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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确定！”
蔡俊泽回答得坚定。
“你确定就好。”厉方鸣缓缓道。
“只是，我娘那边……”蔡俊泽眉头皱起。
厉方鸣看了看他，道：“现在，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蔡俊泽从盘子里摘了颗葡萄吞下，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厉方鸣却道：“我不是你，所以，没有这样的如果。”
顿了顿，又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对小娥姑娘的理解远没有你多，我很难替你去做这样的决定。”
蔡俊泽想了想，觉得也是，道：“唉，这事，还是先缓几日再说吧。而且，闫百生那边，也不知道去退掉这个提亲了没。”
厉方鸣眼神微微一动，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提。”
蔡俊泽眼里闪烁着一丝好奇，问：“什么想法？你但说无妨。”
厉方鸣道：“闫百生那边，不一定那么快就去跟袁家说不再继续谈这门亲事的事。如此，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袁家那边摸一摸袁家的态度。这样，或许，更有助于提高你对某些事情的判断。”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提议，你要是介意，可以不这么做。”
说着，端着茶盏，抿了口茶。
蔡俊泽短暂地思忖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做了决定，道：“既然方鸣兄这么提议，那我还是有必要去试一试的。”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在袁家决定抛弃他、选择闫百生的时候，小娥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虽然他仍旧觉得，小娥做出那样的选择是被迫的，但……
当时，她是做出过一些抗议呢，还是……直接就答应了？
这点，他真的不太确定。
在离开郡王府之后，他直接拐道去了禄方村。
来到了袁家的门口。
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敲响了袁家的门。
“蔡俊泽，你怎么又来了？”
看见他，袁母就满脸不耐。
瞧她这个态度，蔡俊泽就知道，闫百生肯定还没有来跟袁家谈不再继续谈亲的事。
“我要见小娥。”蔡俊泽拿出往常的姿态。
袁母盯着他，跟着道：“拿钱来，我就允许你见她一面。”
蔡俊泽摸出了一两银子，给了她，道：“这样可以了吧？”
袁母倒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真的给了，前面几次他都不肯给的，不由哼了哼，将银子收了起来，转身回了院子里。
片刻之后，袁小娥就被她叫了出来。
或许，是要准备嫁去闫府了，袁小娥最近的神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眼里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整个人的穿着打扮也比平时漂亮了不少。
“蔡俊泽，不是说，我们以后都不见面了吗？你怎么又来找我了？”要不是母亲贪财，收了银子，她都不想出来的。
万一，闫公子知道了这些事，不高兴了怎么办？
“小娥，你都不唤我俊泽哥哥了？”蔡俊泽蹙眉。
“我就要嫁人了，哪里还能这么唤你？”袁小娥解释，“要是城里那边派来了人，看见我这么唤你，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了不好吗？”蔡俊泽本来不想试探她的，但是，看她红光满面的，好像对于准备嫁人一事挺高兴的，心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要是误会了，城里的那个大户人家不娶你了，我就可以娶你了。”
听他这么说，袁小娥就不高兴了，撇了撇小嘴，道：“蔡俊泽，你别乱讲话！咱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转身就走。
“再续一两银子！”
蔡俊泽竟是再掏了一枚银子出来。
见状，袁母赶紧将女儿推了回去，然后笑呵呵地接过了蔡俊泽给的银子。
“娘！”袁小娥一脸不情愿。
“你就跟他多聊几句又怎么了？”袁母给了女儿一个眼神。
女儿嫁去闫府，虽然对袁家是件好事，但是，嫁了就是嫁了，袁家在拿了聘礼之后，以后想要再从闫府拿钱，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女婿家是女婿家，袁家是袁家，所以，现在，能靠女儿捞一两银子是一两银子！
袁小娥无语母亲的行为，只能继续折返回来，面对蔡俊泽，“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一口气说了吧，我在听着。”
见得她脸上的不耐烦，蔡俊泽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此前的判断了。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小娥爱他，和他爱她，是一样的。
现在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小娥好像变心了？
“小娥，我想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他神色陡然变得认真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袁小娥觉得自己嫁给闫百生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没必要再给自己留什么退路了，省得引起闫公子的误会，得不偿失，“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确实喜欢过你，但，那是过去，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喜欢你了，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所以，我心中，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如果闫百生不娶她，她才会喜欢蔡俊泽。
如果闫百生娶她，那，她就喜欢闫百生！
现在，对她来说，她嫁给闫百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此，她干嘛还把自己的柔情给蔡俊泽？
而且，她也不需要再装了。
以前装，是因为一切都还没确定，她还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这后路……
已经不再需要了。
“你这是实话吗？”
“还是你家让你这么说的？”
蔡俊泽脸色越发的深沉了。
“我们可没强迫她这么说。”袁母插嘴，“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然，我刚刚让她跟你多聊几句，她为何不愿？”
袁母故意这么说，也是想让蔡俊泽死心！
省得以后他还来缠着女儿。
“嗯，这是我的实话。”袁小娥也回应了。
而且，脸色无比认真！
不像是说假话。
蔡俊泽抿了下嘴唇，心中有点乱糟糟的，自己的判断真的出错了吗？自己与小娥的爱，真不是相互的？从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个大户人家，给了你们多少聘金？”他问。
“八十两！”袁母得意地回答。
“我要是愿意出一百两，会怎么样？”蔡俊泽进行试探。
“你？出一百两？”袁母瞪大着双眼，然后哈哈一笑，“蔡俊泽，你骗谁呢？之前让你出六十六两，你都死活凑不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一百两，是想把我笑死吗？”
然后，蔡俊泽就掏出了两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展示给她们看，“袁大婶，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见得他拿出的银票，加起来，整整一百两，袁母与袁小娥都不由吃了一惊！
“你、你哪里来的钱？”袁母震惊地道。
“你不用管我哪里来的，反正，我手上有这个钱！”蔡俊泽说着，在母女俩的注视下，将银票收了起来。
“我说蔡俊泽，这钱，你不会是从你娘那里偷来的吧？”袁母心中顿时生出这样的怀疑，“若是这样，你即使说要出一百两的聘金，也不可信啊！毕竟，你娘那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跟着又道：“再说，城里的那个大户人家比你家强多了，我们也不可能为了那多出来的二十两银子，就放着那样的大好人家不要，要你这样的乡下人家！小娥以后嫁去了城里，日子不比嫁去你们家要强？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除非，你能给三倍于人家给的聘金，而且承诺一定的条件，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三倍，那就是二百四十两！
不等蔡俊泽说话，袁小娥忽然开口道：
“他哪怕能给三倍的聘金，我也不嫁！”
蔡俊泽的一只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眼神诧异地望着袁小娥。
“为、为何？”
他感觉，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戳了！
“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袁小娥回答。
又道：“但，他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