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皇朝 第36章 一如前尘，皆痴，皆执拗。

若不是因为无主的话，璇玑阁早已出世，插手萧湍一事，将天盛皇朝内里的皇权归为了，而不似现在这般，令得万民凄苦，静待下一轮的璇玑之主面世。

而待到璇玑夫人真的颔首点头，应了守山兽断舍离一事，是因为故友已亡，凡间无一人留下，唯有遗孤的那一刻起，墨月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璇玑夫人周身弥漫着比先前更盛的死寂，以或者了无生机的姿态，仰着头。

是真的血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两颊都沾染着血泪，侧目望着他们早已静候她归来的一众人，轻笑了几声，意味有些不明，但到底还是应了守山兽一说，成功继任了璇玑之主的位置。

自此以后，无欲无情，就用着这般冷清的眼眸，看着前方，再无爱恨痴缠，更无怨怼一说。

一念及这里，墨月的心底便莫名的打从心底里边颤了一下，因为道一声实情便是，其实就连她也不知晓璇玑律法，所例出的七则，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解，以及这到底对不对。

可，若是问了，璇玑岭定然遭比之先前媚主之祸，还要更大的打击以后，墨月便止住了她跃跃欲问的心，就这般随着璇玑众人心中所念及的所有去了。

过后，良久。

璇玑夫人这才自知自己已在此处静候了良久后，她慢慢回过神来，哑然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过往的一切，被墨月一瞧，眼底难免暗了暗，心下想着，那墨厉一事，自是无法与璇玑夫人细细探听后，她这才拱了拱手，言其告退了。

此间，璇玑夫人见状，淡淡的嗯了一声，便随了墨月所意而去，自己坐于主位上边，一柱香过后，才站起身来，侧身走向另外一边的内室，欲念着许是在外逗留太久，身子颇有些受不住，需休息一番了。

因而，此地的偏院处，便变得更安静了些。

此时，在另外一头，天山老人给的木牌，令陆子烨一行人念着事不宜迟，需快些寻璇玑令之秘后，众人便纷纷来到了苍茫书阁，门外。

山顶上边的雾气，全然都笼络着这一座书阁。

书阁最顶上的牌匾，写着苍茫书阁，左右两侧，仅有右边那一侧，竖写着五个字。

‘潇洒似人间。’

自行全然都是一副不顾世人所言，所见那般，难免让让陆子烨一行人羡叹了一声。

无一不惊叹，无一不惊艳。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生于人言之间，需顾人眼之中的人，这五个字，总是他们再如何心生向往，都无法做到。

于是，众人的眼眸都忍不住下意识颤了一瞬，深呼吸了一口气，意欲踏入之时，突然有一道银光，直接于陆子烨的脸擦身而过，入了柱子三分，定了下来。

“何人？”

那人在暗处，见着陆子烨居然就这般避了过去，眼底着实带着几分讶异起来，但他并未因此而显身，反倒而还刻意的将周身弥漫着的氛围，转变成了杀意，意欲要试探陆子烨他们这几个人到底是何来意。

却见，其中站于为首人后边的二人，纷纷站了出来。

这二人为徐望川、叶墨。

“回前辈，小辈乃叶家长子。”

“回前辈，小辈乃徐家长子。”

“闻言苍茫书阁诉尽天下事，小辈于挚友特地前来此处向天山老人相求，来苍茫书阁一事。”

徐望川与叶墨二人异口同声道了自己的名讳，及他们所料想的缘由。

此言一出，倒是令的那位藏匿于暗处的老人颇有些讶异的欸了一声，瞧见着徐望川他们不卑不吭的模样，他们苍茫门的人又不似璇玑门人那般，喜欢摆谱后，他便只是道了一声：“可有信物？”

“回前辈，有的。”

叶墨应了一声，虽不知道那个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在哪，但到底还是用眼神，侧目看向了负责拿着木牌的陆子烨，将那枚木牌丢向暗处里边的人后，只见陆子烨想都不用想，直接朝内里丢了去。

