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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长安客 第六章 黄鹤楼

作者:二哲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4-01-01 05:18:38 来源:88小说

江天一色。

船行进间,远远地一阵琴声打破寂寥的千里江面。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识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两船相遇。

李白站在船头手持折扇,拱手施礼道:“敢问舱内何方友人?”

琴声毕。

从船内走出来一位苍髯老者,身披青衣,多了几分水乡灵秀之气,弹指说话间,又添了些许文人雅士的书生气,行走间,透着隐士洒脱与狂放不羁。

老者笑道:“吾乃贺知章,号四明狂客,敢问阁下是?”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贺大人,今日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小生李白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

捋了捋胡须的贺知章道:“敢问你这是去哪?”

“黄鹤楼”。

“可否一道同行?”贺知章道。

喜出望外地李白道:“能与贺大人同行,真是小生的无上荣幸”。

贺知章随后进的船舱继续抚琴,一旁的李白只见小桌上是一张绿绮古琴,轻抚琴弦,幽幽琴声不绝于耳。

突然琴声止住,贺知章正色道:“面对此情此景你能否现在赋诗一首?”

李白沉思片刻,然后直言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听闻后,贺知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沉思片刻。

船靠岸了。

几人一行上岸后,来到一家小酒馆中,贺知章笑道:“李公子,可否小酌一杯?”

连连点头的李白道:“小生荣幸之至”。

一壶清酒,二人对饮。

“敢问李公子熟读何书?”

强笑的李白不好意思道:“小生常读的是《山海经》以及诸子百家和楚辞汉赋等书”。

“《山海经》”。

贺知章笑了笑,而后挥了挥手道:“果真是少年奇才”。

“对于《山海经》一书,我也是一知半解,其中地理、人物、珍禽走兽等还是不能全部理解”。

“遥想当年,我也乐于此书,可是由于父亲原因便对此书未曾拜读,今日与你相见,想来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来,再喝一杯”。

不觉间,三壶小酒下肚,两人微醉些许。

贺知章起身准备付账,可是上下其手摸索,身上始终摸不出一点银子,默默地站在原地。

李白道:“贺大人还是让我来”。

刚要掏出散碎银子的李白,不料却被贺知章挡下,客气道:“今日喝酒,怎能让你做东?”

随手掏出腰间佩戴金龟子,爽朗地笑道:“把酒言欢,不论辈分,只愿结交你这个朋友”。

说着扔下金龟子走开了,同时拉着李白,两人一起朝着黄鹤楼走去。

一路之上,黄鹤楼外人山人海。

日暮苍山远,映入眼帘的是五层飞檐斗拱,攒尖楼顶,金色琉璃瓦屋面,在夕阳照耀下,金碧辉煌。

黄昏日光映在黄鹤楼上,眼前一个少年,正目视黄鹤楼千里之外风景,忽然大呼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光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少年再次感叹道:“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烟波江上使人愁,愈发的加重了语气,无法诉说心中的悲苦。

贺知章哀叹道:“好一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好诗”。

少年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到年迈的贺知章,谦谦有礼道:“小生崔颢,见过先生”。

贺知章赞叹道:“你的诗真的是空旷意境深远,透着苍山寂寥的落寞,真叫一个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拱手有礼道:“多谢先生谬赞,我只是看到黄鹤楼有感而发”。

贺知章和李白一起上前,李白正视道:“兄台,吾是李白蜀中之人”。

拱了拱手崔颢道:“李兄”。

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早已摆上俩小菜和一壶清酒,崔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贺知章在前,李白和崔颢而后入席。

刚坐下之际,从后面上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李白激动道:“孟兄”。

孟浩然这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李兄,原来你也在此,真是有缘再见”。

贺知章看向李白疑惑道:“他是?”

