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无忧 第25章

  董二太太很想问董二爷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只是对上董二爷那张只剩下严肃的脸就什么问不出来了。有了太多一不小心说错话就被冷落了许久的经历，她再也不想多经历一遍了。所以，董二太太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董二爷会主动与她说这些事情。

  “若琳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须再担心。”董二太太神情欢喜的点点头，董二爷默了默又接着说道，“若琳是什么性子你也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并不全错在李家，我让女婿回去后要好好教她，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当着婆婆的面说她才瞧不上这样的小门小户的人家，当着嫂嫂的面说你也就该嫁到这样的人家,婆婆嫂嫂能待她好？这些若琳肯定没与你说吧,女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自然是什么也帮不了。”

  “这些……若琳的确都没和我说呀！这些话肯定不能当着夫家的人面说么……”李家的确是小门小户，但是这么揭夫家的短的确是不好……董二太太嘀咕了一句，董二爷又说，“下次若琳还是这般跑回来你也无须劝她什么，只与她说，过得这般不好，那就不回去了。”

  虽然不是多同意董二爷的话，但董二太太仍旧是应了下来。反正二爷说的总没有错，会错也是她错。

  庆丰二十四年，夏末秋初。

  边关战事连连告捷，等太子回来就是立了大功了，拥护太子的大臣们一片喜色。

  一个月后，皇上的身子突然便不好了起来。大臣们忧心忡忡，拥护太子的大臣们更是忧心忡忡。皇上始终没有召回太子的意思，可战还没打完，自然没有让太子就这么回来的道理，太子可是主帅。

  边关军队营地。

  这几日并无战事，将士们也都在好好的休养，谢靖衍陪同太子梁骅巡查将士们的情况。直到走到一处军帐外，听到里面突然的传来一阵哄笑吵闹之声，间或一点细微的女子挣扎喊叫的声音。哄笑之后，又是军士调笑的声音，言语猥琐，不忍视听。

  太子面色一寒，谢靖衍也是一个胆颤，这军队里怎么会跑出女人来了？陪行的其他将士亦是疑惑，更是心惊不已，这些人竟敢在行军打战期乱搞，不就是找死吗？

  一名将士出来走上前，对着军帐里的人大声通告太子到，里面原本的吵闹之声顿时一点儿都没有了，便越发能听清那女子的哭喊声，但随即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将士撩开帐篷，太子面色铁青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进去。

  那名女子已经被藏了起来，但军帐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么多，能藏到哪儿去，更不提那人还在挣扎了。太子抬了抬手，立刻有两名兵士绕过了一排四名兵士，去将掩在被子下的女子押了出来。

  那四名兵士尽管努力站得挺直却仍旧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可谁也不敢说话。军中纪律森严，他们犯下这样的事情还当场被抓住了，辩驳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希望能留下一条小命。

  女子似乎没有从惊惧中反应过来，被押到了众人面前仍旧是一脸的害怕，但却在兵士喊了一声“跪下”的时候两腿便是一软扑通跪下了。又好像是明白了过来面前的人便是刚刚那士兵说的太子，立刻哭喊了起来：“太子，求你救救小女子吧！”

  谢靖衍本没有仔细去看着女子是如何面貌，听到这声音有些许的熟悉才多看了一眼，而后，发觉面前的人竟然是……

  一瞬间无数的疑惑占满了谢靖衍的脑袋，然而面前的人又的确是……董五小姐……她不在帝都好好待着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甚至……还差点被人……这事情实在是蹊跷，谢靖衍最终决定还是先不要点破她的身份的好。

  太子梁骅其实也曾见过董若然，但只那一眼，早就没有了任何印象，现下更是半点也认不出来。正想发问的时候，只听见身侧的谢靖衍低声与自己说，“太子，这个人，末将认识，可否放过一马？”

  董若然也没有抬头去看在场的人，在太子面前她并不敢随意抬头。但只一听见这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自己的运气倒是真不错！她差点儿便绝望了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找到了想找的人！

  她当初跟着几人一起一路无事的到了边关，却在即将与他们分别的前一夜，被突然袭击。她记得她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军帐里面，对着四个一脸色相的无名士兵。

  军队森严，竟然就这么把她弄进来了！她先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谢靖衍而烦恼过，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通过这样的法子啊！好在老天垂怜，让她得以幸运的被救，否则今日只怕就要遭这些人的玷污了！