那藏匿于暗处的人一瞧，瞳眸难免有些讶异，于是接住了那枚木牌后，瞧见着上边的标识可比以往任意一个苍茫们的子弟，木牌层级要更高，可以说是天山老人一人独有的木牌后，他便走了出来。

清秀的脸上瞧见华无忧与陆子清二人站于那位为首的人最边侧，自己才瞧不见时，难免令他有些掩饰的揉了揉鼻子，拱了拱手，向华无忧与陆子清二人拜了个别，道了一声：“二位少主好。”

随后，又向陆子烨他们道了一声好。

从而补充道：“早知你们是少主的朋友，我们就不必多加试探了。”

他很显然是在陪笑时，陆子烨一行人并未过多在意，也不打算挟自己与子清、无忧二人关系好，而为难于他们后，陆子烨便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就当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状，他们见状，这才将将松了一口气，便负责领路起来。

而这一路上，他们倒是介绍了不少有挂怒苍茫门人不少的趣事及这一段时候陆子清与华无忧二人在此地闹得些乐事。

他们原先以为他们这一帮人定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毕竟为首的人，全然都是一副冷着脸，以或者说带着些疏离，生人勿近的姿态。

但这一路上，他们这些人都乐于承接着他们所言之事，继续听的模样，着实令他们对陆子烨一行人的印象越发越好了起来。

转眼，入书阁。

听苍茫门人细细道说着此层到底装载着什么后，陆子烨一行人的瞳眸都忍不住暗了一瞬，毕竟他们想要找的才不是苍茫门及天下之事，而是寻璇玑岭之事后，徐望溪便在那人介绍这一层完，他问了一声：“那敢问小友，何处为事关璇玑一事？”

问毕，那人的神情都掩饰不住的愣神，而后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再加上天山老人给予他们的牌匾，原先仅以为天山老人是因为自己的关门弟子带着这一帮人，他们兴许不让，才予的带有苍茫门主的证明。

但还附加了这一层时，他们便了然起来。

虽道那层不是谁都能去的，但即天山老人都已经予话了，他们不可不听后，便继续带着笑意，道：“那便是四层以上了，那层许是我们都无法上去的，因而请公子们轻拿轻放些，以及别触怒了那位于第五层的守阁员。”

道毕，他这才将他们带入了一个原先他们本以为是实心的书柜，隔空好似摆弄了什么，转而后边封闭着的门便开的更敞亮了些，隔空安着的机关，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的往上立着时，众人都忍不住愣了一瞬。

毕竟，这等技术早已于媚主之祸，便以失传了。

他们感慨着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奇景，同行的苍茫门人见状连忙笑了笑，并未出声打断他们打从心眼里边涌现出来的感叹，反倒而是居于第五层的守阁人，用着真气，道了一声：“还愣着作什么，不是想要来此地寻一个答案吗？”

声音雄厚，却带着少有的温和。

此言一出，难免让同行的苍茫门人眼底流露处了几分意外起来，毕竟于他的记忆之中，那人可没有过这般温和时候时，陆子烨一行人一听，便纷纷回过了神，随后侧目朝着领着他们走来此处的人，感激的笑了笑，便往那一节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了。

此间，走时，陆子清，叶白及徐望流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垂着眼，看着这一阶机关的精细，全然都布于他们眼前时，若不是因为他们的兄长欲令他们快些走的话，他们许是会待瓷此处，研究好一会儿的。

待到真的到了第五层时，方才听苍茫门人道的所谓不显山露水的守阁人，平日绝不显身的人，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难免让陆子烨他们愣了一瞬，瞳眸多少带着几分闪烁，在心底里边想着的便是，面前这位老人家到底是为何而来。

“我听那小子说了，你们对璇玑人感兴趣，是吧？”

“啧啧，当年那小子也是这样，带着一大批人过来老夫我这边寻璇玑人的秘密，问他缘由，那小子可是过了好些时候，才同我说的。”

