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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一一千金嫡女 第98章

作者:轩少爷的娘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12-26 05:14:34 来源:免费小说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众家王公贵女摩拳擦掌,信心十足,跃跃欲试的欲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君青眯之际,却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沉重的一击,那便是浣花诗社梦惜春的活春宫事件。

  梦惜春凭着绝佳的才华和柔媚动人的外表,男扮女装混迹浣花诗社多年,随着与陈阁老之孙女陈静怡公然的活春宫而被拆穿其真面目,进而牵连到诗社里的所有贵女。就好比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样,连陈阁老的孙女他梦惜春都敢下手,真是胆大包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由此推论,梦惜春在浣花诗社呆了差不多六七个年头,不知祸害过多少女子的贞洁。这种维护女方的说法也就是官方的说话,有掩耳盗铃的成分在内,用民间的说话便粗俗的多了,这哪里是祸害?保不齐这些小姐们就爱这调调,分明是活生生的通奸!

  你想啊,一个大男人就算他再如何生得像女人,日子长了,总有些端倪要露出来,未必,这些小姐们的眼睛都瞎了?还公然请回府去同宿同卧,指不定就是为通奸找个光明正大的藉口罢了!

  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把梦惜春事件炒作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和热度,也使得所有王公贵女们的闺誉岌岌可危,有人要问,为什么称所有呢?不是只有诗社贵女的清白遭人质疑吗?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怪只怪浣花诗社名头太过响亮,怪只怪梦惜春名声太盛。

  梦惜春所作的诗词广为流传,一阕《画堂春》曾被无数人传吟: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南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何况还是守望门寡,终身未嫁,何等的贞洁,怎能不教世人惊佩叹服!

  无一例外,这阕《画堂春》也是梦惜春自那本诗集上剽窃而来,但不可否认,这本诗集使得梦惜春在诗坛奠定了祟高的地位,受到了世人的赏识和喜受。

  其实梦惜春做为一个男子,要女扮男装肯定有诸多不易之处,如果留心很容易便会被人识破真身。

  但一般被世人所推崇的名人,或多或少皆有那么一点小脾气和小怪僻,而梦惜春恰好是名人,又凑巧是有许多小怪僻的名人。虽说做名人不易,但这些小怪僻非但没影响到梦惜春的名声,反而使他显得那么得与众不同,甚至被某些人公然模仿,进而成为时下的流行,这不可谓不是梦惜春的个人魅力所在。

  话说回来,北玄王公贵胄之女多以能进浣花诗社为荣,进了诗社的女子不管才情如何,末了总会被镀上一层才女的金色光环,这层光环在说亲嫁人上皆起到不小的作用,便是嫁到婆家,腰杆子也会硬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平日里举凡王公大臣之女开些小宴会,或芳辰之类的宴守,无比以邀请到浣花诗社的小姐们为荣,梦惜春当仁不让是宴上嘉宾。

  简直是无妄之灾,这样一来,似乎所有北玄贵女的贞操皆因梦惜春受到了世人的质疑。

  这世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深受其害的陈小姐就不说了,陈家权且当没生过这个女儿,陈阁老更是铁面无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个往日最引以为荣的孙女浸了猪笼。

  陈小姐,还有那些同梦惜春有过**之事的小姐们倒也罢了,总算是落了实处,没担虚名儿。

  静芳郡主就要大呼冤枉了,但也难逃其害,她是与梦惜春来往亲密,走的最近的几位少女之流,饶是她大喊自己是清白的,甚至脱光膀子让人观其守宫砂,可也仅仅是徒增笑柄而已——谁管你清不清白,流言蜚语面前向来不需要真相,只需热闹的话题即可,然后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至于敏公主,是典型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她因梦惜春捉刀代诗而脱离庸才之名,成了最有才名的三公主,为此获得了玄清帝的大肆赞赏,一跃成为最受宠的公主,便是她的母妃月贵妃,也因教女有方得到圣上的夸赞和赏赐。

  饶是这样,敏公主也无法逃离梦惜春这个魔咒,无可避免地成了皇宫里的笑柄和耻辱一枚,特别是大公主和二公主笑得最欢畅,大有扬眉吐气之感,原因就不必说了,看多了宅斗和宫斗的亲们用脚趾头也猜的出是怎么回事。

