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本以为是身后的田管家,没想到却听到个不同的声音。
收回脚步回头,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被两个小厮簇拥着看她。
脸有些圆,有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眼睛却很是明亮,头发束起,插了根拇指粗的金钗,身穿一套漂亮的浅白色锦缎宫装,远远望去,的确是大人家的公子哥打扮。
田雨默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这身衣服很像个丫鬟不成,虽然左相府的丫鬟穿着衣服的布料质地确比她的这身好,但自己的气质摆在那呢,这个臭小子是什么眼神,怎么就把她看成了爬车的丫鬟了。
心中来了逗人的心思,就看着对面不大的少年道:
“我喜欢,怎么着,你管我?”
小公子一听生气了“大胆,田管家,把她给我赶出去”
田雨默一点没气,笑着道:“小公子你好大的威风哦。
然而这面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女声道:
“谁在那不要脸的教训我弟弟,也不自个照照镜子瞧瞧,本是什么都没有的孤家寡人,还在那强词夺理,就算不是我们姐弟二人的家,这家怎么也轮不到你,再说了,作为左相的嫡子,谁要敢说左相府不是他家,那这个人纯属一派胡言”
这面话音刚落,另一个女声紧接着道:
“欣儿,把你弟弟叫过来少说两句,咱们可是礼仪之家,不像某人那么没教养”
田雨默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这两位说话的人是谁,能和她针锋相对的除了左相府那位夫人,和她的嫡次女田雨欣以外,她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这样说话。
嘴角笑笑道:
“我还以为那个谁能说出这一翻话呢!呵呵,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也,不过……”田雨默说到这抬了下头,看着贾玉兰道:
“一个不懂得容忍和谦让的主母,我真怀疑左相能容忍你多久”
田雨默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如颗颗银针,扎到贾玉兰的心上。
她还记得上次左相和她吵架的时候就说道:
“做为相府当家主母,一点也不懂和容忍和谦让,我看你这个家是当够了”
这句话这几天一直在她心上盘旋不去,像一根刺在心里扎着,永远都下不去。
此时被人一提,贾玉兰气得脸色刷的变白,双手的指甲抠到肉里,却丝毫没觉得痛,双眼狠狠地望着眼前这位惊艳的少女,有种想把这人撕碎的冲动。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上车,想误了进宫的时刻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在几人间一吼,让本是僵持的空气,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田管家此时吓得早站在一边,心里一直盼着老爷快来,再不来众人打到一起可怎么是好。
一听声音,心里乐的不行,还好相爷来得正是时候。
马上脸色堆笑地跑过去道:
“相爷,您来了,快陪夫人上车吧?时间正好寅时三刻”
“好,都别在那杵着了,快些上车”
相爷一说话,众人那有不听的道理,田雨欣和那位小公子田宗孝顿时消停了,连话也没敢再说一个,就踩着小厮的脊背上了车。
贾玉兰虽心中不平,但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现在和左相的关系闹得很僵,早上出来时,贾婆子就特意嘱咐过她,千万别再惹相爷生气,两人闹别扭,看给别人钻了空子。
她虽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但一想起相爷对那个杂种的偏袒,就再也没有哄人的兴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