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庭 第八十二章

“晴儿，你说的那个老头，我们会跟黎大人说。黎大人铁面无私，公平公正，查到证据，谁都逃脱不了”

“哈哈……证据，你们去到他的后花园看看，那些花下面是什么？”，老头的那些花长得特别妖艳，那都是那尸体来当养料。妈妈没死，说不定她现在早已经被埋在花下。

其他多说无益。就算有再多理由，晴儿还是被带回去了。至于受到什么出发，一切还是由里大人定夺。

晴儿被带走了，剩下了景弋和柠七。

“柠七，你看看，娘们就麻烦，为了一点事……”，景弋猛地捶了一下树干，树上的雪簌簌落到她身上。

“一切还是从万香楼老鸨说起，她如果不虐待晴儿，晴儿也没有那个胆量杀了她。她向黎大人指你，那就是意外了。谁叫咱们俩把朱管事送了进去”，万一没有她这事，朱管事把她赎出去，后面的事，估计风平浪静。

“走，回去”，解放了。从明天起，她要睡到中午……

……

下雪了，从晴儿被抓走之后，雪更大了。不一会儿，就积满了厚厚的一地。

暮蔺披着衣服，散发，坐在桌子帮喝安神药。他早早就从离世子那回来躺下了。可是就是睡不着，不得，又让人给他熬了安神药。唯有安神药，才能让他睡上一两个时辰。

跟柠七不欢而散之后，他担心自己是真的有病，便去看了阆中一家颇有名望的医馆。给他把脉的是坐诊几十年的老大夫，他们连续换了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毛病，只说他休息不好。又给他开了安神药和一堆补药。

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对着铜镜仔细观摩自己。

镜中的自己，哪还像刚来阆中时的意气风发。他瞬间就像老了十岁，很沧桑。他不信，把自己倒饬了一番，再看向镜子里。脸瘦到颧骨，眼睛深深陷入……镜子里那么难看的人是他？

暮蔺欲哭无泪。他甚至想到是房间的问题，导致他睡不着，所以他换了一个房间。还是睡不着……

暮蔺拿出了放在怀中的玄草。不是说玄草能延年益寿，安稳定神？他今晚把玄草放在枕边一试。

父亲没用上，他倒用上了。

暮蔺喝完安神药，把玄草放在枕头下，躺下闭上眼睛了。

不一会儿，疲倦感来了。看来安神药很有用。

同一时刻，离世子的书房还在亮着。

期越刚从厨房端来夜食。

“世子”

离世子最近很忙，忙着翻阅典籍，连黎大人那边来汇报典狱那边的情况，他都没有时间。阆中人口多，出现的命案全由黎大人管。可是符水河中的期颐才是阆中的大患。

“放下”

期越把夜食放在桌上，便退到一边守候了。

“期越，河中有什么动静？”

“世子，没有。那东西在河里一动不动。会不会那东西离开符水河了？”，近日，他每天都和世子去河边查看，一点动静都没有。因此，他怀疑期颐已经离开符水河，回到北境河。若能像上辈一样，把它引回梵栏潭最好了。就可以把它永世关在梵栏潭里，直到老死。

离世子也不确定了。

“世子，期颐已经一百岁，这东西到底能活多久？”，想让它老死，还得看自己有没有命看它老死。

“几百年”

期越吸了一口气。他的骨头都化成灰了，期颐还没死。说不定，等他的祖祖辈辈算都死了，期颐还活着。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

“这……也太久了”，几百年后，也不知道阆中还在不在？

“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期颐，它就跟我们一样，容易暴躁，叛逆。它潜伏在符水河当中，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这些日子，他把所有的书都翻遍了。零碎之间，他知道，期颐好记仇。它被人关在梵栏潭里几十年，又在符水河被他所伤。它一定是在水中养好伤，给他们来个重击。

可问题是……水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它是否还在符水河当中？若不在，那就好办了，他会安排人在符水河与北境河的交界设置玄铁门。不在北境河中把它送回梵栏潭，就在北境河把它杀了，永绝后患。

“期越，符水河中可还有鱼？”，这可是期颐的食物。没有了食物，它会上来。

“世子，已经不见鱼的影子”，那么说，鱼已经被期颐吃光了。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人了？

“鱼没有，它一定还在符水河中”，期颐很聪明，离开符水河，它想再回来，就难了。符水河对它来说可是天堂，它怎么可能舍得走。

“世子，期颐若在水中，属下等了许久，每天从符水河的上游到下游，甚至还买了大量的生肉，往河里头，都未曾讲过期颐有动静”，守梵栏潭的人说，期颐会久不久冒出水面捕食生肉。他依法照法，结果一点用都没有。河中的鱼也没有了，就是没见期颐，哪怕它的一条触手。

“你去准备，明天在上次出事的地方投肉”

“是”

“对了，暮蔺怎么样了？”

暮蔺这才几天没见，就消瘦到不行。若是见了暮伯伯，还以为是昭王府虐待暮蔺了。可厨房每天按正常饭菜给他送过去，暮蔺照常吃，胃口并没有消减，反而是身体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瘦下去。

“世子，府中的先生已经看过了。暮公子身体无病，而是他晚上失神了。可能是因此……他……”

“可开药了？”

“开了，暮公子已经喝了”，就是不见好。刚才他从外面回来，还在暮公子给这眼圈，在院子转悠。逢人就喊自己睡不着，要不要跟他下棋？

暮公子突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听说他换了几个房间，都未曾见好。

“府中的事，你和成夙多注意。暮蔺那里，你多注意。至于水曲，让成夙看紧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不是随便能出去。一旦期颐心思大乱，城中势必会大乱。水曲又时刻想跑出去……母亲回来后，他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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