急忙起身的李白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孟浩然,也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

“原来如此”,贺知章道。

崔颢淡淡说道:“原来大家都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孟浩然坐下后,美酒飘香扑鼻而来,贺知章举杯笑道:“愿三位日后金榜题名”。

“干杯”。

四人举起酒杯,崔颢、李白、孟浩然相视一眼,一饮而尽杯中酒。

贺知章感慨道:“遥想当年,我孤身赴京赶考,一路上困难重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金榜题名,长安皇城、普天之下人人尽知我贺知章,金銮殿前,大明宫内,文武百官,皇帝陛下高高在上,亲赐我御酒挂印封官,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说到这儿,贺知章愈发的志得意满,其他三人听的很是向往与憧憬长安皇城,希望可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来,待你们金榜题名天下尽知,我静候三位佳音,干”,贺知章道。

三人慢慢地饮下,尤其是孟浩然,心中愁闷万千,十年寒窗无人问,只愿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

无知无觉间,孟浩然自斟自饮的不管不顾其他几人。

李白慷慨激昂道:“孟兄,待到长安金榜题名,我等须当痛饮三百杯”。

“干”。

“再干”。

……

两人喝的迷迷糊糊。

崔颢欣然一笑,早已伏桌酣睡如泥,唯有贺知章微醺上头,随后起身冷声自叹道:“天下少年英才不计其数,金榜题名可谓是万里挑一,三位好自为之”。

贺知章下的黄鹤楼后,径直走到江畔边,沿着江水随波逐流而下。

一阵琴音再一次无端入梦。

李白顿觉自己身处九天云端之中,漫天彩霞红云,五彩缤纷,霞光万里。

火烧云点起熊熊烈火,无数地烈焰在肆意地燃烧重重云层,漫天大火冲天席卷九天云霄,流光溢彩的随风飘散飞扬。

不经意间,突然一声悠长地尖鸣,细细聆听,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鹤冲出云层,鹤顶殷红,赤血细爪,雪翼御风,游荡在李白周遭。

再一次仔细端详,一位白衣仙人骑在仙鹤脖颈上,手持拂尘,白衣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李白痴痴地目视,仙鹤又是一声尖叫,正好停留在自己跟前,白衣仙人笑道:“可否一起与我同游欣赏西天日落?”

连连点头的李白很是愿意。

白衣仙人甩动拂尘,飘身鹊起的李白飞上仙鹤背上。

短暂一瞬间,白鹤煽动翅膀,卷起飓风,消失在九天云彩之中。

西边日落,美不胜收。

白鹤落下,白衣仙人轻身飘落,如翎羽般,拂袖一过,眼前闪现出一张小桌,桌上一壶小酒,两盏空杯。

白衣仙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仙鹤乘风随风飞舞,仿佛一个美丽的仙子,在云霞之中翩翩起舞般,美轮美奂。

