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尸相扣 第11章 克莱蒙家的隐秘（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身披斗篷，站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我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只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我的人生变得不一样，变得不再彷徨，我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要活着，要为谁而活。时隔这么多年，每当回想起这句话，我就像回到了那时候。”

“想要活下去吗？想要真正的活着吗？成为我的仆人，为我而活，我会告诉你前进的方向，我会指引你走向明天。”

“你可能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句话，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之前人们总是告诉我，要活下去，不论发生了什么，要勇敢活下去。我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老实说，我之前的人生就像是行尸走肉。只知道活下去，却不知道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很多的时候我勇敢的拼命，只是在害怕死亡。为什么害怕？因为队伍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很害怕，所以我也害怕，但是我却不知道原因，而主人给了我这个机会，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是我生命中的英雄，他在我最需要指引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生命里，这是上天的恩赐，不是吗？”

听到这里，莫翰奇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是他没有想过的，他之所以能在这次战争中坚持活下去，是因为他有父亲，有家族，在父亲牺牲之后，虽然他的意志消沉，但是他只是压力太大了而已，他一直有个念头在支撑着，重建皮埃尔家族，并且结束战争，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他不知道没有目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所以也没办法安慰马修。他只能结合自己的经历回答马修。

“你不讨厌战争吗？那些帮助你活下来的人呢？你不会为了他们而活吗？”

马修听完苦笑了一下。“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啊，我连战争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流浪者的队伍一直逃，躲避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而那些帮助过我的，大多都是些老人。而老人则是在队伍里是最容易消失的一类人，他们没办法在危机来临时及时逃走，所以我当时只是知道有着一些人曾经帮助过我，但是他们的模样，名字，全都已经不记得了。当时的大家都在逃难，除了发号施令的人，队伍里基本没有人说话，就算有也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或是亲人朋友要坚强活下去的。”

“我当时也不是很懂，但大家都说要活下去，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每天祷告，祈求神明。但是背后的意义我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一直到之后遇见主人，我甚至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以及祷告文。这是多么可悲，但更可悲的是，当时的我并不觉那样的生活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我只是在担心每天的食物而已。就像是人们说的，从未见过光的自己，并不觉得生活有什么黑暗。直到主人的出现，他就是我生命之中的光，他让我知道了生活可以是美好的，可以是诗情画意的。但我还是不讨厌战争，因为我的主人就是一个战斗狂人，这场战争就是因为他所属的阵营和敌对阵营之间的矛盾引发的。他很热衷于战争，所以我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战争，只要是他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战场。”

“虽然有些时候我也会为那些死在战争中的人祈祷，我同情他们，但是我不能放下手中的刀，也无法劝主人停下征战的脚步。我虽然理解这些无辜的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立场，我也知道主人他们并不是战争的发起者，他们只是被迫抵抗而已。或许是在抵抗的过程中造成了更多人的痛苦，但是必须要抵抗啊。错的不是主人他们，而是他们的敌人。也是你现在的敌人，神圣联盟。据我所知，不只是你和我所在的文明被神圣联盟搅得天翻地覆，在更早之前的文明，神圣联盟就开始了他们的野心，也是因为他们的野心，导致了一个个文明的覆灭。”

听到这里莫翰奇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起来，“你生活的那个文明也有神圣联盟？怎么可能？也对，你都是上个文明点的人，神圣联盟在上个文明存在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之前文明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修听到莫翰奇的问题，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因为神圣联盟和我们一样，都是从无数文明之前就一直存在的死敌啊，我们互相都想消灭对方。至于其中的缘由，你以后会知道的，要是我来细说，恐怕你这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听完。反正神圣联盟和黑暗同盟会是存在了无数文明的势力，而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我的主人啊，虽然不算是他正式的弟子，但我的身上也有着他的传承。你知道在以前的文明，人们对亡灵法师还有着另一种称呼吗？”

莫翰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马修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新世界的亡灵法师几乎是少数人才知道的职业。新世界到现在为止发展的程度相比较其它文明，简直就像是新生儿，而亡灵法师还没有在这个文明正式出现。就连神圣联盟那边，出现的也不过是一些杂兵罢了，大家都在韬光养晦，所以整个新世界对于之前文明的认知，都还处于懵懂的状态。于是马修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答案。

“在之前的文明里，人们在称呼亡灵法师的时候，也会称呼他们为行走的图书馆，因为基本上有传承的亡灵法师，在最初期就会经历导师的改造，赐予他们悠久的寿命。而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亡灵法师，势必要经历漫长的积累才能达到，这是一种优势，也是一种弊端。而在很早之前的文明里，出现了一位伟大的亡灵法师，古德里奥·尼古拉斯。他用毕生的时间创立了两种魔法炼金术，一个是亡灵化改造术，也就是之前说过的，导师对其弟子的改造。而我的主人也曾经用它对我进行过多次改造，所以尽管我不是一个亡灵法师，但是我也拥有无尽的生命。”

“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完全亡灵化，很神奇吧，这在古德里奥之前的文明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以前的亡灵法师要想拥有无尽的寿命，只能在成为亡灵大魔法师后将自己转化成巫妖，虽然效果上来说比这种亡灵化改造术要好，但是需要满足的条件太苛刻了，只有一小部分天资卓越的人才能做到，而且亡灵改造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在达到大魔法师境界后，依然可以转换成巫妖。这简直可以说是亡灵法师发展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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