  虽然贵女们愁云惨雾,整日哭哭涕涕,清白和不清白的都喊冤枉,表示自己是冰清玉洁。但上流社会的权势之家却还是颇感庆幸。梦惜春的身份要么至他死都不暴露出来,要么就越早揭穿越好,否则等他遮掩上个二三十载被揭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别的苦果姑且不提,至少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北玄将会有不知多少贵族男子,在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娶上个破鞋贵女,日后说不得妻子还与梦惜春继续耦断丝连,进而让他们当上便宜爹……

  可恶!北玄的男子齐齐掀桌,被宁王蹲在枝头等红杏,批发绿帽那是没有办法,总归娶的还是原装货回来的,不曾想出个梦惜春,居然比宁王还可恨,早早就把包装拆了!

  所以当高雅芙听到妹妹惊惶失措的跑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时,正吃点心的她一个没注意,居然被点心滑到喉咙里,险些噎死!

  她一边痛苦不已的大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指着高二小姐道:“什么?……”不怪她如此做派,前面就说过,她少女时代便是浣花诗社的风头人物,同样也是金都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高二小姐见姐姐被点心噎得眼翻白,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眼明手快的夺过丫鬟手里的茶杯,一口气灌到姐姐嘴里,这才把高雅芙从痛苦里解救出来。

  “姐姐,莫慌,你离开诗社都好些个年头了,无人会把你再与诗社联想在一起。”

  “咳咳!”高雅芙顺过气来,一想到梦惜春居然是个男的,心里登时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亏得自己当年那么同情她守了望门寡……还好早早离了诗社,并没有与他有多少交集。

  饶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膈应:“就是将我跟诗社想在一起,我也不怕,横竖我嫁过人了,与这些破事无关,倒是小妹你,还好没进诗社。”

  “是啊!早年我还自艾自怨,抱怨自己资质太差不能进诗社,如今看来倒是塞翁失马,焉之非福。”高二小姐也颇觉得庆幸,她虽是尚书之女,但一是庶出,二则因为嫡出姐姐的光辉太盛,几乎无人会注意到她,再加上她自己才学平平,自卑之余也就没进诗社,默默无闻好多年。

  “哈哈!”高雅芙闻言,突然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见妹妹和丫鬟满面错愕的望着她,便笑道:“我就是想啊,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那些小姐们的婚事看来是要泡汤了,但那些世家子弟总得找媳妇儿吧?可想而知,一个清白而又家世相当的大家小姐是多么难得了,简直是一女难求啊!啊……”

  她说着兴奋之处便一拍妹妹的肩膀,抬起下巴傲娇地道:“所以,小妹,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这次你可要吸取姐姐的教训,睁大眼睛好好挑一个未来夫婿!”

  “……”高二小姐彻底服了她姐姐,经过一桩不幸的婚姻,姐姐似乎心肠变硬了,但不可否认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

  几家欢喜欢几家忧,还有人也对此事感到非常惊讶,那但是赤凤候府的人。

  原本凤歌和赤焰商议,若鸾受辱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息事宁人,待若鸾身体稍微好些,他们夫妇便要去魏王府讨个公道。旁的不说,既便自家女儿规矩礼仪上有错,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若鸾不是不习惯嘛,往后改了不就好了,值当弄出人命大事吗?

  人差点死在他魏王府里,总归是要给个说法,想就这么揭过不提,真当他们夫妇是蔫头巴脑的软柿子来捏,那是和尚娶妻——休想休想!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若鸾的事刚发生,梦惜春是男子的事就爆发出来了,紧接着陈家小姐被沉水,王公贵女受其牵连而无脸见人。随着梦惜春的身死,所有的事情并没随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反而越演越烈,大有甚嚣尘上的架势。

  远的姑且不说了,魏王府的静芳郡主据说就快被流言折磨疯了,更有那日为难女儿的敏公主,自己倒霉那是毋庸置疑的,连累到颇为受宠的月贵妃都被陛下打入冷宫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倒弄得凤歌两口子有些为难。你说不去讨个说法吧!倒显得他们是怕了魏王,何况静芳郡主正是那挑拨离间之人,若没有静芳郡主的助纣为虐,敏公主怎会和那些贵女们坑瀣一气刁难女儿。

  但去讨个公道吧!静芳郡主都快疯了,他们去兴师问罪,似乎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嫌。再则比起这等大事来,谁还会记得若鸾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便是若鸾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也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她以前是凤女,身份高出那些贵女们一大截,平日里又不与众家小姐来往,自是不会进什么诗社。往常也只听过这诗社似乎牛气哄哄的,倒也不曾多加关注。