  她就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她有幸能穿越才不会是那么不幸总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董家容不下她没有关系，她一样能靠自己过得好。以前过得怎么样也都没有关系，反正以后她一定能够过得好，至少现在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太子听见谢靖衍的话不免心生疑问，认识的人？瞥了一眼谢靖衍，见他神色严肃，便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说，“你认识谢参军？”

  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了谢靖衍在太子身边当参军，但回话只是说：“回……太子的话，谢参军……是谢昭将军家的大公子吗？在小女子只有六岁的那一年……谢大公子曾经救过小女子一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听到这样的话，太子也不作他想，只与谢靖衍道，“既然谢参军认识，那就劳烦谢参军了，军中不能留女子，今天之内务必送走。”

  “谢太子恩典。”谢靖衍立刻说道。

  眼光扫到面前站着的几名兵士，太子继续吩咐，“军纪不可违，更容不得在这样的事情懈怠，各自去领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还有什么比小名保下来更重要？他们没死在战场上，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丢了性命，太子的话音刚落下，四人立即大声应道：“遵命！”

  这之后，太子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四名士兵也都去了领罚。军帐内只剩下了谢靖衍与董若然。

  谢靖衍心中有诸多疑问，这会儿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也从来不曾与女子这般单独相处，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便只丢下一句：“董……五小姐先收拾一番，我……在外面等着。”也掀了帐出去了。

  董若然等到谢靖衍出去了，这才抬了头，连谢靖衍的背影都没有能够看到。哪怕想起先前的事情仍旧是心有余悸，但现下的心情的确是算不错的。就是这么艰辛的到了这里却只能被送走，是她忽略了军纪严明了。

  谢靖衍在军帐外没有等太久，董若然便从里面出来了，也已经将自己都收拾好了。谢靖衍并不看她，只说，“军中不是五小姐该待的地方，我这便安排人送你出去。”

  完全没有问董若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冷静下来便不难想到，会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这儿多半是自己逃走的吧……至于为什么会从董府逃走，他实在不适宜知道。也许，该书信一封给自己的爹爹才对，让自己的爹爹去董府转告一声……

  董若然一听谢靖衍竟要派人送她而不是亲自送她，不免犹豫，并不回话。

  未得到回答，谢靖衍看了董若然一眼，只见她只低垂着头绞着手。谢靖衍这才想到她许是有些后怕，安排别人送她出去怕是她会不安，便只好又道，“五小姐不必担心忧虑，待会儿送五小姐出去的人定然是品行可靠的，绝不会再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情。”

  “谢大公子……不能……送我吗？”董若然低声问。

  谢靖衍倒没想到她是这般心思，他也并不是很走得开……但想到谢家、董家之间的交情，他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应当的。默了默，谢靖衍才与董若然说道，“烦请董五小姐多等一会，我去安排一下。”

  董若然以为谢靖衍这是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不免觉得这个人太过死板且不变通了一些。谢靖衍将董若然先带到了自己的军帐中，让她在那儿先等一会，自己则去了安排事宜。

  在谢靖衍临出去前，董若然又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去与太子谢恩……”谢靖衍只说这些事情，不好拿去烦扰太子。他记得太子也见过董五小姐，所幸并没有认出来，那已是万幸。去谢恩便等于是再去让太子认一次，若是真的被认了出来，完全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为参军的身份，谢靖衍才能够单独一个军帐。军帐本就不多大，董若然随意的看了看，并没有去乱翻什么。只是觉得这一眼就感觉可以扫完所有东西的军帐未免也收拾得太好了一些，毕竟在她眼里，谢靖衍也一样是大门大户家的公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会肯做这样的杂碎事情，一个参军应该不至于会有人伺候的吧？

  董若然等了许久，谢靖衍才终于回来了。他也没有多余的话，进来便说，“董五小姐，已经安排好了，请在外面稍候，待我换一身便装便可以走了。”

  “谢大公子……能送我了吗……”

  谢靖衍点了点头，“太子格外开恩，但允准的时间不多，所以动作须得快一些。”

  这倒是出乎了董若然的意料，她不免欣喜，笑了起来，“多谢谢大公子。”

  跟着谢靖衍出了军帐又走了一会儿，有士兵牵着马匹候在了那儿。谢靖衍从士兵手中过自己的马，才想起来竟然忘了问董若然是否会骑马。他只记得董七小姐和董六小姐曾经学过，便以为董五小姐想来也该是会，倒是他疏忽了。

