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古典架空 > 浪淘沙 >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事变

浪淘沙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事变

作者:青山荒冢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3-12-27 14:48:01 来源:88小说

谢安歌一贯就事论事,并非刻意针对江天养。

这一场武林浩劫的确是由补天宗和弱水宫所挑起,但追究祸首,显然是周绛云恃强称霸,骆冰雁亦受其裹胁,故而两大魔门联合是真,却还不到拧成一股绳的地步。若是依江天养的提议分而攻之,弱水宫迫于压力只能进一步倒向补天宗,其余魔门势力也不得不暂收勾当,如此一来,反倒正中周绛云下怀。

“若无共利,必有同仇”,这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颠扑不破的准则。

谢安歌说明了顾虑,又道:“贫道拙见,周绛云眼下横行霸道是在‘鲸吞’,料来不久便要转为‘蚕食’,我们不能等他将吃下去的东西消化为己用,也得避免分散力量左支右绌。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与其逐个拔除爪牙,不如以雷霆之势猛攻首脑!”

除掉周绛云,补天宗势必动荡;补天宗内乱,弱水宫定当反噬。

这两大魔门的恩仇孽债一笔不少,一旦再度交恶,便是彻底撕破脸皮,绝无转圜余地,届时黑道翻覆,不论是哪个门派笑到最后,都要大伤元气,于白道而言是莫大好事。

这个法子最厉害之处在于一击得手即刻功成,哪怕骆冰雁看破白道的谋算,她也不可能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去吃,黑道其余各派更不会置身事外,无论是想分一杯羹,还是想保住自己的饭碗,都得拼个头破血流不可。

“谢掌门此言实是切中要害。”昭衍在心里想道,“不过,江天养未必没想到这些,他之所以提议分攻,是要借此机会消耗谢掌门一方的实力。”

倘若一切如其所言,有鱼鹰坞大仇当先,新武林盟八成会对弱水宫穷追猛打,补天宗这块硬骨头就得让谢安歌来啃。

众人讨论了几句,都认为谢安歌说得有理,江天养也无异议,点头道:“既然如此,重启娲皇峰之战势在必行,各位有何想法,尽可说来共议。”

永安七年,黑白两道十大门派达成了空前合作,白道义军以方怀远为首,黑道内部有周绛云反水,一鼓作气将傅渊渟从宗主位置上扯了下来,从此不为江湖所容,只能四处流亡,而周绛云顺势夺得宗主之位,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娲皇峰,甚至不惜投效听雨阁,使补天宗得以重新在武林中立足。

这一次,坐在那张白骨座上的人变成了周绛云,六大魔门仅剩其二,白道这厢历经数变,也不复当初齐心协力,此事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是非利弊,并非一句“除魔卫道”的口号就能拉起大队人马指哪打哪。

算上两位领袖,在场统共十位掌门人,他们各有各的有利条件,也各有各的顾虑和盘算,这会议注定是轻松不了。江天养担心谢安歌篡了白道大权,谢安歌未尝没有提防他背后捅刀,至于其他人,针锋相对倒还罢了,最怕插科打诨和稀泥,一通东拉西扯下来,正事没说到几点,没头没尾的糊涂账算了不少。

昭衍向王鼎看去,发现他脸上挂着笑,满眼都写着“扯他爷的淡”,心下既是欣慰,又不免叹息。

这不能怪谁,任何人坐上了他们的位置,都做不成超凡脱俗的神仙人物,毕竟肉骨凡胎离不得人间烟火,手底下一大帮子人也要吃喝拉撒。真正的名门大派从来不只靠打打杀杀,要做成一番大事也不能操刀子就上,地盘、商路、关道、人马、钱粮……这些都是亟需解决的问题,倘若喝多了西北风,热血也要变冷的。

平心而论,江天养这个武林盟主当得不算差,手段是阴狠了些,可有些事不能光靠走明路,当初方怀远在位,武林盟的确风光鲜亮,内里也有根深蒂固的龃龉,他下不了狠手,唯有睁只眼闭只眼。等位置落到了江天养手里,他害了不少人,也拔除了不少毒瘤,但他背后有江烟萝,头上压着听雨阁,待人处事功利有余公道不足,长此以往又要变天,这就是谢安歌举旗出山的根由所在了。

诸位掌门达成了重启娲皇峰之战的共识,不过是今日会议的开始,更有许多问题值得商榷。如此一来,气氛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渐渐趋于和谐,纵使有刀光剑影,那也是藏在笑脸里的,中途有丐帮弟子进来添茶倒水,按规矩是王鼎先喝一碗,其他人才伸手捧茶。

