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禁道:“奴婢还听见二姑娘吩咐李管家,今儿就把大姑娘的嫁妆单子列出来,叫人送到江南马方哪儿,让他照着单子挑最好的置办,大姑娘,大公子对您可真好呢。”
月臻一脚迈进来道:“这话说得,我就这么一个姐姐,自然要嫁的风风光光。”
月臻忙道:“你别瞎折腾了,差不多就成了,一味铺张回头让人说咱们炫耀。”
月臻挑挑眉:“就要炫耀怎么了,咱这么费劲的赚银子图什么啊,不就图一个花着痛快吗,再说,这是咱余家这两年头一件大喜事,不热热闹闹的哪儿成……”
书齐蹬蹬跑进来:“六曲说安哥哥要当我姐夫了,是真的吗?”月臻把他拽到身边儿,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哪里跑去了,出这一头汗,入秋风凉,回头着了风,又要病了。”
书齐看着月臻:“那大姐姐告诉我,安哥哥真是我姐夫了对不对?”月臻脸一红,月臻道:“自然是真的,书齐高不高兴?”
书齐一蹦三尺高:“高兴,书齐最喜欢安哥哥了。”屋里人给他天真的话逗笑了,忽的可儿进来,略看了眼月臻道:“大公子,许东家来了。”
月臻一愣:“他来做什么?”
可儿道:“还能为什么,一定是知道您应了少东家的亲事呗。”
月臻道:“这真新鲜了,他来求娶,还不许人不应吗,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儿,当他是霸王不成,走,去瞧瞧。”
月臻伸手拽住她道:“虽不知许东家如何会来求亲,便瞧在他跟小王爷的关系上,你也该客气些才是。”
月臻道:“姐姐放心,我不跟他吵架。”
元占一见她便直接道:“为什么不应我的亲事,却许了安子和,我元占到底哪儿不如那个书呆了?”表情颇有些愤愤不平。
月臻从可儿手里接了茶放在他跟前:“喝茶。”
元占道:“喝什么茶,都让你气饱了。”
月臻道:“有一句话想问你,你跟我姐姐,就见过一次吧,这一面之缘,你就来求娶,不觉唐突吗?”
元占道:“一面怎么了,只一面我就觉的令姐是适合元占之人。”
月臻道:“那你告诉我,我姐姐哪儿让你觉得适合了?”
元占道:“温婉谦和,淑女之姿,如何不适合。”
月臻嗤一声笑了:“说到底是看上我姐的好性子了,可你就不想想,侯府里的境况适合我姐吗,我姐姐如此良善的性子,到了你侯府只能有两种境况,一个是憋屈着活着,一个是变成侯府那些令你憎恶的女人,无论哪一种,早晚会失了你心仪的温良恭谦,到时候,你腻了再纳几房妾氏,或者一走了之,把我姐姐丢在侯府,任其自生自灭,你觉得,我会让我姐姐落到此种悲惨的境地?”
元占道:“你怎知以后的事儿?”
月臻道:“这些事儿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其实你也知道,之所以瞧上我姐,不也是厌倦了侯府后宅那些女人吗,为了你这一时动心,却可能毁了我姐的一生,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元占哼一声:“你倒是什么话都好意思说。”
月臻道:“咱们如今也算朋友了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元占道:“我可没你这样事事算计的朋友,你怎么就能保证安子和能给你姐姐幸福?”
月臻道:“虽不能保证,但至少比你要安稳的多,更何况,安子和无父无母,我姐嫁过去,至少不用伺候婆婆小姑子,也没有妯娌之间的麻烦,多拎清。”
安子和傻眼:“我大齐以孝治天下,你这话岂非大逆不道。”
月臻切一声:“我也没说不孝啊,我只是说这样更拎清,能少点儿麻烦总是好的。”
元占道:“那你自己呢?”
月臻道:“我自己怎么了?”元占道:“还装糊涂,卿燝可是皇子,你将来嫁给他,不也一样要遇到这些,甚至更难。”
月臻叹口气道:“所以我才说一拍两散,他不答应,我有什么法子,再说,我毕竟不是我姐,我可不会傻傻的受委屈,谁要是敢欺负我,我会立刻找回来,并且加倍奉还回去。”
元占道:“就说你是个刁丫头,真不知卿燝喜欢你什么?”