  这孩子比较单纯,依她来想,既然公主和郡主,还有那些故意推她踢她的小姐们死的死,罚的罚,都不成器候了,往后她们肯定是嚣张不起来了。再说自己的事情和她们一比,似乎真是些微末小事,不值一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算了。

  孩子依旧保持着良善之心,赤焰和凤歌甚感欣慰,他们先头极为担心若鸾因此事变得一撅不振,灰心丧气,不料孩子甚是懂事,面对困境泰然处置。

  人都是这样,自己倒霉的时候了,来几个比自己更倒霉,或者说当你觉得生活不幸时,马上来几个更不幸和更惨的,那么你会松一口气,两相一比较,觉得自己这事还算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赤凤候府上下下下皆是这样想,所以二小姐落水事件其实还好啦!比起那些被梦惜春牵连进去的小姐们,自家小姐的事哪算个事啊,就是个屁,臭一臭就算了,没大妨害,说不得还是个香屁,不得人嫌。

  所以不管是赤焰,还是凤歌和若鸾皆在暗处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不厚道的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多亏发生这样的事,算是解了他们和若鸾的难处,往后那些贵女自身都难保,哪还敢去挑若鸾的刺啊!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得到消息的夫妻两人也只轻松了片刻,快天黑时想起似乎一天未见到大女儿。若樱对若鸾甚是疼爱,连凤临阁都让若鸾一直住着,不可能一整天不来关心一下若鸾啊?

  为人父母真是不易,担心了小的担心大的,忙不迭的去凤院找四卫询问,才知道大女儿已失踪了大半天了。这下两夫妻慌得手脚都冰凉了,又不敢大声喧哗弄得人尽皆知,毕竟这不是光彩之事,传出去对女儿的闺名有损,只好又使了人出去找寻。

  幸运的是,过不了几个时辰,一脸凝重的阿旺就回府报平安了,只是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暂时不能回府。夫妻俩才放下心中的石头,阿旺来去匆匆,一说完就要离开,四卫一听就忙不迭的跟着阿旺走了。

  饶是听闻大女儿没事了,但毕竟未见着人,心里横竖都不踏实,偏生阿旺形色匆匆,也没说个地址,可不把人急坏了。

  强捱了一晚,翌日天亮,雨卫回府帮主子收拾换衣洗物,顺便告知凤歌,凤王有事离府两日,请她安心。

  凤歌本就心神不宁,便急着追问,雨卫倒也没有隐瞒,道是凤王遇险被车遇国的摄政王所救,摄政王身负重伤,情况一直不大好,凤王心里过意不去,便留在那里照料两日。

  于是,当若樱饿得发慌,根本睡不着,按捺着见萧冠泓气息变沉,似乎安睡过去,便有气无力起床觅食,刚出了房间便被告知爹娘妹妹都来了。

  昨晚上因为王爷受重伤这件事情把大家打懵了头,因为前所未有,所以都未想到吃吃喝喝的问题,直到柳生和太医们相继出来,并没有报什么噩耗,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天要亮了,肚子都快饿死了,凤王也一直饿着——如今都不敢称夫人了,叫王妃都不管用,王爷早早就吩咐下来不能泄露凤王身份,谁敢不从。

  “儿啊!怎就饿成这样?”凤歌见若樱饿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是诧异又是疼惜。一边帮若樱布菜,一边心疼的问道:“昨日遇险你没受伤吧?真是要吓死爹娘了,一夜都担心得睡不着,就怕你有个什么好歹。”

  若樱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先前萧冠泓那副半生不死的模样,吓得她心惊胆颤,手脚发凉,一颗心为他揪得紧紧的,哪还记得吃喝这等小事?等到见到他的人,虽不知他那双腿究竟如何了,但好歹人被救活过来,能说能骂能生气,既然如此,无论有个什么事,她也只有迎头面对就是了。

  心里有了底,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也就随之舒醒了,人是铁饭是钢,越是有难关要过越是不能茶饭不思。

  她先喝完一碗稠稠的香浓肉粥,觉得胃里舒服了些许才回话,并招呼妹妹和爹娘都用些,“害爹娘担心是我的不是,我没受伤,只是累得萧王爷受了重伤……”

