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正,徐州城西郊。
话说曹天顺和周利贞率兵追了五六里,发现十几辆粮车东倒西歪的停在路边,车里的粮食沿路撒了一地,曹天顺见状,赶紧命士兵把捡起了粮食。
刚捡了大概两刻钟的功夫,忽然一匹快马驶来,马上坐着一个士兵,来到曹天顺和周利贞身边,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跪倒在地上,说道:“禀刺史大人,周将军,城北大营被人袭了!”
曹天顺听罢,连忙问道:“难不成又是一群乞丐?”
“是的,就在周将军率大部队出发一个多时辰后,大概五六百乞丐拿着火把冲到了军营,便开始放火,无奈军营只有一百来人值守,自然抵挡不住,小的到东城门报信,听说周将军到了西城,这才赶了过来!”
周利贞听罢,愤怒的说道:“他奶奶的,这也太放肆了,今天不灭了这帮臭要饭的,我就不姓周!”说罢,便骑到马上,打算赶回城北大营。
曹天顺见状,连忙喊住周利贞,说道:“周将军,你且不要动怒,此事恐怕有诈,你想想首先是东门,接着是西门,每次我们赶到的时候都晚了一步,看来这定是有预谋的行动,接着轮到你的江北大营,我估计等你赶回那群乞丐已经走了。而这也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周利贞听罢,觉得也有道理,便问道:“大人以为当如何是好?”
曹天顺想了想说道:“先是东门,接着是西郊,然后是城北大营,那么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会是哪里呢?”
“城南码头!”周利贞脱口而出。
曹天顺听罢,说道:“跟我想的一样,然而这粮食不能不捡,城北大营也不能不去,这样吧,分出部队的四有其一在这里收拾粮食,四有其一赶回城北大营,剩下的一半儿人,跟着我们去城南码头!”
不多时,人手分配完毕,曹天顺和周利贞便领着一半儿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城南码头。
未中,城南码头。
周利贞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又看到运河边上停靠的大大小小的船只,不解的说道:“这城南码头看似并无异常,莫非是那群要饭的看见有官兵,取消了行动。”
只见曹天顺低着头沉思着,过了半天才抬起头,说道:“可能是他们还未来的及行动,也可能是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说罢,又看着周利贞说道:“周将军,留一半儿人在这里驻守,以防那群要饭的在此闹事,剩下的一半儿人。立刻跟我回城。”
与此同时,徐州城内,一群乞丐慢慢的从一个个小巷子里汇聚起来,来到了徐州城的主路上,接着便向徐州州衙方向冲了过去,这些乞丐手里拿着短棍,一边跑一边嘴里叫喊着,行人们见状,纷纷给他们让出了道路。
不多时,乞丐们来到了州衙门口,不废吹灰之力,便绑了门口的两个守卫,由于之前曹天顺带走了州衙守卫,所以此时,州衙里异常空虚,五百人一起冲到州衙里面,把州衙也挤得满满的,这些乞丐很快便将州衙的人控制住。
岳朗等人穿过州衙的大堂,径直来到位于州衙后院的大牢前。此时,大牢的守卫早已被控制,只见狗蛋儿打开了门,几个人便走了进去,
这是羽儿第一次走进大牢,只见这里面阴暗潮湿,用木桩围成的笼子一个接着一个,一股浓浓的霉臭味道扑鼻而来,几个火盆把这黑暗的空间照的有了一些光亮,但要看清楚每个人的长相确实有些费力。然而,这大牢里又关了很多人,这些人偏偏又都是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很不容易辨认,几个人只能凑到木笼子,一边叫唤着风铃儿的名字,一边辨认。
再看那些囚犯,看到有人劫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不断叫喊着,用手抓向几个人。几人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寻找。
忽然,只听见一声巨响,几人循声望去,才发现大牢的大门,已经被一块儿巨大的石板给堵上了,接着从石板的上方跳下来一个人,大约五十岁年纪,手里拿着一把宽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冷笑着说道:“今日早些,守卫来报有乞丐闹事的时候,我就想着可能会是你,果不其然,让我猜到了。”
狗蛋儿向前走了两步,打量了一下那人,说道:“曹天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人明明看见你去了城南码头,你是不可能赶回来的!”
不等那人回答,程伯献说道:“狗兄,这倒不难理解,如果曹天顺是一对儿双胞胎,有两个人呢!”
