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乔钰醒了有一小会儿,她脑子里回想着发生的事,她被人下了药,药不会令人失忆,她大概也记起来怎么回事。
“闺女,你怎么样?”
“爹,没事,我好着呢。”
乔钰掀了裹着她的被子,下床就去拿陆铭的剑。
“你小心些。”陆铭对别人阴狠狡诈,但想想刚才的事,面对乔钰,他只有心虚。
乔钰狠狠剜了陆铭一眼,没理他。
“小徒弟,你要来?那交给你。”
小徒弟的反应,赫连一下就明白,这是要亲手报被下药之仇。
“啊……”
君济的剑当咣一声,掉了地上。
说话间,赫连已经先断了君济的两只手腕,然后去帮陈刚他们三个收拾那六人,把断了手腕的残废留给徒弟出气就行。
哪怕现在乔钰人没劲呢,杀一个断了双手的人还是轻而易举。
“乔姑娘,我对你对你父亲一向以礼……”
咔!
乔钰是抹的君济的脖子,杀人杀得这么干脆利落的唯这一次。
剑才抹下去,死人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呢,乔钰身后的陆铭,用完仅剩的那点力气,一脚把人揣出门外。
到门外死去吧,别死在房里恶心人。
揣完人,陆铭倒地。
杀完人,乔钰把剑扔地上,也软扒扒的要倒,被老乔抱住。
“闺女,不怕,爹在,咱不怕。”
“爹,呜呜……”
哭的不是怕,乔钰哭的是尴尬,她活两辈子就没有这么丢脸过,她对陆铭做了什么?
乔钰这一哭,乔江南捡起女儿扔的剑,指着陆铭。
“乔先生,乔叔,我没有。”
不用说明,陆铭就知道乔江南为什么想杀他。
“我闺女受委屈,我就找你算账!”
“我没有……”
此时的陆铭一身的血在地上,乔江南要杀他,很简单。
“乔老弟,他说的是实话。”
乔江南看向赫连,他不是不信,是想知道怎么回事,赫连不会骗他老乔,更不会害自个徒弟。
“我在屋顶上呢,这小子定力不怎么行,划了自己一刀才刹住车,不然,我只要带着你和小徒弟走就得了,还帮他?这次,全看在他没坏透的份上出手。”
赫连说完,斜了一眼陆铭手臂上的那个伤。
乔江南这才没下剑。
“赫,赫老,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哼!还没有,就在陆铭抱着他小徒弟亲的时候,赫连就想一个飞刀下来,好在陆铭命大,收住了没再下一步。
“陈刚,你去处理一下手尾,主要是看下还有没没死透的,补刀。”
“是,老爷子。”
陆铭本来强撑着一口气没倒下的,结果青蛙一进来,知道外边的已经收拾干净,好家伙,陆铭这口气松下去,倒了。
“公子!公子!”
“他死不了,交给我吧。”
乔钰给陆铭缝过针,青蛙亲眼见过的,便没了话,把陆铭给扶到床上后,他才出去。
“师父,你怎么也到这儿了?”