  这是慕容喾等人事先想好的对外说辞,毕竟萧冠泓和若樱受伤的原因和过程处处透着诡异,说出去只会引起百姓的恐慌,甚至胡乱揣测,妄加非议,还不如找个最简单却有最有用的说法。

  若鸾和爹娘一样,已听过是王爷救了姐姐,心内也极为感激,便道:“姐姐无事就好,这次咱们真该好好感谢这位萧王爷,等见到他,我们一定要好好酬谢他一番。”

  赤焰也在一旁颌首,不住的称应该要谢。

  见若鸾不但勇敢的从落水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且比以前更显懂事乖巧,若樱心里轻松不少。又见爹娘和妹妹似乎都对萧冠泓心存感激,若樱用膳得动作不由得一顿,躇踌着该如何向他们提起与萧冠泓的关系,经过这一次的惨痛经历,她已与萧冠泓定下了鸳鸯双生,不离不弃的盟誓,如今两人都保住了性命,自然是要履行诺言。

  既然是打算在一起了,她自是想着把终身大事和爹娘说一说,令他们心中有个底。毕竟她回到爹娘身边并没多长日子,可很快就要离开他们,都未能在他们跟前尽孝,心下难免有些愧疚。

  再则她自己也有些不舍,毕竟自小到大,未能享受过片刻的天伦之乐,可自打回到赤凤候府,爹娘的疼爱,妹妹的乖巧懂事,都令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温馨,使得她也很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关爱。

  故而她斟酌了一番言词,打好了腹稿便要开口。“爹,娘,女儿……”

  蓦然,花厅外面传来慕容喾悦耳动听的声音:“若樱,你在里面吗?”

  若樱的话便被慕容喾生生打断,紧接着慕容喾潇洒迷人的俊挺身影便推开房门晃了进来,他一进来便看到了赤焰夫女和若鸾,便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脸上立刻换上了淡淡的笑容道:“想不到赤风候夫妇和若鸾这么早就来了,是本太子鲁莽了。”

  他着一袭华贵的绣金紫色锦袍,腰束黑色宽边玉带,佩龙形玉佩,轻裘缓带,墨发高束,眉目俊雅精致,神态甚是洒脱不羁,尤其是额头中间那撮墨金色的头发,隐隐光亮闪烁,配上他唇边动人的面靥,使得他整个人犹如清早的太阳,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赤焰夫妇与若鸾皆同他见了礼,若鸾便笑道:“太子哥哥你来……”她突然有些犹豫的住了口,笑容也自脸上消失了,自打身份弄清楚后,她便很少见到他的人,也再没喊过他太子哥哥和喾哥哥了。

  此时赫然一见,旧时的称呼就自然而然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心氏却不知自己这么喊到底对不对?往后她该怎么称呼他?只因为一个凤女的身份,真的就要就此拉开彼此的距离?那过去十几年的感情要怎么算?

  慕容喾不以为意,径直笑道:“你往日怎么叫,以后便怎么叫吧!好歹我们有十几年的兄妹情份,不必刻意,无端端显得生分,那便不好了。”他见若鸾似毫不受落水事件的影响,依旧甜美可人,也甚感欣慰。

  “谢谢太子哥哥!”若鸾感激的应下,嘴边又含上了甜美的笑花。

  赤焰夫妇笑了,便是若樱心里有事,也忍不住浅浅一笑。

  慕容喾昨晚上守到半夜,因还要回皇宫处理事情,尤其是那个神秘之谷的事可是非同小可,便留了侍卫在这里等消息,自己先行离去了,并顺手将纳兰明桑撵回去了。这会子才过来,萧王爷的情况他是了解清楚了,只是他心中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若樱……

  见凤歌细心体贴的在为若樱布菜,慕容喾暗自己责怪自己太过于粗心,昨晚上全部的人都被萧冠泓唬到了,他也不例外,竟然没注意到若樱根本没用膳。

  他压下心头的事,不动声色地撩袍落座,接过四卫送上的香茗慢慢的呷着,眼尾余光扫到若樱漂亮的脸儿白的出奇,且眉心又含上一股淡淡的轻愁,心知她定是一夜无眠,并为萧冠涨深深担忧着。

  霎时,他的心底便漫上了一些酸酸的感觉,猖狂滋生,口中品的是香茗,不知怎的却变的又苦又涩且难以下咽。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将杯子搁在凭几上,垂下眼帘默默地沉思起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他深遂的双眼皮大眼,在眼下投成一排动人的阴影。

