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中猫 第一百九十一章 薛定谔的猫（58）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我的意志。】

夏洛克闻言照做。

没过多久，夏洛克只觉得心神被牵引的脱离身体，笔直的往上升去。

额头传来触碰到物体的感觉，夏洛克睁开‘双眼’。

【你可以看，但绝对不能发散思维，看到的一切你都无法留存在记忆中。记住，现在你是我的眼睛，眼睛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的。】

夏洛克的‘瞳孔’失去焦距，只是本能的运用异能接收一切看到的信息。

眼前的世界很奇怪，近处是自己所处的A市，夏洛克能感觉到下方的楼顶上，自己那失去了意识的身体。

视线往远处延伸，在经过长长的高速公路后，不知不觉，夏洛克感觉自己已经‘倒立’了起来。

位置是相对的，这种‘倒立感’源自那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身体。

强忍住这种错乱的不适感，夏洛克强制自己呆呆的观察着一切，他没有问在这种状态下被‘环’修改认知会引发什么后果，因为没有必要。

‘眼’前的仍然是A市，夏洛克甚至在其中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下方的夏洛克突然心有所感，抬头与‘自己’对视。

【快闭眼！】

夏洛克下意识的断开了异能。

‘环’的规则汇聚到下方，凭借着【具现物002】拉普拉斯妖的联系，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是如何被修改认知的。

一串串无法理解的字符组成的白光将下方的夏洛克笼罩，而另一个自己却毫无所知。

随后，被白光包裹的夏洛克，脑中突然被抽出一团与白光截然不同的数据，数据被白光同化，然后被返还给自己，白光消失不见。

在这一过程中，下方的自己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夏洛克有些毛骨悚然，但因为此刻情况特殊，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环’走了，我们继续。】

夏洛克的‘眼睛’再次睁开。

他被拉普拉斯妖带领着，跨越了空间与时间，在无尽的循环中找寻着规则的漏洞。

若将【具现物000】莫比乌斯环形成的循环世界比作一台精密的计算机系统，那么此刻的夏洛克与拉普拉斯妖就是在防火墙下东躲西藏的病毒。

而他们此举最终的目的，就是抵达‘环’的本源，篡改里面的‘自检’规则。

唯有如此，夏洛克才能获取探寻真相的资格。

——

‘环’的自检机制分为两种，一种是全面但缓慢的自查，在这种情况下，知晓世界真相的‘环’内生物不会立即被修改记忆，例如那刚刚与琉璃分道扬镳的朱音。

而另一种机制，则是触发式的，对于‘超凡’力量特别的敏感，一旦检测到名为异能的‘病毒’企图扰乱‘环’内秩序，那么处理程序就会瞬间来到‘病毒’身旁。

【休息一下。】拉普拉斯妖对无法思考的夏洛克下着指令。

夏洛克再次切断异能，在拉普拉斯妖的庇护下，他停滞的思维终于能够‘出来透透气’。

“我从没想过，让我刻意的不去思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夏洛克的意识人性化的喘了口气，哪怕他此刻并没有身体。

【那是你没体验过更痛苦的事情。】拉普拉斯妖嗤笑道。

因为同样是意识形态，所以夏洛克终于能够读取到拉普拉斯妖交流时的情绪。

“这么说，你已经体验过了？”夏洛克有些好奇。

拉普拉斯妖没有说话，但夏洛克却感到一段意识被强硬的灌输给自己。

夏洛克的大脑如同被重重锤了一下，意识瞬间一片空白。

是声音，杂乱、刺耳、无法识别的各类声音在脑海内回荡。

光是理解声音这个概念就耗费了夏洛克所有的心神，至于声音中包含着什么信息，他此刻根本无力去理解。

声音缓缓消散，夏洛克的意识缓了一阵，才终于恢复了清明。

【刚刚给你的片段，只是我成长路上微不足道的痛苦，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还特意调整了强度。怎么样，这种在‘垃圾堆’找食吃的体验，有何感想？】

夏洛克没有回答拉普拉斯妖，此刻他才有余力回忆起刚刚那些声音的内容。

阴暗，消极，怨恨，对他人不幸的幸灾乐祸，对自己境遇的不满与怨天尤人……

发出这种声音的生物，叫做人类。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垃圾堆’。光是匆匆体验片刻，夏洛克心中就升腾起对人类的厌恶。

“你说的‘找食吃’，那么必定不是吃这些‘垃圾’对吗？那么能告诉我，你喜欢吃的是什么？”或许是心中还有着对人类的期望，夏洛克如此询问着拉普拉斯妖。

【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就这么比喻吧……刚刚那些‘垃圾’，可以称之为损人不利己的无谓情绪，不管有没有这些‘垃圾’，想法主人的处境都不会得到任何改善。】

夏洛克表示理解，人是感性的，感性的同时，自然会生出这些‘无谓’的想法，于人于己都毫无用处。

损人不利己……夏洛克对于拉普拉斯妖的‘食物’有了猜测。

【你的猜测没错，既然是‘垃圾堆’，自然不可能有‘垃圾’以外的存在。但‘垃圾’也分有无营养的，我找寻的‘营养垃圾’，就是那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利己主义者的情绪。】

损人利己，抛开道德来讲，本就是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任何生物，都是以满足自己需求为第一刚需。

但是……具现物002为何会将这些人类的情绪分门别类呢？

【你别误会，身为具现物，我自然不会以人类的善恶观来衡量‘食物’的标准。】察觉到夏洛克的想法，拉普拉斯妖解释道。

【对具现物来说，人类的情绪与想法都可以称之为‘垃圾’，我之所以称它们为垃圾，只是对自己的自嘲。】

也正是如此，我才如此憎恨着001……

“自嘲？”夏洛克想不明白，对方是基于什么心理，才会将自己的食物称之为‘垃圾’。

拉普拉斯妖没有回答夏洛克。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

夏洛克的意识被切断，异能超维之眼睁开，冰冷的扫视着下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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