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入殓师 第三十八章 哀莫大于心死

果然，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自己真是个天才，周文在心里狂吹了自己一波。

“那你能告诉我叶雅为什么会用你的脸帮你报仇吗？她用自己的脸岂不是更方便？”周文笑眯眯地问道。

林雨纯切了一声，没有回答周文。

周文又问了许多问题，林雨纯都是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周文只好把她放了。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把你打散。”周文吓唬道。

其实周文现在就想把她打散来着，他又不是烂好人，林雨纯这个怨念害的自己和唐紫差点死在高速路上，周文也不想放过它。但周文没法把它打散，怨念只能让它自行消散。只要生前死了，自然就会自动消散。

周文来到叶雅的住址，叶雅的家很漂亮，是那种复古的宅子。圆圆的墙门有一股书香气，宅子门口挂着三个挺拔有力的小篆——叶雅轩，宣示着这个家庭里曾经地位最高的是谁。

想来，从前叶雅一定是这个家庭里的宠儿。只是，越是重视越是疼爱，叶雅的父母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

君不见，林雨纯的父母在她死后还有心情看喜剧。

说起来，从这个案件到现在，周文走过三家，三家的气氛都是不一样的。

林雨纯家中是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许志杰家中是一阵悲哀，每日相思成疾；而叶雅家中，则是一股压抑的平静，一种暴风雨后的平静。

周文感受到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周文甚至什么都没说，只是敲门，叶雅的父母就开门让自己进去，连自己是谁都没问。

开门给自己进去之后，叶雅的母亲坐回餐桌上，叶雅的父母两人一口一口机械地吃着米饭，一句话都没有交流。

吃完，叶雅的母亲把碗筷收起进去厨房洗碗，叶雅的父亲吃完径直回房间，两人都直接无视了周文和唐紫。

周文也没有客气，直接带着唐紫就在沙发坐下。看着叶雅的父母有如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周文心情越加沉重。

“周大哥，他们是人还是……?”唐紫拉着周文的袖子问道。

“不要胡说，他们是真正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人。也许他们有些事情做得过激，但他们仍旧是值得尊重的。唐紫，你要知道，就算有些人做错事情，他们也是值得尊重的。”周文对唐紫说道，唐紫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周文在说什么但还是点着头。

厨房里叶雅的母亲听到周文说的话脸上终于有一点变化，但转瞬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叶雅的母亲洗完碗出来客厅，在周文的对面呢坐下，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是警察吧？”叶雅的母亲问的是周文，至于唐紫，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警察。

周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知道您的女儿杀人了吧？”

叶雅的母亲点点头，“我和她的父亲都支持她去。”

唐紫张大嘴巴，而周文则是叹息一声。从进门的时候周文看到这股气氛，就猜到是如此。

甚至，周文觉得如果未来自己有女儿，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周文保证不会让施暴者进监狱的机会。

“理解，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亲自动手。”周文说道。

叶雅的母亲没想到周文会这么说，惊讶我地抬头看着周文。

“其实，当年叶雅的父亲也是像你这么想的。只是，叶雅说她不想再活了，我们也就任由她去。我们理解她，所以我们没有阻拦她。”叶雅的母亲说道。

“五年前那个人渣*****了我的女儿，当那个人渣被抓捕归狱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喜极而泣。没想到，最后判决结果出来，就判五年。我们一家三口就坐在这个客厅抱头痛哭，但我们只是升斗小民，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五年时间，叶雅在我们的帮助下走出阴影，叶雅有着稳定的工作。还有着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叶雅连婚纱都买好了。叶雅说，她要办一场中式婚礼，所以她买了一身红嫁衣，就等着挑一个良辰吉日举办婚礼。五年后，那个人渣出狱，居然再一次找到叶雅。为了报复，他再一次*****叶雅，还用刀子把叶雅的脸挂地面目全非。”说到这里，叶雅的母亲发出凄凉的笑声。

“所以，这次我们没有报警，我们要用自己的方法，惩罚那个人渣。”叶雅的母亲笑着说道，似乎很欣慰。

周文沉默着，他现在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的。

“我理解您，但叶雅杀人了，还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这话说出来，周文感觉自己心如刀绞。

施暴者要受害者用自己的方法去惩罚他，而最终受害者也要受到法律制裁，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我明白，早在我们送走叶雅那一天，我和我老伴就说当没这个女儿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只要你们抓到她。抓到她之后，记得帮我们转达一声我们希望下辈子还做她的父母。”叶雅的母亲平静地说道，周文知道，在这股平静下面是有如熔浆般汹涌的感情。

叶雅的母亲静静地走回房间，步履蹒跚。周文和唐紫也自觉离开叶雅的家，出门闻着新鲜的空气都觉得有一股血腥味。

“周大哥，这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唐紫低声问道。

“不管什么时候，世界上都会有各种不公平的事，我们能做的，就是竭尽我们所能让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少一些。”周文深呼吸一口气，许久没有吐出，似乎想抽干这世界所有污秽。

“那周大哥你就是再做这样的事的吗？我指的是，让世界上的不公平少一些。”唐紫若有所思地问道。

周文重重点头，从未如此坚定过。

“林叔，确定了。林雨纯在北海市遇到叶雅，而叶雅被*****后毁容，决心自己去报仇。然后换上林雨纯的。”周文简洁明了地跟林海峰说道，具体情况等林海峰找到叶雅自然会知道。

叶雅要杀的人有三个，强间叶雅的哪个出租车司机已经死了。许志杰失踪，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还有一个强间林雨纯，叶雅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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