两人盘坐在云端之上,中间是酒桌,一眼望去,正对的是西天日落。

李白感慨道:“日落美酒,人生亦不过如此”。

白衣仙人斟满杯中酒,一杯入喉,倍感置身云梦绝顶,凌空飞仙,氤氲霞光,紫彩云烟变幻莫测,山雾隐匿瑰丽神奇,宛如仙境。

云霞蒸蔚,西阳夕照,长江金带,云海玉盘蜿蜒缠绕在蛇山之上。

李白又感叹道:“与仙人同游,有此琼浆玉液,红尘一场醉生梦死当是如此”。

一杯烈酒穿肠过,浑身燥热难耐,一股凉风轻送,心神舒缓些许,两眼微闭,似乎一袭湿润轻纱抚摸脸庞。

红日落下,只留下一点金子隐藏在山云之后。

火烧三千里,江水一线红。

仙鹤随风舞动,李白与白衣仙人对酒当歌,江水静谧,二人如端坐在镜子上,流云飞鸟,游鱼龙虾犹在眼前,红蟹赤龟。

时而清风徐来,燕啄戏波,蜻蜓点水,蝴蝶吻鱼,蜂蜜采霞。

白衣仙人端起酒杯,依旧继续饮下,李白苦笑道:“夕阳西下,唯有美酒诚可待”。

醉醺醺李白,不知是在天上还是水波间,远眺着金霞流光,头顶仙鹤不停地盘旋,天旋地转地昏昏欲睡。唯有一片雪白翎羽旋转落下。

一声仙鹤鸣叫,李白这才醒悟过来,黄鹤楼上已是没有几人。

月上柳梢头。

贺知章早已抽身离去,孟浩然不知踪影,只剩崔颢一人依旧伏桌入睡。

遥望一轮孤月,漆黑之下莽莽空山,怅望依依,乌篷渔火帆影点缀,酒意蓦然涌上心头。

李白直呼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站在夜色下良久。

不觉间,一股凉风吹皱心中萧瑟寒冷些许,李白独自了望千里江水,时而叹息,时而走走停停。

一会儿,夜下走来一人,蓝莹莹的光芒照亮整个黄鹤楼,李白依旧是无动于衷。

光子拿着一袭披风走到其跟先替其裹上,关心道:“公子,天气渐冷,小心着凉”。

沉思的李白这才回过神来,回眸间,感激道:“谢谢”。

之后二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凝望着远方川流不息的渔船。

清晨微凉。

江面上薄雾浓浓,李白、花美香儿、崔颢一路同行。

花美香儿端坐在乌篷内,李白和崔颢屹立在船头,谈古论今。

崔颢道:“不知李兄好什么?”

“浪迹天涯”,李白直言道。

哈哈一笑的崔颢道:“李兄果然是阅历颇丰”。

挥了挥手的李白笑道:“我父亲曾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只是才刚刚走出第一步”。

“好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能和李兄同游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不知崔兄常读的什么书?”

“郦道元《水经注》”。

李白欣喜道:“我常读《山海经》,常常参照着《水经注》,二书可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妙在何处,李兄可否详谈?”

“这《山海经》中地理和《水经注》有异同之处,你现在看这千里长江天堑,简直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古时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东汉末年三国鼎立,赤壁之战就是在此打响,再加上南国沃野丰饶全靠长江之水灌溉”。

“长江天堑,三国之战,要不是卧龙诸葛孔明巧借东风,恐怕魏国也不会战败,一场水上火攻,古往今来真是无人可比”,崔颢感叹道。

“水克火,想不到诸葛亮竟然突破了五行禁忌,此等千古大智慧真的无人企及”。

崔颢正色道:“我要是也能借到东风,就把这江面上大雾全部吹散”。

李白嬉笑道:“看我给你巧借东风,天灵灵地灵灵,诸葛孔明快快显灵”。

过了片刻,忽然江面挂起了大风,两人面面相觑,崔颢惊叹道:“李兄果真是神人也”,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佩服。

白了白眼的李白强笑道:“我只是试一试,不想还真的灵验了”。

江面上大雾散了。

一望无垠的水面上多了几叶扁舟,定睛细看岸边上端坐着一位老渔翁,邻水垂钓,一杆鱼竿,头戴斗笠,旁边是鱼篓,腰间挂着酒葫芦,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香醇地酒味四散飘来,随风扑鼻追向几人。

崔颢和李白闭了闭眼嗅了嗅,异口同声道:“上好水酒”。

二人再一次相视一笑,船靠岸了。

等到船靠岸后,二人才看得清楚,原来老渔翁的鱼竿上没有一丝鱼钩,瞬间更加的好奇。

李白近前刚要开口,老翁抬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之后两人轻声地走近,一左一右地停留在老渔翁跟前。

老渔翁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起手里的酒葫芦递到李白手里,未曾看向两人一眼,双目依旧注视着水里动静。

李白接过后急忙拔出酒塞,将酒葫芦凑到鼻尖,轻轻地闻了闻,酒香顺着鼻尖直通肺腑,沁人心脾。

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回荡在舌尖,一线喉,穿肠过,怒火烧心,仿佛要将整个五脏六腑点燃。

两眼紧闭地李白眉头紧皱,突然大呵一口气,火辣辣地身心火烧爆炸。可是酒劲过后倍感神清气爽,五脏六腑似乎是释放一种久违的疲惫。

之后将酒递到老渔翁跟前,接过后的老渔翁还是注视着水面,仰起头颅,一泓清酒流出直穿喉咙,毫无半点异样的表情。

老渔翁转而将酒递到崔颢跟前,刚要接过后,有些犯怵的看向李白,依旧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崔颢饮酒。

凑到耳畔摇了摇酒葫芦中的酒,崔颢下定决心开始饮酒,刚入口就倍感烈火烧嘴地滚烫,像沸水般冲击胸口难以下咽,但还是咬紧牙关,猛地压下一口气,酒直达心底深处,呛得崔颢满面涨红,虽然咳嗽连连,但还是压抑着咳嗽声,生怕破坏了老渔翁的雅兴。