  “会骑马么？”有外人在，不好暴露董若然的身份，谢靖衍便干脆免去了称呼。

  董若然没有学过骑马，自然是不会，军中自然没有马车……董若然摇了摇头，说，“不曾会。”

  谢靖衍立时拧了眉，不会骑马，可怎么办？如果他没记错，面前的人该是十四岁了罢……若是自己带她，未免太过轻浮，别人便更不合适了。

  “我……也许可以试着骑骑看……”见谢靖衍拧眉，董若然开口道。

  “那样太过危险了，如若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一程。”谢靖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可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况且时间紧迫，倒顾不上那许多小节了。

  嗫喏了一番，董若然才说，“那便……劳烦谢大公子了。”

  董若然个子小，谢靖衍的马匹高大，知她上不去。谢靖衍便先上了马，而后与董若然伸了手，说了一句“失礼了”，等董若然将手交与他，便发了力将她拉了上去。

  两个人皆稳稳的坐好了，谢靖衍觉得有些太近，又往后挪了一些，拉好缰绳，又说了一句，“失礼了，还请忍耐。”

  董若然点点头，说，“劳烦了。”终于是启程了，而后董若然才知，一起的还有两名不知名的兵士，一样的是一身便装。与他们一起启程但骑马在他们的身后两侧，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许是真的很赶时间，谢靖衍将马骑得飞快，但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并不会触碰到董若然。只是，这样也同样是他第一次……隔得这么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偏偏对方似乎还因为是第一次骑马又骑得这样快，有些害怕而瑟缩着身子。

  “五小姐莫害怕，不会有危险的。不要这样缩着身子，反而容易掉下去。”谢靖衍不得不开口提醒一句，被灌了满嘴的风。

  董若然好不容易才听清了谢靖衍的话，尽量放松了身子坐直一些，但这样就离谢靖衍更近了。感觉到身后的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她忍不住想笑，想想谢靖衍也不过是十八岁，放在现代就是纯情小男生的年龄而已，何况这个朝代也是信奉男女授受不亲的，也怪不得他如此了。

  谢靖衍将董若然送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池，他也只能送到这里了，先将她安顿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也只能待会儿问问她有什么主意了。

  因为战争的缘故，这座本来尚且算是繁华的桂城远没有平日的热闹。好在算不得萧瑟，客栈也能轻易的寻得着，想要买什么的话也都可以买得到，更是回帝都的必经之城。

  入了城之后，虽放慢了速度，但一行人都未下马。直到寻到了一处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后，四人才下马了。谢靖衍当先走在最前面，董若然迟疑了一下才跟着进去。

  谢靖衍为董若然安排好一切的事宜，银钱也给到确定足够用，甚至查看了一番房间是否尚可，直到一切都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董五小姐有什么打算吗？”谢靖衍一边往房间外走，一边问。

  没有听见回答，谢靖衍还以为董若然走在他身侧才发现并没有她的身影。转过身，见董若然立在那儿无言的样子，便又问：“怎么了？董五小姐不打算回帝都么？”

  董若然摇了摇头，“那个家……我已经回不去了。”

  谢靖衍本就觉得不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更是不会问，只说，“董五小姐有何打算？不管想去哪儿，那两名兵士都会送董五小姐去，两个人都十分可靠且武艺很不错，一路都会安全。”

  “其实……我……”董若然犹豫着的说了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而后又猛然抬头看着谢靖衍，朗声道，“其实，我来边关，便是专程来寻谢大公子的。”

  谢靖衍愕然的看着董若然，不知所措。

  庆丰二十四年，深秋，太子凯旋。

  大约是为太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魄力而欣慰和高兴，原本身子一直不太好的皇帝身子也好了许多。太子回了帝都得知自己的父皇一直身子不适，而自己却没能在身边服侍，当时便是一顿痛哭流涕的磕头请罪说自己不孝。

  这事情传到大臣们耳中后，大臣们纷纷感叹太子如此有孝心有如此有才能，皇上眼光果然是好。后来这事情甚至传到了民间，百姓们也纷纷感动不已，现任皇上这么英明太子也这么厉害这么孝顺，他们以后的生活只会更美好啊！