月臻笑了:“这就是各人的缘法,我也瞧不上你啊。”
“噗……”元占一口茶喷了出来,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站起来道:“现在想想不是你姐夫也好,对了,卿燝让人捎了信儿,说京里出了事儿,让你尽快赶回去,你快着收拾收拾,这就走吧。”
月臻一愣:“可是我刚回来。”
元占脸色凝重:“是大事,不然卿燝也不会这么急。”
月臻想起出京前的事儿,心里咯噔一下,去后院辞月臻,月臻道:“倒是什么事这般急,刚回来呢,又要走。”
月臻不好跟她说京城的事,只说铺子里出了些急事,刘瑞料理不来,这才赶回去,月臻起更才到别院,一进来就见王子正赫然在座,安子和也赶回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月臻特别给安子和行了个礼,安子和知道是因为自己跟月臻的亲事,自此后身份不同,她才给自己见礼,虽有些不自在,到底受了。
彼此落座,卿燝这才道:“依着你的话,我让暗卫从老道哪儿拿了一颗九转金丹,交给了王大人。”
说着看向王子正,王子正道:“这里头除了铅汞之毒,助阳之药,还有一样是就是这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月臻拿起来看了看,不禁道:“这是米壳,入药可镇咳止痛,因能致瘾却需慎用,怎会有这东西。”
王子正道:“这是小王爷一起拿给老夫的,说是老道哪儿用来配药的。”
月臻道:“怪不得皇上一停了九转金丹,就没精神,若长此以往必然损害龙体,后果不堪设想,对了,那老道到底什么来头,可查出来了?”
卿燝道:“那老道原是太平观里出的家,因痴迷长生之法,听得海上有仙方,五年前坐船去了东洋,今年开春回来,被下面的人引荐给太子,开始炼长生的九转金丹。”
月臻道:“若太子相信这老道练出的长生药,为什么他自己没有服用?”
卿燝叹了口气道:“你怎知他没有服用,之所以着急让你们回来,就是因昨夜太子发病,症状比皇上还更严重些,王大人说,太子如今境况皇上的方子恐不适用。”
王子正道:“我记得余家的医书上有这方面的记载,因是稀少病症,当时虽瞧过却未深入研究……”说着有些不好开口。
月臻顿时明白过来道:“狗宝你速回冀州府把医书拿过来。”
狗宝应一声要去,卿燝道:“且慢,我让人送你去。”
转天一早,狗宝才回来,看上去颇有些狼狈,月臻一惊:“怎么弄成这般?”
狗宝道:“亏了有王府的侍卫,不然,这两本医书就让人抢去了。”原来昨天夜里快马奔袭而去,因这边急,也不敢耽搁,即刻返回,却在城外遇上数个黑衣人:“不是几位侍卫大哥全力护着小的,咱这医书就保不住了。”
月臻让狗宝下去包扎休息,看向卿燝:“我记着你以前跟我说过,我余家有两本上古遗下的医书,能医死人肉白骨,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卿燝道:“却也不知何人传出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臻道:“若不是狗宝这事儿,我也不会往这上头想。”
卿燝道:“你是疑这些事是冲着余家的医书来的?”
月臻道:“便不全是,也有这个目的,不然,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事儿。”
正说着,许贵儿进来道:“太子宫苏嬷嬷求见大公子。”
月臻一愣,看向卿燝,卿燝道:“苏嬷嬷是太子妃跟前的掌事嬷嬷,请嬷嬷进来。”
一照面,月臻认识,上回见过的,苏嬷嬷上前见了礼道:“昨儿得了几盆绝品秋菊,太子妃想起大公子是个雅人,便让奴才来请大公子过去赏菊。”
月臻想起上回赏梅宴的事儿,不免心有余悸,仿佛知道她想什么,苏嬷嬷道:“并无旁人,只邀了大公子。”
月臻着实不好推辞,只能去了,心里也想知道太子妃到底要做什么,昨儿夜里太子发病,便真有绝品菊花,这个节骨眼儿上,恐也没心情赏花,定是有话要说。
月臻跟着苏嬷嬷进太子宫,到了秋菊苑倒是一愣,满目秋菊开的甚是灿烂,太子妃立在其间,颇有几分人比黄花瘦的萧瑟之感。
苏嬷嬷引着月臻过去,月臻刚要磕头就给她拉起手道:“上次的事儿是我疏忽,倒让你受委屈了,一直想跟你赔个不是,却苦无机缘,今儿借着赏花之机把你邀来,一个是为了上回的事儿赔情,另一个是……”说着却有些为难
旁边的苏嬷嬷道:“主子不好开口,老奴就替主子说了,闻听余家有两本医书,上头的妙方能医死人肉白骨,主子是想问问,可有生子之方?”
月臻一愣,这话越传越邪乎了,忙道:“不瞒太子妃,余家祖上的确传下两本医书。”
太子妃眼睛一亮,月臻道:“却只记载了一些医案,以及对症的方子,太医院院判王大人跟安太医,都曾瞧过,若对症倒也称得上妙方,若说医死人肉白骨却是没有的事儿,除非太上老君的仙丹,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仙方,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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