昭衍袖手站在江天养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从头到尾不曾插口多言,穆清等人亦静立原地。这场密会毕竟不同于醉仙楼共议,诸位掌门都有要事在身,须得尽快回去交接任命好为娲皇峰之战做准备,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情只得让步,至于彼此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那又得等到事成之后再议,现在提出来难免伤和气,保不准还会让人占便宜。

见众人谈得差不多了,江天养将茶碗往桌上一搁,起身准备说些什么,不想脚下竟是一软,浑身发绵使不上力,堂堂武林盟主险些跌倒,幸亏昭衍扶了他一把。

“江盟主,您这是——”

谢安歌话未说完,脸色也是骤变,但见她身躯摇晃,劈山裂石易如反掌的双手竟在发抖,穆清见了惊呼一声,忙上前撑住她,急声道:“师父,你怎么了?”

短短一句话间,王鼎和那八大掌门也已尽数东倒西歪,那两个蓝衫护卫疾步过来护在江天养左右,昭衍便与方越一同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昭衍首先来到王鼎身边,他是第三个发作软倒的人,伸手一搭脉搏,发现脉象紊乱不齐,时密时疏,且察觉不到一丝内力,问道:“王兄,你感觉如何?”

王鼎一咬舌尖,这样微小的动作也要花去莫大力气,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道:“不、不要运功,越是猛提真气,内息丧失得越快……我……我手脚沉重,筋骨都软了,使不上半点劲。”

昭衍听他这样说,再看江天养和谢安歌等人的样子,登时明白他们是中了麻药,目光立即落在了茶碗上——殿内就他们十来个人,刚才喝过茶的都倒下了,只剩下他、穆清、方越和两个蓝衫护卫行动如常,而他们五个从进殿到现在是滴水不沾。

“茶有问题!”

无独有偶,其他人也发现了关键所在,王鼎闻言脸色更白,他反握住昭衍的腕子,惊道:“茶、茶水是我让亲信准备的,三个人分别看着三壶水,进殿前还让他们临时换过,怎……怎么会……”

昭衍自然是信他的,王鼎做事向来认真,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被他带到葫芦山的人手必定经过了无比严格的审查,何况刚才那进殿添茶的弟子神态动作皆无异样,半点不像是心里有鬼。

一念及此,昭衍脸色转冷,猛地抓起一只茶碗用力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不仅传入每个人耳中,还透过了陈旧的木质殿门。

等待了三息,他回眸道:“不是茶,药八成被下在了水里,诸位不觉得外面太安静了吗?”

丐帮近五十名弟子守在清虚观外,中庭内亦有十余人凝神戒备,须知这道观不大,这些人最远相隔不过百步,就算起初未能察觉异常,这一只茶碗摔碎的声音也足够惊动他们,可直到现在,外面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闯进大殿查看情况。

穆清单手按剑,道:“温柔散!”

她去年在梅县吃过温柔散的亏,为此痛失了一位师妹,诸位掌门现在的模样与她当时一般无二。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未及回应,门外陡然响起了一道女子的轻笑声:“不错,好见识!”

大门被一股劲风震开,一道人影袅袅婷婷地站在门口,霞裙高髻,金珠白练,虽无沉鱼落雁之色,却有溺魂醉骨之姿,正是弱水宫现任宫主骆冰雁!

“温柔散的药性要等两个时辰才会自行散去,不可强逼,没有解药,诸位若是不信,尽管一试。”说话间,骆冰雁的目光又落在昭衍脸上,“你猜得没错,王少帮主的确是谨慎,百十个人竟无一处空子可钻,我不敢打草惊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药下在了后院的水井里。”

“趁王兄下山去迎我们的时候?”昭衍摇头道,“骆宫主,你虽是女子,但我当你是一方枭雄,想不到也会用这种伎俩。”

“黑道魔人惯来如此,哪会知羞明耻?”

江天养在护卫的搀扶下勉强撑起身子,他一见骆冰雁,新仇旧恨登时涌上心头,若能拔刀出鞘,当场就要把这妖妇大卸八块。饶是如此,他身为武林盟主,中了暗算也不可露怯,冷声道:“骆冰雁,你从何处得知了我们在此密会的消息?”

骆冰雁笑盈盈地道:“你问风声从何而来?当然是周宗主耳目遍地,消息灵通,我不过沾他一抹光,来这儿凑凑热闹罢了。”

闻言,殿内诸人神色皆变,骆冰雁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只是来打头阵,真正的灭顶之灾将伴随周绛云一同到来。

王鼎怒道:“谁?是谁出卖了我们?”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谁是真傻子,这场密会兹事体大,从发帖邀请到布置安排,每个环节都谨小慎微,结果仍让周绛云提前得知了确切情报,只能是有人叛变。

殿中先是鸦雀无声,而后有人冷笑道:“还能是谁?这会场是你们丐帮的人布置,要说有内鬼,十有**也是出自你们丐帮!”

