚逃出片刻，就被一只连在金色光链尽头的火焰巨爪捉住。无奈之下，尤里只能回身接战。几招魔法下来，又被随后冲至的瑞比挡住去路。

“你这狡猾的家伙！本大爷可不会让你第二次逃跑了！”瑞比还在对敌人方才的脱身耿耿于怀。

尤里眼看薇薇安自身前消失，担心她赶到洛基残魂身边后，会与格里斯联手对付赫尔，更加不愿与瑞比多做纠缠。他满是无奈地抬了抬眉头，露出数道深深的法令纹，全身上下浮现出数十条滚滚雷蛇，幽蓝色的神光，将其面目映照得冷漠而诡秘。

“同样的错误，我也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话音刚落，尤里便抬起手中魔杖，将一束凝结着丝丝神力的幽蓝魔能，激射向瑞比身影左侧的虚空。

那里正是尤里发动“幻火”技能后，真身所藏匿的位置。

话分两头，且说薇薇安得到瑞比相助摆脱尤里，终于来到了赫尔与格里斯所在的战场。然而收入眼底的并非洛基的身影，而是那招连她也无法使用出的“火之法则”。

她看到颓然站在原地的赫尔，知道洛基的所有安排都已视线，自己再无出手的必要：“没错，将本源火种凝聚成数百道神纹，在身前构筑起可以抵挡住神器攻击的能量壁障，正是那招只有洛基大人才能使用的神术——火之法则！如果本小姐没猜错的话，洛基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从此之后，格里斯将取代他成为火神，同时也将成为下一位守望者！”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洛基拯救了你的生命，又让你保留生而为人的情感，可到头来你又是怎么报答他的？任由他设局自毁灵魂、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赫尔一连串的激烈质问，最终只换来格里斯的惊讶眼神。反倒是站在前者身边的薇薇安不为所动，只有极为熟悉她的人，才能从那对血红双眸中，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与缅怀。

“不论你相信与否，这就是洛基大人所期望的结局！而且，你不要忘了，本小姐早就和这孩子签订了灵魂契约，成为了他的器灵！”

说罢，薇薇安径直走向格里斯，口中却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洛基大人当初究竟分了多少神力给你啊，你这令人羡慕而又没自觉的混蛋！”别人或许不知，但薇薇安却是一清二楚。继承守望者命运的格里斯，并不是除了三位器灵外唯一得到洛基本源神力的存在。

虽然不曾在嘴上说出，但身为赫尔父亲的洛基，实际上一直都深爱着自己的女儿。当洛基成功将本源神力注入三器灵体内后，他紧接着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丝毫不计后果地将三成本源神力灌输给尚在懵懂中的赫尔。

只可惜赫尔过去从没听洛基提到过此事，此刻更是像个普通少女那样，完全沉浸在失去挚爱的悲痛之中，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并没注意到薇薇安的低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薇薇安缓缓走到格里斯身前，伸出手去抚摸格里额头上的那抹血红。

“薇薇安，我，我...”格里斯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柔触感，回想起这些天来自己让薇薇安所受的委屈，心中对后者既有感激、又觉忧虑。以他将将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百感交集中，只见薇薇安浅浅一笑，手掌游移到格里斯的脸颊，柔声问道：“呐，格里斯，站在本小姐面前的，还是本小姐四年前在红狼酒馆中遇到的那个人类少年么？”

格里斯目光一凝，四年来的种种瞬息间掠过脑海，化为一股酸涩与感动积蕴在双眼眼眶。

“是我，当然是我！刚才洛基大人耗尽最后一丝神念，将本源神力赐予了我，也帮我找回了身为凡人的喜怒哀乐！只是你的记忆...那些和洛基大人有关的记忆...”格里斯的视线被忽然涌出的泪水模糊，旋即被薇薇安温柔抹去。

曾几何时，获得神格就是格里斯的最大愿望；但被神力侵蚀后那宛如机器般的体验，又令他萌生退意，开始留恋身为凡人的时光；直到洛基显出残魂挡下永恒之剑的攻击，并在灵魂海中将本源神力全部赐予自己，格里斯这才认清自己：他绝不肯就此退缩，也决不愿留下任何遗憾，让那些为了自己而逝去的存在白白牺牲。

几分番波折后，格里斯终于看清了前方的道路。可即便如此，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还是在他脑中滋生蔓延，继而灿烂绽放：“如果没有薇薇安，我早就死在图克平原上的那座岩石堡垒中了。只要你愿意的话，就算再过去千年万年，我也一直都是红狼酒馆中的那个魔法学徒格里斯。”这并非是格里斯一时间的激动之语。四年来的经历，让他越发肯定一件事：如果走到这条路的终点只能给那些在乎自己的人带去痛苦，那么就算是成为神明，他也不会感到任何快乐！

主人重新变回那个温暖而执着的少年，这份惊喜多少冲散了薇薇安心中因为洛基离去而产生的忧伤。她伸手抹去格里斯脸上的泪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说那些回忆啊，早就被洛基大人找回来了！洛基大人既然已做完了他梦想的事，本小姐也会为他感到开心。倒是你，格里斯，你准备好迎接三神器的聚合了么？三器灵的新主，唯一的守望者，以及新一任的...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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