  满桌的食物皆是熟知若樱口味的明月等人安排的,自是深得若樱喜欢,但见慕容喾似乎是有事来找自己,她也只略略用了一些,想着快快把事说完就回房。她是偷偷起来的,怕萧冠泓醒来找不到她,到时他又有理由说自己没人格,凭白落了他的埋怨。

  不料慕容喾略作沉吟,抬起头来对着若鸾道:“若鸾,你且随四卫出去逛逛这里的园子,喾哥哥有话同你爹娘还有姐姐说,这件事我本早该提及,但因诸事缠身,直拖到今日才得空。”

  若鸾见他一脸少见的慎重之色,心中有些不安,小脸再无先前的甜美,反而是一脸紧张之色,嘴唇翕了翕,还是忍不住道:“喾哥哥,你到底有何事?重要到要瞒着鸾儿?鸾儿心中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你可不可以让鸾儿也听听?”

  赤焰和凤歌也同样不安,他们到底是过来人,心底略微有些明白慕容喾是为何事,虽说要真是如他们所想,这事并不是坏事,倒是好事,只是这事要是提上日程的话,若鸾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对这一切?

  只有若樱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在哪里,但她惯会察言观色,见满屋子除了自己以外都是一脸郑重加凝重,仿佛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商议,她想,难不成是谷中那些相貌相同男子的事情查清楚了?这么快?可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若鸾的啊?

  但慕容喾是在太子,以后还会是国君,须知这样的人素来都有自己的主张跟见解,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根本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再加上她自己也觉出了慕容喾对她似乎有异样的感情,要不,上次她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要对她好,自己承受不起一类的话语,也算是婉转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若鸾没有退出去,依旧满脸不安地在等着慕容喾的回答。

  “怎么了,若鸾?你有何事?”慕容喾俊雅的脸上全是不解,他看着若鸾,眼神中透着些不豫,似不明白素日里懂事体贴的若鸾怎么变得有些多管闲事了。在他看来,他说的话一向不用重复,以往若鸾虽喜欢追在他后面喾哥哥长喾哥哥短的,但只要他说过的话,她向来是不打折扣的遵从。

  若鸾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以前从来没这么固执过,向来是慕容喾说东她不会说西,可这会她心里全是不安,亟待想弄清楚他会说些什么。于是她难能可贵的鼓气勇气,轻声坚持道:“喾哥哥,鸾儿没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能让我听听吗?我保证不对外说……”

  慕容喾突然莞尔一笑,两个标致迷人的酒窝乍现:“你若是想听,当然可以,这事本就不用瞒你,早晚也会让你知道,怪我素来把你当小孩子惯了,有事习惯性的觉得毋需让你知道。”

  若樱向若鸾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着,提醒慕容喾道:“有什么事往后都得让若鸾参予,别把她保护的跟花朵似的,应让她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但凡有个什么事,她也可以自己救自己,不可别人可趁之机。”

  赤焰与凤歌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头,他们以前的确是把凤歌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完全不明白人心险恶,只以外面的人跟家里的亲人一样,都是不会害自己的。

  若樱说的话慕容喾一向肯听,只差奉成圭臬,于是他立刻检讨自己的不是,从善如流的对若鸾笑道:“往日是喾哥哥的不是,以后不会再犯了。”他这话明着对若鸾说,还不如是说在向若樱保证。

  说着他话锋一转,脸上染上了一些害羞的红色,低声道:“这话本不该我来说,是我自己心急,就先来提上一提,日后再郑重依礼而行,希望诸位不要怪我鲁莽。”

  正在这时,花厅门口传来明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凤王,大事不妙了!王爷……王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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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12非她不可!

  若樱一听,脑中一片轰然,猛地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她扶着桌子堪堪站定,也不多事的问明月究竟是有多不好,一言不发,急切而又飞快的冲出花厅。伴随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乌黑的长发在她身后如同瀑布般荡漾开来,素雅的长裙顺势旋出美丽的弧度。

  她向风一样奔跑着,觉得自己表现地沉稳镇定且大气,没有尖叫也没有昏倒,可她似乎忘记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轻功,还有她的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竟似隐隐流泄出脆弱,一双欲说还休的盈盈黑眸此时空洞又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花厅中的其他人听到这消息脸色也不好,继若樱之后也相继往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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