又一人道:“丐帮在江湖上地位非凡,王少帮主也是侠名远扬,我看是谢掌门……莫忘了她聚集了一帮三教九流,公然反抗朝廷,同武林盟对峙交锋,行径恶劣,道德败坏,已非我正道中人!”

“我呸!姓宋的,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江天养座下走狗,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小人,谁知道不是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东西在贼喊捉贼?”

“……”

瞬息之间,刚才还能和睦共处的几位掌门已经变了嘴脸,王鼎勃然大怒,江天养亦是脸色发寒,倒是沉默寡言的谢安歌忽地开口道:“尔等意欲何为?”

骆冰雁笑了两声,道:“好说,只要诸位答应我们几个条件,书成白纸黑字,再加盖掌门印广发江湖各地,就能保命无恙。”

“原来骆宫主还会唱红脸?”昭衍挑眉道,“不知是哪些条件,相比‘云罗之约’如何?”

所谓“云罗之约”,指的是前朝亡国前与乌勒签订的最后一个求和条约,那上头的一字一句都苛刻至极,连云罗七州都割让了出去,哪怕不久后亡了江山,这种耻辱也深深烙印在每个中原人的心里,直到大靖建国,高宗北征收复河山,伤口才算开始愈合。

值此紧要关头,昭衍先声夺人,将黑道提出的条件与“云罗之约”作比,那不管骆冰雁接下来说了什么,白道这厢都是不可能低头让步的。

果不其然,骆冰雁笑容微僵,她深深看了昭衍一眼,又转头望向诸位掌门,方才还在大呼小叫的人都噤了声,神色几经变换,终是归于决然,狠狠瞪着她。

“可惜了。”骆冰雁道,“我本想做件好事的。”

这一个“的”字尚在唇间半露,她后仰下腰,以毫厘之差让过了方越横劈一刀,白练如龙出水,顺势绞住刀锋向前带去,金珠却逆势转出,直击方越面门,而他不退反进,刀锋翻转砍向骆冰雁的手肘。

刀锋及身刹那,金珠也将打中方越的头颅,耳畔乍起一声轻笑,昭衍出手如电挡在他面前,五指一拨一转,顷刻化解了凌厉冲劲,脚下一点欺身相迫,不过眨眼之间,三人都掠至中庭。

这里本有十来个白道高手,现已尽数倒在地上,温柔散不仅能下在饮食里,还可挥发于风中,委实令人防不胜防,也难怪他们在殿内毫无察觉。目光往四下一扫,虽不知观外情况如何,但料来不妙,昭衍心思不停转动,口中不忘道:“穆女侠,周绛云即将来犯,现在下山是来不及了,速速护送诸位掌门到后堂严加保护,务必小心!”

穆清不敢迟疑,见他二人缠住了骆冰雁,当即叫上那两名蓝衫护卫,迅速将殿内诸人向后转移,王鼎兀自心有不甘,可也无能为力。三人护送十一人,动作再如何利落也得需要一些时间,骆冰雁虚晃一招绕过方越,金珠白练纵跃如虹,直扑殿门而去,穆清正扶着王鼎出来,瞧见白练疾飞至前,反手将门板往前一拍,只听“当啷”一声,那颗婴儿拳头大的金珠砸破了木门,骆冰雁再振臂一挥,半扇门就被她扯了下来,狠狠砸向提刀逼近的方越。

“快走!”

寒光一闪,木门断成两截,方越的身影从中飞出,刀锋直劈骆冰雁,却见她向后飞退,双手一翻一卷,白练盘蛇似的挡在了前面,一下就将长刀套住,珠子与刀刃频繁撞击,发出一串乐章似的金属交鸣声。方越神色不变,金珠白练盘绕飞快,他的身法刀法更快,连人带刀疾风闪电般破开白练守势,身躯一折又一转,横刀如素手推波,骆冰雁未及看清,腰间已有劲风来袭,她侧身闪躲,刀锋从她腰侧划过,倘使再慢半拍,这一刀就要切进骨肉脏器,可谓是险之又险。

伸手一抹,指腹见红,骆冰雁由衷赞道:“好刀法!”

招数贵精不贵多,方越的刀术无甚花巧变化,却是将快、准、狠三字要诀融会贯通,单论刀上造诣,他虽年纪尚轻,但已不逊色昔日的风雷双刀了。

方越嫉恶如仇,本是无心理会这女魔头的话,又听骆冰雁娇声道:“本座不认得你,但认得你这手刀法……疾风刀方敬,这掉脑袋的反贼是你什么人?”