老人仍旧显得清亮的双眸，看向陆子烨他们的同时好似在回想些什么的模样，眼底里边全然都是怀念的姿态，着实令陆子烨他们，眼眸暗了一瞬。

而当他们并未回以老人什么时，老人拨弄了一下早已长及到手肘处的胡须，眼底全然都是遗憾的摇摇头，不断念着，可惜啊，真的可惜之类的话，令得陆子烨他们心底里边的疑虑更深了些。

“敢问前辈，您，此话是何意？”

陆子烨一听，眼眸微动，沉吟了良久，这才斟酌着口吻，问。

用您，则是因为敬重。

因为面前这位老人可是将，他们称为显江湖中资历最老的天山老人，都叫一声小子时，便意味着面前这位老人辈分定然比他们高了不知几倍。

回到现在，老人一听，泛白的眉须稍稍动了动，并未回话，只是随手将第五层的书阁换了一个方位那边，直接将一整墙柜与璇玑人之谜有关的书，带入了陆子烨他们的面前，最后说了一句：“呐，这里就是你们欲想要从中寻到的答案，至于其他的，老夫只能够道的一声便是，看缘，毕竟璇玑之主每一代人的缘，都皆为不可泄露的天机。”

“老夫年岁都已这般高了，若是在年轻些三五十年的话，许是会不管天机予老夫的惩戒，如当年那小子问我这般，不惧天命，向你们道明了。”

老人言毕，长袖里边藏匿着的手，一挥便捕捉不到老人到底于何处了。

陆子烨见着老人就这么消失于他的眼前，疏离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几分暗色，随后侧身，还未出声，众人都已极为默契的寻着他们所寻的答案。

书柜上边，正如那位老人所说的那般，记录了一代又一代璇玑之主事关的卷宗，而其中作为第一代，也就是开辟璇玑阁的那位，卷宗较之其他三代都要少半段时，难免让陆子烨的心神微动。

因而，陆子烨再将目光落于写着第二代璇玑之主与第三代璇玑之主卷宗时，却发现她们二人的卷宗奇迹般的重合在了一起，属于并行时，再往下看着，便是属于选任的璇玑之主的卷宗了。

众人将这四份卷宗，都极为默契的整合了一边。

而一直都藏匿于暗处，观望着这一切的老人，见着他们都已然跪趴于那里，就为了寻一个他们无论如何都寻不到的答案，着实的令老人有些不知该一如当初道天山老人那般，言他们痴还是如何。

心底纵使还是有些不忍以后，便随手继续点了些机关，从那些孩子们所在的地方，刚巧配置了三张四人桌，意欲让他们将那些卷宗放置于上边，细细看那般，便闭目不欲见到此景起来。

现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璇玑夫人一开始是质疑着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厉主，先前所立下来的璇玑律法七则的，至于为什么后来屈服了，亦或者说应予了守山兽，继任璇玑之主是有所因的。【这是另外一个篇章。】

墨月也与璇玑夫人一般，其实也有在质疑厉主，一人所立下的规矩的，只不过她大抵还是顺了所有人的意，随了他们而去。【这里就要扯到随众人之心了。】

天山老人给陆子烨他们的木牌，是苍茫书阁独有属于掌门人的门牌，可以令他们开往第五层书层，第五层是不可公开的。【苍茫书阁共五层，一层为苍茫门史实，二、三，四层为红尘之事，第五层乃璇玑与苍茫门秘史。】

苍茫书阁，仅有第五层有守阁人。【那人乃苍茫四大长老之一。】

机关术是失传，是因为媚主之祸过后，当时天下人掀起了反璇玑岭的狂潮，拒绝了璇玑岭所下发的有利于民生的器皿，甚至大肆伤害原先驻留于江湖与庙堂之间的璇玑阁人。【因此就算后面，厉主之定，安下了天下人并予了天下人一份交代，那些失传的技术，也没有办法再一次大批量的涌入民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