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70章 大巫祝寻王所谈 2

“嗯，”

虽已感受得洛鸿禹应是心中已有堵塞，然风遥却管不及这般多，她只做视而未见，见而未思，倒是装作得如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无心人。

思论及后而之语，风遥忽变得一脸沉重，连着是最轻微的呼吸都紊乱了几分，她揖一礼后才道，“大王，循我巫祝的族制，每每等及族使大会过及便是为本朝之气运行卜占卦，故而今日臣便依此占卜一回，解其其中所现为非是大吉，究细而思，臣唯恐几年后边关生乱，朝中起祸。”

“！啪―”是洛鸿禹正板着一张冷峻无极的黑面孔拍案而起，无疑是因着风遥的话而觉惊悚，难以安坐，他颤了颤放大来的眼眶上的黑睫毛，平复几番气息，对而看去风遥道，“自先王始，本朝便是顺顺当当而所向披靡，震得五族未有多加侵扰之意，少有战乱大起，若是暗生，皆是有虎将平息，怎会有生乱之嫌！”

前方袭来过冬般的寒气，是洛鸿禹周身而散，能感觉那一片区都已凝结，风遥于这时忽然便觉着让得随从宫侍取来炭盆是多么明智的退步，她恭而揖礼却未即语论道，而是在心里，脑中好生地连扯了一大片；因着已是触犯王威，又是涉及到了一朝之事，此后所言皆是需要慎度而思道，却也不可多加费时，否然难保自身无碍，对此中种种详知的风遥断不会因为紧张就贸然一言。

她只促而淡然处之，道，“大王容臣道完，此卦虽是非大吉也，却也非大凶之兆，臣究细所看所思所得，虽然不可避免地波及本朝气运，多少地牵及后世之代，但是不会折损根本。”

风遥一时半会儿的迟钝虽然由她拿捏得稳准狠，几是没有任何的显山露水，然终是落得洛鸿禹的眼界，方是令其自知就着适才的反应确然过于激烈，静而便觉其实自个也是多有预感，风遥的占卜不过是定之钉子，故而适时地敛去了几多的诧狠之色，洛鸿禹压低了五分的声腔道，“倘是不损根本，却又不可相免，那便是有路可绕，有法可解……大巫祝且快快道来商听。”

坐上的人已经淡定，想来是其本有感矣，风遥由此而觉压力倾覆消散，只是所谓好景不长，经得其追问，风遥便是深有一种刚从虎口脱逃，怎想又入狼窝的感触，皱紧了眉脸，似是有何难处相左于她，见她吞咽几番，也不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给自己压压惊来，她后顶寒揖礼，而缓缓道，“还请大王恕罪，臣对此尚且不明着，实为大不明也！”

“臣占卦细究得来，臣便是自发地试图寻得解法之路，故是又起一卜，然而不想卜及未过半，臣便遭其反噬，难以相以为继。以着臣所思，恐是当中何处出了岔子，惊得天神亲摆其命数，便是臣等亦难以窥探，更是莫说左右之。”风遥亦是不解于心，慢慢道来。

“竟是会有此等事！”揣抱着一颗希望之心，洛鸿禹倒是平静得无多的失望，许是念及“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自满之心，相较于此，他更是疑迷，觉着风遥所遇甚是玄乎，叫人难以相信。

“是，臣也是初而所遇，连是臣之先师生平也未有此之历。”于洛鸿禹未因此而大动肝火，风遥足是多多敬仰，只是话锋归转，她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糊涂面孔，当中迷惑并不是比洛鸿禹少有几分，她拧眉而道，“若是寻常，臣若解卦寻法，虽是因着天机不可泄露而不得可知尽然的天意，可少也会知晓一二的，然是今日，臣另行起卜时，臣竭力也未得，怪而的是竟然有外气横生阻之。”

“确实是怪哉，好是卦象已显，即便无有天意，孤也可多而诫思。况而族使大会已出露明显端倪，堪过数年前的风声。”洛鸿禹只当听取趣闻轶事地闻着，毕竟是只是身为一个不是巫祝族人的寻常王族之人，然而心中却是不可轻快也，衬映在脸上便是那愁眉不展，干瘪糜样，折拾了裳布，他重而坐下道，“不过，孤对此已是有了准备应对，唯是大巫祝所言的后语使得孤很不安生。”

“是臣无用，不足寻得解法，”上无怪罪之意，风遥无何庆幸，想是私自地便觉是如此，他人归咎虽无，她却是自行地加上了枷锁，尤其是洛鸿禹陷入迷雾之态，她愧责难当地回至，“然而之前于卦象中细究，臣是觉其两相辅成，故而皆是天命已生，天意已定，世俗不可更，大王且还是宽心以等为上。”

“宽心以等？那大巫祝之意，是要孤等看朝中祸起？大巫祝，你可是要孤何以为之？”蓦然地，洛鸿禹竖而立眉，瞪眼看之，着实是增添了不少的恶狠之态，叫人望而避之，他声声诘问，风遥皆是无以回之，只深沉地埋伏着头颈，弓腰屈背以示无能为力的最后尊敬。

殿内稍此冷清，洛鸿禹那半三不四无疑是在如此之境内雪上加霜，风遥只得默默地维持不动，哪怕是身酸背麻亦然如石头一般岿然不动，是未敢妄自擅动，她不见洛鸿禹紧紧拧压在一起的眉角与其鬓边渐渐凸现的无奈。

不知是这般僵持了多时，洛鸿禹周遭的气温才得以渐渐地上趋回升，接而消融了整个殿内的冰霜，许是他在自我中想得通彻了来，终于，他道，“大巫祝起吧，或是你所言甚是，是孤太过执拗了。倒是忘却了静观其变亦是一种聪慧，能够不计往昔，不求日后才可让今日过活得安好矣！”

“大王明也！”风遥耳畔嗡然一作想，压在她心尖上的那根弦由此安然而落，她得以立站，礼而赞许道。

奉承阿谀的话，洛鸿禹自是听得不少，从不觉得稀罕，不过放于今时今日，他倒是觉着此种话偶尔实是有着强劲的清热解毒之功效，便是暂而压制了火星，道，“大巫祝此行可尽为此事？”

“回大王，此事关乎本朝气运，请以诫示是重中之重，自而为首。”风遥秉手微微点收下颚，道，“另，臣同是商榷祭天一事，及入冬，眨眼后便至祭天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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