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烟散 第二百零三章 马援夫妇喜得麟儿

坐在马车里的司徒嫣然一阵自责，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要带人随行，自己一个人兴许还能加快脚程。

也不知道小晴生了没有？她在心里想着。

此时马援的府上已经忙得七荤八素，产婆在床榻边焦急的等待着，伺候小晴生产。屋子里的婢女们进进出出，忙活的不停，有人不断地从门外端来热水，然后将用过的水再端出去倒掉。

小晴躺在床上，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等到瓜熟蒂落了，她才知道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

她看着自己高挺的肚子，心里紧张的要命。可越是紧张，肚子就越疼，此时的她已经脸『色』发白，呼吸都颤抖起来。

“夫人，夫人！”丫鬟跪在一旁，一手拿着布帮她擦去汗珠，一边轻唤着她。

负责接生的产婆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她见小晴的眼神『迷』离，似乎就快要闭上眼了，于是急忙呼唤道：“夫人，夫人您可万万不要睡过去呀，这一睡着了可不得了！再坚持一会儿！”

“不行了，怎么，生孩子这么疼的。”

小晴紧咬着牙关，眼泪已经从眼角渗出，她说话的语气都虚弱无力。

“夫人，夫人，很快就好了，你抓着我的手。”近身伺候的丫鬟一边说话，一边握住了小晴略微冰凉的手。

小晴感到手上传来的一阵温热，这才又重新振作，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一定要坚持住，我不能死，我的孩儿，他还没有出世。我、我要陪着他长大，坚持住，坚持住。”

“啊！”

忽然，屋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正在门口徘徊的马援顿时心中大惊，两手揣在身前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生怕小晴母子会有什么闪失，可又不敢推门进去，只得皱着眉头继续等待着。

“夫人，就快生了，你用点力！用力呼吸！”

接生婆着急的对小晴喊着，时不时的看着她的身下。

有人在一旁说着话，小晴这才强忍疼痛，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她牙关紧咬，五官早已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

一盆盆带着血污的水从屋里端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马援一眼瞥见那血水，吓得顿住了脚步，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夫人为我受此苦，真是不该，不该啊！”他喃喃道。

但是此时已然是悔之晚矣，十月怀胎，终于要尘埃落定，现在可是关键时候。他只恨自己除了等待，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接生婆已然忙得焦头烂额，不停用干净的布去擦拭流出的污浊之物。

在小晴断断续续的叫喊声中，接生婆终于喜上眉梢，大喊道：“夫人，就快出来了，看见头了！你再用点力，就快好了！”

“啊！”小晴死死地攥着丫鬟的手腕，又是一声惨叫从喉咙里发出来。

被她攥着的丫鬟也跟着受了苦，手腕疼的直抽凉气，却不敢有一丝怨言，依然在一旁安慰着她。

等待在门外的马援心急如焚，恨不能推门而入，替她忍受这万般苦痛。雪地上都是他踩下的脚印，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就像他的心一样无法平静。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生下来了！”

小晴依稀听见接生婆喜悦的笑声，终于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嘴角带着微笑沉沉的闭上了眼。

屋内的婢女丫鬟们欢呼雀跃，都为这个新来的小主子感到十分欢喜。

马援再也按奈不住，急忙推门而入，连声问道：“我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母子平安，你看，还是个男孩儿！将来啊，一定是小将军一个！”接生婆抱着初生的婴儿，乐呵呵的走到了马援的面前。

“夫人！”马援一眼看到床上闭着眼的小晴，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前，握住了她的手。

“将军放心，夫人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便好了，没有大碍。”接生婆感到有些尴尬，想不到将军不看孩儿，竟然先去看夫人了。

『摸』着小晴微弱的脉搏，马援才感到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他在夫人的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低声道：“夫人辛苦。”

虽然这一幕，小晴并没有见到，但是在场的人都为他爱妻之切而感动万分。

马援为爱妻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接过了接生婆怀中的婴孩。

襁褓之中，那一张娇嫩的脸蛋十分圆润可爱。他正闭着眼睛，粉嫩的小嘴不停的嚅动着，肉嘟嘟的小手胡『乱』挥动着，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诞生，马援舒心的笑了，顿觉世间如此温暖。初为人父的喜悦，在他的眉梢眼底酝酿开来。

“将军，给孩子起个名儿吧？”看马援抱着孩子乐的合不拢嘴，接生婆笑着提醒道。

起名儿？马援一听就愣了，顿时有些惶然。

“这，我倒是未曾想过。”马援木讷的说罢，这才在脑海中思索着，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将军博才，哪还需要深思熟虑呀，起个名儿还不是信手拈来？”接生婆一脸献媚的说道。

他没顾得上听接生婆的话，脑子里却想起了与夫人相识相遇的点点滴滴。最初她不过是个被甩手的拖油瓶，是司徒嫣然偶然救下的女子，却又因机缘巧合，让二人结为夫『妇』，这才得以相知相守。

“世间如此缘分者，可是廖廖无几。”想着想着，马援喃喃，茅塞顿开道：“有了！就起名为，单名一个廖字。”

“将军的公子，自然也是世间廖廖，人中姣姣，这个名字正好！”接生婆笑着接过了话茬，对着刚出世的孩子又是一阵夸赞。

马援心情大好，大手一挥道：“好，我夫人孩儿母子平安，众人有赏！”

“哎哟，谢将军！”

接生婆忙跪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听说马将军的夫人今日诞子了，真是件大喜事啊！”

“可不是嘛，说不定将军一高兴还能给大伙发点粮食呢。”

两个乞丐正望着马府的大门，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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