不料老渔翁突然放声大笑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喝烈火酒的人”。

李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讪笑道:“不愧是烈火酒”。

崔颢满腹苦色的强笑道:“这烈火酒真的是难以下肚”。

老渔翁更是笑不合拢,拿过酒葫芦后,摇了摇,大笑道:“这烈火酒我可是轻易不给别人喝的”。

“估计一般人也不敢喝你这烈火酒”,李白道。

老渔翁正色道:“烈火酒烧心,平常人喝了第一次就不敢再喝了”。

“原来如此”,崔颢失色道。

李白直言道:“这烈火酒第一次喝就是烧心,但是喝的次数多了也就没有火烧之痛,反而多了些酒香”。

崔颢询问:“不知这烈火酒的是用什么酒槽酿成的?”

“天机不可泄露,要不然我老头子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喝到这上好烈火酒了”。

顿了顿的李白,而后看了看周围,悄悄地说道:“想必周围是有火藤树,相传它的花可以酿酒,不知这烈火酒是不是就用火藤树的花瓣酿成的”。

老渔翁闻言,瞬间脸色黑了下来,忙苦笑道:“的确如此”。

“我也只是从书中看见过,但未曾亲眼见过火藤树和火藤树开花”。

“其实不瞒二位,我家就在山脚下,这火藤树就在我家院子里,正值火藤树开花季节,而且这烈火酒必须搭配长江水下十年难得一见的鲟皇古鱼,素有长江鱼王之称,现在正是鲟皇古鱼产鱼籽季节,鲜美肥硕,正是捕鱼好时节,尤其是它的软骨酥脆,配上烈火酒,简直就是亘古仅有的绝配”。

正当说话间,突然一条肥硕的鲟皇古鱼一飞冲天咬到鱼竿上的鱼饵,老渔翁急忙拉杆,岂料鲟皇古鱼死死地挣扎,猛地钻进水底,差点将老渔翁连人带杆一起拽进水里,要不是崔颢和李白帮忙,恐怕老渔翁早已掉进水里,更别提能捕到如此大的一条鱼。

三个人费尽好大力气才将鲟皇古鱼拖上岸,只见一条金灿灿地大鱼,李白和崔颢一起上前才能抱得动,鱼鳞夺目,想来这条鲟皇古鱼足足有二三十年了。

老渔翁笑道:“今天终于有口福了,要不是今日有二位帮忙,恐怕今天白忙一场”。

之后在老渔翁的带领下,朝着老渔翁家走去,李白临走唤上花美香儿一起同行。

行走间,路上飘来花香,花美香儿激动道:“好清香的花”。

老渔翁指了指前面,顿见眼前不远处一户人家,一个篱笆三个桩,简陋茅草屋前一棵伞状地大树。

火藤树枝繁叶茂,红叶似火,争相绽放,落满一地红花燃烧了整个大地,清风袭过,红花更是旺盛,肆意燃烧红透了整个院子。

老渔翁嬉笑道:“三位在院子稍坐,我这就去煮鱼,让你们尝一下地道正宗的清蒸鱼”。

老渔翁进了茅草屋,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花美香儿站在树下静静地欣赏火藤树的红花,灿若朝霞地花瓣,红花似火的尽情燃烧。

花美香儿自言道:“相传这火藤树是一棵相思树,为情而生,无爱而亡,依依思念,花开长久”。

李白跟随其后,正色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又有几人能看破红尘”。

红花簌簌地落下,飘洒在花美香儿的肩头,如花美眷,如画中之人捧花般美的不可方物。

不经意间,花美香儿回眸一瞬间,李白痴痴地紧盯着自己,生气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眼前落下的红花呢,没有看你”,李白忙搪塞道。随手接住落下的红花,特意给花美香儿看了看。

