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占蹭一下站起来道:“不可能吧,那丫头疯了不成。”
小顺子道:“我的少爷唉,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喜帖不都送来了吗。”
不得不说,这两人真能折腾,说到底,就是因为吃味罢了,说开了不就结了吗,这两位倒好,非得硬碰硬,一个比着一个的别扭,谁也不服软,要真是别的女人,爷硬就硬,给点儿颜色,女人不早软了,可那是大公子,想让她服软的结果,就是这个,人家收拾收拾干脆嫁给冷炎了,爷不是吃醋吗,这会吃到天荒地老也完不了事儿,人家成两口子了,这往后再想吃味都没资格了,不过大公子也真够狠的,真敢这么嫁给冷炎。
元占担心的看了卿燝一眼,站起来道:“我去冀州府一趟,问问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不说是义兄吗,这算什么?”
却听卿燝冷声道:“她想嫁就嫁,你去做什么?”
元占道:“卿燝你可想好了,这回可不跟以前似的,吵吵架,过后还能和好,这回是真的,若是她嫁给冷炎,你跟她此一生便再无机会,若你能看开最好,我只怕你放不下那丫头,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卿燝道:“她既无情,我做什么还强求,如此也好,从此少了牵绊,各自安生。”
元占愕然,这事儿要是真这么容易,哪还能到今天啊,而且,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嫁给冷炎,莫非这里头有诈。
想着又不禁摇头,不可能,这可是终身大事,那丫头好歹是个女的,能拿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戏不成,再说,这事儿要成了真,可就再无反悔的机会了……
“二姑娘前头就到定州府了,若小王爷不来怎么办?”清儿急的不行,她真不能理解二姑娘,散这种消息出去,哪儿是有心和好,分明是想老死不相往来了。
月臻撩帘看了眼前头蜿蜒的送亲队伍,簇拥着中间的龙凤花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可那顶龙凤花轿里坐的却不是自己,是可儿。
可儿跟三舅爷终究成了,一趟兖州府探亲回来,没多少日子,三舅就遣了媒人上门提亲,当初让可儿去兖州府探亲,月臻就打着这个主意,虽说男女之间的事儿自己掺合不上,至少可以给三舅提供机会,她觉得,可儿的心病只有三舅能医,可儿虽出身风尘,却心地良善,她应该有一个好结局。
当初为了料理晋王,卿燝使的那出美人计,着实不厚道,月臻至今仍心怀愧疚,加上可儿又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论情份跟麦冬也差不多,又因可儿嫁的是王成凤,月臻作为娘家人自然要让可儿嫁的风光些,故此可儿认在了忠叔膝下做义女,便能光明正大的从余家出嫁,婚礼,嫁妆,一切照着主子的例子置办,也算月臻一份心意。
可儿的婚礼也正好让月臻做文章骗到南宫卿燝,月臻知道自己那件事做的不妥,那日回别院,看见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月臻醋意上涌,该说的话也没说出口,就一赌气回了冀州府,过后再让自己回去,又实在拉不下脸,而且,自己病了这么久,他都不来,月臻也拿不准他的想法了。
正是因为拿不准,所以她要弄清楚,虽然这个法子有些极端,但月臻觉得,目前来说最有用,且,月臻也存着些报复心理,至于清儿说他不来,月臻没想过,她下意识觉得,他一定会来。
眼看进定州府的城门了,月臻才开始想这个问题,他不来怎么办,正想着,忽得前头数骑拦住了仪仗队,一片噪杂之声,狗宝急忙道:“大公子是小顺子。”
狗宝话音刚落,就听小顺子大声道:“小王爷给菊樱堂下了剧毒,王太医说只能再撑两个时辰……”
小顺子没说完,就见月臻从后头一辆车里跳下来,拉过旁边儿的马,翻身上去,直奔京城而去。
狗宝愕然,急忙上马跟了过去,小顺子愣了愣,看向清儿,指了指前头的花轿:“这里头是谁?”
