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中妖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在路上

“拉姆妹妹啊……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扎西拉姆紧紧抱着程时溪的腰，脸在他宽宏的胸膛处蹭了蹭。程时溪视线飘忽，他举起手，一直都，本着不碰这个小姑娘一下的心理。

半晌，扎西拉姆道：“我早就有预感……屋一定会跟你再一次见到的。”

程时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昂……”

“果然预感是准的呢……”

扎西拉姆忽的抬头，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那笑容，真的就好像雨后登楼看山，那种豁然开朗，明媚如初，没有任何悲伤，怀着最单纯的心境……

扎西拉姆呼出一口冷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定般的道：“程时溪……你，还是不喜欢我么……如果你肯……留在西藏，我有信心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拉姆姑娘……”程时溪的眼神淡淡的扫过扎西拉姆，看着她那张天真的笑脸，目光不禁变得柔和。

“唉……”

扎西拉姆一愣，看着程时溪长叹一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怎么……太为难你了么……”

程时溪握住扎西拉姆的双肩，让其离自己有一定距离后，坚定道：“是……拉姆姑娘，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

说到这里，程时溪忽的怔住，他的眼眸微微低垂，脑海中再一次闪过那一抹倾城艳红。

“一辈子那么长，你会遇见一个真正陪你走完一生的人。”

不知为何，扎西婆婆的话回响在程时溪的脑中，他嘴角扬起，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不可能在西藏的……而且，我不喜欢你。你明明是个好女孩，找个更配你的西藏男人，不是更好吗？”

扎西拉姆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许久道：“果然还是这样……我以为这一个多月过去，你对我，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程时溪：“要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改变心意。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生活。”

扎西拉姆一惊：“啊？！又走你？去哪？还是羊卓雍湖吗？”

程时溪：“不是。离开西藏，去天津。去那里，要保护一个，把自己奉献给国家的人。”

扎西拉姆：“飞走不可……吗？”

“是。”

程时溪言语温柔，没有再多说。

这一番话，让十七岁的扎西拉姆萌动的春心就那么，慢慢，慢慢消失下去

……

第二日，扎西婆婆，扎西多吉都来送别程时溪和贺台。

扎西多吉抱着两个人，情绪十分激动……他不知道自己的臂力，把那两个瘦小伙勒的够呛。

好不容易找了空钻出来，程时溪看见扎西婆婆拄着拐杖朝自己走过来。

程时溪微笑道：“婆婆……”

扎西婆婆：“带的吃的，路上记得吃。这么急就要走，婆婆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跟贺台。”

程时溪：“不用婆婆，其实某种意义来讲，我们的使命，就是护你周全。”

“嗯……”扎西婆婆点点头，笑容慈祥：“可要好好珍惜身边人。毕竟你还要，继续往下走。”

“是。”

“程小老板！走了！”贺台远远的喊了程时溪，顺便招手跟扎西婆婆告别。

“那婆婆，再见了。”

“带帽西……”

看着程时溪离去的背影，扎西婆婆不经浅笑：“深情的人儿啊……祝你遇到个好姑娘。”

…………………………………………………………

贺台和程时溪背着行囊，走在光秃秃的路上。忽的听见远处山坡传来悦耳动听的歌声，纷纷抬头看去，想不到是扎西拉姆。

她穿着美丽的藏袍，为程时溪他们，唱着最后一曲歌。

贺台笑了笑：“小老板，还是你有魅力啊。迷惑小妹妹，有你的。”

“其实……唉，算了。”程时溪低下头浅浅一笑，目视前方，跟贺台继续前进。

他也许这辈子都不知道，那山坡上的少女，目光紧紧追随，深情款款，有着追随之意。

直到她的视线里，再也没有了那个干净清秀的青年，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心中的爱恋，也是该放下了。

“程时溪……谢谢你……带回来了奶奶。我，很喜欢你。有机会，还回来西藏么？”

……

“阿欠！”

贺台猛地打了个喷嚏。程时溪赶忙拿纸出来。

贺台擤着鼻涕：“西藏太冷了，我这么好的身体都给冻感冒了。”

程时溪看着现在的贺台，胡子拉碴，头发也长，再加上皮肤本就偏小麦色，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上海市内的人了……

不知道人，还以为是哪个乡野村夫出来打工了。

“你那么看着我几个意思啊？小老板！”

“啊？没有没有……就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会把人吓到吧。尤其小孩子，会哭的。”

贺台来了气，指着程时溪的脸道：“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大变了个样吗？！胡子头发那么长，身上也脏兮兮，比我好点的，不就是皮肤白点吗！”

“那也没办法啊……缺水的情况下，不能洗澡，更不用说打理自己了。”程时溪温柔的笑了笑。

此刻的两个人，已经坐上了去天津的火车。长途慢慢，真的跟他们算到的一样，等到天津，已经是四月份了。

一路，两个人还真是没少受苦。因为此刻外容貌的关系，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们，恨不得避开三尺远。年纪尚幼的孩子看见程时溪会默默走开，看见贺台那直接被他的脸吓哭了。

“他们一个个怎么都那样！”

贺台气的窝了一肚子火。

“哈哈……别生气。”程时溪温柔的拍了拍其背：“反正互相又不认识，管他们做什么？”

贺台：“心里就是不舒服。一个个带有色眼镜看人！等我洗个澡，照样是那个帅气的双刀小王子。”

程时溪：“也不怪他们，不说容貌精致，起码外在打理的要干净整洁……我们现在这样，我自己都嫌弃，客况别人。不过，不急，到旅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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