此话一出,花美香儿脸颊红彤彤的像火藤树上落下的红花一样鲜艳。

娇羞的花美香儿抬头看向火藤树,目光时不时瞥向身旁之人。

不知不觉间,一股鱼香飘来,掩盖了红花芳香。

李白直呼道:“好香的鱼”。

崔颢也跑出来了,大呼道:“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浓香的鱼”。

……

不一会儿,老渔翁端着小锅出来,高兴道:“鱼做好了”。

四人围桌而坐,在鱼锅旁边放着一坛陈年老酒,酒坛还未开封,依稀还有几点泥土。

老渔翁轻轻地打开酒坛,霎时一股深远酒香飘散开来。

四人同时闭眼很是享受酒香扑鼻袭来,李白感叹道:“人生一世,今日能喝一杯这烈火酒也不枉此生”。

崔颢道:“李兄所言甚是,有这美酒佳肴真的是不虚此行,更不枉此生白活一场”。

……

老渔翁笑道:“这一坛烈火酒足有三十年了,这一条三十年鲟皇古鱼,再加上有此良朋益友,真是痛快,来,我们先干一杯”。

说着烈火酒已是斟满杯中,老渔翁举杯:“干”。

四人碰杯对饮。

烈火灼心,久久地缓不过来。

老渔翁:“大家快吃我做的这清蒸的鲟皇古鱼”。

揭开锅刹那,金灿灿地鲟皇古鱼的味道清香入鼻,清汤里没有任何香料,只有一只蒸熟的鲟皇古鱼。

李白用筷子夹起鱼背上的一点儿肉,入口绵绵,轻微嚼动,随口滑下,加上回味无穷的烈火酒,倍感胸口间冷热交替,心头一火一水的涌动翻腾,胸膛中简直冰火两重天酣畅淋漓。

老渔翁:“这烈火酒属阳,鲟皇古鱼属阴,可谓是一阴一阳,一火一水,菜与酒达到了水火相容,阴阳调和,完全突破了道家的阴阳五行,这道菜一般人真的是无福消受”。

崔颢直言道:“这道菜好比赤壁大战,在千里长江之水上,东吴火烧魏国百万大军一样,如今这道菜真是妙不可言”。

“你能从桌上的酒菜里品出不一样的味道,真是难能可贵”,老渔翁道。

四人再次几杯烈火酒下肚,烈日灼心地燥热不堪。

老渔翁道:“喝点这鱼汤,品尝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尝试一口后,花美香儿奇怪道:“这鱼汤里怎么会有火藤树花香的味道”。

“的确如此”李白附和道。

崔颢点了点头。

欣然一笑的老渔翁卖弄关子道:“这鲟皇古鱼和汤是单独分开做的,用清水以温火将红花煮沸,届时放进红花,待到鲟皇古鱼清蒸出来后,放进红花汤里,一来不失鲟皇古鱼原有味道,二来有红花香味可掩盖鱼腥味,如此一来,这道菜虽然看起来做法简单,但是方法是重中之重,而且要想吃到原汁原味的鲟皇古鱼,最重要的是讲究一个鲜字,必须是刚出水的鲜活鲟皇鱼,还有未开坛烈火酒更是必不可少的”。

听闻后,另外三人怔怔的一言不发,想不到一条鱼吃法竟然如此考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只有无限的钦佩和羡慕。

三两下,几人将鱼汤喝的干净,而鱼肉早已被洗劫一空了。

酒足饭饱后,李白和崔颢出来,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余晖照耀在火藤树上,金光四射地红花愈发的刺眼,趁着酒意二人摇摇晃晃地靠近树下。

崔颢大笑道:“能与李兄相识真是一场缘分,今日有此美酒佳肴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白回道:“能与崔兄醉一场,真是相见恨晚”。

半说间,两人背靠着火藤树面带微笑,有着说不尽话。

凉风袭来,与燥热交织于树下。

蓦然。

二人昏昏欲睡过去。

红花簌簌地飞舞,风轻扬起,火藤树摇曳间,从树下走来一人。

李白微醉道:“崔兄是你吗?”

等到来人走近跟前,李白才看得真切,头戴白银骷髅面具,身穿银甲,脚踏战靴,手持一柄长剑,披风飘飘,一副威风凛凛的将军样子。

不时树下响起了一阵琴声。

李白惊讶道:“《兰陵王入阵曲》”。

白衣剑士道:“想不到阁下竟然熟悉《兰陵王入阵曲》”。

“兰陵王骁勇善战,忠军报国,头戴……”。

戛然而止的李白询问:“你是?”

白衣剑士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兰陵王”。

“你是兰陵王,这怎么可能?”

“这火藤树其实就是我曾经血洒之地长出来的,想不到今日会碰到第二个有缘人”。

“第二个?”

