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南 第十五章 大漠茫茫

一抔沙，一握月，灯上初华，莫问青鸾枯，凋藤菩提意。

远处泛起一袭烟尘，纵眼望去只见浩荡一队人马，马蹄铮铮斩人势，容仗磅礴不敢威，对着看过去，只见正前端坐一位庄严老叟，其后，英气昂然一位挎刀将军，还未相遇，唐衡长老和唐宇凡便是迎了过去，少公子和唐雪梦虽不必行礼，但涵素原因也是缓慢跟着轻步靠了过去。

叫停队伍，见得少公子无事，应援而来的唐丹长老松了一口气，嗔目瞪了一眼其前躬身的唐宇凡，大声斥责，话里话外，好似隐寓中暗压了几分对于唐衡长老的懑感，那唐宇凡自不是男儿也便只是缩着身子俯首认错，唐衡长老放任不管，唐雪梦则是跳着脚大骂，反倒是少公子略微偏袒了一二。

“唐宇凡，好在少公子无事，念你为唐家效力多年，这次暂且给你记下，若有下次定不饶你！”唐白长老一侧，那挎刀的恣意将军开口了，唐暮雨，肝胆之人，暮雨相照。

一语而下，唐宇凡躬身跪了下去，对向少公子，眼眶眦红，“谢少公子，今日之恩，宇凡永世不忘！”

望着那烈阳颓染的凌发，原本存于心中的抵触忌恨好似轻掩半分，因家室故，自幼时便是心存感念，遇所事总有慈悲，自上次事发之后常常思量，虽大意上自己应怨死唐宇凡，可是转念之间对方又怎做错何？无缘无故，自己鄙贱且拒其爱慕，救是义，不救是常，没有懦夫，不过是比得少公子逊色太多，想到这里，摇摇头，也便权当无事发生不去多念。

缩着身子，唐雪梦呆呆看着那唐暮雨不由嘿嘿傻笑，心中好奇，虽俊朗男儿洒脱如此，但毫不念在内里，当世之人，非少公子不可碰己身，想得这唐暮雨日后跟随一起，为了少公子的安慰不由轻问了一句唐雪梦为何如此。

“舞妹妹，我跟你讲，你雪奉大哥和唐暮雨是生死兄弟，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姐姐看到还是比较放心的！”满脸兴奋，一边说一边眨弄大眼睛。

心中明亮一下，原来唐雪梦对唐暮雨这般仅是因为如此，回忆起其于少公子那种亲昵，对比之下，看来这唐雪梦对待男人大抵均是如此放意，倒也无妨，不由稍微松了松心，随性之人，不可按自己理应所想寻常揣度，脑袋迟钝，待得想通之后方才发现那唐暮雨已是在唐雪梦的叫喊声中恭步走了过来，偶然对目，那是一双明亮的瞳子，不同于那唐宇凡初次面对自己的怯色，清朗的通透，就如少公子那般，少公子何许人？想必起来这唐暮雨也当是英豪之辈。

“不知少小姐找我何事？”虽是恭敬，但是言语却是不卑不亢，烁光熠熠，着实溢然不群。

大眼睛不解眨动一下，皱了皱眉头，“难道唐雪奉没有和你说起过？”

唐雪梦和唐雪奉虽早已相通交好，但是出于因由种种并未对外直明，如此几年中，外界虽有猜测但并未做得实处，唐雪梦为人随意，风月之说本就多端，如此之下真知其中真意者仅是少数，思量一下，不由想到了初次见面时唐雪梦便是于自己说了实情，一种感动，一种卑怜，感其诚，怜己糟，是啊，低贱粗俗下人，即便明白说予风月情又能如何？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完唐雪梦义愤填膺的长篇论调，唐暮雨不由惊叹一下，恍然之中不乏了然之意。

“喂，看你这个意思，难道来的时候唐雪奉没有敲打你几句吗？”大眼睛眨巴几下，好像对于唐暮雨的遮掩言论并不是很满意。

唐暮雨本是守边调度之将，听大将军唐雪奉军令带部回都修整，不想还未得进入整备状态便是被左玉调度而出，左玉何许人，唐家当世族长也，莫人敢不从，所以唐暮雨并未再应唐雪奉便是急奔而来。

“什么！？是婆婆直接给你下达的命令！？”惊讶中，一种不明缘由的轻微愤怒。

天一际，烟煴散，断弦声思中，溯故旧山峦，剑时何雨飘，难遮萧然歌。

两队交汇一处，心中不识权贵之事，但明里暗里却是端详而出在那唐丹长老来到之后唐衡的长老的身尊之位颇受影响，少公子虽和唐衡长老近切，但明面之事上还是依从唐丹而来，摇摇头，知晓太瘠，所便一切仅是见得如此隘侧。

行进之中，放眼望去，黄沙漫漫，路遥不知何从，稍有些压抑，源于心中不知名处，捉弄情思，挑拨意处，奈何只能空叹，好似冥冥之中前缘定此处，侧身望了一眼少公子，轻衣簌簌，顺着那清澈而目光已而去，只见沧桑遍野无从归处...

脚步踏出一刻，唐雪梦便是拿出了那早已备好的粗布衣服，笑眼眯眯鼓捣一下便是一头扎了进去，佝偻着身子，粗厚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捏一下鼻子活脱脱大眼鼻子猪，神神秘秘吐个舌头做个鬼相，急不可耐晃悠一下胳膊拽了一侧的少公子，“怎么样，怎么样？本姐姐是不是很可爱？”

长袖冉冉，一袭素锦不出的俊容，那衣服虽然拖沓，但依旧飒爽朗朗，沙瀑袭袭，多几分萧瑟，少了一副柔情，拿捏着手中的驳皱，向远眺去，好一番朗朗乾坤。

“少公子，难道石家就是生建于这里吗？”忐忑着心境，尽管知道所问可能略有稚意，但口中无它言，只得将就于此。

凌凝之上，三大家族，灵家磅水，唐家依山，唯独这石家蛰在这无垠大漠之中，少湖泊，多流饥，先前所见的沙匪便是大抵为石家败余之人，事物存在必有其道理，石家虽刻板艰涩，但底蕴大好，四境之内漠窑繁多，各种灵石珍宝层出不穷，加之地理优势恰处在唐灵二家中间，贸易往来权衡其之，独断之下，权技之中，也便成就了石家的霸主地位，但因近几年势力微妙之故，往日种种略有变动，唐雪梦说到这里也便不再继续轻述而下，心中呐呐一下，也是，上层之事怎会说与自己，便说得，想必也不解其深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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