“还说呢,西周京城的那一炸,全天下就没人不知道的,是你师兄要来,我想着他事多,不能走开,所以我来。”
“爹,师父,你们帮我把他衣裳脱了,我去拿药。”
乔钰回她的房间里才能拿药,要避开人,还给自己拿了清心宁神的药吃了,才把处理外伤能用得着的、以前收拾了一个小医药包,拿着就走,里面东西齐全。
一个娇娇女,硬是被逼成了一个外科医生。
陆铭挂伤,而且伤得很重,处理完他,陆多的那些手下包括青蛙,也带伤,这一个个包扎下来,乔钰也不用睡了,还得亏老乔也在一边帮忙。
这一次事故,君济全军覆没,陆铭这边也死了好几个,所这些尸体再清理出去,天已经亮了。
天亮也就天亮了,客栈照常做生意,只不过不对外,客栈照样只侍候陆铭他们这些人,
报官?不会,都不用陆铭出面,青蛙大人就能把这里的小芝麻官打发了。
“爹,你不对劲。”
“没有。”
有,乔江南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乔钰大概也知道老乔的情绪从哪来。
“爹,世上没有全能的人,你只是没学武,你不必因为这事自责,你是世上最好的爹,也是百姓们最敬仰的乔先生,一个人不是全能的,你得给一点别人发挥的空间。”
“爹以后不清高,不矫情,以后再多侍卫在我、在你身边,我都不反对,以后,你娘身边也配侍卫,虎妮一步不能离开你。”
“好,我听你的,那你快去歇着,什么也别说,我等他醒来就去睡。”
乔江南走出千斤重的步骤,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的过几天日子。
陆铭受的是外伤,晕厥那一会儿,是因失血过多,现在伤口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他也早就醒了过来。
“还装?你已经醒了。”
陆铭动了动眼皮,扯了个惨淡无比的笑。
守在门口的青蛙一听陆多铭醒了,顶着缠了纱布的脑袋进来。
“公子,我们的人折了九个,其他受伤的也已经处理,别外,在一处客房里,发现君济带出来的财物珠宝,整一屋子,想问你怎么处理。”
“知道了,养着去不用你守。”
“是,公子。”
报告完了,才安心,青蛙这下不守了,他确实得去养养,伤头呢。
“一屋子财物,你想怎么处理?”
“青蛙不是问的你吗?”
“那些是君济带出来的西周的财物,我想,你处理会好一些。”
想想也是,说不准有许多都是国库里的东西,只不过陆铭的人死伤那么多,还有师父的人也出了大力气,全部带回去西周交给君泽处理也不厚道。
“真让我处理?”
“嗯,,”
“你带走三分之一,我师父带走三分之一,剩下的,我带回去。”
“行,我那三分之一算你的,你一并带回去。”
“你可以不要,但你得安顿好你手下那些死去的人的家人,抚恤总要给丰厚些。”
“行,那就听你的、”
陆铭这话哪里不对,怎么叫那就听我的?乔钰见他醒了,本就外伤,养着就是,不必要守着。
主要还是尴尬。
“那,你好好躺着吧。”
“我饿了。”
“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好。”
小客栈的后厨,熬了有粥,乔钰去看了不满意,让伙计把刚杀出来的鸡腿和鸡胸肉全切出来,切成丝,加油加盐做成鸡丝粥。
“给乔先生和赫老各送去一碗。”
“好的,好的姑娘。”
剩下的一大碗,乔钰给陆铭送去。
“起来吃吧。”
“我自己可能吃不了。”
手包扎了,前胸后背全是纱布缠着,看在他没趁她之危的份上,乔钰忍了,喂他吃。
“烫!”
乔钰一勺子鸡丝粥给他送到嘴边,“都呼过气了,还烫?”
“不信你试试。”
看在陆铭在她受药物控制时能手下留情的份上,乔钰忍了,把粥放嘴边,试了一小口,一勺一试过温度才喂。
乔钰想的是,你不嫌,那你就吃去。
陆铭不嫌,吃得老香了,要是伤了病了就会有这种待遇,他愿意一直伤着。
“我是被下药,药物发生作用下的所有行为,都不是我本人意愿,陆铭,你不要多想,还有,谢谢你没有趁人之危。”
喂完最后一勺子,乔钰把想说的话说清楚。
“那要是我当时趁人之危了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
说完,乔钰把碗重重一搁在桌上,转身就走,确实气狠了。
望着离开的背影,陆铭想说死也值,要是真发生那事他不后悔,像现在什么也没发生也不后悔。
乔钰去看照看了亲爹的心情,有师父在,这俩聊得还不错,她先是被迷晕,之后又喝了那样的药,现在还没缓过劲了呢。
之前要亲手杀君济的那一刀,就一口气儿在撑着,现在危险解除,事情也处理完,乔钰异常疲惫就去了歇息。
言立新能想到君济会来投靠陆铭,同时间君泽也会想到。
只不过君泽耽误了几天,原因就是在出城上边,就没人想得到君济那么快出的城。
之后想到了,又有异常商队,战英带着人追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就慢了半天,,
这不,战英到来时,客栈里事情已经完了,乔钰在歇息。
听乔江南把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说完,战英后脑勺一阵阵的发麻,要是没有赫连和陆铭,那他现在来是给收尸吗?