却听花轿里一个人熟悉的声儿道:“许管事,小王爷这招将计就计,倒用的好啊。”
小顺子听出是可儿,不禁恍然大悟:“主子们的事儿奴才可管不了,主子怎么吩咐奴才就怎么办,不过,也没想到是可儿姑娘,我这儿给您道喜了,回头当了盟主夫人,可别忘了奴才。”
清儿道:“胡说八道,什么盟主夫人,是兖州府王家,以后可儿可就是我们余家的舅奶奶了。”
小顺子愣了愣,继而一想不禁抹了把汗:“大公子也真是,这终身大事怎开的玩笑,用这招也太狡诈了些。”
清儿道:“我们大公子再狡诈,不也被你主子识破了,且来了一出将计就计,想来什么中毒都是假的吧。”
小顺子道:“菊樱堂早封了,左之助毒害太医,收入监中,择日遣回东洋,在牢里可有不少人下死力的照顾他,能保住一条命就是运气了,哪还有力气下毒呢。”
可儿叹道:“可见这多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大公子不也给你主子诓了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顺子嘿嘿一笑道:“说什么诓不诓的,主子们好了,奴才才有好日子过,今儿是可儿姑娘的大喜日子,我这儿就不打扰了,想来我们小王爷回头定会送上一份大礼。”撂下话带着人走了。
清儿招呼一声:“怎么停了,还不吹打起来,接着走咱们的,大姑娘跟忠叔可在兖州府等着呢。”
跟前的婆子忙去嚷嚷一句,送亲的仪仗队重新吹打起来,因定州府在兖州府冀州府中间,便定在这里小歇,等着三舅爷来迎着新娘子往兖州府去拜堂成亲,也因无影门的总堂在定州府,所以,月臻说自己嫁给冷炎,才不会引人怀疑。
只不过,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月臻觉得,自己算计的精,却忘了南宫卿燝是什么人,月臻一急之下,快马加鞭到了别院,进了南宫卿燝的院子,脚都迈上台阶了,忽的明白过来,顿住脚儿,转身就往回走。
元占却一步堵在后头的道:“你这丫头好没良心,卿燝生死未卜,你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吗。”
月臻看着他道:“许元占,你真当我傻啦,连这样的骗局都瞧不出来。”
元占忽的笑了:“你不傻来这儿干嘛,从定州到京城的路可也不近呢,两个时辰就奔袭而至,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说着叹口气道:“大公子,二姑娘,余月臻,算我求求你们,别折腾了成不,你们这一折腾不要紧,让多少人围着你们俩不消停啊,明明彼此喜欢,谁也离不开谁,还非得要一刀两断,你有本事真嫁给冷炎,我许元占就服了你。”
月臻哼道:“嫁就嫁。”
“你敢,真当我是死人不成。”
月臻回身,南宫卿燝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满身煞气,月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我病了……”
南宫卿燝点点头:“我知道。”
月臻又道:“我病了两个月。”
南宫卿燝道:“我知道。”
月臻忽幽怨的道:“我病了两个月,你都没来看我。”
南宫卿燝叹道:“你以为王子正怎么去的,你不会以为,他是你师傅就能一月数趟的去冀州府给你瞧病吧,他可是太医院的院判,朝廷命官。”
月臻却执拗的道:“可你没去,连影儿都没有,而且,你现在还骗我。”
南宫卿燝一伸手把拽到怀里,咬着牙道:“若你不先骗我,我又怎会骗你,你这丫头怎敢下那样的请帖给我,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不成。”
月臻嘟嘟嘴:“谁让你不来找我,我又不想跟你一刀两断,更拉不下脸来找你,所以只能呜呜呜……”后面的话被南宫卿燝堵在喉咙里,南宫卿燝亲的异常用力,仿佛要把她吞了一般,等他放开她的时候,月臻舌根都发麻。
卿燝刚要跟她说什么,却给月臻一用力圈住脖颈拉了下去,让他不得不跟她对视,她的目光亮如晨星,流转间那璀璨的辉光眩惑了卿燝他听见她低声道:“如果你不来,我说不定真会嫁给义兄,让你后悔一辈子,我说道做到。”
卿眸光一沉,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你嫁给他,我也会把你抢过来,余月臻,你只能是我慕容卿燝的女人。”
怒意蓬勃,他的脸色有些狰狞,月臻却觉得,此刻这样狰狞的脸色,很是耐看,她拉下他亲在他的唇上……
元占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小顺子,小顺子刚要进去给元占拽住:“这会儿进去,没你小子的好果子吃。”
小顺子目光闪了闪道:“好了啊。”元占叹了口气:“应该吧,再不和好,可真把人折腾死了。”
小顺子也松了口气,这两个月可没一天不提心吊胆的,元占道:“这丫头整的这出也真够绝的,这亲事到底怎么回事莫非是假的,可我怎么听见说,余家真办了喜事呢。”
小顺子道:“是陆可儿,认在了忠叔膝下,嫁给了兖州府的王成风,要说这缘分也真是奇,怎么他们俩会看对眼呢,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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