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庭 第四十六章

阆中的堂庭山上，建了一座很大的凉亭。从堂庭山上，可以俯瞰整个阆中。堂庭山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一些文人雅士，得闲时，总是三三两两来到堂庭山顶。聚在一起交谈诗书，或者时论。

已经是半夜，堂庭山上黑得静悄悄，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凉亭中站了一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他双手背在后，站在凉亭外的最高挺，又最危险的边缘，俯瞰浮水河。

符水上刚经历了一场打斗，现在又安静了。

“主子”，一个年轻人上了堂庭山，径直走向穿黑衣的男人。

“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黑衣人双手把东西奉上。

黑衣男人把东西拿来，里面果然是他想要的东西。他非常满意……东西在他手上，相比现在居云阁乱得人仰马翻，某些人怒不可揭。

白釉流盏只能是他的……

“你是如何拿到？”

“属下……”

云礼其实是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知道白釉流盏出世的时候，他得令于主子，一定拿回白釉流盏。可白釉流盏被居云阁藏起来，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而他并不能明抢……会被主子顾忌的那人女人知道。所以他决定暗抢……但是主子这边并没有给他多余的人手。

碰巧，他的人打听到了，居云阁的少东家跟万香楼的老鸨秘密见了几次。他猜想，少东家肯定是要暗中进行什么。于是他亲自出马，终于确定，居云阁少东家想盗取白釉流盏。明明是自己家的东西，却偏偏要像小偷一样……

云礼盯上景弋和万香楼的老鸨。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终于在拍卖的前一天晚上，他看见了万香楼的老鸨安排了自己的人混进了居云阁的舞姬中。有了少东家景弋的帮忙，他们以为一切进行得密不透风，不止他盯着居云阁，还有其他人盯着居云阁。

在居云阁大厅台下，早就有一盏假的白釉流盏等在下面，而他也在下面伺机而动。少东家安排的人手在黑暗中换了李掌柜怀中的白釉流盏之后，跳下被他们设计的机关洞内，又被他在混乱中换了他事先准备的假货。真的被他拿走……那人还完全不知，把假的白釉流盏扔给在墙外守候的万香楼的老鸨。可以说，他得到白釉流盏不费吹灰之力。这种只收渔翁之利的效果，他很享受。

“万香楼的老鸨？”

“死了”，云礼亲眼看到她被一群不知何处来得黑衣人给杀了。不过他百分之百确定，那伙人的目标也是白釉流盏。

白釉流盏并不稀奇，相传汤王墓里还有很多好东西。可对主子来说，白釉流盏非要不可。

云礼想得空时，去查一查那伙人的来路。主子开口了……

“云礼，你是我座下最有胆魄的，最聪慧的属下，还有一件事，你去办……”

“是”

……云礼走后，黑衣人对着仰头往向天空。那里有一个人……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到阆中了，若不是听闻居云阁有白釉流盏，他也不用亲自赶回来一趟。

阆中的人，原本他应该有惦记的，就是……那个女人在阆中。他身处异地，却久不久听到她的消息。反而让他更加嫌恶……不就是想让他回去，弄了那么多花招？到他永远不回去……永远不原谅她。

他把白釉流盏拿出来，对着天空……白釉流盏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他唯恐被人发现，立刻放在宽大的袖子中。然后匆忙下山，坐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离开阆中。

同样，阆中城中，一间坐落在市井中的一进小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他们已经换了衣服，只是身上，脸上的伤掩盖不了他们刚进行一场刺杀回来。

为者的人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进屋，其他几个了，都互相看了一眼，这才跟在他后面。

几个人进去后，跪在为者面前。

“夫子，对不起”，个个如做错事的孩子，纷纷低下头。

“起来，错不在你们”，而是对方太狡猾了。来了几次移花接木……他的这些人单纯，能追到已经不错了。可是现在又面临一个问题，到底真正的白釉流盏在谁手中？

白釉流盏对某些人并没有用，可对他确实极为重要。他要拿白釉流盏去见一个故人。

“夫子，都怪我们学艺不精。被离世子拿到了盆中的东西……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怀疑离世子拿走的白釉流盏是假的。我们的人退后，我曾在岸上观察，发现离世子扔出一样东西。我猜测，东西是假的，所以……”，离世子才把东西扔了。而且离世子的神情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是愤怒。所以……他能确定，他们所有人都被耍了。真的白釉流盏早已经被人带走……

“会不会还在居云阁？”，他们的人一直守候在外面，凡是可疑人物，都被跟踪了。

“夫子，我们的人没有发现，应该是真正拿白釉流盏的人混在宾客中出来了”

“居云阁不是一一排查了？”，夫子亲眼看到居云阁对出来的宾客搜身了。东西是如何带出来？

“这个……我就不知了。白釉流盏不在居云阁……”甚至不排除，白釉流盏已经离开阆中。可是到底是谁？他拿白釉流盏去做什么？

“给我查……”，

夫子突然发火，他们吓了一跳。平常的夫子脾气温和，对任何事，从来都是看淡了。可涉及到白釉流盏，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是，夫子”

夫子缓了许久，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已经老了。绝对不是常人所想的那般年龄……本该是颐养天年，他……

待心中的怒火消了，他才回复平常的口气，“你们去查一查离世子，他是否跟那个拿了真正的白釉流盏有关系？”，说任何跟白釉流盏有关系的人，他都不放过。

他都打算好了，拿到白釉流盏，他就立刻回去。结果……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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