“谁是第一个有缘人?”

白衣剑士兰陵王道:“阁下可知赤壁之战,当年诸葛亮就是进了这火藤树才能火烧魏国百万大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是借助火藤树才能大破魏国,我也是借助火藤树练就一身本领,如今你也进来,想来只剩这一柄古剑可以赠与君了”。

“什么古剑?”

“英雄之剑,想当年我凭借此剑护佑我齐国,如今赠与君,愿君能锄强扶弱拯救天下黎民百姓”。

突然琴声珠走玉盘,白衣剑士兰陵王厉色道:“接剑”。

一瞬间,英雄剑掷出,李白转身接过,利剑出鞘,伴随一声龙吟,李白惊叹道:“果然是把好剑”。

英雄剑的剑身通体黝黑如碳锃亮,剑身镂刻着三个字:兰陵王。

白衣剑士兰陵王:“领教一下阁下的剑招”。

“请赐教”。

李白点头致意。

兰陵王入阵曲响起的一刹那。

突然二人脚底下生出阴阳五行八卦图,李白诧异道:“难道是诸葛先生之前摆下的阴阳八卦阵”。

白衣剑士兰陵王笑道:“的确是诸葛先生摆下的阴阳八卦阵,而且我在阵中融合了剑道,就看你有没有可以破解此阵?”

“八卦剑阵”。

话音一落,八卦剑阵顿时阴阳旋转,兰陵王道:“剑阵开启了”。

兰陵王入阵曲的琴音愈发的极快,八卦剑阵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位上闪现出八把利剑,李白恍然大悟,相传八阵图是诸葛先生年少参悟《易经》所创,太乙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再生八八六十四乾卦,此阵大成可敌千军万马,再加上兰陵王融合了自己所创的剑道,看来要破此阵绝非易事。

八把剑尖直指李白,随手举起英雄剑与八剑抵抗,不料自己脚下根本动不了,犹如陷入沼泽泥潭之中,英雄剑刺击,仿佛砍到石头上一般,一股飓风吹动手中之剑不停地摆动,心中倍感烈火灼心,浑身如遭雷击般,天地旋转,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浑身上下只能任由八卦阵摆布。

英雄剑再次颤抖,李白内心受到一股莫名地悸动,双眼微闭,冥思苦想,八阵图有雷霆万钧之势,但是却无法撼动自己的真实内心。

李白自言道:“你可以束缚我的身体和内心,但你不可以束缚我打败你的决心”,双手擎举起英雄剑,冲天一刺,八卦阵中八剑随即消失不见踪影,阴阳二图还在旋转,兰陵王入阵曲舒缓悠扬些许。

白衣剑士兰陵王出现至李白跟前,大笑道:“你竟然可以破解八卦剑阵,真是不可思议,更超出我的想象”。

“刚才不知为何,这英雄剑让我心中灵光一闪,随即就破了这剑阵”。

“你刚才心中想的是什么?”

“天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白追问:“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衣剑士兰陵王:“你已经达到了剑道巅峰的最高境界了,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

“这英雄剑曾与我出生入死多年,沾染我大齐军队数万英雄血气,如今你能召唤出剑中封藏英雄之气,看来这剑已是认你为主了”。

“我?”李白惊奇地指了指自己。

兰陵王笑了笑,而后退到一旁,从剑阵中飞出来一条黄金巨龙,金鳞涌动,利爪抓地。

李白:“这是……”。

黄金巨龙开口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武侯祠内,天外飞马”。

李白惊讶道:“你是诸葛先生”。

黄金巨龙仰天嘶吼一声,龙啸八阵图,从巨龙口中吐出一张帛书,正好被白衣剑士兰陵王接住,巨龙正色道:“这本无字天书赠送与你,希望日后能帮上你”。

“无字天书”。

“这无字天书其中蕴含无限未知的世界,当年我只是参透一二才领悟到八阵图,希望日后助你一臂之力能找到更多的奇异世界”。

“奇异世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只是参悟无字天书一二,只希望有缘之人能窥探更多的宇宙秘密,而你就是最佳的不二人选”。

白衣剑士兰陵王将无字天书交于李白之手,随手打开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内容,李白询问:“这无字天书上什么也没有?”