只见那人依旧冷笑着说道:“不错,够聪明,不过再聪明还是着了我的道。这徐州城人人都知道徐州刺史曹天顺,却没人知道曹天顺其实是两个人,没错,我也叫曹天舜,不过是尧舜禹的舜。可惜你们知道的太晚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羽儿听罢,笑着说道:“原来只是人家的一个影子,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真是悲哀。”
这曹天舜听罢,呵呵一笑,说道:“影子?那你便错了,说是两个人,其实我们也是一个人,因为我们有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家庭,同一个妻子,同一个儿子,只是不同的是,一个负责黑,一个负责白,一个负责明,一个负责暗,一个负责文,一个负责武,一个负责官场交际,一个负责铲除异己,就像太阳和月亮,难道谁是谁的影子吗?你莫逞些口舌之争,倒不如束手就擒,乖乖的让我儿子宰了你们,实不相瞒,本来早些时候,我们便要宰了那贱人,听说你们要来,我就想着,把你们抓住了,让那贱人看着我们把你们一个个活活的折磨死,最后再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曹天舜说罢,只见他身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再看时,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坐着轮椅,从黑暗中划了出来。只见那年轻人看着曹天舜,神情亢奋激昂的说道:“爹爹,莫要跟他们废话,快些拿下他们,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说话的正是曹宝宝。
曹天舜听罢,提刀便向几人走了过来。
此时岳朗几人站在大牢的过道里,这过道儿大概七尺宽,两边都是木桩子扎起来的牢房。这个宽度便是两个人施展起来都有些空间不足,如果想要几个人同时出手应对曹天舜,就更不可能了。
岳朗见状,冲其他几个人说道:“这里空间狭小,施展不开,就由我来应付这厮,你们快去找铃儿姑娘。”说罢,不等几人回答,提剑便朝着曹天顺迎了上去。
只见曹天舜不慌不忙举起刀来,待岳朗的剑到了面上,把刀一挥,“当当”两声,便挡住了岳朗的这一击。
岳朗一击不成,也看出了自己不是曹天舜的对手,心里便想着先纠缠住曹天舜,等他们找到了风铃儿在想办法。于是,手一抬,剑又朝着曹天顺面部刺了出去,待剑尖到了曹天舜面前,曹天舜举刀来挡时,只见岳朗剑锋一转,又刺向了曹天舜的胸口,曹天舜只好把刀一横,挡在了胸口,然而待岳朗的剑要碰到曹天舜的宽刀时,忽然往上一挑,剑尖又冲着曹天舜的喉咙刺了过来,曹天舜身体往后一倒,躲开了这一剑。
岳朗见这样进攻效果不错,于是便再接再厉,不断地转变攻击位置,不知不觉已经打出了五六十招,结果全都是虚招,剑始终没有碰到曹天舜。
再看这曹天舜,刚开始见岳朗的剑法转变很快,有些摸不着章法,可是看他招招都指向要害,又不能不防,竟然有些手忙脚乱,可是渐渐地,他发现岳朗出的其实大多是虚招,在出招前便想好了下一招的改变,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思考和喘息的时间,而岳朗出的每一招都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于是,又试着应对了二三十招,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岳朗再一次出剑时,只见曹天舜并未举刀格挡,而是奋力横扫一刀,宽刀平平的向岳朗的脖子扫了过来,岳朗收剑不及,只能弯腰仰面躲开这一刀,只见宽刀贴着岳朗的鼻尖一扫而过,岳朗的几根头发便在空中飘了起来。
曹天舜见岳朗躲了过去,迅速将刀锋一转,自上而下朝着岳朗的肚子劈了下来,岳朗见状,急忙拿手里的幽兰剑在地上一点,借着反弹的力道,脚呲着地面,向后划出了六七步。曹天舜一刀砍在地上,只听“咣”的一声,地上已经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再说另外几个人,借着昏暗的光线,一个牢房一个牢房查看着,隔着木栏呼唤着风铃儿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听到回应。这徐州的大牢本来就很大,再加上曹天顺向来崇尚重罚,此时也是人满为患,几个人是越找越急,越找越慌,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汗珠。
岳朗这边更不好受,曹天舜自从识破了岳朗的计策后,便反客为主,一心想着进攻,只见他的宽刀势大力沉,速度又极快,可以说是步步杀招。岳朗知道硬打的话不仅不是曹天舜得对手,还有可能被他抓住破绽,于是只能边打边退,左挪右闪。
只见曹天舜忽然举刀自上而下砍向岳朗的左半身砍来,岳朗见状,连忙向右划了一步,曹天舜顺势收刀,又扫向了岳朗的膝盖,岳朗一跃而起抓住了右侧牢房的木桩,顺势用双腿夹住木桩,朝向曹天舜,右手持剑,居高临下瞬间刺出了数剑。
再看这曹天舜,不慌不忙,抬头挥舞了数刀,不仅挡住了岳朗的进攻,还顺势劈出了一刀。
岳朗见曹天舜的宽刀袭来,忽然使出一个千斤坠,双腿缠着木栏,身体迅速沉了下来。曹天舜一刀砍在牢房的木栏上,瞬间三根木栏便被砍断了。
此时,牢房里的犯人看到木栏被砍断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冲过来几个人,使劲儿拉扯被砍断的木栏。
岳朗见状,灵机一动,向曹天舜刺出了两剑,并故意卖给了他一个破绽。曹天舜果然顺着破绽一刀砍了过来。然而此时岳朗早有准备,身体快速一闪,曹天舜的这一刀便砍在了左边牢房的木桩上。瞬间,左边的牢房的木桩也被砍断了数根。岳朗见状,顺势退后了十余步,曹天舜的刀自然紧追不舍。
此时,右边牢房被砍断的木桩已经被几个犯人扳倒在地,牢房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里面的十几个犯人看见曹天舜在跟岳朗打斗,便从牢房爬了出来,向大牢门口跑去。
而左边牢房的人见状,也开始扳起被砍断的木桩,只见那木桩在众人的合力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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