“我爹不是反贼!”这厢话音未落,方越已是纵身向上,身子凌空翻滚半圈,长刀当头劈下,骆冰雁放声大笑,白练横过头顶,如棍一般扛住了刀锋。方越惊愕之余又听金珠撞刀连响,一声急过一声,一声大过一声,仿佛有钢针扎入耳中,他眼前一黑,心神动摇,本该急落的第二刀竟未能劈下去,骆冰雁一矮身从他刀下闪过,贴地滚出三尺外,白练兜转而回,虽是柔软织物,施展开来劲力十足,悍然打向方越的头颅。

霎时,方越人在半空,未能及时躲开,抬手准备硬接这一击,却见昭衍的身影横空扑来,天罗伞绽放如花,白练狠狠抽在伞面上,他左手一旋,伞面急转荡开白练,右手屈肘向后撞开方越,刀刃与金珠刮擦错分,穿月魔音戛然而止。

方越惊醒过来,背后已是冷汗湿透,他单脚往墙壁上一踏,身形又倒飞回来,快如离弦之箭,骆冰雁才抖开白练甩掉昭衍,却见伞面偏移,方越的刀又从后面飞至斩下,她只来得及斜过半身,“撕拉”一声裂帛响,三丈白练被斩下了近半。

这一刀未尽,又一刀急出,扫、撩、挂、劈、斩、截、推,刀在他手里如臂如指,起手出刀一气呵成,若说方敬的刀迅如疾风,刘一手的刀猛若奔雷,方越的刀便是兼具狂风怒雷之长。

骆冰雁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她见过许多厉害刀客,其中最强者当属镇远镖局大当家李长风,三年前金珠白练对战破浪刀,结果是两败俱伤,她闭关养了两载,李长风从此少出西川。此后骆冰雁再看其他人的刀,总觉得差了些意思,三年下来只有尹湄的啸魂刀让她不惜称赞,未料今日又多了一个人,一柄刀。

方越连出了七刀,骆冰雁也连退了七步,眼看就要被逼入墙角,她回身扬手,金珠白练向内飞旋,织笼一般将她整个人圈住,刀锋一时不能近身,又见白练动如翻海,两丈之物施展开来似乎凭空变长了数倍,长刀急斩急落,全被白练扫开。方越看得眼花,入目尽是一片白,忽有金光闪过,那金珠从重叠白练间悄无声息地飞射出来,正正打在刀上,沛然之力反震回来,他只觉虎口一麻,整条右臂都颤了一颤,差点没能握住刀,骆冰雁趁机绕近,挥掌打他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昭衍鬼魅般欺近方越身后,一剑从他肩头上直刺而出,骆冰雁立即收掌侧身,剑锋贴着她的小臂向左平斩,她又仰头避过,一缕额发被削了下来,随风飘落在地。

“臭小子!”骆冰雁飞身落在墙头上,居高临下地骂道,“你既不跟他联手,又不乖乖袖手旁观,一味偷袭捣乱是什么道理?”

昭衍笑嘻嘻地道:“冰雁姐,卿本佳人何必从贼?我知你有诸多难处,可周绛云实非良人,你今日帮他除掉我们,明日八成就是你的死期,不如收了神通下来,我们平心静气化敌为友,联手把他做了不是更好?”

方越本欲追击,听他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来,神色顿时变得无比古怪,更令他惊愕的是,骆冰雁竟仿佛被昭衍说动了一般蹙眉沉吟,良久才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可惜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昭衍故作哀怨地道,“他有什么好?比我英俊才高,还是比我诚实守信心肠好?”

方越:“……”

别的不说,虽是平生头回相见,但他私心认为后面七个字都不甚妥当。

骆冰雁“咯咯”笑了两声,她年纪已不小了,这一笑却还风情万种,道:“因为啊,你口中的那个‘他’,已经来了。”

方越愣怔间,昭衍已敛了笑容,他看向骆冰雁脚下的墙瓦,那里已结了霜。

清虚观外守卫不少,他们都是丐帮的精锐高手,随便挑出一个放在江湖上都不平庸,骆冰雁能够潜入进来,只因她是堂堂弱水宫之主,换了水木在此,必定不能如此轻易。眼下,他们三人在这庭院里兔起鹘落地打了一场,外面早该听到了动静,之所以没有抢入进来,不过是死人挪不动步子。

哪怕是百十名好手一齐围攻,或是飞箭暗器从四面八方呼啸射来,都不可能在一瞬间杀死这些人,更遑论悄无声息,除非那杀手无影无踪,凶器无迹可寻,偏偏……无处不在。

狂风突然大作,道观大门“砰”地敞开,几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倒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跨过他们,走进了庭院里。

黑衫红袍,白衣血袖。

血衣人屠周绛云携孤魂方咏雩,联袂而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