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先天之境（一）

内力抵达先天会如何？

进入先天之后，乐康感觉自己和天地自然的结合更加紧密了，和他在使用术法的时候所体会到的天地自然有些类似，却又截然不同。

术法的使用很大程度上都是借用了天地自然乃是神只的力量，无法做到感应自然和神只这一点，术法修为是不可能高深到哪里去的。

可是使用术法所感应到的自然是仪轨带动下的主动感应，局限在术法本身所能涉及的范围之内，而内功修入先天，是自身被动感应自然，没有仪轨的限制，感应的范围更加广阔。

这两者都有利弊。

借用仪轨感应到的自然是单一的，适合术法施展的自然，能够最大限度的支持术法的威力，纯粹而清晰。而先天之境带来的感受确实一种整体的，森罗万象都可以体会到，只是这个感应有些模糊，而且如何能够利用森罗万象的力量，也需要自身一步步探索。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专用，一个通用。

通用自然不能在一个领域和专用比，而专用也不可能和通用比它在所有领域的作用。

只是这两者并非是背道而驰的，完全可以叠加甚至相乘在一起。

而它们结合后的表现，就是让乐康更加清楚先天的妙用。

内力处于后天，虽可强身健体，让自己多出常人没有的大力，但是还没有触『摸』到人的本质的话，那么先天就是触及了人的本质，让人开始恢复曾经丢失的能力。

这是乐康修炼了天魔功第四篇，顺利进入先天之后的认知。

传说远古之时先民人人都会巫术，巫术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份，而历史越发展，这些能力丢失的越多，这是为何？

有人的说法是社会发展了，人类利用外物多了，所以这些在远古之时没有外物能用才会有的能力就退化了，好比地震将发生却又未发生时，冬蛇出洞、老鼠上街、鸟兔，而人类却要等到地面真的震动了才会感受到。

这或许是一种正确的判断，因为在步入先天之后，与自然的感应越加亲密，自然也会感受到很多一般人不会感受到的东西。而这种能力，若是在自然灾害出现的时候给出判断，岂不就是预言巫术？

步入先天之后，乐康除了体会到了宏伟的自然外，肉骵和灵魂也终于协调起来，没有任何延迟了，而且自身的恶魔化也更进一步，身上出现了人类所不该有的痕迹……他的双眼周围，会在他全力鼓动内力之时浮现道道特殊的纹路，而这些纹路有着非常的魔力，能够让所见之人意识模糊，结合蛊『惑』人类使用的话，张嘴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而就算不全力鼓动内力浮现纹路，他那双眼睛也变得异常勾魂摄魄，顾盼之间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去注视。

只是随着恶魔化更加严重，他心中一种缺失感也不住涌现，就如自己体内有了一个窟窿，不找点东西填进去，分外的难受。

这种感觉他曾经在百鬼地也体会过，而且那时候还比现在更加浓烈，只是后来回到自己体内之后就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了，还以为只是自己缺了肉骵才会那样。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让他明白这并非那么简单！

只是……他到底缺了什么？

不论是通过内力运转还是一些自我感觉的法术检查，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我缺爱吧？”

什么头绪都找不到的乐康烦躁的锤了一下床板后，跳下了床，打算出门找人比划比划，解解内心的缺失感。

说起来，入了先天后，他也就和来他这里吸收邪帝舍利内的元精的寇徐二人过过招，只是两人本就弱于他，吸收元精主要也是提升根基而不是当前武功，所以如何也不是他对手，自然有了和其他人过过招的心思。

“但是，该找谁呢？荆州军中也没有武功强大到能和我比的……白清儿？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不过也就是比小仲小陵高了一线，堪堪是二流巅峰，打起来也就那样……果然，只能是石之轩啊。”

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乐康，石之轩的眼角抽了抽，放下了手中的文书道：“看你的样子，当是入了先天，确实需要和人交交手巩固一下。”

对乐康能入先天，石之轩一点都不奇怪。

乐康的实力他也见过，虽然他不知道乐康是如何用一年多的时间练到那地步的，不过那确确实实已经是后天的巅峰了。只是当时乐康缺了天魔功后续秘籍，继续修炼也只是增加内力的量，不会有质的变化。

而前些日子白清儿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天魔功后续的秘籍，乐康的积累已经足够了，自然能够几日内顺利突破。

只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长安局势之复杂，就如暗流汹涌的大海，每天都有无数事情发生，乐康一闭关，各种人事的处理就落到了他和伪装成乐康样子的白清儿身上，那真可以说是头疼欲裂。

毕竟他们对乐康所率的荆州军并不熟悉，各方面处理起来都束手束脚。但是他们不处理又不行，毕竟乐康现在是他们魔门复兴的一大助力，总不能坐视荆州军出现『乱』子吧？

“那么前辈是答应了！”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吧。”石之轩指着案上的文件道：“你闭关的这几日，长安有发生了一些大事，你也来想想怎么处理是好吧。”

听了这话，乐康皱了皱眉头：“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是李阀和独孤阀接触了，二是李渊向代王进言，说李阀和你的大军留在长安不像话，应当退兵。”

听了这话，乐康想了片刻后，笑道：“李阀和独孤阀接触不意外，他们本就有姻亲关系，就算站到李阀那边也不意外，现在只是接触而没有站队，已经不错了。至于李渊进言的内容……他不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

“为何？若是六万对二十万，李渊会心疼损失。若是退兵，你能留下的只有几千人，多也不会过万，你的弱势就更加明显了。”

“一个原因是我是镇楚大将军，不退兵，名义上就会出问题。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哪来那么多粮草让荆州军那么多人待在这边？再僵持下去，等大雪封路不能走了，而长安一地又负担不了三十来万大军的粮草，就算不打，也会为了粮草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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