黄金巨龙低头,龙目之中射出两道金光照在无字天书上,瞬间瑰丽波云诡谲的奇山怪兽闪现在上面,巨龙道:“这无字天书上面我也不解是何用途,望你日后多多参悟”。

没过一会儿,无字天书上又恢复之前的空白,李白更是满腹疑惑,但只能装在心里日后慢慢参悟。

黄金巨龙张开利爪,一飞冲天消失在八卦剑阵中。

白衣剑士兰陵王道:“遥想当年,诸葛先生也是让我参透这无字天书,可是我资质尚浅,自始至终都不曾参悟一星半点,无耐只好守候着有缘之人可以进的八卦阵中,待到无字天书遇到有缘之人也是我离开之时”。

“你要去哪?”

“从何处来便要去往何处,望你莫要辜负诸葛先生的一片好心,更不要对不起这柄英雄剑的血气,临别赠你一言,无极宇宙蕴藏之广,囊括周天,皆在你手里的无字天书之内”。

兰陵王入阵曲的琴声止住,伴随着白衣剑士兰陵王消失不见。

同时八卦图斗转星移,一瞬间李白掉进阴阳两极图内,一火一水,似乎是烈火酒和鲟皇鱼味道直冲肺腑。

打了一个饱嗝,李白从酒醉中醒来,此时已是夜色时分。

旁边不见崔颢身影,李白这才发觉自己已被火藤树的花瓣埋藏中间,忙呼唤道:“崔兄,你在哪?”

临近处红花翻腾了一下,李白好笑一声道:“崔兄”。

从红花中渐渐地站起来一人,正是崔颢,李白关心道:“崔兄,你酒醒了”。

崔颢回道:“李兄你也是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李白刚要动弹,不料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剑,崔颢奇怪道:“李兄,你这剑是哪来的?”

“这剑……”。

见其吞吞吐吐,崔颢上前二话不说,夺过手中之剑,立刻拔剑出鞘,左右挥动,凑近眼前,借着微弱星光,三个醒目大字:兰陵王。

崔颢大惊道:“你怎么会有兰陵王佩剑?”

李白木讷,尤其是听到兰陵王三个字,第一反应是英雄之剑。

剑光闪闪,崔颢随风舞动,伴随红花飘起,腰身一挺,剑尖挑起一朵红花,连连称奇道:“果真是一柄绝世好剑”。

随后长剑入鞘,崔颢讪笑道:“李兄可否将这把佩剑赠送于我?”

李白一口拒绝道:“崔兄,这剑概不外借,更别提送人了”。

“君子岂有夺人之美,我只是和李兄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崔颢强笑道。

此时屋内的老渔翁也走出来了,第一眼并不是院中二人,而是院中火藤树白天红花绽放,如今已是百般凋零,倍感心头落寞重重。

看到老渔翁走近,李白:“今日真是不胜酒力,真的是多多叨扰了”。

挥了挥手的老渔翁佯笑道:“今日能结识几位,真是我老者的福分,更何况遇到几位有缘之人,也不枉我在此等候多年”。

“等候?”李白好奇道。

老渔翁捋了捋胡须,爽朗地笑道:“鲟皇古鱼烈火酒,兰陵王入阵琴曲,八阵图藏英雄剑,无字天书有缘人,黄金巨龙解疑惑,无极宇宙玄机广”。

随后老渔翁瞥了瞥李白扬长回到屋内,只留下一抹厚重的背影。

李白凝视着火藤树,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李白和崔颢一起进的屋内,临别之时,火藤树上的红花落满了一地。

一大清早,花美香儿大喊道:“老渔翁归西了”。

崔颢和李白即刻赶赴其屋内,顿见老渔翁面目慈祥的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情怡然自得,早就换上一袭青衣,知足的与世长辞。

李白明白,老渔翁已经完成使命,可以放心地归西,不免失色些许。

崔颢:“逝者安息”。

之后两人在院中的火藤树下堆砌一座坟墓,前面立着一块木碑:丘为之墓。

三人叩了三首,洒下了一壶烈火酒后,不舍地离开了火藤树。

大风吹骤间,李白蓦然回想起了鲟皇古鱼的味道和烈火酒的灼热,再看看腰间酒葫芦里面装满了烈火酒,欣然一笑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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