  于是，举国上下都是一片和谐之声。

  谢靖衍初次独自行军便得了太子的夸赞，但谢将军并不多以为意。谢靖衍多少是高兴的，但也不至于得意忘形，他崇拜的是像自己父亲这样的大将名将，能够做到真正的用兵如神，而他现在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好不容易从边关回来，自然首先是好好的休息了一番。这一天，他本在研读兵书，却被父亲喊去书房，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没有想那许多，只顺着自己父亲的话片刻不怠慢的过去了。

  “父亲。”进了书房后，谢靖衍大步走到谢将军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嗯。”谢将军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眼看着谢靖衍，道，“你十八了，也不算小了。”谢将军话一出，谢靖衍便觉不妙，可不敢说什么，仍旧是沉默的站在那儿听着。“我与你娘亲，在你这次出征前曾说定了一门亲事，约定你若凯旋，这门亲事只要你们各自都没有意见，便作数。”

  哪怕已猜到是这事情，谢靖衍也觉得很有些无措，可又不敢立刻反驳只问：“爹爹说的……是哪一家的小姐？”

  “是董家七小姐。”谢将军的话音刚落下，谢靖衍已是脸色突变。见其有些异样，谢将军又问，“怎么了？”

  “父亲……大约……我不能同意。”

  谢靖衍的话让谢将军讶然，但并不至于勃然大怒。本就是为了过问他的意见，才至于会主动问及他的意见的，否则便直接定下就好了。是以谢将军脸色不变，又问，“为何？”

  “便是……不能……”谢靖衍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且从未对自己的父亲瞒过什么事情，现下总觉得……有些紧张。

  这么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倒是让谢将军有些恼，便说，“你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谢靖衍并不答话，谢将军便又说，“你若是意嘱了哪家的小姐，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与你娘亲自会为你做主。”

  谢靖衍只道，“没有。”

  “那为何不能是董家七小姐？”

  “请恕儿子不孝，儿子本该听从父亲的话，但这一次……是真的不行。”

  平日里最见不得这样不直率的行为，现下见自己的儿子都这般了，原先的恼意便又生出了些怒意。“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给我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

  听出自己的父亲已是怒了，谢靖衍不得不道，“儿子无法说明缘由，但是儿子真的不能与董七小姐缔结姻缘。”

  “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这事还真容不得你做主了！”

  谢将军已是气得狠了，谢靖衍更觉自己万分不孝，立刻跪下磕了个头与谢将军道，“是儿子不孝，请父亲息怒。”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这般的坚持，不须你跪下与我道错。你若是这么*跪不如便去祠堂前跪个三天三夜的我兴许便不会再问你缘由了！”

  ……

  谢靖泽回到府内便听说自己的大哥已经在祠堂前跪了一天了，去与自己的父亲请过安，见父亲脸色不太好，便没有问什么，而后又去母亲那儿请安。

  谢靖泽问了自己的娘亲，谢夫人也不知道多少，只告诉谢靖泽说：“今早儿，你爹爹喊靖衍去了书房。我估摸着，只能是为了靖衍的亲事，怕是你大哥没有答应吧。至于为什么你父亲会发了怒，你哥哥又怎么会去跪祠堂了我也不多清楚。问靖衍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说让我不必管他，你爹爹更不会说是什么事情了。”

  “若只是不肯，爹爹应当不至于会生气才对。”谢靖衍说了一句，顺便问了谢夫人，“给大哥定的哪家的小姐？”

  “倒也不算是定下了，只是说若你大哥凯旋，两人皆同意，那便作数了，到时候我们便派媒人去上门提亲，是董家的七小姐。”谢夫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语气间不免有些遗憾，“小阿玥这么好，你大哥不至于是看不上眼，想想，大约是问不出不同意的缘由，你爹爹才恼了吧。”

  “我去看看大哥。”

  谢夫人点点头，“许是对着你便说了，我让人送些吃食过去，你大哥已经一天没喝水没吃东西了。”

  谢靖衍跪在祠堂前，一动不动，一天下来虽然很累，但到底还能挺住。还差两天两三夜，他一定要熬过去。谢靖泽走到谢靖衍身边时，谢靖衍便感觉到了。不等自己的弟弟开口，抢先发话，“弟弟，不必劝我。”

  谢靖泽一愣，笑了起来，“大哥，我不劝。但是我很想问，大哥你是做了什么对别家小姐不好的事情才会不同意与董七小姐的亲事么？”

  谢靖衍哪会想到自己的弟弟突然这般的不正经，生怕回答得慢了被他误会，一刻都没等就说，“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