后怕!
而战英的后怕,还是在乔江南把乔钰被药倒这件事隐去的基础上。
不知出于乔钰和君泽的感情方面考虑,还是乔钰的名声考虑,乔爹和赫老爷子很自觉的把那事自动过滤掉。
君济,还有他带出来的人,虽然成了一堆尸体,但也得给战英处理。
赫连让陈刚带着战英去丢尸体处确认,怎么处理他也不插手。
“先生,殿下担心你和姑娘,我们是现在启程回去?”
“等等两天吧,这里有受重伤的,你只管派人给你家殿下送信,先报个平安。”
战英听取了乔江南的建议。
两天后,赫连把属于他的三分之一财物留给了她乔钰,还嘱咐乔江南看好小徒弟,就带着他的人往东晋赶。
战英也已经把君济的尸体处理好,装棺椁里准备拉回京都,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没尸首就算了,有就拉回去给皇帝确认一眼总是要的。
陆铭在他自己的地界,伤也已经没大碍,就不用担心了。
乔江南和战英商量决定,留几人运棺椁,其余人骑快马回京。
陆铭由青蛙搀扶着出来,送乔钰。
“小乔,这个世上的人心太险恶,哪怕你现在有武艺在身,但你与人相处毫无警惕心,很容易吃亏。以后,防人之心多一些,善意别随便给予,知道吗?”
“好,谢谢你的提醒。”
陆铭说完,,很自嘲的笑了笑。
正好走过来的乔江南把陆铭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得懂,陆铭笑的是自己,明明他是那个贼,确教被他偷的人如何去防贼。
凭这话,乔江南对陆铭改观不少。
“乔先生,以后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尽管差遣,祝你们一路平安。”
“你也好好养伤,告辞。”
陆铭,身后是他的心腹侍卫青蛙,俩人站在那里看着乔江南和乔钰一行人越走越远。
“公子,为什么不留下她?”
“留得了人,也留不了心,不着急,她要的,君泽不一定给得起。”
“那一晚,公子就不该收手,你现在后悔吗?说不定你得到她人之后,也得到她的心了呢?”
“但她那么白璧无瑕,我不能毁了她。”
青蛙嘴巴张得老大,这不该是公子说出来的话,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良?
公子魔怔了?
指定魔怔了,平时公子从来不会与他说这么多话的,而且是这么深入的话。
其实,说完了,陆铭才反应过来,他干嘛会与青蛙说这个?
不是与青蛙说,其实是陆铭自言自语多一些。
因是骑快马,战英乔江南乔钰他们回京缩短了不少时日,京城这里,君泽得到消息之后,早早就去城外接人。
君泽,苏美玲,虎妮,二郎,韦冬,都在。
“娘……”
“美玲。”
乔钰翻身下马可比乔江南要快得多,她一头扎进老娘怀里。
乔江南一手一个,把妻女搂住。
虎妮在旁边默默抹了抹眼泪,好温馨的一幕。
被晾在一边的韦冬和二郎自知亲疏有别,非常理解。
只有君泽独自风中凌乱,他很不是滋味,但能去跟老丈人和丈母娘抢人吗?不能啊,只能受着。
“你爷俩,要气死我,气死我!就不能安分些吗?”
苏美玲也不管谁了,双手就往粘她身上的人可劲儿的锤,可气啦!
说什么许州地界内修城防工事,一修就到了京都,还在皇宫大爆炸里失踪?苏美玲从知道那一刻起,就没安过心。
乔钰和乔爹一句话不敢说,知道媳妇、(亲娘)这次定是吓得够呛,让她发泄一下吧。
直到老娘平静下来了,乔钰才从她娘怀里钻了出来,也得去照顾照顾君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